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隨著瓷器破裂的聲音同時響起,房間內突兀的安靜下來。
闌珊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血流成河的倒下。
身體猛的被一股大力推倒,生生的倒在那破裂的碎渣上面,雙手刺痛,她反應未及,那些拳腳便紛至沓來。
只顧得上護住頭,她一聲不吭的承受著。
眼花繚亂的場面,只有血與怒吼聲充斥在耳邊。
她透過人群去看他,他仍舊無動於衷的搖晃著紅酒。恍若真的只是旁觀者,不,他是這一場的導演。
那雙帶著森冷的墨色眼眸裡盡是嗜血的興奮和嘲弄。
連一絲可憐都沒有。
是了,他恨不得她死,卻又想她生不如死。
腹部猛的遭受到重擊時,她疼得直抽氣,彎曲著身子真的像螻蟻一般的垂死掙扎。
窒息感讓她大腦直冒星,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那麼心痛了。
可惜,她連昏死過去的權利都沒有,人群散去,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猩紅的液體從上方落下,澆溼了她一臉,透著冰冷。
昏迷都不可能了,她想,她此刻狼狽至極,也醜陋至極。
果然,他看著她, 宛如看一條死狗,帶著厭惡,帶著仇恨。
“如果你能說出把我媽的屍體埋在哪裡的話,我會考慮放過你,如何?”他說。
這實在是一個挺誘人的話,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看著他笑,“林憐不是說了麼,伯母被我扔江水裡了,死不見屍。”
最後一個字落下,腹部再次遭受重擊,她疼得喉嚨腥甜,噁心感直令她犯酸水。
抽痛,令她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疼。
一口氣險先沒有提上來。
“呵!還是不肯說麼?”他扯著她的衣領迫使她面向他。
“既然……既然你……選擇……選擇相信她……你……你又……又何必問我。”
緩了半響才緩過氣來,她看著他笑。
笑得非常刺眼,楚靳痛恨她這種笑,“我媽生平待你如何,你又是怎麼回報她的!嗯?”
這口吻,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闌珊眸色裡有抹痛苦在掙扎,卻又化為平靜,盯著他雲淡風輕的繼續笑。
笑得她淚水都下來了方才作罷。
他不信她,再多的話語都沒用。
楚靳恨恨的瞪著面前的這個女人,看著她笑,笑到流淚,那滾燙的淚水彷彿流進了他的心裡一般,莫名發疼。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當初看到真相時,她沒有解釋,沒有辯解,如今仍舊是這樣。
氣得他心理越發扭曲。
正要繼續逼迫時,才感覺到面前的女人身體一軟,緊閉雙眼,昏迷過去。
盯著她蒼白的臉瞧了片刻,楚靳方才改拎為抱,帶著她離開。
林憐已經兩天沒有見到楚靳了,當房門一開,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時,她立刻迎上去。
“阿靳,你終於回來了,工作很累吧?吃飯了沒?”
關切的問候並未讓男人臉色稍有緩和,楚靳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未婚妻瞧了幾秒,躲過她想要接住外套的手,徑直將外套掛好後,他方才轉身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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