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故事創新構建解讀《逃出絕命鎮》為何能成為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

《逃出絕命鎮》是由喬丹·皮爾指導,上映於2017年2月24日的一部驚悚恐怖懸疑片,如果喜歡驚悚恐怕片的小夥伴,相信你們一定是不會錯過這部獲得第90屆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的經典驚悚恐怖片。除了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外,它獲得了其它共計68項各項電影獎項和提名,豆瓣評分7.7,也是豆瓣第4屆電影年度榜單中評分最高的恐怖片。

我個人很喜歡看驚悚恐怖片,所以這部劇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部電影。電影劇情並不複雜,就講述了黑人小夥克里斯週末去白人女友露絲家裡見父母,卻發現這是一個陰謀,最終逃脫的故事。電影並沒有傳統意義恐怖片中的妖魔鬼怪出現,或者是美式異常血腥、暴力的場面,而是用區別以往驚悚恐怕片的劇情創新手法,把觀眾帶入另一種明知將發生恐怖事件,卻又不知道恐怖將來源於何時何地,即期待又害怕的心境之中,直到最後答案的揭曉,這也是這部劇獲得如此多好評的原因。

很多人對於這部劇是從電影的主題、寓意等方面來解讀,但全新的講故事方式也是電影人所需要追求的目標,讓觀眾永遠能看到與想象不同的故事,從而收穫新鮮感、新奇感,帶來心理上的愉悅,從而認可這部電影。既然《逃出絕命鎮》是一部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所以本文中我將從故事整體環境的構建,人物懸疑的隱藏、電影反常規的設定來解讀這部驚悚恐怖片在向觀眾講述故事上的突破與不同,為何它能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

從故事創新構建解讀《逃出絕命鎮》為何能成為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

01 恐怖基調建立脫離傳統的具像化限定,僅設定為最為普通的“黑人”元素,創建了新的講述視角

在以往的恐怖片中,我們總會對恐怖場景、人物的出現有所期待,甚至是心中已經大概知道既然到來的可怕畫面或者人物、角色,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呈現在我們面前,因為它們大多都是有著規律可尋的套路和手法。

在大多數驚悚恐怖片中,讓人恐怖的畫面都是通過影片中人物所看到的恐怖具像進行展現,比如看到恐怖的人或事、怪獸,一開篇就進入主題被這些可怕的人、怪獸追著到處跑,而在逃跑之中利用場景、畫面、聲響來製造恐怖,通過不同的具像來展開不同的故事講述方式。

《逃出絕命鎮》卻在恐怖題材上提供了一個全新陌生的角度,它並沒有什麼超炫酷的技術特效、華麗的畫面、特殊的核心恐怖具像設定,僅只是把這種恐怖的根基構建在“因為是黑人”。黑人變成了影片中發生恐怖場景的前提因素,不再是傳統的妖魔鬼怪、變態殺人狂又或者是怪獸。而劇中所有的一切場景推進,都能看到對“黑人”這個膚色超乎尋常的關注,勾起了觀眾的好奇心。

電影裡除了對克里斯黑人的特寫展示外,在露絲家莊園裡,所有的黑人傭人就因為是黑人,全部都透露讓人覺得詭異的地方。

  • 半夜急速奔跑、流著鼻血讓他滾出去的園丁;
  • 喜歡照鏡子欣賞自己黑色皮膚,流著眼淚和克里斯說話的女僕;
  • 黑人之間本應惺惺相惜,溝通順暢,卻交流中透露著各種詭異。

可以說導演在整部影片中的詭異恐怖點構建就是黑人,只要是黑人都顯現得不正常,從而映襯了克里斯這個正常的黑人將遭遇未知的恐怖,不由讓人不停猜疑為什麼黑人會成為恐怖之源,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結果,用緊張的氣氛,充滿懸疑的劇情帶著觀眾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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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最開始的恐懼感來源於觀眾現實世界的同理心,而非電影中的恐怖內容,從心理上迅速將觀眾帶入恐懼而關切的心態之中

影片開始的恐懼感並非來原於具像事物,卻來自觀眾的同理心。主角克里斯陪同女友第一次去登門拜訪女友的父母,即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尤其還是在一個依然有著種族歧視國家裡,黑人小夥去拜訪白人未來的岳父母,這種緊張恐懼的心理,會讓很多曾經有過此經歷的觀眾感同身受,不由擔心起他的狀況,就像克里斯自己所描述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拿槍追著在花園裡跑,雖然是調侃,但也代表了他內心的焦慮。

