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臨沂文化系列|老宅子 崔家大院:臨沂的“喬家大院”

核心提示: 河東崔氏家族是顯赫的,顯赫的代表除了繁榮的商業,便是留在人們記憶中的曾經矗立了300餘年的崔家大院。 這個龐大的建築群,是引人入勝的充滿神秘氣息的建築精品,是崔氏家族繁衍生息的地方,更是河東崔氏家族創造商業神話的地方。 如同臨沂的“喬家大院”,崔家大院成為臨沂古代商城的典範……

「原創」臨沂文化系列|老宅子 崔家大院:臨沂的“喬家大院”

河東崔氏家族是顯赫的,顯赫的代表除了繁榮的商業,便是留在人們記憶中的曾經矗立了300餘年的崔家大院。

這個龐大的建築群,是引人入勝的充滿神秘氣息的建築精品,是崔氏家族繁衍生息的地方,更是河東崔氏家族創造商業神話的地方。

如同臨沂的“喬家大院”,崔家大院成為臨沂古代商城的典範……

崔家大院的建築藝術

崔家大院是一處引人入勝的建築精品,讓人忍不住追尋,忍不住回味。

但對於崔家大院為誰所建,卻已很難說清,村民們只知道以後的崔家大院主人是崔佐與崔佑兄弟的後代。而建造的時間也大多認為建於300年前。

雖然時間久遠,但崔家大院無論規模還是檔次都堪稱一絕。

據說,崔家大院裡面先後建設了連環宅、小八卦、三宅六院、三宅九院、套宅、串堂院等,還有天齊廟、關爺廟、崔氏祠堂、崔氏學堂等,各式各樣的古建築佈滿村寨。崔家大院還建有高大寨牆,設有五門、兩處炮臺、兩處炮樓,村寨面積達0.25平方公里,成為遠遠可見、獨立完整的城堡,佔地近200畝。

69歲的村民崔守榮介紹,崔家大院具有典型明清古建築風格,結構考究,選材精良。所用石料來自北河河底和不遠處的沭埠嶺村,磚瓦由村東大窯汪取土燒製,木材從村外楊、柳、榆樹林伐來,設計則無從考究。

崔家大院結構複雜,有明二暗三、明三暗五式(兩側各有一間廂房、中間為堂屋、外表看起來三間,其實為五間房屋空間)結構,更有大八卦、小八卦、三宅六院、三宅九院等結構。房子用兩梁一柱作為支撐骨架。木樑全部採用粗圓木,大約兩人手臂合攏才能抱得過來。架樑的兩側刻有奔牛、虎、狼、菊花等精美圖案,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房頂採用青色小八瓦建造,質地堅硬,雖然歷經數百年仍能遮風擋雨。房子兩側的兩個房頭之上還依建築形式的不同,分別雕有獸頭、龍頭等圖案,大小約為1平方米,工藝精湛,各具特色。

崔淑蘭與崔淑洋姐弟倆老家的房子就是崔家大院中唯一一座房頂上面雕刻有龍頭的房子,但在破四舊時龍頭已被全部砸掉,但從那些殘存著雕刻的龍爪、花座等,仍能讓人聯想到當年的威風。

在他們的記憶中,在房子正面,廂房兩側面為一趟走廊,距離廂房兩米左右為兩根明柱,下面有圓形的石鼓,上面支撐著梁頭。同時位於梁頭中間的,還有鏤空的雕刻木畫。

崔家大院的房子外表,也因建築材料的不同而各有特色,有外皮青的(全部青磚建造),有腰裡黃的(牆下部為磚石,中部土,上部磚),有虎頭翻尾的,還有龍鱗獸頭的,各有特色,互不雷同。

在建築用料及堅固程度上,崔家大院比現代建築也毫不遜色。據說有的房子在建造時採用蛋清、豆漿、石灰等材料和泥沾接,使房體異常堅固。村西的一座房子曾經因為漏雨翻修,就在搗開瓦片時發現了早已凝固的黃白色沾瓦泥,證實了蛋清、豆漿、石灰和泥的說法。

在總體佈局上,崔家大院以連接各房各院的中軸線向兩側輻射佈局。每排房子右面有一條衚衕,房子前面有一條深巷,每巷四戶,聯成一個整體,形成攻防兼備的大戶院落,具有良好的防匪防盜功能。

這樣的崔家大院,彷彿不是一個家族的建築,更像一座繁華的城鎮。

崔家大院裡的商業生活

崔家大院,不僅是崔氏家族族人賴以生活的地方,也是他們商業文化發源的地方。

在這個大院裡,崔氏族人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將各種產業都經營的繁榮興旺。

在這個大院裡,商業最繁盛時曾形成了七座酒店、六座油坊、多個錢莊等的規模。

在行業的分佈上,在各個堂號內部也是各有側重。在最知名的四大堂號的產業裡,槐蔭堂主要以行商為主。所謂行商,即外出經營的流動商人,以販賣流通各地的特產商品來獲取利潤;常圓堂以經營酒店油坊、醫藥(藥鋪)為主,常圓堂後代至今仍有不少人開藥鋪或行醫;協泰堂主要經營酒店、油坊等生意;東盛堂則以製作的各種點心而出名。

