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督追美記(第二卷 仙督 第一百五十章)《陳情令》續

隨著仙門大會的臨近,各地修士都向姑蘇湧來,離雲深不知處最近的綵衣鎮,更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大的客棧早已被大家族預訂一空,小客棧亦是爆滿,很多修士不得不到附近的農莊村舍借宿。如今水行淵已除,各處湖面河道也是船隻穿梭,一片繁華。

姑蘇藍氏派了許多門生子弟,散在姑蘇全境的各處,一方面負責迎接仙門百家過來參會的家主,另一方面也負責協調各類事務,維持各地的秩序。不僅如此,藍氏還在各地的路邊每隔一段都臨時搭建了一個茶棚供趕路的修士歇腳,還僱了附近的村民燒了茶水供給路人飲用,並向路人指引去綵衣鎮和雲深不知處的路線。

藍忘機這些時日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魏無羨卻正相反,沒有雜事幹擾,每日猶如苦行僧一般卯時就起來打坐修煉,午後研究藍啟仁的音律心得,晚間仍然打坐修煉,比當初在雲深不知處聽學時還勤勉。魏無羨近日因聽了藍忘機的話,並未再一味求快,匆忙修煉丹元顆粒,而是一面研究藍啟仁的冊子,一面集中精力修煉心神。偶爾還隨藍忘機一道去請教藍啟仁一二,如此下來,心神隨著修煉的進展,亦是愈來愈穩固。

藍忘機見魏無羨的修煉進展順利,很是高興,兩人從清河回到雲深不知處這些時日,雖然忙碌,日子卻從未過得如此稱心如意,真可謂是蜜裡調油,親親熱熱,歡喜異常。每晚睡前照舊是要纏綿親熱一番,魏無羨躺在藍忘機懷中慵懶說道:“藍湛,這樣真好。”藍忘機親了親魏無羨的髮絲,道:“嗯,仙門大會之後,不如你還是在雲深不知處修煉,再忙每天也能看見你。”魏無羨打了個哈欠道:“嗯,等仙門大會這件大事過去,咱們再商量。困了,睡吧。”

這一日,景儀和思追按藍忘機的吩咐去綵衣鎮等各處巡視回來,特地到靜室拜見藍忘機和魏無羨。行禮問安後,景儀向藍忘機回稟道:“各處都已人滿為患,我們已和當地的村民協商,做了一些安排。不過近期沿途的茶棚忽然多出了一些能說會道的修士,綵衣鎮的詠仙樓還有各處的茶樓也都有說書的,開始說一些關於夷陵老祖在碧靈湖根除水行淵的故事,還有接著上次在詠仙樓未說完的陰虎符的故事繼續往下說的。”

藍忘機聽見詠仙樓三個字,心中微微一驚:“都是怎麼說的?”景儀將說書內容大致說了一遍,又道:“我和思追分別去了幾處的茶樓,又讓一些子弟去沿途的茶棚也打聽了一下,內容都差不多。水行淵和陰虎符,一個是姑蘇的心腹大患,一個是仙門人人忌憚的殺人利器,都是修士們關心的話題,是以傳得特別快,不過眾人聽完大都道夷陵老祖此番是大仁大義,積德行善之舉,更有很多修士開始為夷陵老祖到底是正是邪,高談闊論、吵個不停。”

藍忘機:“吵個不停?為何?”思追到:“嗯,我們去到各處,如今討論最熱烈的話題,不是仙督人選,而是夷陵老祖到底是正還是邪。認為是正的一方,覺得夷陵老祖當年在射日之徵用陰虎符大敗溫氏,扭轉了戰局,挽救仙門百家於水火之中;今日又冒著性命危險根除了禍害了百姓幾十年的水行淵,還毫不猶豫地毀掉了蘇氏造出的陰虎符;這幾件大事隨便一件就足以證明夷陵老祖是大仁大義之人。”

景儀道:“認為是邪的一方,多數是於不夜天一役有親朋好友死傷的修士,他們認為夷陵老祖縱然是再做一百件好事,也不過是虛情假意,邀買人心,不足以抵償在不夜天犯下的罪孽,更何況還驅使溫寧殺死了金子軒,若不是因為金子軒死了,怎麼會讓金光瑤有機會做金氏家主,繼而做仙督,也不會有後面金光瑤禍亂仙門之事了。是以這些都得算在夷陵老祖頭上,不能因為做了幾件好事就抵消,這骨子裡的邪氣,說不定在哪天就又顯出原形,開始禍亂仙門。”

思追見藍忘機聽得眉頭微皺,忙道:“總體來說,雖有爭論,但多數還是在讚揚魏前輩的善舉。若是將金凌父親之死和不夜天的事都向大家交代清楚,想必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爭論了。”藍忘機問道:“可有查到是誰在背後做的?”景儀道:“看跡象似乎和清河聶氏有些關聯,那些人和上次透樂山王氏的消息給我的是同一批人。”

魏無羨安靜聽了半日,開口道:“藍湛,這些話題爭論,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反倒是替洗冤之事造了很好的輿論,到時候洗冤不用費那麼多口舌解釋了。上次聶懷桑在給你的回信中說,為了表達感激之情,不日會有薄禮相送,想必就是這個?”

