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督追美記(第二卷 仙督 第一百三十八章)-《陳情令》續

過了不知多久,乾叔領著門生敲門,送了晚膳過來,魏無羨這才將那些符紙收到一旁。只見乾叔指揮著門生擺了滿滿一桌,有十來個碗碟,還有兩個黑色酒罈。魏無羨笑道:“不必如此客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許多。”

乾叔笑道:“宗主這會在見來訪的幾位家主,不得閒,特地囑咐我送了清河的一些特色吃食過來。這“八大碗”是清河名菜,這裡麵包括雞、魚、豬肉、牛肉、羊肉、藕夾、豆腐夾、鵝脖、紅燒丸子、水氽丸子、素丸子、假菜、木耳、雞蛋、海帶絲、麵筋等十五種菜,魏公子可揀自己喜歡的嚐嚐。另外宗主說魏公子愛吃燒餅,這炊餅也是我們這有名的小吃,請公子嚐嚐。這酒是魏公子要的三碗不過崗。”魏無羨笑道:“既如此,多謝了。”乾叔笑道:“公子請慢用。”隨即帶著人替他關上房門出去。

魏無羨先拿起酒罈拍開,喃喃道:“三碗不過崗。”也不去找杯子,直接拿了飯碗倒滿,端起碗便喝了一大口,一股極其濃烈的酒味竄入口鼻,辛辣之氣差點沒讓魏無羨將酒咳出來,過了一會,果然喉頭逸出一絲甘甜之氣。魏無羨心道:“這酒果然特別。”

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吃了,又抓起一塊香噴噴的炊餅三兩口吃完,露出驚喜之色,慢慢喝了一口酒,又吃了兩塊炊餅。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生活久了,對油膩的菜已提不起興趣,何況這些菜都不是辣菜。是以滿桌的菜蔬只揀了牛肉、藕和魚吃了一些就不吃了。叫來門生將殘席撤下,只留了還裝著幾個炊餅的碟子,和那兩壇酒。

魏無羨一面喝酒,一面又開始繼續研究符咒,等到畫完十來張符咒,已近亥時。魏無羨拎著酒罈走出門外,想起那年自己躺在屋頂一面喝酒,一面目送藍忘機回雲深不知處,不覺飛上了屋頂,躺在略嫌粗糙的瓦片上,喝了一口酒。那酒在喉頭逸出的甜意,又讓他想起自己和藍忘機曾在這清河的屋頂坐著談心,心道:“不知道這會藍湛在做什麼,要是也能來這屋頂陪我喝酒就好了。”

這時下方卻傳來了聶懷桑的笑聲:“魏兄好雅興,在我這不淨世的屋頂喝酒賞月。”說完也飛身上了屋頂,小心翼翼在魏無羨身邊坐下。魏無羨拿著酒罈遞給聶懷桑笑道:“你既也上來了,喝兩口酒,免得一會冷得受不住掉下去了。”聶懷桑接過酒罈,喝了兩口,還給了魏無羨。

魏無羨道:“聶兄,這三碗不過崗果然不同凡響。我喝了這酒,感覺渾身都湧出了一股豪邁之氣,想必明日去石堡能更加順利。”聶懷桑欣喜:“魏兄已經想好怎麼辦了?”魏無羨點頭:“嗯。你可記得我們上次用陰虎符將那水行淵吞噬的怨靈引出,封入陰虎符中?”聶懷桑點點頭。

魏無羨接著道:“我今日畫了一些符咒,可將埋在石堡內屍體的怨靈和怨氣也引出,封入符咒之內,用符咒替代那些屍體,與刀靈爭鬥。如此一來,以後你們只需出去收集一些怨靈和怨氣封入符咒即可,不必再去重金求購死屍,也不必再費盡心思運回來了。只是這方法雖穩妥,卻治標不治本,你們依舊要去四處找尋怨靈。我不能長期在清河,所以你們還要修習一些鬼道之術,才能完成這件事。”

聶懷桑見魏無羨神色,忙問:“魏兄可是還有第二種辦法?”魏無羨笑道:“第二種辦法,就是那日我跟你提過的,想辦法讓你那些祖宗刀靈自己打,這個辦法若是能實施,便是一勞永逸。”聶懷桑忙道:“怎麼做?”魏無羨道:“將一部分刀靈貼上會持續逸散出一些邪氣的符咒,這樣就會讓另一些刀靈認為遇到了邪祟,發起攻擊。”聶懷桑道:“這個中平衡要如何控制?只怕做起來兇險。”

