故事:遊樂園欺負小丑他露出詭異笑容,不久我發現同伴都失蹤了

故事:遊樂園欺負小丑他露出詭異笑容,不久我發現同伴都失蹤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cheese毛毛

“未知無需投幣,恐懼自動販賣。獻給所有深夜還未入眠的人。”

城市裡的人是喜歡黑夜的,他們不喜歡白天,因為自然的光線太過枯燥,而在黑夜中,各種妖豔的燈光徹夜閃爍著,這才是理想中夜生活的開始,人們因為這樣可以掩蓋煮黑夜的,然而這些燈火只是在短暫地欺騙自己的視野,抬頭看,仍是叫被無限的黑暗籠罩著。

遊樂場的嘉年華,在晚上往往是人們大批聚集的地方,所處城市的心臟,這裡匯聚了各路的車流和人流,車子在這裡鳴笛,人們在這裡雀躍,五顏六色的燈光裝點著這個刺激而又興奮的地方,驚險而又恐怖的項目長久不息地迴盪著人們的蕩氣迴腸的尖叫聲。

趙鵬喜歡在遊樂場裡的感覺,在燈火渲染下的遊樂場,像極了海洋中的冒著幽光的島嶼,讓人神經感到振奮,在這裡他不必在課堂上聽著枯燥的課,不必受到老師的拘束,自在極了。

趙鵬嘴裡放肆地嚼著口香糖,他抬起手裡的氣槍,扛在肩頭,眯著眼睛,瞄準。

嘭!嘭!嘭!

每聲槍響都伴隨著氣球的破裂,各色的氣球在綻開後迸射出五彩斑斕的彩虹。

“十槍十中!”擁簇在趙鵬周圍的同學們發出了羨慕般的驚歎。

“嘚嘚嘚,全打中了,這是你的獎勵。”

老闆很不情願的將用綵帶包裝著的獎品交給了趙鵬,他看著眼前這個跋扈不羈的男孩,心中暗暗祈禱下次擺攤別再讓自己碰到。

趙鵬得意地接過獎品,在手中掂量了下後,然後甩給了跟在他身後死黨高丘。

“拿好了!”

高丘此時手中已經提滿了他今夜裡繳獲而來的”戰利品“,肩上還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書包。

“聽說這裡新建了座超大的摩天輪,不如我們去都玩下?”站在高丘旁邊的何宇提議道,他戴著銀色勾邊的眼鏡框,眼神中流露著傲人的氣質。

四周圍的同學都表示同意,畢竟大家高中學業本就繁忙,好不容易有空一起出來玩一趟,自然對所有新奇的事物都充滿了欣喜。

“但是那個怪胎呢?”

同學中不知誰提了一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離他們好幾步遠的傅樹。那就是他們口裡說的那個“怪胎”。

此時的傅樹正站在路燈底下,一個人低著頭,目光膽怯的斜睨著趙鵬他們,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瘦弱的臉蛋上,白得反光,看起來像個塗著脂粉的小丑。

傅樹或許生來就是受群體排擠的那個人,性格孤僻,不會說話也不敢開口講話,家世背景也不顯赫,成績也是最為普通的,這類人最容易在人海里淹沒自己,誰都不會去刻意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角色,隨著時間,獨來獨往的傅樹反而成為旁人厭惡的對象,班上的人都覺得他是個悶油瓶一樣的怪胎。

“他?”何宇提了下眼鏡,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對傅樹怪癖的性格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反感,“誰會在意他要做什麼,我們自己玩自己的就好了。”

高丘點頭附和:“這個怪胎總是獨來獨往的,誰會把他做同學看,你看他現在那個樣子,像不像一個小丑?”

