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系統來了、去美國求死

久病的身體實在太弱,昨晚的瘋狂讓雷缺剛上飛機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恍惚間,雷缺聽到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確認身份為雷鵬統帥的爺爺雷缺先生。開始進行環境安全性能掃描……確認當前時間……確認地點……啟動融合前第一層安全防範程序……已經對本次航班除機長外所有人進行意識壓制……完成對156人的意識壓制……系統正式啟動……開始與宿主雷缺進行腦連接……警報,發現外力入侵……啟動防護程序……解除警報”

“雷缺先生有抵抗的意志出現……啟動與雷缺先生進行信任交流……開始建立視神經與聽覺神經數據傳輸通道,請雷缺先生不要抵抗……”

“連接成功,……即將打開全息視頻……”

閉著眼睛的雷缺感覺眼球和大腦陣陣抽搐,接著先是黑白雪花光閃過,這時雷缺發現自己的視角超過了188度的雙眼極限,也不是360度的環視,而是上下左右前後都是黑白雪花的閃爍。沒幾秒,黑白雪花之中進入了紅黃藍,然後七彩變幻,接著上下左右前後全部變成白光 ,然後雷缺看到了自己對面出現了一個極有威儀的老年男人。而自己和這老年男人都身處一艘應該是宇宙飛船一樣的地方。

看著眼前那個比自己還要帥上百倍的老年男人,雷缺忽地產生一種親切的感覺。那老人那目光就如同過去算命人自吹自擂的招牌所說的“神目如電,洞觀滄海辨魚龍”。

那個老年男人笑了笑: “此刻你看到是已經414歲的雷鵬。但是,我還得叫你爺爺!爺爺好!我是你孫子雷鵬!您叫雷缺,男,1979年6月24日生於……”

這夢做的也太逼真了吧!但也太扯淡了。我還能有孫子?老子這次坐飛機就是要死在美國的。

“時間有限,我只能快些說了!爺爺,現在是公元2455年。我率領的這艘飛船上有四百多人,我們這些人是最後的人類了。就在剛剛過去的9個小時前,地球上的人類被河外文明在一分鐘內就被全部消滅了。我提前率領手下逃離地球,但人類的文明等級太低,根本逃不掉。所以,我們選擇了引爆太陽。我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外星生命得到。但意外的是,本宇宙中可能僅有的一塊帶有逆時間維度的高維碎塊竟然就藏在太陽內,被我們打了出來。經過計算,這高維碎塊可能是我們這個時間不可逆的單線宇宙中唯一一塊反規則的可逆時間碎塊。如果以最大的能量去引爆它,同時引爆太陽,這三重能量的疊加有可能把時間維度撕開瞬間,那我們有可能回到過去。而這也是我們人類唯一能翻盤的機會了。因為宇宙中從未有過時間逆轉,我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我讓智腦把人類所有的科技全部刻在記憶體內以地球的位置和我的基因為座標向碎塊發射過去。為了安全起見,這個記憶體的程序我只設定了兩個權限人,我和爺爺你……”

“警告……發現神秘力量攻擊……系統已經破碎……系統進行自我修復……修復失敗,系統開始崩潰……還能維持60秒……選擇最優方案……進行強力融合……警告……無法完成全部數據傳輸……為防止數據傳輸不完整狀態下無法打開的可能,加上雷缺先生身體狀態極差,本程序將採用神經細胞刻蝕的方式傳輸雷缺先生的醫療方案,蝕刻區域為腦松果體。會有高級別的疼痛感,請雷缺先生放開一切抵抗……”

雷缺感覺到大腦彷彿爆炸一般,然後失去了意識。

事情得從雷缺為什麼去美國說起。

兩年前,雷缺進入了亨利·克萊化工有限公司的一個光刻膠試驗室工作。

雷缺剛上大學時學的並不是化學專業的。因為見到學院的女神學姐蕭敏是化學系的。為了接近蕭敏乾脆搞了一個雙專業。蕭敏沒有追到,但他也不想半途而廢,就化學和計算機一起玩了。但主要興趣還是在計算機上。

大四時蕭敏有一個試驗項目需要對化學和計算機都有相當功底的人幫忙。雷缺那時已經不對蕭敏抱有幻想了,但還是用了近4個月的時間幫助蕭敏完成了試驗,蕭敏越級得到了碩士學位。還沒有畢業,蕭敏就被亨利化工錄用進入試驗室。