藍忘機沉吟片刻點點頭:“過兩日就是初十,想必他明日或後日也要到雲深不知處了,等來了再問吧。思追,景儀,你們明日再下山一趟,一直到仙門大會之前,將那些茶樓酒肆和茶棚盯緊一些。”思追和景儀行禮領命:“是。”魏無羨道:“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第二日午後,魏無羨照舊在靜室研究藍啟仁的音律心得,管事敲門回稟:“聶宗主到了,含光君正在雅室,請魏公子前去。”魏無羨笑道:“我還以為他要明天到,不想今天就來了,走吧。”

到了雅室,聶懷桑見魏無羨進來,兩人見面都很高興,互相行禮招呼過。藍忘機又向聶懷桑行了個禮道:“多謝聶宗主的厚禮,忘機與魏嬰在此謝過。”

聶懷桑忙回禮笑道:“不愧是含光君,這麼快就知道了,我是想著此前金夫人利用陰虎符之事在詠仙樓造了些謠言,那些謠言早已傳開。若是用等閒法子處置很難在仙門大會之前全部澄清,是以懷桑用了些小手段。這些事,不便在信中說,也沒有提前告訴兩位,含光君和魏兄不要怪我擅自插手便好。”

魏無羨笑道:“聶兄,你這些年,鬼主意越發多了。如此一來,臘月十二那日的洗冤之事會更加順利,魏嬰在此謝過。”聶懷桑笑道:“洗冤之事,有含光君的周密安排,又有我們四大家族的家主一道站出來為魏兄正名,想必沒有什麼問題。只怕再過兩日,有麻煩的是含光君。”

魏無羨和藍忘機聽了都是一怔,魏無羨忙問道:“藍湛會有什麼麻煩?是和他參選仙督有關?”聶懷桑卻不答,反問了一句:“魏兄,請恕懷桑冒昧地問一句,二位可是一直住在一處?若是,那便更要小心一些。”魏無羨和藍忘機對視一眼,問道:“這是為何?”

聶懷桑笑道:“我昨日在綵衣鎮住了一夜,聽到一些風聲,好些個世家都帶了家中的女眷一道前來,想要趁此機會想方設法跟藍氏聯姻,有些小家族的甚至不在乎名分,只要含光君願意聯姻,不做正室夫人,做個如夫人也是願意的。還有一些家主挑選和訓練了一些貌美如花,多才多藝的侍女,要送到雲深不知處伺候含光君。”

藍忘機聽了眉頭微皺,冷著臉沒說話,魏無羨卻忍不住看著藍忘機笑了出來:“原來聶兄說的不是麻煩,是一大波含光君的桃花運要來了!怪不得這麼多人想做仙督,這還沒當上仙督,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送這麼多美人上門了!我特想知道,藍先生要是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聶懷桑又笑道:“當然,很多也想退而求其次,和藍氏其他未婚的公子聯姻的。還有,那些侍女多的,甚至還打算送幾個伺候藍先生。甚至有人聽信了含光君有龍陽之好的傳聞,已蒐羅了一些相貌姣好的孌童。”魏無羨聽到此處,已是笑得打跌,藍忘機終於冷冷地擠出了兩個字:“荒唐!”

聶懷桑看藍忘機面色不虞,忙止住笑,說道:“所以,懷桑今日提醒二位,在住所設好結界,以防有人跟蹤窺探,甚至送美上門。據我所知,之前金光瑤做家主時,有人直接將美人送到了金光瑤在外歇息的床榻上,當時差點讓秦愫誤會。要知道,有些人為了攀附權貴,可是不擇手段的。若是哪日靜室的榻上也躺了個美人,再鬧上一齣戲,這可不就是麻煩。”

魏無羨彎著嘴角笑著看向藍忘機,藍忘機沉聲道:“多謝聶宗主的提醒。此事忘機會注意。過兩日事多,這《俄然覺》曲譜請聶宗主收好,明日午後,請聶宗主攜琴來此處,我向聶宗主傳授此曲。”聶懷桑先行了個禮,鄭重接過曲譜,又道謝:“多謝含光君。”

魏無羨見聶懷桑告辭離去,便打算回靜室,藍忘機道:“我與你一道回去。”魏無羨笑道:“今日這麼早?”藍忘機:“嗯。”

待兩人回到靜室,魏無羨忍不住摟著藍忘機笑:“含光君,這將來做了仙督可真是不得了,要女人有女人,要男人有男人,想要什麼樣的美人都有,我這個正室,是不是要被擠得靠邊站了?”藍忘機皺眉道:“別胡說,我只要你。只是今日聶懷桑提醒得是,靜室的院子周圍還是要加設結界,以防有人窺探,干擾你修行,亦是為了你的安全。你若是出門,也小心些。”

魏無羨笑道:“是,我這幾日少出門,以免被人發現含光君金屋藏嬌,而且藏的是個男人。我現在忽然覺得,還是應該去亂葬崗修煉,那肯定比這裡清淨。”藍忘機緊緊摟住魏無羨道:“你且忍耐一些時日,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在這裡修煉,哪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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