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導讀: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壓在她心底久久不能釋懷的事情。一個原本能上大學的“才女”,被自己的丈夫給耽誤了,耽誤得讓她心痛,讓她陷在“學歷”二字中不能自拔。以致落下“後遺症”——不能看見“學歷”二字,一看見它,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我叫你學……我叫你學……學……學……學……”丈夫一邊咬牙切齒地叨嘮著,一邊把一本嶄新的《政治經濟學》撕得七零八落。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張敏坐在床邊只有流淚的份兒,沒有搶奪的機會。等他撕痛快了,彎下腰把散了一地的紙一張一張撿起來放進書包,關燈睡覺了。

第二天,她來到學校跟老師撒了個謊,把學給退了。

張敏是視力殘疾人,因為殘疾,從記事時起,就經常被一幫孩子圍著罵。她天性要強,知道要想減少被別人恥笑,讓人高看一眼,只有在學習上勝人一籌,學習成績是能贏得別人尊重的最好辦法。

從上小學一年級開始,她努力學習,每天一放學先把作業寫完,再溫習第二天要學的課。就這樣從小學到中學一直學習很好。每當在班裡受到表揚時,她看同學向她投來羨慕的眼光,那種自尊心得到最大的滿足。

她最愛學語文,尤其愛上作文課。上初中時,每週兩節作文課一般都安排在上午的第三、四兩節課。她都是一節課寫完自己的,另一節課幫著同學寫。她寫出的作文經常當範文在班裡念,有時還拿到其他班級去唸。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一次語文老師對她說:“你有寫作天賦,好好學吧,將來沒準能靠筆桿子吃飯。”她記住了老師的話,除了學好該學的課程,沒事就看書,那時她不知道有圖書館,只能在街坊家借書看,誰家有書就上誰家借,每天看書看到很晚。她媽見她捧著書一看就是晚上十一、二點,十分心疼地說:“別看了,再把那隻眼也看瞎了,就麻煩了。”

那時她心裡有一個夢想,就是上大學,學習國文。可惜那個年代最高學歷就是初中。

初中畢業後按照殘疾人安置政策,她被分配到工廠,當了一名庫房管理員,不到一年又調到生產科當統計員。

八十年代初,她們廠和北京一所大學成為“廠校掛鉤聯合辦學”試點單位,為廠裡代培20名工農兵學員,廠領導開會擬定了20個人,其中就有她。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當她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丈夫時,他卻一臉不高興地說:“你上學,孩子怎麼辦?”她說:“孩子白天上幼兒園,晚上你負責接一下不行嗎?”

“不行,我接不了,你要想學就滾蛋,我看這個家是裝不下你了,趁早滾蛋。”之後威脅說:“你要敢去學,我就把門鎖換了,從此甭想進這個家門。”

沒轍,張敏只好流著淚跟廠長說:“家裡孩子小,沒人看,您還是把這個指標給別人吧,我下次再說。”廠長知道她丈夫的脾氣,也知道她經常捱打,長嘆了一口氣,非常惋惜地說:“以後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從那兒以後張敏又遇到幾次學習機會,又幾次不得不放棄。

八十年代中期,恢復了職稱評定工作,她是廠裡第一撥評上“助理統計師”資格的統計人員。當時廠裡負責職稱評審的人事幹部跟她說:“二年後你可以申報統計師職稱,但必須要有中專以上學歷,你應該趕緊去拿一個文憑,否則就‘助’在這兒了。”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聽了勞資幹部的話,她回家就跟丈夫商量上學的事。丈夫當時一聲不吭,張敏以為他同意了,第二天找了一個離家最近的“計劃統計學校”報了“工業統計”大專班。沒想到剛上一天課,就出現了開頭一幕。

好在廠領導並沒有“唯文憑論”,他們對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非常認可,沒有因為她是初中生,將她調離管理崗位,反而根據工作需要把她從生產科調到企業管理辦公室當綜合統計。

八十年代全國到處都興起“上學熱潮”,各個大專院校利用業餘時間辦班招生,大專文憑唾手可得。她們單位為了鼓勵年輕人學知識,學技術,對願意上學的人都大開方便之門,不但報銷學費,還每週給兩個半天上學時間,期末考試再給十天假,在家複習。就是這樣好的學習機會,她居然沒有辦法得到,始終不能實現上學的夢想。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後來雖然憑著堅韌不拔的努力,先後當上“廠長辦公室副主任、人事勞動科科長兼企業管理部黨支部書記”,還獲得了許多榮譽稱號,但“學歷”成了她最大的一塊心病。

直到現在,她揮之不去對“學歷”二字的反感,討厭填各種登記表中“學歷”一欄,恨人們聊起學歷,當有人說自己是大學畢業時,她會有一種莫名的怒氣。

人的一生都會留有遺憾,而她的遺憾並不是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實現,而是被丈夫用粗暴和野蠻方式扼殺掉了。沒能走進大學校園,沒能實現上大學的夢想成了她心中永遠的痛。

學歷,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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