“你還別說,哈,他那滑稽的臉,要是再搓團紅泥巴粘鼻子上,更像了!”趙鵬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他朝著眾人使了個眼色,“走,上去耍一耍他。”

趙鵬和同學們朝著傅樹走去。

傅樹看到眼前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心裡感到些許的不安和恐懼,他畏縮著腦袋,一動不動地看著那群人朝著自己越來越近。

“喂!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趙鵬毫不客氣地朝著傅樹喊道。

但傅樹沒有做聲,而是像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孩一樣把頭垂得很低,這也是在趙鵬的意料之中的。隨著四周圍的人對他越來越的疏遠和冷漠,他反而是習慣了獨自一人的生活,若是有人朝著自己說話,他總是會感到不知所措,彷彿喪失了語言能力一樣。

趙鵬從兜裡摸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硬生生地塞到傅樹的手裡,說:“我們同學幾個逛了半天路腿都酸了口也渴了,你拿這些錢去給我們買幾瓶水。諾,看到十幾米開外的那臺販賣機嗎?”

趙鵬指向遠處角落,那裡有著一臺閃著霓虹燈的販賣機孤零零地坐落在黑暗之中。

傅樹畏畏縮縮的看了眼趙鵬塞到自己的手裡的錢,這些錢只買兩瓶最廉價的飲料。

“喂!和你說話聽到沒?”趙鵬朝著目光呆滯的傅樹喊道,“你這個怪胎不會連販賣機都不知道是什麼吧?”

眾人傳來陣陣嘲笑。

這時傅樹忽然抬起頭,對著趙鵬說道:“那待會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做摩天輪嗎?”

傅樹的眼神裡帶著懇求,甚至是乞求。

趙鵬愣了下,他沒有想到傅樹會提這麼一個要求,但他只是不耐煩地搪塞了句:“先去給我們買水,待會的事待會再說。”

傅樹失落地再次垂下了腦袋,手裡攥著那寥寥無幾的鈔票,朝著黑暗裡的那臺販賣機走去。

“這怪胎真是好笑!”

背後又傳來趙鵬他們的譏諷和嘲笑。

傅樹邁著孤獨的步伐,漸漸從光線裡步入黑暗裡的那個角落中,他看到的趙鵬嘴裡說的那臺販賣機,蠟黃的外殼,略帶鏽跡,九十年代般的小霓虹燈,一顆顆地裝飾在外延。中間的那塊玻璃是模糊的,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擺放著什麼東西,怪異的是,這臺機器沒有投幣口,唯獨在機器的右下角,有著一個漆黑的方形口子,在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

無需投幣,自動販賣

霓虹燈上的光是這片黑暗裡僅存的光芒,它像是黑夜裡的篝火,點亮了傅樹蒼白的臉。

沒有投幣口,那自己怎麼給同學們買飲料呢?

傅樹在這臺販賣機上摸索著,但除了那個漆黑的方形缺口,並沒有任何可以塞得下手裡鈔票的入口。傅樹著急了起來,這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可以討好同學們的機會啊!

傅樹其實也不喜歡孤僻,他也希望自己能融入團體中,但孤僻似乎成了自己的影子,只要有光的地方,形影不離。

尋找了一會兒的時間,仍然沒有什麼發現,傅樹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了趙鵬他們不耐煩的抱怨聲。只能嘗試下了。於是乎,他從兜裡摸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仔細數著摸出了買飲料要補貼的錢數,連著趙鵬給自己的那幾張,遞向了那個漆黑的口子裡。

但就當要將錢塞入那裡的時候,只聽到一陣悉悉窣窣的響聲,一個紅色東西從那個缺口裡滾了出來,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幾下,靜悄悄的停在自己的腳下。

傅樹低下頭看,發現那是一個紅色的絨球。

在那一瞬間,傅樹突然有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個東西,那種熟悉就像是曾今一直陪伴自己左右的東西,但即便自己努力想去回想,仍然是記不起來。

紅色的絨球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散發處豔麗的視覺感,像是將底下冰冷的水泥地撕扯開了一個血口,散發出吸引野獸的血腥。那東西似乎有著什麼說不明白的魔力,牽引著心中的好奇,傅樹將其撿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傅樹忽然感覺到四周圍好像好什麼動靜。常年的孤僻使得他常常獨自一人走夜路,久而久之,在黑暗的環境下里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敏感,很快,他的餘光注意到,在黑暗深處,似乎有著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憑著感覺扭頭看去,傅樹發現在這臺販賣機的背後,躲著一個穿著滑稽的小丑!慘白的臉上塗著各異的圖案,嘴唇勾勒上一層厚厚的鮮紅色的顏料,顏料似乎還沒有徹底風乾,有些從嘴角兩邊淌了下來,一直流到下巴,看起來宛如剛喝了鮮血一樣。他露出半個腦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注視著傅樹。

