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有無希特勒,二十世紀早期的德國都是孕育獨裁者的溫床

二戰是人類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世界戰爭,先後有60多個國家和地區,20億以上的人口被捲入這場戰爭,戰爭範圍從歐洲到亞洲,從大西洋到太平洋,整個作戰區域達2200萬平方千米。

而希特勒這個發動二戰的獨裁者,造成的人類死亡數字,如果以他的生命時長來計算的話,平均五十二秒就有一個人因他而亡,猶太民族更是差點因他而滅絕。

所以不論是在當時還是後來,都有很多人希望希特勒死去或者不存在。

在德國就曾經有三個人刺殺過希特勒。

第一個是木匠艾爾塞,在得知希特勒將要在啤酒館給納粹黨徒們進行啤酒館暴動週年紀念演講時,艾爾塞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潛入啤酒館三十多次,在啤酒館打烊後,他躲在儲藏室裡一錘一錘的在柱子上敲出一個小空間,撞上定時炸彈,再按上一個暗門,定時炸彈準時爆炸了,可惜的是因為慕尼黑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霧,讓坐不成飛機的希特勒為了能趕上返回柏林的火車,不得不提早一個小時演講,卻因此而逃過一劫。


無論有無希特勒,二十世紀早期的德國都是孕育獨裁者的溫床

啤酒館暴動


第二個是德國國防軍管特雷斯科夫。1943年3月13日,希特勒抵達了蘇德東線戰場為這裡的德軍打氣。特雷斯科夫本想在希特勒的車隊從機場通往城裡的路上用直屬騎兵團進行襲擊,但是得知了希特勒的私人衛隊加強了安保措施,所以他就將計劃改為在宴請希特勒的軍官餐廳安放炸彈襲擊,但是希特勒吃的很快,所以特雷斯科夫又改為請總司令部的參謀波蘭特中校捎帶兩瓶君度酒,回希特勒大本營給一位朋友,而這兩瓶酒裡實際是包裝好的炸彈,起爆時間是半小時。但是因為俄羅斯的冬天過於寒冷,降低了化學液體的流動性,炸彈沒有發生爆炸。


無論有無希特勒,二十世紀早期的德國都是孕育獨裁者的溫床

希特勒乘坐的飛機上帶有包裹炸彈的兩瓶酒


第三個是男爵施道芬堡。他是在北非戰場上重傷致殘的貴族軍官,這個獨臂獨眼的貴族迎著功敗必將被挫骨揚灰,功成亦必將遭千萬同胞唾罵的悲劇命運,闖入護衛森嚴的狼穴,去刺殺一個人間最可怕的魔王。

他們刺殺希特勒當然是希望阻止這個魔鬼將德國帶入無邊的深淵,阻止這個惡魔對無辜人民的屠殺。

《紐約時報》曾經向讀者提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能穿越時空,去殺死還是個嬰兒的希特勒,你會這樣做嗎?”

調查的結果是,42%的讀者表示會對嬰兒希特勒狠心下手,30%說不會,而剩下的28%搖擺不定,無法抉擇。

從數據能夠看出很多人希望歷史的舞臺上沒有希特勒這個人。選擇不會和搖擺不定的人也大多是出於倫理考慮,畢竟對嬰兒下手是很不人道的。

其實,不管這個叫希特勒的嬰兒能否長大,20世紀初,德國產生一個獨裁者的前提條件都已經全部具備了。

一戰爆發,德國力竭戰敗,屈辱的《凡爾賽和約》,孱弱的魏瑪共和國,全球經濟大蕭條,民族主義肆虐歐洲等等。

所以,即使真的有個時空穿越者,回到那個時候殺死了希特勒寶寶,那麼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德國獨裁者登上歷史舞臺。他是更好,還是更壞?只有老天知道。如果這個獨裁者不像那個數學一塌糊塗的希特勒,而是一個科學素養良好的傢伙,他可能會傾整個第三帝國之力支持製造原子彈的計劃;他也可能會鼓勵海森堡重新計算一次核爆的臨界質量;他還可能會派一個黨衛軍師去保衛在挪威的重水工廠,以防英國特工的破壞……歷史因此可能改寫,倫敦與莫斯科可能會隨著巨大的蘑菇雲一起消散,世界可能會重新回到石器時代。

我們也可以來看看希特勒麾下的那些死忠粉,就可以窺見歷史滑向悲劇深淵的草蛇灰線。因為他們中任何一個人上臺,歷史的方向都是殘酷的,他們和希特勒有著一樣的獨裁思想,不是他們不能做元首,他們只是缺了一個機會,一個“平臺”。

首先想說的是希特勒委任的人民法院的院長——羅蘭德.佛萊斯勒。人民法院聽起來應該是人民做主的法院才對,然而實際上它是希特勒不滿當時的德國法院,另外組建的獨立於國家憲法框架外的法院,它只對希特勒和納粹黨負責,是一臺殘酷而高效的國家機器。

二戰中傳奇的白玫瑰兄妹就是死於這樣的審判,從被抓捕到頭顱落地僅僅只有四天。為什麼這麼高效?因為佛萊斯勒在審判的過程中不允許任何一方提出反證,爭辯,他對被告任意指控,接著便給被告定罪,所以這場審判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宣佈庭審終結。因而德國的人民法院也被稱為“袋鼠法院”。