但是崔氏家族的商業成就並不是靠養尊處優就能取得的,他們的財富積累同樣需要從勤懇的勞動開始的。

崔紹民的父親就幹了一輩子的油坊,所以他對以前的油坊仍然記憶猶新。

那時,油坊普遍的一天兩開火,每天就要榨300斤豆子。而一個油坊若要完成燒火、看碾、包餅等這些必須的工作,至少要有四個人,除了僱一兩個工人之外,油坊主或家人也都是親自幹活的。

因為那時的油坊都是純手工作坊,那一道道工序,這就註定了開油坊也是一件辛苦活兒:需要先把原料豆子或花生放在石碾上碾扁,再放在鍋上炒,在上鍋餾上水分,再包起來,趁著熱上樵,之後用油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巨大的壓力下,油就順著槽眼流出。

往往在撲鼻的油香也開始在村中瀰漫開來時,人也是汗流浹背了。

在近代的獨樹頭村,染坊則要數到崔玉林家的染坊。

崔玉林的女兒崔淑蘭仍然記得小時候,只要獨樹頭一逢三八集,她家裡就要逢小集的情景。因為過去的布料大部分是粗織布,都是白色的,需要進行染色或者印花才能用,所以染坊的生意一般都不錯。

崔淑蘭還記得家裡西面的房子裡是一溜的大染缸,那些大染缸直徑足有1.5米。這些染缸要盛滿水的話,就需要他父親到巷子外的水井挑七八趟的水。

缸裡盛滿水放上靛料後,還需要不停地攪拌,直到水缸裡起了泡沫才行。

而這些活兒,無論是挑水還是攪拌,都是體力活,沒有耐力和體力是幹不來的。

但對崔玉林來說,卻樂在其中,因為這個生計養活了他9個孩子。

而吃得苦中苦,也許是崔氏家族得以興旺的真正原因。

崔家大院的變遷

崔家由寒微而興盛,流經數百年,崔家大院也在歷史長河中經歷了無數的變遷。

崔家大院最早建的是槐蔭堂,據說最早的房子建得相當豪華氣派。但是在光緒年間,一場天火降臨到槐蔭堂。這場大火火勢很大,槐蔭堂的房子幾乎焚燒殆盡,當時很多燒著的綢緞包袱都飄出來了,一直飄到村北的大窯汪火都不滅。這場大火後,槐蔭堂的實力也大為削弱,慢慢走了下坡路。而且最初槐蔭堂的房子到底如何也不好考證。之後槐蔭堂又進行了重建,新建的房子採用的即是明三暗五的結構。

崔家大院的主人在解放後,很多都不知所蹤,所以房子有段時間一直空著。即使有窮人去暫住,也沒有人去幹涉。直到1951年,區裡在這裡建立了被老百姓稱為糧庫的糧食管理所,崔家大院才又被利用起來,被各種糧食填滿。

在成為糧庫之後,崔家大院的房子在人們口中便成為“一分倉”“二分倉”等新的詞彙。

過去槐蔭堂的房子成為一分倉,協泰堂老二的房子成為二分倉,協泰堂老四的房子成為三分倉。據說當時,一分倉的屋子多,空地多,三分倉的房子多,空地少,都是最好的糧庫選擇。

老家在附近村莊的彭思英還記得糧庫當時的氣派:“這個糧庫的房子可多了!有的放麥子,有的放玉米,有的放豆子,一般一個屋子就只放一種糧食。進去後一個院套一個院,就像迷宮一樣。大門是那種很厚重的大門,開門時會發出厚重的吱呀聲,門口有石獅子把大門,屋後都用“扛牆鬼”支撐。屋內的大梁,都是桐油刷過的。”

自1962年起,崔守榮就開始在這個糧庫裡“助徵”——每年夏秋兩季的時候過來幫忙徵收糧食,對這裡更是熟悉。他還記得當時的糧食價格:麵粉每斤0.172元,小麥每斤0.117元,大豆0.12元……

但隨著歷史的發展,獨樹頭村因為獨樹頭不靠近公路,不方便運輸糧食,糧庫於1963年搬到了趙莊。原來作為糧庫的槐蔭堂、八卦宅等古建築也開始進行了拆遷,拆下的木頭和石頭搬到趙莊進行重建,這個拆遷過程一直持續到1977年才結束。而留下的七八處院落也遭到了毀損,許多前簷後廈式的建築,也只剩前簷、沒有後廈。

而在城市的飛速發展中,崔家大院剩下的宅院也於2010年隨著舊村改造進程進行了拆除。

於是,臨沂的“喬家大院”——崔家大院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悄悄走進了人們的記憶深處,讓人追憶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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