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壩賦!!

讓我們學會在逆境中生存

陽壩者,隴南康縣南部山區大鎮,省內外知名美麗鄉村,甘肅最具人文地理特色之名鎮也;東部接壤陝南古城之漢中,南邊毗鄰川北重鎮之廣元,秦隴文化與巴蜀文化交匯之地也,昭示北國之粗獷雄奇,彰顯南疆之靈秀旖旎,民俗文化與自然景觀雙遺產也。因之為鄉村旅遊勝地,名聞遐邇久矣。無論今昔,常聞人言:到了隴南,而未到過康縣,等於未到過隴南;到了康縣,而未到過陽壩,等於未到過康縣;到了陽壩,而未到過梅園,等於未到過陽壩。由是可見,康縣為隴南之代表也;陽壩乃康縣之標誌也;梅園集陽壩之大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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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康縣山城出發,順康陽公路,沿清凌凌之燕子河蜿蜒南下,公路兩側,皆莽莽蒼蒼之原始森林也;於不同之季節,呈現不同之色調,變幻不同之風采。天高雲淡,嵐霧繚繞,喬木蒼鬱,灌叢密匝,百花爛漫,群鳥唱答,溪流潺潺,瀑布高掛,山籟隱隱,神秘莫測。燕子河裡,魚翔淺底,更有成群結隊之團魚,蹣跚而出,爬上青石板,集體享受日光浴也。及至海拔八百米以下,油桶、棕櫚、茶葉、毛竹等亞熱帶植物,隨處可見也。有蘭州遊客者,來此觀光,難以置信,不禁感慨:人皆言甘肅惟有大漠駝鈴,不知亦有此秀婉之小江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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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八十年代,康南猶存刀耕火種之生產方式,放火燒山,清除蒿草雜灌,山民腰挎裝玉米種子之巴籠,揮動撅頭,挖一小坑,丟一兩粒種子,任其自然生長,成熟即收穫矣。如此落後之地,人卻不封建,男女同在河中澡浴,嬉笑如常。有記者偶遇,驚歎不已,拍照發表於新聞畫報,譽為新生事物也。彼時,國家四A級森林公園梅園溝,尚未開發,偶有汽車進溝,於長滿青草之簡易公路行駛,山民家養狗狗好奇,尾追吠叫,聚眾一路護送也。是為原生態,處女地也;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恰當之比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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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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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壩物產極為豐富,土特產品有木耳、猴頭、香菇、竹筍、天麻等百餘種,國家農業部命名康縣:全國黑木耳之鄉也。然最吸引人者,康南萬畝茶園也。陽壩乃隴南三大茶葉適生區之一,亦是最大之主產區。片片茶園,四季碧綠,鬱鬱蔥蔥,生機勃勃,不僅為當地支柱產業,山民主要經濟來源之一,更系獨具康南特色靚麗之觀賞風景焉,為康南大地平添幾多盎然春意;尤其空山新雨後,正是茶園翠芽時,被清新綺麗茶鄉美景所吸引,遊訪陽壩鎮,問茶梅園溝,採擷紅豆谷,泛舟天鵝湖,使人賞心悅目,令人流連忘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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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至清明,漫山遍野,輕霧繚繞,微風吹拂,茶葉如綠水浮動,茶園呈詩情畫意。金黃草帽,花色小傘,七彩羅裙,襯托採茶村姑之倩影,伴隨豐收細語、喜悅歡笑,浪花般於茶之綠海飄蕩。清涼如水,溫柔如羽,鵝黃細葉,新綠嫩芽,被一雙雙纖手輕柔採摘,放入籃中,送往作坊,進入加工製作一道道繁雜細緻之工序,變成各式各樣之成品,雀舌龍井,翠峰毛尖,珍眉炒青,等次分明,滿世界俱是茶香,醉了山民,醉了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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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南原始森林之中,生活生長著大熊貓、金絲猴、藍馬雞、紅腹錦雞、楠木、紅豆杉等稀有動植物。清凌凌之燕子河裡,亦有娃娃魚(大鯢)、團魚(鱉)、黃魚等稀有魚類。天空飛翔著灰喜鵲、小黃鷹、隼鷂等稀有飛禽;林地裡奔跑著梅花鹿、小黃麂、山羊等常見走獸。至於蜂兒蝶兒,以及叫不上名字之昆蟲,於天然之王國,自由自在地生活,種群之繁多,族類之複雜,更是數不勝數。