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醉醉
本文首發小十點
韓國媽媽張智聖，有四個可愛的兒女。
三年前，4個孩子中，原本最健康的女兒——娜妍，因為咽喉水腫住院了。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可是娜妍卻高燒了一週不退。
從夏末開始住院的娜妍，直到秋天也沒能出院。
最後，娜妍不幸離開了人世。
驟然失去女兒，媽媽張智聖陷入了對女兒深深的思念。
這種思念，是無論晴天，還是雨天，腦海中都能浮現女兒的影子。
這種思念，是看到天上的雲朵，就想女兒是不是躺在裡面睡覺。
忍不住想向著天空，揮一揮手。
生離死別之痛，並不是念念不忘，就有迴響。
然而難以置信的是，三年後，她重新“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看到她，小跑著過來，說：“媽媽去哪兒了？媽媽你想我嗎？”
那一刻，張媽媽泣不成聲。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淚如雨下。
這不是一個「還魂」的故事。
而是來自韓國MBC電視臺真實拍攝的一部紀錄片：《遇見你》。
韓國的MBC電視臺，在知道了張媽媽失去女兒的境遇後，聯合一家科技公司，運用了高科技的VR技術，讓這位思念到極致的媽媽，可以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
VR技術，翻譯為「虛擬現實技術」。
拍攝團隊耗時8個月的時間，通過攝影測量、動作捕捉和虛擬現實技術，用娜妍生前的照片重建了她的面容。
並找來一名兒童演員，使用動作捕捉技術，將動作移植到娜妍的身上。
張媽媽戴上VR眼鏡，再戴上一副具有觸覺反饋的手套。
這樣，就可以再一次「見」到女兒，也可以伸手「摸」到她。
張媽媽和女兒重逢的片段，在網上惹得千萬網友淚奔。
在VR眼鏡內的視界，張媽媽終於可以看見女兒站在自己的面前，聽見女兒的聲音：“媽媽......媽媽想我了嗎......”
終於可以伸手摸一摸女兒的頭髮，碰一碰她的臉頰。
這樣的場景，也許早已在張媽媽的夢中出現過千百回。
而在鏡頭外，張媽媽戴著VR眼鏡和手套，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的樣子，也讓人淚目。
張媽媽撫摸著虛擬的女兒，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對於經歷生死之痛的人來說，誰不願意投進這樣一場短暫的夢。
沒有一個孩子的離去，我們忍心脫口而出“去世”這兩個字。
因為我們始終覺得，每一個孩子的離去，都是跌落人間的天使，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地方。
娜妍伸出手，說：“媽媽，手這樣伸出來。”
母女兩掌心相對，娜妍帶著張媽媽來到了「天堂」。
娜妍住著的天堂，有寬闊的草地，有漂亮的房子，有星空下的氣球，還有會飛的小精靈。
似乎是在對媽媽訴說：我過得很好，你放心了嗎？
在這裡，張媽媽陪著娜妍過了一次久違的生日。
一個令人不敢回看第二遍的場景是：
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原本插著6根蠟燭。張媽媽數了一遍後，又插上了一根。
媽媽從沒忘記，女兒已經七歲了。
女兒在拿出相機拍照的那一刻，張媽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對著鏡頭比了「耶」，俏皮地說茄子，如同曾經和女兒嬉笑玩耍一樣。
娜妍對著媽媽，許下了生日願望。
“讓爸爸不要抽菸了。”
“哥哥和姐姐不要吵架。”
“昭靜（娜妍的妹妹）不要生病。”
最後一個願望是：“讓我媽媽不要再哭了”。
鏡頭外，娜妍的爸爸和兄妹，都悄悄抹了眼淚。
看著媽媽和娜妍一起過生日，父女倆都落淚了
娜妍的爸爸道出了思念以外的痛，就是遺憾。
娜妍出院以後想吃蜜糕，想吃糖果，什麼都想吃。
可是父母卻沒能為她做到。
而這一場7歲的生日會，桌上擺著的都是娜妍愛吃的東西，還有一碗生日必吃的海帶湯。
這也算是，完成了父母對女兒來不及完成的遺憾。
