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鬚拍馬”典故與寇準有何關係?他“五起五落”說明了什麼?

溜鬚和拍馬是兩個歷史典故。

“溜鬚”的來歷來源於宋朝。宋真宗時,寇準擔任北宋宰相。當時朝廷中,有一個叫丁渭的人師從寇準門下,被任命為參知政事(相當於副總理)。丁渭為人聰明伶俐,擅長投機逢迎。寇準一向剛正不阿,為人正派,自然不喜歡丁渭的做事態度。

有一次官員們一起吃飯,寇準的鬍鬚上掛了湯汁,丁謂見狀,連忙起身把寇準鬍子上的湯汁擦掉。寇準笑著說,參知政事是朝廷很重要的一個職位,身為國家大臣,難道是幫上司捋鬍子的嗎?在座的朝廷官員鬨堂大笑,丁渭當場十分下不了臺。丁渭是個小人,哪裡能忍受這份屈辱?他將此事藏記於心,在後來處心積慮地惡意重傷寇準,以至於寇準被免官。

“溜鬚拍馬”典故與寇準有何關係?他“五起五落”說明了什麼?

“拍馬”的由來,則來自元朝。蒙古人對馬很鍾愛,同時馬也成為了權利、身份、地位的象徵,所以誇馬不僅是誇馬本身,更是誇馬的主人,誇馬好就是給了主人面子,所以人們就把對上司的奉承稱為“拍馬”。

後經不斷演變,將“溜鬚”“拍馬”組合到一起,表達阿諛奉承,逢迎諂媚之態,多是形容對上司老闆的巴結。

下面講講被“溜鬚”的寇準“五起五落”的幾個故事。

宋真宗景德元年,前宰相畢士安薦寇準為相,說:寇準“兼資忠義,善斷大事,臣所不如”。宋真宗心存疑慮,說:“聞其好剛使氣。”畢士安為寇準申辯說:“準忘身殉國,秉道疾邪,故不為流俗所喜。”

這就是說,寇準的“好剛”,是“剛正不阿”的“剛”,而不是“剛愎自用”的“剛”。只要有利於社稷,他當說則說,當做則做,絕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甚至在皇上面前,也不忌諱。其實,早在宋真宗之前,他就已有數次使宋太宗不快,卻依然秉性不改。畢士安將他的這種秉性稱之為“忘身殉國”。在畢士安看來,這正是寇準的可貴之處。

寇準的“使氣”,使的也是正氣而不是邪氣。用畢士安的話說,叫做“秉道疾邪”。對於官場上司空見慣的溜鬚拍馬風,寇準深惡痛絕,即使是拍他本人的馬屁,他也十分討厭。丁謂為寇準拂拭須上的羹汁,就受到他毫不留情的辛辣嘲諷:“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官長拂鬚邪!”

寇準如此“好剛使氣”,自然就“不為流俗所喜”,而那些未能擺脫流俗的人們非議以至排斥寇準,也就不足為怪。淳化四年的時候,宋太宗忽然想起貶到青州的寇準,向左右近臣說:“寇準在青州樂乎?”這些近臣心懷叵測回答說:“陛下思準不少忘,聞準自縱酒,未知亦念陛下否?”看看,宋太宗這些左右大臣忖度宋太宗要召用寇準,沒有一個為寇準說好話的。

其實,在宋太宗和宋真宗的心中,寇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物:宋太宗貶寇準,是因為寇準“好剛使氣”;他又思念寇準,是因為寇準“忘身殉國,秉道疾邪”;宋真宗終於起用寇準為相,是因為寇準“忘身殉國,秉道疾邪”。宋真宗雖起用了寇準,卻又要囑咐畢士安“當藉卿宿德鎮之”,還是因為擔心寇準的“好剛使氣“。

“溜鬚拍馬”典故與寇準有何關係?他“五起五落”說明了什麼?

寇準

由於寇準過於剛正,他在仕途上經歷了“五起五落”:

“一起一落”:宋太宗淳化二年,寇準為樞密副使,淳化四年,因虞多遜進讒罷知青州;

“二起二落”:淳化五年,寇準為參知政事,兩年後,即至道二年,因張洎“奏準誹謗”罷知鄭州;

“三起三落”:宋真宗景德元年,寇準因畢士安力薦而為同平章事,景德三年,因王欽若挑唆,而罷知陝州;

“四起四落”:大中祥符七年,王旦薦寇準為樞密使,大中祥符八年,寇準因得罪了寵臣三司使林特而落職;

“五起五落::天禧三年,寇準復相,天禧四年六月因丁謂進讒而罷為太子太傅,7月貶知相州,8月貶為道州司馬。

寇準之所以“五起五落”,還是因為他的正直個性。換言之,落,是因為他的“好剛使氣”,“不為流俗所喜”,起,是因為他的“忘身殉國,秉道疾邪”,為正直的人們所看重推崇。於是乎,他好像一架天平,隨著兩邊法碼輕重的變化而起落。

寇準“五落”,與五個奸佞小人直接有關,這五個人中的三個,如虞多遜、王欽若、丁謂在歷史上還“佞”得有點知名度。另外兩個丁謂與張洎,原是寇準極力引薦而與他同列的。張洎奏寇準,是因為揣摩到宋太宗有點討厭寇準,他要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免受寇準的連累。而丁謂執意要將寇準一貶再貶,其仇恨的種子卻是在寇準嘲諷他“溜鬚”時播下的。

或許有人會說,怎麼小人都讓寇準給碰上了?然而,官場上的小人無處沒有,對於“好剛使氣”的寇準來說,這也是沒有法子的。寇準很缺乏一點“明哲保身”的心計的,畢士安說他“忘身殉國”,大概也包含著這一層。

“溜鬚拍馬”典故與寇準有何關係?他“五起五落”說明了什麼?

再說說他的“起”。寇準落了能起,自然也有人全力支持,其中之一,就是上面說的畢士安。畢士安先寇準為相,後來他推薦“善斷大事”的寇準,而且直言自己不如寇準,這實在表現出他自己坦蕩磊落的胸懷;此外,他明知宋真宗對寇準有看法,卻不察言觀色,順水推舟,也不唯唯諾諾,投其所好,卻能據理力爭,盡情地陳說自己的看法,這在表現出他自己的勇氣和骨氣;不僅如此,畢士安不為邪言所惑,“每每申辯”,終使“帝始不疑”,這更是一種高風亮節了。可以說,在寇準的使用問題上,如果沒有畢士安這一類正人君子的支持,寇準落而再起太難了,即使落而再起了,想立穩腳跟也很難。

對於正人君子畢士安和寇準,我們應該致以深深的敬意。正是這樣的君子才使得奸佞小人得到斥退和壓制,社會正氣得到弘揚,大多數官員和老百姓的日子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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