傅樹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最害怕小丑了。

從小到大傅樹對小丑有著一股難以解釋的畏懼,即便他們的表情和裝扮看起來再滑稽,傅樹也覺得可怕,所以來遊樂場玩,他從來不敢接小丑手裡的氣球。

“你要,你要幹什麼?”傅樹朝著小丑警惕地問。

只見小丑流露出了出可憐的顏色,他低沉著眉毛,指著指自己白色的鼻尖,又指了指傅樹手裡的紅絨球。傅樹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原來是小丑的“鼻子”。

“這是你的嗎?”傅樹抬起捏著紅絨球的手。

小丑點了點頭。

傅樹仍是不敢直接靠經面前的那個小丑,把手裡的東西歸還給他:“那你站在那裡別動,我把紅絨球丟過去。”

小丑朝著傅樹笑,這是一個怪異的笑容,蠟白的腮幫高高鼓起,嘴角露著誇張的弧度,那表情似乎在笑,但傅樹總感覺有些陰森,像是隱匿在黑暗中的精神病病人,露出的神志癲癇的笑容。

傅樹蹲下身,把手裡的紅絨球朝著地上滾了出去。

紅絨球咕嚕嚕地滾了一陣子,停在小丑的跟前。

幾乎是同時,一隻穿著運動球鞋的腳卻狠狠地踩在了紅絨球上。

傅樹抬頭看,是趙鵬。他左右站著高丘和何宇。

“大家都在等你送水呢,讓你買個東西怎麼買這麼久,原來是在這裡和小丑玩啊。”趙鵬的眼睛注視著躲在販賣機後面的小丑,這小丑的打扮似乎和往常的有些不一樣,面前的這個不論服飾還是妝容都更加的怪異。不過不論如何,小丑這個形象在趙鵬的心中是很厭惡的,就像他厭惡傅樹一樣。

趙鵬狠狠地碾了碾腳底下的紅絨球,惡狠狠的看著一旁的傅樹“你也是個小丑。”

傅樹像是被誤會似的慌忙地搖頭,他想開口告訴趙鵬自己剛才事情的原委,但始終沒有膽量說出口。

而那個小丑,見到趙鵬做出此番動作後,像是被弄壞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哭喪著臉,咧著那張鮮血般豔紅的厚嘴唇,眼睛汪汪地看著自己被踩在腳下的“鼻子”,帶著白手套的雙手在半空中比劃著,似乎像在挽留什麼。

“哈哈哈,你們瞧瞧他那滑稽的樣子!”

小丑此時的模樣讓趙鵬捧腹大笑起來,他指著小丑光禿禿的鼻尖,朝著兩旁的夥伴做了個露出了勝利般的嘴角,“小丑沒想到還會哭鼻子,原來是個傻大個。”

趙鵬和他的兩個夥伴都笑了起來,他們拿出手機來,對著拍照,嘲笑他身上的每一匹衣布,嘲笑他的每一寸肌膚。

刺眼的閃光燈在小丑的臉上閃著,使得他本就慘白的鏈家變得更加毫無血色,小丑像是畏懼光線一般,用雙手捂著臉,透過手指間的縫隙,似乎可以看到他可憐的眼神。

傅樹看著眼前躲在販賣機後遮掩著自己的小丑,他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在頻頻閃動的燈光下,傅樹彷彿看到自己,在學校被同學用墨汁捉弄塗了一臉,大家用手機瘋狂拍照嘲笑的場景。傅樹想上前制止趙鵬他們,但是突然間,自己竟然害怕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小丑,隱約間,他彷彿看到小丑竟然在向自己笑。遊樂園欺負小丑他露出詭異笑容,不久我發現同伴都失蹤了。

趙鵬拍夠了照片,得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傑作”,臉上的笑容愈發猖狂,他看著小丑,好不留餘地地譏諷道:“你真應該瞧瞧自己的模樣,你就是一輩子當小丑的料!”

