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與林徽因父親的特殊癖好:往來情書,稱呼親暱,內容肉麻


徐志摩與林徽因父親的特殊癖好:往來情書,稱呼親暱,內容肉麻

1920年夏天,徽因離開了北京,這是她第一次走出故土,前往英國——跟隨她父親走過半個世界到了倫敦。這一切,還是得於林長民在政界的機緣。

生逢亂世,自然總少不了山呼海嘯般洶湧而來的一件件家國事情。當國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創立之際,就像別處一樣,中國也成立了國聯協會。林長民是發起人之一,又成為協會總幹事。他為了國聯的事務而常駐倫敦。

這一次,林長民決定把這個心愛的女兒——徽因,也帶在他身邊。要知道,林徽因在上海和北京的學校裡學會的英文使她本就敏捷的心思更增添了不少才氣,帶上這個女兒,不僅是個悅人的伴侶,而且是個有用的助手。她在倫敦的聖瑪麗女子學院恢復了學習,很快就學會了英語。在這裡,雖然只有短短的時光,卻給這位才女留下永難磨滅的記憶。林長民希望徽因這一次和她一起出行,可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長見識,而且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一次遠遊,可以看到西方的文明,以此來塑造自己中西兼備的眼光,以為後來的成長打下基礎。他曾在給女兒的信中寫道:“我此次遠遊攜汝同行。第一要汝多觀察諸國事物增長見識。第二要汝近我身邊能領悟我的胸次懷抱……第三要汝暫時離去家庭煩瑣生活,俾得擴大眼光,養成將來改良社會的見解與能力。”可見,父親的良苦用心。而此時,作為一個初涉世事的少女,徽因似乎還並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的遠遊,對她的未來產生怎樣重要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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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父女倆由上海登上法國Pauliecat郵船,這艘船航行在煙波浩渺的海洋上,藍天白雲,碧水悠悠,林徽因縱目遠眺,原來還有如此廣闊的世界,她感到自己的視野從未有過如此開闊。

五月七日郵船抵達法國,父女轉道去英國倫敦,在倫敦林長民為愛女僱了兩名教師輔導她英語和鋼琴,這也使得她可以進一步受到西方文化的薰陶。

這一次旅行,使得這個第一次離開故土的女孩子大飽眼福,跟著父親,她去了巴黎、日內瓦、羅馬、法蘭克福、柏林等地。看過了法國巴黎的浪漫風情,見識了日內瓦的舒適生活,也遊覽了歷史上顯赫一時的古羅馬帝國,領略過歐洲城堡建築的藝術與華麗,這一切,是她在中國聞所未聞的,現在,竟然一一地展現在她的眼前。一時間,她似乎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知道的是這麼的狹隘,徽因真切地感受到世界的寬大,她被異國風情那些無以言說的美麗徹底征服了。

林長民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加上他在當時所具備的聲望,自然少不了家中有貴客常來常往。在那一段時間裡,中國許多要人們齊集倫敦,知書達理的徽因,也因此機緣會見了許多前來向她父親致敬的中國和其他客人。她的這種社交活動對她的影響顯然和她的正式教育同樣重要。儘管我們都是帶著各自的使命來到人間,但彼此都只是過客,沒有誰會為誰永遠停留。年輕的時候,見到的人,遇到的事,彷彿恍惚間就過去了好多年,之後不再被提起,就這樣,煙消雲散,被忘記,被遺棄。這樣匆匆忙忙的一生,回眸只是雲淡風輕,又有誰真正的走進一個人的世界,走進這個人的心裡呢。

可是,總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在你生命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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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倫敦,林徽因所接待的這些客人中,有一位是非常特殊的,這便是中國現代的才子——徐志摩。此時,徐志摩的身份是林長民的忘年交,這也是徽因的父親的來訪者中,最重要的一位。

當時的徐志摩,是梁啟超的一位學生。這位帥氣的男子,亦是出身不低,他的父親當時是浙江一位著名銀行家,可以說家族亦是顯赫一時。早年的徐志摩學過中國古典文學,而此時的他,是已經在家鄉奉父母之命結過婚的,可是生情風流惆悵的志摩卻並不甘心居住在那樣一個平庸的地方,而且,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安排的那一位妻子,也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於是,在那之後他便隻身一人前往去美國深造。起初,他是自信滿滿地帶著一腔熱情去學習西方的文化,希望以實業來救國,所以,第一年他在麻省的沃切斯特的克拉克大學選修經濟學和社會學,第二年他轉到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政治學。然而,本就喜歡讓自己的人生有多樣色彩的志摩,最終仍沒有按著他最初的選擇停留在這裡。