觀看施道芬堡男爵刺殺希特勒案件的審判記錄片中,可以看到佛萊斯勒的臉上寫滿了猙獰,對著被告大聲咆哮,當庭羞辱和咒罵他們,並且企圖打斷被告和辯護律師的任何發言。

無論有無希特勒,二十世紀早期的德國都是孕育獨裁者的溫床

羅蘭德.佛萊斯勒


再比如納粹軍官阿道夫.艾希曼,在清除猶太人中最瘋狂的就是他了,當蘇聯人的炮火已經逼近布達佩斯,他還是要堅持“繼續清除德國的敵人直到最後。”他給留在布達佩斯的黨衛軍下達的最後命令是“絕不允許一個猶太人活著走出猶太人區”。

他們的性格中有著相同的暴虐、執念以及獨裁主義,更別說還有閃電伯爵——曼施坦因、隆美爾、格林、古德里安等等這些魔鬼,所以德國擁有一個獨裁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文學家們也不甘示弱的憑藉著想象去創造一個沒有希特勒的時代。

史蒂文・福菜在小說《創造歷史》中,描寫了一個類似的故事,劍橋歷史系研究生邁克爾・楊穿越回過去,設法讓希特勒的父親喝下避孕藥絕育了。這樣,老希特勒和他的外甥女老婆就沒能產生那個可怕的受精卵。然而,在一個叫哥羅徳的人的帶領下,納粹黨終於還是上了合。哥羅德不是近親所生育,所以並沒有希特勒那樣的人格缺陷,他發展出核武器,轟平了莫斯科和列寧格勒,征服了幾乎整個歐洲,將歐洲大陸上的猶太人趕到前南斯拉夫地區,並在那裡對他們實施種族滅絕。

這個故事就跟我前面說的一樣,沒有了希特勒的德國並沒有幸運的逃脫獨裁者的統治,而且這個獨裁者更加冷靜可怕。

而在艾瑞克・諾登的小說《根本解決方案》裡,一位老猶太科學家,是納粹種族大屠殺後全家唯

一的倖存者。他在發現了精神可以穿透時間旅行的秘密後,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控制了希特勒的大腦,並迫使希特勒在跳進多瑙河淹死前,當眾狂喝陰溝水。希特勒死裡逃生後,得知想要殺死自己的力量來自一個猶太人,從此變得極度反猶,後來帶領納粹奪得權力,並瘋狂屠殺猶太人。

這個故事有種縮命論的感覺,就是無論怎樣,希特勒最終還是要屠殺猶太人。其實這是根據希特勒的種族優等論而產生的必然結果。

這些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都有一種狂妄的自戀,覺得自己的民族高人一等,二戰時的日本軍國主義者們也是一樣,覺得除了本民族,其他都是低等民族。

歐洲的法西斯民族主義早已在孕育中,即使沒有希特勒,獨裁者也會破殼出土。

人們喜歡用一張白紙來形容一個新生的嬰兒,其實沒有哪個嬰兒真的是一張白紙。因為他們都是帶著父母給予的基因而來。而每一份個體基因,就是一本雙方家系漫長的生存記憶的密碼本。

正如鄉村女詩人餘秀華的詩句:“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的一個我。”

而一個時代的歷史也必然是之前無數個歷史奔跑成的歷史,我們可以追溯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戰發源地歐洲前面的歷史來破解二戰形成的密碼。

首先歐洲一直以來武力主義都比較發達。而普魯士則是提倡武力主義之領袖。當時拿破崙戰敗普魯士,普魯士欲實行全民皆兵但是又要避免拿破崙懷疑,於是令所有國民皆受短期之軍事訓練,訓練之後退伍為後備軍,這樣常備軍數字不增加,但是一旦有戰事可用的士兵卻為數眾多,而且普魯士對軍官的訓練尤其精密。

普魯士可以說是德國近代精神、文化的代名詞,同時也是德國一戰、二戰中軍國主義的來源。


無論有無希特勒,二十世紀早期的德國都是孕育獨裁者的溫床

普魯士到德國的變遷

而其他各國間的軍備競爭也日趨激烈,紛紛擴大陸軍及海軍之裝備,同時各國間爭執不斷,1914年奧地利和埃爾威亞之間的衝突成為了德國宣戰俄羅斯的由頭,也是一戰的開始。

德國戰敗後,國家的商業被破壞殆盡,國債之數逐日增加,在非洲的屬地均入了敵人之手,太平洋上的屬地落入了日本之手……加之各種割地賠款,德國人聽了都很氣憤,認為和約含有復仇精神,這與滅國沒有區別。雖然德國數次力爭此次戰爭的責任不全在德國,但是呼籲沒有結果,只能屈辱的簽訂了《凡爾賽和約》。

雖然有海牙和平會議的召開,各國間的和平會議、各種和平運動的展開,但是自1914年戰端起了之後,各國社會黨人大部分都開始熱衷於戰事,那些反對戰事、反對擴充領土的言論就是空言而已。

這一切成為歐洲民族主義崛起的根源,也為德國及其他法西斯國家創造獨裁者提供了養分。所以,無論有沒有希特勒,德國都會被民族主義裹挾,都會成為獨裁者的平臺,二戰也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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