這一場旅程，娜妍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媽媽“放心”。
在過完生日後，娜妍送給了媽媽一朵小花，說：
“媽媽看到了吧，我現在不生病了。”
最後，母女倆開始了一場正式的告別。
娜妍說：“媽媽，我困了。”
她輕輕地躺在床上，彷彿只是要小小的午睡一下。
“媽媽在旁邊陪我吧。”
“媽媽我愛你。”
“再見。”
媽媽俯下身，這一次，她忍住了眼淚。
慢慢地對自己心愛的女兒說：
不管娜妍在哪裡，媽媽都會去找你的。
媽媽還有要做的事，等那些都做完，我就去娜妍身邊。
到那時候，我們兩個好好過吧。
愛你，娜妍啊。
這是一場鄭重的告別，也是對新生活全新的承諾。
媽媽永遠不會忘記女兒，但是媽媽也要把思念化作更深沉的愛，繼續愛自己，愛家人，愛著這個世界。
因為女兒一定會在天堂，為人間撒下陽光。
最後，娜妍化作了一隻蝴蝶飛走。
媽媽目送著女兒離開的方向，說了一句：一路走好。
這一次，母女倆好好地囑咐彼此，好好地告別，最後好好地放下了。
誰說科技是冰冷的，明明讓人熱淚滾滾。
其實，在國內，也有過人工智能幫助陰陽兩隔的人“重聚”的例子。
去年，阿里巴巴的人工智能實驗室，就接到了一個求助。
委託人李揚的女兒，因為淋巴癌移植併發症走了。
李揚想要求助技術團隊，通過人工智能，來還原女兒的聲音和形象。
而技術團隊，也滿足了李楊的這個心願，讓她女兒的聲音「再現人世」。
李楊的故事曝光後，很多有相同需求的爸爸媽媽都慕名而來，希望得到同樣的幫助，甚至願意為此支付高昂的費用。
阿里巴巴的技術團隊是這麼回應的：
VR技術和人工智能帶來的超時空體驗，讓人感慨於科技對於人心的撫慰。
但是，也有非常多的人在擔心——
一時的幻象可以給人帶來一時的寄託，卻是否會讓人更加難以面對真實的生活？
長久地沉溺在思念中無法自拔，生活又該如何向前？
這究竟是人性與技術的相互取暖？還是技術對生活的顛覆改造？
然而也有很多人覺得——
即使內心的一塊空洞永遠無法修復如初，但對於失去摯愛的人而言，一點點的寄託，都是支撐生命的動力。
曾經看過一個很令人感慨的新聞：
一位失去女兒的母親，連續8年都在找毒蘑菇吃。
只為了能夠產生幻覺，再次見到故去的女兒。
“我甚至想起女兒十歲時她很認真地畫了一幅畫，說她的生日就是我的受難日。
那幅畫我因為搬家丟失了很久，之前我怎麼也想不起那幅畫的內容。
可是那一次我又看到了畫，裡面的一草一花我都看清楚了。”
但並不是每一次吃毒蘑菇，她都能再見到女兒。
因此她甚至反覆詢問醫生，我要怎麼吃，吃多少，才能再見到我的女兒啊。
時光對所有人而言並不公平，有的人苦短，有的人苦長。
也許，對有的人來說，對未來歲月的期待是生活的動力。
而對有的人來說，對回憶的反覆舔舐，才能找到一點點甜。
我們也隱隱地期盼，也許有一天，科技能讓思念幻化成形，能讓心擁有更多的寄託。
無論是科技帶來的安慰，還是時間自然的沖淡，把思念化作前行的勇氣，才是讓生活得以繼續的良方。
逝去的人、逝去的歲月無法挽回，我們更能夠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個當下。
其實，每個出現在我們生命中的人，都為我們帶來了獨一無二的紀念品。
孩子每一個成長的瞬間，帶給我們的驚喜；
在父母庇護下度過的歲月，帶給我們的安心；
與愛人共同創造的每一份溫存，帶給我們的悸動......
這些屬於彼此的時光和記憶，正是我們某個生命的寒冬裡，取暖的火把。
又想到了林生斌，林爸爸。
這個被命運無情中傷，失去妻兒的男人，在這次疫情中向遠方的人們伸出了援手，捐贈了九萬元的口罩。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摯愛音信全無。
我們仍可以用愛他們的心，去愛這世間萬物。
因為我們早已從他們的身上，獲得了最溫柔、最美好、最勇敢的力量。
娜妍去了天堂，相信和娜妍一樣可愛的孩子們也一定去到了沒有痛苦的地方。
最後，想和大家再分享這首小詩《出生前，我在天上挑媽媽》。
你問我出生前在做什麼
我答
我在天上挑媽媽
看見你了
覺得你特別好
想做你的孩子
又覺得自己可能沒那個運氣
沒想到
第二天一早
我已經在你肚子裡
謝謝每一個，照亮我們生命的人。
願今世走散的人們，來世還能找到回家的路。
閱讀更多 小十點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