到了第三年,歐戰已經結束,此時的徐志摩興趣再一次發生轉移,此時的他對羅素崇拜不已經,於是,生性好動的他再一次決定,使自己的人生改變航道。

1920年10月,志摩越過大西洋抵達倫敦,本來興致勃勃地去,希望可以拜倒在羅素的門下學習,不想卻被告知羅素還沒有從中國回來。對此時的他來說,更加不幸的是,自己由於這些原因,幾年前已被劍橋大學開除了。

此時的他,內心有一種恐慌的苦悶。於是,他便常常在閒來無事時,前去拜會志同道合的林長民——另一位和他相像的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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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民曾經寫過一句詩,說“萬種風情無地著”,可見徽因作為一個極重感情的人,原是繼承她父親的性格的。林長民在倫敦時,正好遇著的徐志摩——更是是一個性情中人,兩人一見便覺投緣,相見恨晚,他們越聊越投機,越聊越覺得時間流逝得如此之快。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對於真正的朋友,話題一旦開啟,自是滔滔,不覺時光飛逝的,這一來,林長民與徐志摩立即引為知己,他比徐年長,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傾心吐意。

徽因的父親是如此的喜愛他在倫敦認識的這位忘年交,以至他曾毫不保留地將自己青年時期留日豔情對徐志摩一吐為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後來,徐志摩據此演義成小說《一個不很重要的回想》:未婚的中國學生逸君戀上教他外文的妙齡女教師春痕,繾綣纏綿卻未成眷屬。多年後逸君以名人再訪東瀛,春痕則色衰有甚徐娘,風韻無存不辨當年面目,拖著三個孩子,絮絮叨叨。“逸的心中,依舊涵葆著春痕當年可愛的影像。但這心影,只似夢裡的紫絲灰線所織成,只似遠山的輕藹薄霧所形成,淡極了,微妙極了,只要蠅蚊的微嗡,便能刺碎,只要春天的指尖,便能挑破。”正和這位浪漫的詩人筆下的抒情詩相仿,在這部根據徽因的父親年輕時的故事所寫成的小說中,徐志摩依舊用了他那浪漫主義的筆法,著力於人物的內心感受的發掘和心理活動的刻畫。在小說中,作者又好用詩的句型、豔麗形象的比附,抒情的筆調,顯出獨自具有“獨特的華麗”的格調。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還有更令後人在今天覺得驚奇的故事。當時,寓居英倫時林長民和徐志摩還玩過一場互傳情書的文字遊戲。林長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則扮已嫁少婦仲昭,魚雁往返,傾訴情思。兩人彼此間有多少個往還如今已不可知,一直到林長民死後,徐志摩僅公開了苣冬致仲昭一封書信。徐志摩贊它為傳世之作:“至少比他手訂的中華民國大憲法有趣味有意義甚至有價值得多。”也因為這件事,當時有人戲稱林長民為“戀愛大家”。不過,林長民卻並不解釋什麼。是的,酒要與兩三個情性相投的友人來喝,話要與知己者來坦誠相說,至於旁人的議論,何必去在意而自尋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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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林長民《一封情書》

仲昭愛覽:

前書計達。未及旬日,乃有不欲相告,而又不忍不使吾仲昭一聞之訊。雖此事關吾生死,吾今無恙。昭讀此萬勿憂惶,憂惶重吾痛,昭為吾忍之。中旬別後,昭返常熟,吾以閩垣來電,再四受地方父老兄弟之託,勉任代表。