或看空朦山色,或觀瀲灩水光,會使人陷入無邊之遐想;遊覽其中,有時霏霏細雨悄然飄下,渾然不覺,已溼了頭髮,溼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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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徜徉於沙灘,芳草萋萋,水鳥唧唧;更有河蟹,成群結隊,密密麻麻,或匆匆橫行於岸邊,或靜靜伏藏於草叢,口吐水泡,相互嬉戲;倘聞人聲,競相逃跑,竄入水中,躲於石縫,唯將一雙大鉗張開,凌凌然以作防衛也。或以樹枝撥逗之,鉗手夾住,不肯鬆放,提至岸上,著地即迅速開溜,急急如飛奔,惹人大笑,趣味橫生焉。康南河蟹種群龐大,生生不息者,皆因當地物產豐富,可食之物眾多,足以飽腹,山民無有捕食河蟹之習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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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南最為奇特者,遺留罕見之男嫁女娶婚俗也。專家學者,考證研究,說法有二:其一曰,此婚俗形成,與康南地域環境有關,山高林密,人煙稀少,野獸出沒,為保護自身安全及財產不受侵擾,自宋代起,即招婿頂門立戶,習俗延續至今矣。該地區陝甘川三省交界,歷史上戰禍不斷,社會動盪不安,川陝青壯年男人,躲避戰亂,不願被抓壯丁,紛紛逃至此地,入贅上門,安家定居。由是逐漸形成女娶男嫁之婚姻習俗。其二曰,一百餘年前,太平天國石達開餘部,來到山大溝深、地廣人稀之秦巴山地,紛紛以男嫁女娶方式,改名換姓隱藏下來,在當地百姓掩護之下,得以躲過清軍滅絕性殺戮。從此該婚俗即在陝甘川交界地帶流傳下來,亦留傳下來男女平等、不信迷信、纏頭束腰、打綁裹腳等遺俗習慣也。現合併於陽壩鎮之原太平鄉,乃因太平軍而得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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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陝西燕子砭小夥子嫁來陽壩者,婚宴上給駐村幹部敬酒,打趣問之:出嫁之感覺何如?小夥子一臉歡笑,答曰挺好,無一絲不好意思之表情。皆因此婚姻形式十分普遍,人們早已習以為常也。有人家女兒多者,且家境貧寒,亦可嫁女焉,然嫁女反被稱為倒插門也,此種婚姻,過去屬沒面子之事。如今思想開放,不再有人說三道四,亦為正常婚姻方式。當地老人道,女兒體貼老人,留招好女婿,一好變兩好,兒子嫁出,依舊是兒子,倘兒媳孝順,乃好上加好也。女娶男嫁,體現男女平等,女子留在孃家,有利調整家庭成員間之關係,互敬互愛,互助互諒,和睦相處,和諧理家,避免婆媳姑嫂妯娌之間諸多矛盾,於家庭穩定、社會和諧、生產發展,好處多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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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壩山民,十分好客,禮尚往來,人情美好。當地風俗,午夜時分,懸高燈以照亮,擺方桌於廳堂,置菜品特豐盛,煨美酒以待客;邀德高望重者,坐左右而相陪。酒曰二腦殼,因醉後觀人似有兩個腦袋,由此得名,乃當地自釀土酒也;菜品多為土特產,木耳香菇竹筍等山珍之類,唯有純肥臘肉者,最為獨特,巴掌般寬大,兩邊炕得金黃,入口即化,滿嘴流油。此一酒一肉,居家必備,待客佳品也。別有鄉俗,令人感嘆:倘幹部下鄉,宿住之家僅只備酒,全村家家送來菜餚,皆農家上好菜品。倘問曰:傾村送菜,食之不盡,豈不造成浪費?回答道:來送菜者,亦陪吃也;為待一客,戶均送一菜,並出一人陪之,隆重也,尊重也,鄭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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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值得一說者,許是因了山明水秀、鳥語花香,此一方上好水土養育之緣故,陽壩女子,聰明伶俐,清秀靚麗,溫柔多情,既賢且惠,惜乎外嫁者不多也;尤其為中老年婦女者,處於家庭核心主導地位,更是一副主人公姿態,落落大方,主動待客,或陪客人抽菸飲酒,或與客人猜拳碰杯,或給客人拈菜斟茶,說古論今,談笑風生,無所顧忌,不失分寸,極其熱情,盡顯友好。由是可見,陽壩女人幸福值極高,羨煞生活於男權當道之同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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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縣大美,南北中部特色各異也;大美陽壩,自然人文難以盡述也。限於篇幅,忍疼割愛,管中窺豹,以饗讀者。康縣歡迎您,陽壩恭候您。陽壩山水多情,一如陽壩之清明茶,會令您神清氣爽;陽壩山民好客,酷似陽壩之二腦殼,會使您心醉意迷。橫看山嶺側觀峰,康南景色各不同;欲識陽壩真面目,還須身入此山中。嗟乎陽壩,人間仙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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