魏無羨點頭:“所以我才先說的第一種辦法。第二種辦法,恐怕我們兩個難以控制,若是藍湛在就好了,他的修為高,能控制那些刀靈,我才能用符咒去試,找到那平衡點。”聶懷桑苦著臉道:“含光君這麼忙,只怕沒空來幫我處置這石堡之事,還是先用第一種辦法,我們清河也有門生修習了鬼道之術,用符咒去收集一些怨靈應該沒什麼問題。”

魏無羨心中一動,挑眉盯著聶懷桑問道:“聶兄也懂鬼道之術?請教聶兄,當初是如何尋到我的屍身,又是如何保存我的魂魄的?”聶懷桑見魏無羨突然問及此事,渾身登時打了個哆嗦,說道:“這屋頂確實太冷了,魏兄,我們到屋內去說吧。”

魏無羨點點頭,兩人飛下屋頂,進到屋內。聶懷桑先在周圍設了個隔音結界,又坐下吃了一塊炊餅,倒了一碗酒喝完,這才開始向魏無羨說起當年之事。

原來聶懷桑早在魏無羨當時被溫晁抓走失蹤之時,就跟著到處尋找過魏無羨的下落,卻一無所獲。心急如焚之下,聶懷桑想起之前自己看過的一些逸聞野史中提到有一種可以招魂並封存魂魄的香爐,若是焚燒那人生前貼身之物或者親人的貼身之物,魂魄便能循著氣息遁入香爐。於是便瞞著大哥四處尋找求購,直到魏無羨回來也沒找到。

卻不想,在射日之徵之後,奉了大哥之命隨同金子軒一同清點溫氏在不夜天的寶庫時,意外發現了招魂香爐。聶懷桑便趁人不備悄悄收起了。後來魏無羨在不夜天一戰跳崖,聶懷桑悄悄跟著江澄一起到懸崖下找到了魏無羨的屍體,等江澄離開去找人來收屍,聶懷桑便撕下魏無羨的衣物焚燒,用招魂香爐將魏無羨逸散在周圍的三魂七魄一一收入了香爐封存。並將魏無羨的屍身也想辦法從懸崖下拖到了附近一個隱秘之地掩埋。若干年後,終於找到機會,設計莫玄羽獻舍,讓魏無羨重生。

魏無羨問道:“為何不用同樣的方法救你大哥?”聶懷桑黯然道:“大哥當時被金光瑤設計發狂失蹤,等我找到大哥的一部分屍身時,魂魄已然逸散在天地間,我大哥是再也救不回來的了。後來我發現這香爐一次只能封存一個人的魂魄,你重生之後,那香爐便再也無法使用了。”魏無羨聽完,沉默了許久,站起身向聶懷桑行了個大禮:“魏嬰多謝聶兄重生之恩。”

聶懷桑趕忙站起身扶住魏無羨,誠懇道:“懷桑自從在雲深不知處認識魏兄,便當魏兄是最好的朋友,雖不能像含光君一樣與魏兄互相稱一聲知己,也比不上江兄與你的兄弟之情,卻也希望魏兄能一直當我是至交好友。”

魏無羨亦誠懇笑道:“我自然也一直當聶兄是至交好友。這些年除了藍湛和江澄,也沒有什麼人敢像你這樣把我這夷陵老祖當好友。還為我做了這麼多事。多謝你了!”說完倒了兩碗酒,遞給聶懷桑一碗,笑道:“來,為了多年的朋友,幹了這一碗。”兩人一氣喝完,相視一笑。

聶懷桑道:“懷桑從在聽學時,就很崇拜魏兄,特別是魏兄驚才絕豔的符咒之道,不知魏兄可願在這不淨世住到仙門大會之時,教我一些符咒之道,如今仙門動盪,我修為不高,想學一些符咒之術防身。”

魏無羨沉吟了一會笑道:“只怕仙門大會之前,長久在清河,會給你惹麻煩,我在這住幾天還是先回蓮花塢。符咒之術沒問題,有空可以教你一些的。你提到的壓制戾氣的事,等我見到藍湛,問問他,先讓他教你彈奏清心音,即便一時找不到解決之法,清心音也能助你緩解戾氣的發作。”

聶懷桑笑道:“那就多謝魏兄了。天色已晚,魏兄早些休息,懷桑告辭。”

魏無羨見聶懷桑出去,給藍忘機發了個傳音符告知已到了不淨世,又恐藍忘機擔心,並未提第二日要去石堡之事。藍忘機也回了傳音符叮囑他早些休息。

**作者說:個人看劇的理解:聶懷桑對羨的感情也比較複雜,夾雜著崇拜、依戀、喜歡,卻又還沒到嘰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有這種比普通友情更多一些的複雜情感存在,才能促使聶懷桑去為了給大哥復仇,也為了救羨做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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