話音剛落,卻見剛才還遮掩躲閃、畏畏縮縮的小丑,突然猛地放下了擋在臉上手,露出他那陰森森的臉,眼睛瞪得滾圓,咬著牙,直勾勾地盯著趙鵬。

趙鵬嚇了一跳,鬆開了踩在紅絨球上的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其餘的兩個人也是一樣,他們緊張地看著眼前這個神情突然變得兇惡的小丑,生怕他做出什麼舉動出來。

小丑的蒼白的腮幫上浮現著明顯的青絲,眼睛裡好像有些發紅,他一眨也不眨、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趙鵬他們,在怪異的妝容的映襯下,使得他的表情更加的詭異。

對峙了四五秒的時間,小丑迅速的伸出了自己手,撿起了那個被踩得灰濛濛的紅絨球,然後又迅速縮回去,緊接著整個身子躲進了販賣機後的黑暗之中。

趙鵬回過神來,看著小丑消失的那片黑暗,罵道:“裝腔作勢的傢伙,靠!要是早點反應過來非得拉過來狠狠揍一頓!”

何宇也被剛才的景象嚇得有些不輕,他緩了緩,道:“別搭理這種人,小丑就是用來供人捧腹的可笑角色。”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真是個有病的醜東西!”高丘道。

趙鵬看著站在一旁不敢做聲的傅樹,劈頭蓋臉就是罵道:“瞧瞧你自己,真是個怪胎,讓你買個水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做的都拖泥帶水的。”

趙鵬走進傅樹,蠻橫地奪過了傅樹兜裡的一疊疊鈔票,像是命令般的說道:“這些錢先放在我這裡,我改天再給大家買水。”

傅樹心裡清楚趙鵬只是想將這些年佔為己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變相“搶劫”了,但自己能做什麼呢,始終不敢當面對他說什麼。甚至他還荒唐的心想,這些錢如果能換來趙鵬對自己的些許好感也是值得的。

“行了,我們先過去,大家都在那裡等著我們呢。”何宇說道。

“走吧。”趙鵬沒好氣地朝著傅樹道。

但是,當四個人回到原來等待的位置的時候,卻奇怪的發現,同學們都已經不見了。四處張望了番,仍不見蹤影。

趙鵬皺著眉頭:“人怎麼都消失了?”

“應該是天色太晚了,他們的家長叫他們回去了。”何宇看著自己的手錶,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十點多了。

高丘抱怨道:“真是群無聊的傢伙,多等我們會兒會死嗎?”

趙鵬惱怒地瞪了傅樹一眼:“瞧你做的好事,掃了大傢伙的興致。”

傅樹低著頭,不敢作聲。

“我們幾個先去新建的摩天輪那裡玩吧,反正有的是時間。”趙鵬說著,就朝著售票的地方走去,其他人也緊跟其後。

傅樹悄悄地抬起頭,也慢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面。但就在自己抬頭端詳四周圍的時候,他卻發現十分鐘前還人潮湧動的遊樂場,此時竟然變得空蕩蕩的,除了自己和趙鵬他們四個人外,沒有看到半個人的蹤影。

這讓傅樹感到有些恐懼,因為這個時候離遊樂場閉館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而所有遊客突然宛如蒸發了一般莫名奇妙的憑空消失,實在讓人感到詭異。

遊樂場的器械和燈光都在一如既往的正常運行著,旋轉木馬的童謠聲,過山車的摩擦聲,電玩機的遊戲聲,混雜在一起,幽幽的迴盪再遊樂場的上空,五彩斑斕的燈光,還是通透明亮,沒有暗淡半點亮度,但在此時空無一人的環境下,熱鬧,更顯得安靜,光明,更顯得黑暗。

趙鵬他們似乎好像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端倪。

此時的他們已經站在售票口了。

“怎麼沒有人?”高丘疑惑,售票窗口裡的燈還亮著,但是座位上卻不見人影。

“這個崗位沒人值班嗎?”趙鵬將頭稍微探進窗口裡,左右環顧了下,仍是沒有看到人,他大聲地喊道:“喂!有人嗎?有沒有人?我們要坐摩天輪!”