這點的設置也是恐怖推進的基礎,正如導演喬丹·皮爾所說:“我認為本片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是,它在討論種族問題的開始,用了一個帶有普通性的情景,即便把種族問題去掉,人人都能體驗那種你第一次見你可能的未來岳父岳母的恐懼,所以我也獲得了啟示,這也是代入本片的一種方式。”

以普遍場景開頭,確保觀眾可以帶著個人經驗和同理心理跟隨主角進入恐怖故事發生的場景所在地,開始期待和猜想著本部電影真正的恐怖來源將會如何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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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敘事結構中一個接一個的急劇反轉,構建反常理的獨特緊張感,開啟了驚悚恐怖片全新的敘事角度,讓觀眾始終無法猜透電影最終的恐怖源,反而更加好奇

導演喬丹·皮爾巧妙運用人物的描述、展現,一個又一個的反轉,創造了一個新的驚悚恐怖故事視角。

反轉一:沒有排斥,反而露絲家人對克里斯只有認同和熱情

當觀眾正在陷入克里斯是否真的會因為是黑人被女友父母嫌棄,甚至大打出手,又或者擔憂是否會被帶到一個破敗、充滿詭異的房子,甚至是符合傳統恐怖電影中昏暗古堡時才開始發生恐怖故事幻想時,卻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有錢白人效區的別墅共度週末,畫面和諧溫馨,絲毫沒有恐怖感。

除此之外,女友露絲的家人還對克里斯表現了不同尋常的喜愛,克里斯的顧忌露絲的家人都早已料到,並且提前為他解除了疑惑,甚至還讓人有種種族遲鈍感,絲毫不介意克里斯是黑人。看到這裡觀眾已經迷失了,他們已經完全不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將會如何產生恐怖,恐怖的源頭將來源於何處?甚至還為克里斯被認可感到一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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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二:克里斯被所有人喜愛,而這種喜愛下卻開始凝聚著不同尋常的詭異

在大家剛為克里斯獲得家人認同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克里斯陷入了詭異的世界中。

  • 參加家庭聚會的賓客都異常尊重家裡的花園園丁。
  • 所有人都把焦點集中在克里斯的身上,向他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友好與問候,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 所有人都說著黑人的好話。
  • 花園裡莫名其妙沒有任何標的的拍賣會。

萬事都是過猶不及,這種反常的表現,不僅僅是克里斯,也讓觀眾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而電影的恐怖緊張感在這些表現中一步步升級,但依然未能看透最終的恐怖點在哪裡,更加的好奇和覺得故事的別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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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三:真相揭露後的緊張感

當最後大家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得到克里斯身體,將重病之人的大腦換入克里斯的身體,而家裡其它的黑傭其實全部都是被換過大腦之人。此時得知真相的恐怖感還未來得及消化就立馬轉化為克里斯如何逃脫這個困境的焦急中。

導演喬丹·皮爾在影片細節的構建上總能讓人感覺到大衛·林奇的風格,有一種林奇感。

林奇感是把那些最毛骨悚然的和最稀鬆平常的事物結合起來,由此凸顯出前者在後者的永恆存在的一種奇妙感覺。

美麗的莊園、黑人傭人、白人家人、賓客都是平常的事物,但卻在背後構建了一個恐怖世界,來吞噬他人的生命,這就是恐怖之源。

從上表述中,我們可以看到喬丹·皮爾從最開始並沒有向觀眾展現明確或者足夠清晰的陰謀,卻在逐步搭建著基礎的緊張感,隨著劇情的反轉推進,當我們看到來自這個家庭成員及朋友對男主膚色的過度關心時,緊張感持續升級。導演用這種方式平常生活中的種族之間存在的不平等差異性感來構建懸念,讓我們感受到了來自主角克里斯的多層次而複雜的不安感,從而牢牢吸引往了觀眾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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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人物懸疑的巧妙設定及伏筆細節的預埋完美構建了整個故事的封閉性場景

