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這部百萬字小說,我才明白老舍先生,為什麼被稱為人民藝術家


讀完這部百萬字小說,我才明白老舍先生,為什麼被稱為人民藝術家

| 小羊圈衚衕的人們


如果不是因為疫情,《四世同堂》小說的音頻版,我肯定可以花更少的時間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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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月初,我開始聽艾寶良老師演播的《四世同堂》。每天走路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用來聽這部長篇小說也不覺遙遙無期,因為老舍先生小說寫得好,艾老師演播起老北京故事的聲音也尤其耐聽。

不過疫情很快就來了,後來我就不再有健步那麼大塊的時間可以聽書,如果說有稍微集中一些的時間,那就是做飯。所以如果有人看到我一邊做飯一邊顯得苦大仇深,偶爾還會溼了眼睛,那不是因為洋蔥,也不是給家人做飯抱委屈,而是因為耳朵裡傳來的小羊圈衚衕裡的事。

在這之前,我沒看過《四世同堂》的小說——儘管我有一套書,但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啃那100萬字。同名電視劇我也沒看過,或者說最多看過那麼幾眼。

電視劇《四世同堂》目前有兩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是北京電視藝術中心版,1985年首播;第二個版本是黃磊、蔣勤勤版,2007年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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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版本我還多少看過一點,新版本乾脆一點沒看過。我爸愛看老版《四世同堂》,小時候的我有時也會跟著湊熱鬧,對片頭兩扇門打開“四世同堂”手寫體名字出現的一幕,印象非常深。接著,就是駱玉笙先生那句“千里刀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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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我對這部劇沒有多少印象,只記得裡面的人是苦哈哈的,對其中的角色也記不大清。

1994年《我愛我家》播出,到《姑媽從大洋彼岸來》那集,李婉芬扮演的姑媽剛一亮相,我爸就說,這不是大赤包兒嗎?一個演員扮演的角色被記住,而後再出現在新作品中,就被用角色名字來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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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大赤包也沒有多少印象,可見自己小的時候看劇之潦草。

不過對於這部劇拍攝過程中發生的一件事,後來我倒是大受震撼,多年過去一直記著。

距現在十幾年前,可能是2008年,北京電視臺推出一檔節目回顧經典劇集,其中採訪到《四世同堂》的導演林汝為。林導說起劇中導播也就是扮演祁瑞豐的趙寶剛,當年的一件事。

當時《四世同堂》劇組決定請老演員駱玉笙演唱主題曲《重整河山待後生》,把她從天津接到北京,在北京臺一間小會議室試唱。當時駱玉笙已經70多歲,劇組很多人都在旁邊聽著。沒想到駱玉笙剛唱了還沒幾句,眾目睽睽之下趙寶剛就打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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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汝為看到後跟了出去,想批評他說這樣做不禮貌,那是大師,再不喜歡也得聽完。然而林導走出去一看,發現角落裡的趙寶剛正在哭。他是被駱玉笙動情的演唱擊中內心,唯恐當眾落淚,只好奪門而出。

在聽艾寶良老師的演播過程中,我也有好幾次差點兒流眼淚,至少是有些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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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當然是被其中的民族大義感召。祁瑞宣、錢默吟、小崔,無不表現出惶惑之後的覺醒,而後付諸行動,有骨氣,有操守,有作為。

其次是人心的善惡。祁老人、韻梅、李四爺、程長順都是樸素的好人,他們不可能像瑞宣、瑞全那樣有什麼具體的行動,但內心堅守的良善從未改變。

還有老北京的人情。小羊圈衚衕住著那麼多人家,除去三號院的冠曉荷家,其餘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過著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他們互相關照,又本能地留個小心眼兒,總體上都是向善的。那種艱難困苦中表露出來的體面、照應和擔待,飽含著戰爭年月人與人存留的暖意。

還有孩子。小順子和小妞子沒過過幾天真正的好日子,他們頑皮卻不出圈兒,對大人有著讓人心疼的體諒。他們的天真讓人喜愛,他們的悲慘讓人痛惜。

我讀小說不多,有時候讀著讀著就容易犯琢磨:這能是真的嗎?這事兒可能發生嗎?不太對吧?作者到底有沒有真正生活過?


讀完這部百萬字小說,我才明白老舍先生,為什麼被稱為人民藝術家


不知道是因為老舍先生寫得足夠真實,還是我對那段時期的事情根本不瞭解,又或者是演播者的聲音實在觸動人,我總感覺這裡面的人都是當時真實存在著的,他們的每一個念想,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那麼合乎他們的身份,尤其說出話來每一個字都那麼貼合。

從中能夠看出,老舍先生對那時老百姓的生活有多麼瞭解,而對其中那些可愛的人又是有多麼喜歡,對古城北京與人類和平又是多麼的熱愛。就連那個給祁家看墳的常二爺,那麼一個卑微的人,他都寫得那麼得體而令人尊重。小說的收聽過程中,很多次我都想起那五個字,人民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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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疫情正在瘋狂肆虐的時候,趙趙老師貼出朋友發出的朋友圈,那是《四世同堂》中的話。正好就在那幾天,我也注意到這幾句話——

“春天好似不管人間有什麼悲痛,又帶著它的溫暖與香色來到北平。地上與河裡的冰很快的都化開,從河邊與牆根都露出細的綠苗來。柳條上綴起鵝黃的碎點,大雁在空中排開隊伍,長聲的呼應著。一切都有了生意,只有北平的人還凍結在冰裡。”

柳條吐蕊,桃花綻開,老舍先生筆下生動的春天,馬上又要來了。只是,我們不能像往年那樣自由地擁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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