大概喊了四五遍,窗口那裡這才緩緩地冒出個人影來。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戴黑色禮帽的男人坐在了窗口前的桌面上,發出一陣冰冷的聲音:“什麼事?”

趙鵬毫不禮貌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有些蒼白,像是被冷風吹颳了許久,黝黑的眸子像是鑲嵌在白洞裡的黑夜,投射出洞穿事物的光線。

男人毫不躲讓、毫無保留的注視著趙鵬,他那光禿禿的眉梢讓趙鵬感到怪異。

“我們要買摩天輪的票。”趙鵬指了指離自己不遠處那個高聳雲天的碩大機械。每一個車廂和槓桿上都鑲嵌著顏色繽紛的彩燈,像是無數只閃爍在黑夜離的眼睛。

“幾個人?”男人的聲音冷的像立春時候湖水化冰散發出來的寒氣。

趙鵬剛想比劃出三根手指頭,餘光瞥見站在他身後幾步遠外的傅樹,心想反正也從他那裡撈了好處,索性就也給他買張票吧,當然趙鵬並不想這樣,但是這裡的摩天輪規定必須每個車廂要兩人才能乘坐。

“四個人。”趙鵬說。

趙鵬可以注意到,在那一瞬間傅樹的眼睛在發光。

男人取出四張門票,撕了下票根,遞給趙鵬,突然說了句怪異的話:

“享受好這個晚上。”

趙鵬抬頭白了男人一眼,心裡罵了聲神經病,便拿了票朝著摩天輪走去。

高丘和何宇一個車廂,傅樹則和趙鵬一個車廂。

鎖上了車廂的門,聽到一陣機械啟動的發動機聲,然後腳下一陣緩動,摩天輪動了起來,緩緩地拖著他們駛向高空。

傅樹和趙鵬面對面的坐著。

傅樹似乎從來沒有坐過摩天輪,即使他外表上還是那副沉悶的性格,但趙鵬不難可以察覺到他眼神裡的那份欣喜和緊張。

摩天輪越升越高,地下的一切事物都變得細小起來,宛如一顆顆棋盤上的棋子。俯瞰底下的整個遊樂場,每一處地方都冒著亮眼的光芒,像是一片蘊藏著螢石的土地,但隨著高度的不斷上升,視野的不斷擴大,他們看到的,遊樂場四周圍的那些黑暗,也越來越大,而中間那本以為寬廣無垠的光明,變得越來越微不足道。

趙鵬扭過頭,後面是載著高丘和何宇的車廂,趙鵬朝著他們做了個鬼臉。隨後回過頭,看向傅樹。

眼前的這個傅樹是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眼睛緊緊的盯著車廂窗外的景色,眼睛裡似乎在閃著光,那股光雖然有些微弱,但燃燒的慾望卻很是強烈!傅樹此時是開心的,趙鵬可以感覺得到。

“傅樹。”趙鵬突然喊了聲。

“嗯?”傅樹慌張地將目光收了回來,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過同學喊過自己的名字了,平日都是用各種奇奇怪怪的綽號還稱呼自己,最多的就是“怪胎”。

他受寵若驚地看著趙鵬。

“你知道,我平時總是會欺負你,你有沒有怨恨過我?”趙鵬的聲音很小聲。

傅樹愣了下,隨後連忙搖著頭,極力否定。

是的,雖然傅樹一直被排擠,一直被冷落,但他從未去抱怨過什麼,他只是有的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孤僻的性格讓同學們這樣討厭自己的,但對於欺負他的、嘲笑他的人,令人感到心疼的是,傅樹從未去指責過他們什麼。

趙鵬的臉上竟露出了愧疚:“謝謝你,其實,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傅樹再次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朋友”這兩個字,多年孤獨的他只希望周圍的人們可以不厭惡他、不排擠他,至於“朋友”這樣的奢求,從未幻想過。

傅樹的眼裡閃著淚花,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真的嗎?”

趙鵬看著眼前這個快要哭出聲來男生,終於肆無忌怛地大笑起來:

"當然是假的啊!怪胎!哈哈哈!"