1、運用凱撒·索澤式套路構建對觀眾及克里斯對女友露絲的信任感,直到最後一刻才給予觀眾意外驚詫

對於全劇人物懸疑構建反轉最成功的,必然要數女主露絲。其實在劇本最初的設想中,導演喬丹·皮爾本想一開始就告訴觀眾露絲的真實立場,但他卻玩了一個凱撒·索澤式的套路(凱撒·索澤:非常嫌疑犯中的神秘頭目影片,直到最後一刻才揭示他的真實身份),直到最後一刻才揭開女友的真面目。

所以一開始,當我們看到露絲和克里斯就深信不穎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甚至覺得露絲對克里斯的內心世界感同身受。在整部影片中露絲都敏感的發現家人及其它人對克里斯的區別對待。

在兩人與家人吃了一頓非常尷尬的晚餐後,露絲不斷抱怨家人對克里斯的奇怪對待,非常的憤慨,甚至表現出來比克里斯本人還憤怒。所以當觀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在潛意識裡就會認定露絲是站在克里斯這邊的,所以她用這個方式贏得了觀眾和克里斯的信任。

直到最後導演才讓觀眾看清露絲原來才是把克里斯置於危險之地的真正罪魁禍首,她本人就是一名扭曲者,黑人只是她眼中的工具,這個新的人物設定反轉了以往觀眾眼裡,主流影片中,白人為主角,在最後絕對不會變為壞人的刻板印象,反而給了觀眾在故事意義上看到不同的角度和新驚喜。

而相同設定也放在了克里斯在花園裡面遇到的畫家一樣,畫家對克里斯表現的是友善和理解,還當著克里斯的面嘲諷其它人的愚蠢,讓觀眾也瞬間覺得這個人是克里斯的同盟者,甚至會幻想在之後克里斯可能遇到困境的時候,這個畫家將會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然後在看到拍賣會上畫家一次又一次的舉牌拍賣克里斯的身體,觀眾才發現自己又一次打破了喬丹·皮爾所構建的信任。

導演喬丹·皮爾除了在大劇情的設計上一次又一次的反轉讓觀眾享受了如同坐過山車般的刺激後,在劇中人物的構建上也同樣採用了反轉,打破一次次的信任,逐漸將克里斯置於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增加故事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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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伏筆細節的預埋,為克里斯最後掙扎設定了種種侷限,前後呼應,再一次創建一個新的故事視角

電影開頭,露絲開車撞死了一頭鹿,明明不是克里斯開車,到達現場的警察卻非要看一下他的身份證,從這個細節看出警察對於黑人的歧視,而這種歧視的背後卻暗喻著克里斯面臨危險給警察打電話也沒有用,斷絕了向警察救助的途徑

而到了露絲的家裡,在和露絲父親閒聊時,露絲父親告訴他最近的房子也離他們莊園很遠,在這裡也表現了露絲家的莊園其實相當於一個封閉的空間,預示著克里斯的逃脫之路將非常困難

而克里斯有個警察好友的設定,也為最終克里斯這個黑人在反抗殺了那麼多人後還能逃離埋下了伏筆,而這點也是正常理解上有所不同。試想一下,如果最後來的警察不是克里斯的好友,而是其它白人警察,還會有人聽從克里斯的辯解嗎?相信不會,只會把克里斯當殺人犯抓起來,

這就是種族歧視的無奈表現

好的電影能夠找到新的講故事的方式,能令我們驚訝,但同時也能給我們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的驚悚恐怖片都遵循著老的套路在構建故事情節,可以說讓很多驚悚恐怖片影迷們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尾,對驚悚恐怖電影失去了興趣。而喬丹·皮爾在《逃出絕命鎮》中全新的視角來講述恐怖故事,顛覆了傳統類型,也向大家如何挖掘去敘述原敘事元素,從而得到一個全新的故事;展示瞭如何使一個特殊的主角讓觀眾產生共鳴,而正是這部電影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的原因所在。

從故事創新構建解讀《逃出絕命鎮》為何能成為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

總結:

如果你是一個驚悚恐怖片影迷請千萬不要錯過這部《逃出絕命鎮》,在如今驚悚恐怖片套路老舊的時代,相信它會給你別樣的感受,也讓我們知道無論是普通的劇情片又或者是另類的驚悚恐怖片,劇情的創新、新故事角度的挖掘才是觀眾所想要看到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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