畢業後雷缺找工作四處碰壁時,蕭敏向公司推薦了雷缺,因為蕭敏在試驗室的出色表現,所以人力總監錄用了雷缺,他也進了亨利化工的試驗室,成為了蕭敏的助手。

或許在大四對蕭敏沒有了幻想,讓蕭敏反而對雷缺有了好感。加上同一個學校畢業的,所以,在進入公司後,兩人的關係變得比學校更好一些。但他不知道這種關係差點讓他喪命。

雷缺並沒有意識到他在與學霸女神一起進行試驗的日子裡自己的化學段位已經不知不覺得到了提升。雷缺認為自己並沒有化學的天分,只是窮人家的孩子已經沒有錢支持他繼續找工作了。就接受了這份工作。

所以,他對這份工作並不太感興趣,在工作中並沒有什麼成就感。所以,在平時工作不重和所有的空閒時,他常常進行小說構思,並用計算機對自己構思出來的人物進行建型。主業不行,用愛好來逃避,這是許多人常常犯的毛病。雷缺也不例外。

他的構思方法不是常規作家採用的情節驅動,而是採用類莎士比亞式的人物驅動。也就是在腦中把一個人物從出生到死的經歷都構建出來,不會為情節而改變人的性格,而是人物推動劇情的發展。至於故事的結局,作家本人一開始是不知道的。

這種方法有很多人都試過,但一般也就成功少數的一兩個形象,歷史上只有極少數的作家能在腦中構建出超多的人物來。莎士比亞、巴爾扎克就是這種萬中無一的絕世文學構思奇才,所以能刻畫出時代畫卷一般的作品。能在腦中完成構思的大牛不僅有文學家,還有愛因斯坦和最接近神的男人——特斯拉。據說特斯拉能在大腦中構思將要發明的每一個細節與步驟,他認為試驗數千次才搞出燈炮的行為是巨蠢無比的。

理科生的執著讓他越發對這種遊戲產生了興趣。他不但用3D軟件來構建人物形象,更自學了古老的相術。他認為外國和中國的99.9999%的作家都是在亂寫。因為他們創作的人物性格與形象完全不適合。

所以,他在構建人物形象上比歷史的大牛更加困難。他需要從性格推到面相,現從面相的細節反補該人物的大運。他經常地修改人物的形象——這個部落的聖女有著秘密的任務,長時間執行這任務的人是孤獨的,所以她的顴骨不應該那麼高,而是平的略低;而她超級堅定的意識註定她有一個高挺筆直的鼻樑;她是孤老終生沒有後代的,但又被部落當做神一樣供養,所以,把她的精靈耳改為菩薩耳。把嘴型改為仰月口;她明確自己的使命而不會與凡人發生爭辯,所以,需要把她的美人尖去掉,改為覆肝額……

雷缺就這樣不斷地反覆修改著一個個地人物。

這在歷史上幾乎無人完成過。而雷缺不是大牛,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所以,註定了他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步,連一本小說也沒有完成過。

轉機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公司為了推廣,在魔都租下門店。雷缺從試驗室被派到門店裡做技術服務。這一天,工人剛把所需的產品送到門口右邊的地下室裡後離開。留下雷缺一個人在地下室裡盤點。

此時外面一量滿載乙醇的車為了避開一個突然跑過來的小孩兒引發了車體失去重心,然後一連串的挽救操作後和對面一輛混凝土砼車撞在了一起。混凝土砼車被撞成45度衝進了飯店,然後倒了下來,

應該是司機忙中誤操作把攪拌筒變成出料的反向旋轉,疊加砼車的角度,致使混凝土持續傾洩而出,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門店的門口右側,混凝土直接就把入口填平了。然後這時,同樣破碎的乙醇運輸車的乙醇傾灑出來,接著就是乙醇爆炸。燃燒迅速地蔓延,混凝土被火焰被迅速固化。

地下室僅有的一個出口被封死了。

這還不算完,傾洩下的混凝土把放在地下室門口附近的桶裝化學品擊碎。破碎的各種工業原液在這密封的空間裡散開……

密封的地下室裡氧氣越來越少。在混合後的各種有毒氣體的持續吸入後,雷缺開始嘔吐、流淚、顫抖、暈眩……

但就在這大腦極度缺氧中毒致幻的情況下,雷缺感覺眼前一亮,他的女神撕開了這黑暗的空間向他走來出來了——這是他構思的一個小說中的神秘部落的聖女。雷缺給她起的名字叫赤嫣兒。

赤嫣兒的身體似乎發著微光,照亮了絕對黑暗的混凝土棺材。

她抬起那踩上土地也不會沾染塵土的赤腳向雷缺走了過來。

雷缺張開嘴想告訴她:“小心地下!”