傅樹傻傻的楞在原地。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他剛才那樣子了沒,都快哭出來了,哈哈,你是三歲小孩嗎?”趙鵬扯著嗓門嘲笑著,他手裡拿著手裡,剛才的一切都被高丘和何宇通過視屏通話看在眼中,或許明天這段錄像就會在班上傳的沸沸揚揚。

“誰會和你這樣的怪胎做朋友啊?做白日夢嗎?”

在趙鵬他們的笑聲中,傅樹眼裡的光暗淡了下來,他又和往常一樣默默地低下了頭。

傅樹將目光瞥向窗外,那裡是望不見邊際的黑暗。摩天輪已經上升至最高空。

趙鵬的笑聲仍在持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短暫的寂靜後,只聽到高丘語慌張地大聲喊道:

“趙鵬趙鵬!你先別笑了!”

趙鵬愣了下:“怎麼了?”

“你有沒有注意到?”不知道是不是通訊電流的原因,高丘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顫抖。

“注意到什麼?”

“你們前面的車廂上好像有人。”

這句話使得趙鵬的臉色逐漸變得凝固起來,他們四人在登上摩天輪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半個其他遊客的影子。趙鵬看向前方,透過玻璃窗,他看到,真的如高丘說說的那樣,前面的那節車廂上,赫然坐著一道黑影,背對著自己。

那道黑影,竟然有些熟悉!

趙鵬眯著眼仔細看著那個背影,視線逐漸聚焦。

就在這個時候,黑影猛地回過了頭。

趙鵬看到了一張露著詭異笑容的怪臉!是之前的那個小丑!

小丑就坐在趙鵬正前方的下一節車廂裡,孤零零地端正地坐著,他透過身後的那塊玻璃與趙鵬眼對眼地對望著,眼睛睜得圓鼓鼓的,眼白周圍的輪廓有著清晰的血絲,像是一條條細長的蚯蚓,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上面,小丑的笑容極其的怪,嘴角幾乎快要咧到後腦勺似的。

“這醜東西什麼時候坐上來的?我怎麼都沒有注意到?”

小丑那詭異的注視讓趙鵬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面色嚴肅看著那個還在衝著自己擠著鬼臉的小丑,嘴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罵了句什麼。

摩天輪開始進入下降的階段。

也就是這個時候,小丑突然毫無徵兆地伸出了那隻帶著白手套的手,朝著趙鵬莫名其妙地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這個手勢什麼意思,卻聽到小丑身處的那節車廂發出轟地一聲,隨後就看見連接車廂的那根槓桿突然斷掉,蹭出無數的火星子,緊接著整個車廂猛然就往下掉!

趙鵬呆住了,回過神來,立馬站起身,臉幾乎要趴在面前的玻璃窗上了。他看到那節託落的車廂像是墜落的隕石一樣朝著地面飛快的沉下,然後聽到耳畔一陣巨響,那節車廂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底下的水泥地上,濺起厚厚的一層肉眼可見的塵土。趙鵬看到整節車廂的頂部都塌了進去,只剩下輪廓的幾盞燈泡還在斷斷續續地發著光。

“媽的這個瘋子在做什麼?”趙鵬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膛目結舌。

傅樹也是透過身後的玻璃,目睹了眼前的這一幕,同樣的,他也被下的說不出來話。

趙鵬舉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說道:“你們看到了嗎?那節車廂竟然斷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估計也是被嚇壞了。

趙鵬看著窗外道:“遊樂場的管理員呢?這麼大的動靜是沒有注意到嗎?為什麼還不關掉器械的緊急電閘?”

趙鵬隨後又囔囔了好幾句,但是電話那頭始終都沒有動靜。

“喂?你們是被嚇到尿褲子了嗎?說話啊?”趙鵬對著電話吼了幾聲,但回應他的只有吱吱呀呀的電流聲。

趙鵬心裡突然慌張了下,他看向傅樹,只見此時的傅樹正一臉的恐懼看著自己身後的那扇玻璃窗,似乎透過窗戶他看到了什麼讓他害怕的景象。

趙鵬緩緩地回過了頭。

趙鵬看到他身後的那節車廂,本是高丘和何宇乘坐的那節車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影,結結實實地擋在了玻璃窗上。竟然還是之前的那個小丑!

