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杞良妻》,写一对民间夫妇的悲剧命运,揭露了封建的暴政

《杞良妻》选自《同贤记》(《琱玉集》录载),小说以清新朴素的文笔,记录了一对民间夫妇的悲剧性命运,揭示封建暴政施加给普通民众的巨大不幸。杞良与孟仲姿的邂逅相逢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也颇具戏剧色彩。杞良以逃犯身份潜入孟家后园中的树上,而仲姿此时却正在池中洗浴,可以说,两个人都处于非常状况之中,在这种场合下的晤面自然是紧张而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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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聪慧大方的仲姿十分得体地应付了这个意外事件。善解人意的姑娘迅速了解到这个逃亡年轻人的困窘处境,一缕同情、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大胆地向杞良抛出爱的红线,要求杞良娶她为妻。但是质朴的小伙子对这种身份悬殊的婚配心存顾虑,姑娘巧妙地援引礼法解除了他的疑惧。两颗年轻的心灵迅速靠拢,他们的爱恋得到父母的支持,两人如愿结为夫妻。然而,这桩幸福的婚姻并不久长,杞良,这个仲姿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他的存在却那么短暂,可谓突而来,又倏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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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杞良重返筑城工地,被发怒的管事毒打致死,和砖石泥土一起被筑进长城里去了。仲姿悲痛哽咽,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活生生的丈夫竟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无踪。一个弱女子的悲啼惊天动地,坚冷的城墙在她面前崩塌了可是,墙里白骨纵横,无法辨别哪一具是杞良的骸骨,仲姿就咬破指尖一具一具地滴血辨认——她坚信,与她心心相印、生命交融的丈夫,应该毫无保留地接纳从她心中流淌出的血泪。故事至此,达到悲剧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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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杞良、仲姿两人从相逢、结合到生离死别,都与秦始皇修筑长城之事密切相关。如果不是逃避筑城苦役,杞良不会闯入孟起的庭园;如果不是官吏的残暴肆虐,滥施刑罚,杞良更不会抛下新婚妻子永辞人世,让仲姿椎心泣血、茹痛终生。这样的情节设置,使这篇小说成为控诉秦始皇暴虐统治的有力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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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平凡夫妻的人生悲剧,透射出暴政压迫下民众的深重痛苦,被仲姿所哭倒的城墙中暴露出的纵横交错的累累白骨,则是对暴政为害之广泛酷烈的无言揭示应该说,这篇作品对封建统治的抨击、声讨是深刻有力的。千载之后,这个故事仍然那么富有震撼力,读来令人惊心动魄,使我们窥见古代小说的动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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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良妻》是民间广为流传的“孟姜女哭长城”故事的早期蓝本之一。同型故事最早见于《左传》,汉代刘向的《列女传》也有类似记载,不同的是题名为“杞梁妻”,并且人物、情节都有歧异。杞梁是战国时齐国将领,出征时阵亡,他的妻子枕尸恸哭,一连哭了十天,城墙为之崩塌。安葬了丈夫之后,这位妻子也投水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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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所着重阐发的是贞节观念,而在本篇中,杞良的身份已经变成普通百姓,背景也转换成秦始皇筑长城,这就更鲜明地突出了反抗暴政的主题。小说的又一突出成就是成功地塑造了孟仲姿这样一个热情、勇敢、执著的女性形象,从她的身上,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后世传说中那位一往情深、刚烈不屈的孟姜女的影子。

作者介绍:我是“那谁别暧昧”,执笔走天涯,与大家一起分享、了解中国的文化!

《同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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