赤嫣兒點頭示意她明白。雷缺笑了笑:“可惜……”

耳邊傳來赤嫣兒那輕柔堅定直觸靈魂的聲音:“有我在!跟我學!”

然後雷缺學著赤嫣兒的樣子,雙盤趺坐。閉著眼睛感覺體內的氣機——閉著眼睛他也能看見赤嫣兒。在他構思的那本小說中,這赤嫣兒是一個神秘部落有著超凡修為的美女。

六個小時後,雷缺被救了出來。這的確是一個奇蹟。但是從那時起他身體廢了,免疫力被徹底破壞。肝臟永久性損傷。無法在有任何化學氣味的房間待著。因為多髒官產生了鏈式平衡,他無法服用任何的抗病毒藥品。

雷缺醒來後的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當醫生和護士來的時候他立即停下來。但還是被人知道了。當然所有人都沒有特別在意,大腦極度缺氧中毒6小時後能活過來已經是奇蹟了。至於得個精神分裂醫生就不太在意了。

但雷缺知道不是這樣。作為一個男人,他不習慣讓任何人養自己,在上學時就習慣業餘賺點錢,他決定寫小說,因為老天關了一扇門的同時給他打開了另一扇門。但他捨不得把赤嫣兒寫出來,因為赤嫣兒只屬於他一個人,他甚至不想寫出來和讀者分享。他決定寫一個梟雄式的人物,總之,是自己不喜歡的,而且是男性,他怕再像她一樣捨不得寫出來。他開始明白為什麼莎士比亞寫那麼多讓人討厭的人物了。因為文學巨匠能在腦海中讓人物活過來。而太過喜歡的自己捨不得寫出來和讀者分享。雷缺猜想可能這也是文學巨匠常常寫悲劇的深層原因吧!只能設定讓自己討厭的,這樣才能寫出來讓讀者討厭和噁心從而帶來自己的快感。但是,他沒有想到是,這個梟雄式叫做安剛的人物創造出來後,他竟然開始噁心自己了,他也喜歡上了赤嫣兒,他是一個不擇手段身體強壯而且雷缺無法戰勝的傢伙,雷缺也無法控制他的想法。於是,雷缺又構建了一個被自己救過命的“殺手”,這個殺手叫姜白羽,他忠於自己,雷缺讓殺手來殺掉他的“情敵”。但是,他的情敵安剛總是能躲過去或者利用赤嫣兒來保護自己……這些人在雷缺身邊鬥爭著,而且這些鬥爭在夢中也是不停的,而且越來越多的人物被構建活了過來。大腦在晝夜不停地創作人物,而且這些人物都活了過來,常人可能不知道這是多麼讓人崩潰的事情!大腦是人體消耗最大的器官,每天消耗肝臟儲存血糖的75%,耗氧量佔全身耗氧量的20%,以雷缺的腦運轉產生的消耗,就算是頂級的運動員的身體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是一個肝臟已經被永久損傷的血液內含超量轉氨酶吃什麼都噁心幹不了體力活的廢物了!更何況這些人物是以全息視覺的方式出現的。打個比方,以電腦而言,一部上百萬字的小說文字存貯才幾M,但一個清晰的圖像就超過10M+;一部電影需要數G,而24小時持續播放的全息電影需要多大的存貯空間?目前的科技還實現不了。

但是,這種構建人物的活動一旦能讓人物產生獨立的行為後,就不是雷缺想停就能停下來的。雷缺開始被人物綁架了。有幸的是,他心中最重要的聖女是一個守護與犧牲型的人物。在他身體承受不住的時候,總是聖女赤嫣兒把他打暈(其實是他自己把自己打暈睡去的)。

於是,雷缺睡眠的時間總是大於清醒的時間而且睡眠時間越來越長。

雷缺決定去死。死之前他給自己列了一個願望清單。

就在這時,他得到了一個消息——警察在審問一個嫌疑犯時意外問出來了去年雷缺被混礙土商砼車埋在地下室竟然不是意外而是有意的行為。買通司機的人已經逃離中國了。但這線索還是指向了雷缺的美國老闆亨利·克萊。

明白了!

把他派到門店去是因為亨利·克萊也喜歡上了蕭敏。而蕭敏在眾多追求者之中一個都沒有選擇,但她卻願意和雷缺在一起。雖然他們算不上是男女朋友。所以……

但是,因為買兇者已經逃走且司機並不確認。所以,拿亨利·克萊一點辦法沒有。

操!我他媽的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懷疑。雷缺決定幹掉亨利·克萊。但亨利·克萊似乎未卜先知一般,提前離開了中國。回到了洛杉磯!

這就是雷缺為什麼要去美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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