此時的小丑依舊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誇張笑容,略歪著腦袋注視著趙鵬,隨後,他緩緩地伸出了手,只見那雙原本整潔的白手套上染上了鮮血,小丑把帶著血的手指頭伸到了嘴裡,滿臉享受地嘬了口,像是在吮吸紅色的奶油。

十幾秒之後,摩天輪迴到了最初的位置,帶著趙鵬的那節車廂抵達了地面。

趙鵬飛快地打開門,幾乎是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神色恐慌的來到了高丘和何宇待著的那節車廂。

趙鵬看到高丘正一臉呆滯的坐在座位上,臉上還滯留著久久不能散去的恐懼,他的腦門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著自己的正前方。那裡,坐著是何宇。

但此時的何宇,渾身的皮膚已然變得蒼白,白得沒有半點生氣,像是被人抽空了血一般,他斜靠在作為上,腦袋朝著天花板,眼鏡框歪歪扭扭的架在鼻樑上,藉著車廂內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何宇的眼睛像是魚的眼珠子一般,圓鼓鼓的瞪著,臉上凝固著無法抹去的驚慌和畏懼。

何宇一動不動,他的喉嚨出有有一道深深的豁口,他是被切斷了氣管窒息而死的。

詭異地是,他的兩隻眼睛被用鮮血分別塗抹上粗大的“×”,而他的嘴唇,也被勾了一道上揚的弧線,看起來就像是笑容詭異的傀儡娃娃。

趙鵬被眼前著慘象震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趕來的傅樹也是被嚇得腿軟,直接是坐在了地上。

“怪物!那個小丑是個怪物!”高丘被嚇壞了。

“到底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趙鵬著急地詢問。

此時的高丘已經因為害怕而結巴起來,上下兩個顎骨在不斷地打著顫,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言語能力,剋制著回憶起幾分鐘前血腥的一幕:“我們,我們親眼看著那個小丑從那節車廂掉落下去,你們也是看到了,可眨眼間的功夫,我一回頭,卻發現他出現在了何宇旁邊的座位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個怪物就手指戳穿了何宇的喉嚨,嘴裡還不斷地發出恐怖的笑聲,我當時整個人都嚇呆了,腦袋裡一片空白。”

趙鵬和傅樹通過高丘的描述想象出當時的情景,這實在是詭異極了,兩個人不由得寒戰起來。

“快先出來,我們向外面的工作人員求救。”趙鵬和傅樹攙扶起高丘,高丘的腿現在已經軟了,好些會兒才恢復正常。

“有人嗎!有人嗎!救命!”趙鵬和剩下的兩個人幾乎是一路踉蹌地剛到了之前那個售票的窗口,趙鵬用盡全身力氣砸著上面的已經關閉的窗口,企圖能得到回覆。

但,沒有一個聲音答應他們。

趙鵬看著空蕩蕩的冷清街道,終於意識到:這個遊樂場現在除了他們三人和那個小丑外,空無一人。

“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趙鵬大喊。

三人朝著遊樂場的出口跑去。但是絕望接踵而至,他們發現遊樂場的門已經被用碩大的鐵鏈牢牢鎖住了,抬起頭,大門上雕刻的小丑頭像的裝飾正笑眯眯的俯視著自己。

高丘提議翻牆出去,但隨後他們就發現到,整個遊樂場在建造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人逃票,把圍牆建的很高,根本是爬不去的,也找不到任何類似樓梯的工具。

燈光還未熄滅的遊樂場,三個活人,一個死人,還有一個小丑,被密不透風地圍在了裡面。

“完了!全完了!”高丘哭喪著臉,“那怪物會都把我們殺了的。”

趙鵬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他知道照這樣不下去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但他不信邪,於是又再次抬起頭,大聲罵咧著:“別吵了!什麼怪物?自己嚇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怪物,不過是使著花招躲在暗處的小丑,就是一個滑稽的小丑罷了!”

高丘被趙鵬這一吼頓時不敢再抱怨什麼。

一旁默默不聞的傅樹突然開口說話了:“高丘,高丘或許說的沒錯。”(作品名:《販賣恐懼的夜晚:小丑》,作者:cheese毛毛。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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