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當時的大鍋飯,只有隊上的好男兒、好女子才敢去吃

一口大鍋,可以煮幾十斤米的乾飯。那麼大的一口鍋,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過了。我對八歲的外孫女講,那口大鍋比飯桌子還要大一圈,她眨巴著眼睛,顯然不信。果然,等她媽媽下班回家後,她對媽媽說:“媽媽,姥爺吹牛!她說她們以前吃飯的鍋,比咱們家的飯桌子還要大!”一邊說,一邊伸開小手比劃著。

八歲的她無法理解,她看到最大的鍋可能就是飯店“鐵鍋燉”用的大鐵鍋了。無數次在夢中,我經常會夢到那口碩大無比的大鐵鍋,夢到當年插隊下鄉時的一些情景。

那時候,我們在生產隊是吃不上這樣的大鍋飯的。生產隊上的活再苦再累,也只能各家煮各家的紅苕稀飯。大鍋飯只有在修水庫時才能吃到。而能吃上大鍋飯的,也只有隊上的“好男兒、好女子”才敢去吃!

知青往事:當時的大鍋飯,只有隊上的好男兒、好女子才敢去吃

我插隊的公社地處深丘,常年缺水。於是只好在幾座山間修築大壩,蓄水灌田。我們去的那一年,水庫已經修了幾個冬春了,可是大壩仍沒有築好。攤上了活兒,才知道“大鍋飯”真是不那麼容易吃的。

吃飯時吃大鍋,幹活時卻是“小灶”。我們每四人為一組,一人負責挖土,三人負責拉車。他們問我幹啥,我選擇挖土。挖土雖然不動腿腳,可也是個力氣活。土要是供不上,也是要捱罵的。

我那時也年輕,硬著頭皮,掄起大鋤使勁挖,連大氣也不敢出。好不容易挖下了猶如一座小山的土,一裝車,眨眼就沒有了。不一會兒,車又回來了。這半天下來,拿鋤頭的這隻手連筷子都拿不住了,腰疼得根本直不起來。幸好,還有一大鍋乾飯等著我們。


知青往事:當時的大鍋飯,只有隊上的好男兒、好女子才敢去吃

我們生產隊上窮,一人一年只分一兩百斤穀子,農民更是一年四季吃不上乾飯。而修水庫,每人每天一斤八兩米,還有紅苕、洋芋什麼的。因此,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就為了能吃飽乾飯。

於是,我們便每天挖山不止。幾天過去,乾裂的手就震出道道血口。當時我以為拉車的總還有拉空車往回走的時候,可以趁機歇一歇。最後也實在抗不住了,於是和換崗,我去拉車。等我拉上了架架車,這才知道一車土數千斤重全壓在三個人身上,到底有多重。

尤其是往山下衝的時候,嚇得我雙腳發軟。衝上大路,倒個急拐,再往壩上拉時,又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一車土拽到大壩上了,往壩上一倒。那點土,猶如滄海一粟,杯水車薪。一天下來,少說也跑了幾十里路,而且是超負荷,我這才吃道,不只是挖土,拉車的飯也不好吃。

知青往事:當時的大鍋飯,只有隊上的好男兒、好女子才敢去吃


除了吃大鍋飯,印象最深的就是下鄉後第一次煮飯。當時我負責燒火。那時我以為,不就是燒火嗎?這連小孩都會做的事,有什麼難得。當同伴將洗好的米放下鍋後,我信心十足地說:“沒問題,你看著吧,幾把火就可以把飯煮好了。”

我擦燃了火柴,抓起一把草引燃後,火苗子呼地一下就竄了上來,我急忙把草往灶裡送,可是還沒到爐膛,火便熄了。我只好重來第二次、第三次……最後不知劃去了多少火柴,火終於在爐膛裡燃起來了,我又用雙手拿起大火鉗夾起一把草往灶裡送,誰知火還沒續上反而又熄了。

我氣得摔掉火鉗,連飯都不想吃了。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社員來串門,看我那汗流浹背、滿臉稀髒的模樣,開心地哈哈大笑,告訴我:“草要挽緊,火要空心。”他一邊說,一邊將一大堆草灰掏了出來。

我當時就汗顏了,如此淺顯的道理我卻不知道。我照著他說的方法,重新點燃了火,果然順暢多了。鍋裡終於嘶嘶作聲……終於把飯做熟了。.

想一想,這就是當時的我們,十七八歲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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