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1926年7月,北伐軍勝利進入湖南。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何叔衡,網絡圖

10月,何叔衡受中共湖南省委的委託,到水口山傳達了省委的《關於農民運動決議案》,指示水口山特支以水口山為中樞,實行工農大聯合,建立工農武裝,開展武裝鬥爭。

一位少年參加了水口山黨組織舉辦的工人師範培訓班,深入周圍的各個農村宣傳革命真理,傳播革命火種。培訓班結業後,這位少年與黨員黃佐分配到同一個工作小組,被派到醴陵去開展農運工作。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何叔衡,網絡圖

他們一共8個人,任務是按照省委的統一部署,到醴陵南鄉去,建立農會和農村基層政權。

臨行前,中共水口山特支又一次召開秘密會議,安排工農鬥爭的各項工作。宋喬生在這次會議上,提出了"工人要掌握武器,建立自己的武裝"的號召。為了建立工人武裝,急需武器。會議決定這位少年這個組在去醴陵之前,先到東陽渡鎮上,秘密接運部分槍支彈藥。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東陽渡是一個水旱碼頭。軍閥政府在那裡建有一個兵工廠,專門製造和修理槍炮彈藥。周圍的老百姓都管它叫槍炮局,有一個營的軍隊把守著。

槍炮局前身是銀砂局,原與水口山銀礦局屬同一個系統,後來由於民國政府的軍事需要,改為槍炮局。水口山黨組織派人與那裡的地下黨取得了聯繫,決定把裡面的槍支彈藥秘密地接運出一部分,供水口山工人武裝使用。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電視劇裡的地下黨秘密接頭,網絡圖

秘密接頭很快地就完成了。但是不知什麼原因走漏了消息,反動派也知道了這個計劃,他們準備"守株待兔",連同取槍的人員與兵工廠的地下組織一起破獲。水口山的黨組織從秘密渠道獲悉了反動派的陰謀,而這一切,兵工廠的地下組織還不知道。必須儘快地改變接運計劃,重新派人接頭,改變聯絡時間、地點和接運暗號。

少年16歲加入共青團,長期為黨組織站崗放哨

宋喬生和黃佐研究,決定派這位少年去接頭。因為他人小,不大引人注意,而且那時的團員都是秘密的,沒有人知道他是骨幹。同時他們還考慮到少年長期為黨組織站崗放哨,有了一定的經驗,加上他練過武功,行動比較敏捷,安全係數更大些。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少年接受了這個任務。

為了保證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少年請父親協助行動。因為他的父親在南昌綠營時,學過一些用兵佈陣之法,很有計謀。

但是,少年還得保守黨的機密,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父親。只是含含糊糊地告訴他,有一件事是宋喬生舅舅交辦的,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辦起。少年的父親也知道他們的規矩,並不多問。他思考了一陣後,決定:立即搬家

"兵不厭詐"。他想出這條計謀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得意:"讓人家知道你已經不在水口山了,就好做了。"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那時,特務橫行,誰也不知道哪個人是"紅"是"白",這條計謀很有利於避開耳目。

少年全家立即收拾行裝,並挨家挨戶地向工友告別說:礦上發的"礦票"一文不值,全家實在無法維持下去了,不如同家做田去。這在當時並不是個別現象,早已有不少工人攜家帶口離開了水口山。這一招,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的理由。

後來,少年穿上一身鄉村少年的衣服,離船上岸,沿著平坦的官道,日夜兼程向南趕了百把里路,返回到水口山附近的東陽渡。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兵工廠建在湘江邊上,除了靠江這一面外,其餘南、西、北三面都築有高牆,廠裡建有槍炮車間的主建築,北邊有幾排工人宿舍,南面是一個空曠的試槍場。廠裡生產和修理"老套筒",即當時的漢陽造。有一條鐵路支線通進廠裡,不斷地有專用車皮進進出出,把戰場上送修的槍炮運回廠裡,又把新的運往戰場。反動派就用這些武器,把中國大地攪得硝煙瀰漫,民不聊生。

宋喬生和黃佐告訴少年的僅是接頭人姓名和聯絡暗號,除此之外的一切,如怎樣找接頭人(少年並不認識他)、怎樣行動等,組織都讓他見機行事,自己決定。

少年只有17歲,巧扮叫花子找到接頭人

少年當時雖然只有17歲,但是一種重大的使命感促使他反覆思考了行動方案。槍炮局的反動軍隊顯然已經有了準備,如果盲目去打聽接頭人,勢必引起懷疑,唯一的辦法是靠自己辨認。同時,他還得安排接槍的時間和地點。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臘七臘八,凍煞叫花。一個無家可歸的叫花子在槍炮局大門口的牆下,整整蹲了一天。他不時盯著槍炮局門房對面的一塊粉板—這是個有文化的叫花子。