當時苟令吾昭知之,必以人心相背尚屬一斗訌時代,不欲我遽冒艱險。然迫促上道,我亦未及商之吾昭,遂與地方來者同行赴寧。車行竟日,未得一飽。入夜抵下關,微月映雪,眼底繽紛碎玉有薄光。倏忽間人影雜遝,則亂兵也。下車步數武,對面彈發,我方急避,其人追我,連發未中。但覺耳際頂上,飛火若箭,我昏,撲地有頃。兵亦群集,訊我姓名。我呼捕狙擊者,而刺客亦至,出上海新將軍捕狀,指我為敵探,遂繩系我送致城內軍令部,囚車轢雪,別有聲響。二十里間,瘦馬鞭曳,車重路難,我不自痛,轉憐茲畜;蓋同乘者五六人,露刃夾我,載量實過馬力。寒甚,我已破裘淋溼,遍體欲僵。只有一念語昭,心頭若有熾火,我增溫度。夜半抵營門,立候傳令。又經時許,門開,引入一廳事,曰是軍法庭,數手齊下,解餘衣搜索,次乃問供。我不自憶夾帶中帶有多少信件,但見堂上一一翻閱。問曰黃可權何人,答曰吾友,河南代表,分道赴武昌矣。又曰昭何人,我聞昭名,神魂幾蕩。蓋自立候營門後至此約二時間,念昭之意,已被邏騎盤問,軍吏搜索,層層遮斷。今忽聞之,一若久別再晤,驚喜交迸。少遲未答,吒叱隨之,則曰亦吾友。曰黃函敘述事蹟,尚無疑竇,昭函語氣模糊,保無勾煽情事?再三詰問,我正告之曰,昭吾女友,吾情人,吾生死交,吾來生妻。函中約我相見於深山絕巘中,不欲令世間濁物聞知,無怪麾下致疑之。今若以此函故磔我,較之中彈而死,重於泰山矣;三彈不中,而死於一封書,仇我之彈,不足亡我,憂我之書,乃能為我遂解脫,吾甘之也!此虜聞我怒罵,乃微笑曰,好風流!聽候明日再審。於是押送我一小室中,有褐無被,油燈向盡,煙氣燻人。我困極飢極,和衣躺下,一閤眼間,窗紙已白。默祝有夢,偏偏不來。忽念世事,覺得人類自家建設,自家破壞,吾勇吾智,吾仁人愛物之性,盡屬枉然。此是吾平生第一次作悲觀語。自分是日再審,必將處決。但願昭函發還,使我於斷脰前有嗓,尚能高聲一朗讀之。於是從頭記憶,前後凌亂,不能成章,懊憹起步,不覺頓足。室外監卒突入,喝問何事,不守肅靜。彼去我復喃喃,得背誦什八九喜不自勝。嗚呼吾昭!昭平日責我書生習氣,與昭競文思,偏不相下,今則使我傾全部心力,默記千百餘字,亂繭抽緒之書,一讀一叫絕,不足以償吾過耶?吾昭,吾昭!昭聞此不當釋然耶?有頃求監卒假我紙筆,居然得請,然吮墨濡寫,不能成文,自笑丈夫稍有受挫折,失態至此!計時已促,所感實多,一一縮其章句,為書三通,一致吾黨二三子,一致老父,一致昭也。正欲再請,乞取封面,窗外槍響,人影喧鬧。問何事,監者答雲,兵變。復有人馳至,曰總司令有令,傳林某人,書不及封,隨之而去。至一廣庭,繞廊而過,候室外,有人出,則夜來審問者,揖餘曰,先生殆矣!餘曰,即決乎?曰否,今已無事,昨夕危耳。入則酒肉狼藉,有人以杯酒勸飲。我問誰為總司令,曰我便是。我問到底何事,彼雲英士糊塗,幾成大錯。我知事已解,總司令且任根究,英士上海將軍字也。嗚乎吾昭,此時情境,恨不與昭共視之,將來或能別成一段裨史,吾才實所未逮。昭近狀恐益多難堪事,我乃刺刺自述所遇,無乃為己過甚?此間事解,我已決辭所任,盼旬日內能脫身造常,與昭相見,再定大計,並請前此未及就商之罪。蒼蒼者留我餘生,將以為昭,抑將使我更歷事變苦厄,為吾兩人來生幸福代價耶?旬日期近,以秒計且數十萬,我心怔動,如何可支。我吻昭肌,略擬一二,亦作鎮劑,望昭察之!

苣冬書

千九百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時在寧過第二夜新從監室移往招待所

徐志摩與林徽因父親的特殊癖好:往來情書,稱呼親暱,內容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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