粉板上寫了好多人的名字,其中就有他要找的那個人。他還發現,每當下班的時候,兵工廠的工人走出車間,都在這塊粉板前排好隊,由幾個士兵在他們身上搜查,以防工人藏著槍支零件或者子彈。檢查完了,便在他們名字的下面劃一道記號,每5下是一個"正字",記錄上班的次數。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1926年的舊中國,網絡圖

少年反覆印證了兩次,就把要接頭的那位同志認準了。這位同志住在廠裡的工人宿舍,傍晚下班後,他與幾個工友到外邊的酒館來吃飯,實際是以吃酒為掩護,召集秘密會議。少年仍然像個討米的孩子一樣,溜過去與他接頭。

對上暗號後,他告訴少年,武器彈藥已經準備好,放在工人宿舍裡這幾天敵人正在搜查,戒備森嚴,從廠門口運不出來,唯一的辦法是夕工人宿舍後面的牆上遞出來。但是遞槍的時候,必須引開東北角上配一個哨兵和廠區的遊動哨。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約定好接槍的時間、暗號和交接點後,少年就潛出郊外,到廠北邊的一座小山上去等黃佐他們。當少年把聯絡情況彙報後,黃佐很滿意決定仍然由少年在接槍時設法引開敵人。

少年引開守衛,工人赤衛隊成功接收16支嶄新的"老套筒"

東北角是個起伏不大的制高點。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廟,據說是柏炮局局長的母親捐建的,為的是給造槍造子彈殺害生靈的兒子贖罪(哨兵以這座小廟為立足點,向西可以監視工人宿舍北面的圍牆,向南可以通視沒有圍牆的湘江大堤。那些士兵都是廣東人,大冬天的,他們一上崗就脫掉鞋子,把一隻大腳踩在小廟頂上。

第二天,少年圍著兵工廠轉了好幾圈,終於有了辦法。他找了一個破揹簍,從西南角上的鐵路道岔混進廠內,在試槍場的邊上潛伏下來。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舊社會的兵工廠,網絡圖

試槍場盡頭,是一個用沙土堆起的被彈面,每天由工人把新槍架在對面的射擊臺上,劈劈啪啪地試槍。由於試射大量子彈,是個危險區,所以周圍沒有人來往。等他們試槍完畢下班走了,少年便爬過去,扒開沙土揀那些打過的子彈頭。

夜幕降臨,在槍炮局對面的小山包上,黃佐他們開始行動,三根火柴相繼劃亮,那是給少年的暗號。

圍牆南邊,少年把揀到的破鉛彈裝進籮筐,在上面蓋上一些亂草和樹枝,沿著湘江大堤向北運動。大堤上有許多茶籽樹,少年利用樹叢接近土地廟時,故意弄出了響聲。

哨兵扔掉菸頭,把槍栓拉得嘩嘩響,大聲喝問:"哪個?"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耿飈,網絡圖

少年立即伏下不動。那天晚上有點薄霧,哨兵確實看不到他。等他端著槍瞄一會,罵罵咧咧地收起槍時,少年躍出樹叢,直接向江邊飛跑過去。

"站住!"哨兵發現了這個黑影,一邊大喊著,一邊追上來,並且"砰"地開了一槍。

這時,正在附近警戒的巡邏哨,大概有三五個,也紛紛向這邊跑來,還夾雜著哨子聲。

少年立即甩掉揹簍,揹簍順大堤向江邊滾去,弄得樹枝、雜草、破鉛彈嘩嘩響。這聲音和巡邏哨的喊叫聲驚動了更多的哨兵,他們打出火把,從自己的哨位上向江邊集中,帶哨的班長還下達了向湘江大堤縱深搜索的命令。而少年自己又折回樹叢,貓腰向南到達圍牆,縱身翻過去,一口氣跑到白天租好的一個旅社裡。

廠警追上並"繳獲"了那個揹簍,大概以為不過是撿破爛賣錢的孩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把揹簍踢飛,罵罵咧咧爬回大堤頂端,回到各自的哨位。

夜風輕拂槍炮局,北圍牆影影綽綽。

"喚起—"

"工農。"

暗號對上,"同志!"叫得親切。星光輝映著銼亮的烤藍,密封油在黑暗裡飄出幽香。

英雄出少年!17歲少年隻身闖兵工廠,巧取步槍16支,後成國防部長

耿飈,網絡圖

一分鐘後,北圍牆迴歸平靜,江堤上的火把剛剛照到那個神秘的揹簍。16支嶄新的"老套筒",連同一擔子彈,就這樣到了工人赤衛隊手中。

後來,工人赤衛隊在宋喬生的指揮下,用這些武器,打擊反動的礦警和軍隊,奪取了更多槍支。1928年初,宋喬生帶領水口山工人赤衛隊參加了朱德領導的湘南起義部隊。

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這位少年名叫戰將耿飈,湖南醴陵人。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28年轉入中國共產黨。

後任中央軍委常委、秘書長,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第六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十一屆中央政治局委員,在十二大、十三大上當選中顧委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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