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講過,金剛經裡有很多“是什麼,非什麼,名什麼”的句型,而且每個含義都不一樣。
有人說,這裡包含了非空非有的智慧。
但實際上,我們現在講到第十八品。我們發現。
前面那些,“是,非,名”,多是為了,讀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不陷入偏空或者偏有,
而在邏輯上進行的修正,在行文上進行的補充。
正兒八經講“有”的內容,現在才真正開始。
到這裡,釋迦牟尼問了須菩提,五個問題,
我釋迦牟尼,有沒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須菩提回答說,這五種眼,釋迦牟尼都有。
在修行過程中,這五種眼,是按照釋迦牟尼剛說的順序,依次逐個開通的。
至於分別都能看到啥,雖然對最終解脫涅槃也有一些幫助,
但是,第一,並不是解脫涅槃所必須的要求,
第二,也不是這一段釋迦牟尼想表達的內容。
所以,感興趣的同學可以自己去研究,當然最好自己去修證。
而這裡釋迦牟尼想要表達的是,
釋迦牟尼看到的東西,跟普通人看到的不一樣。
雖然看到的不一樣,但是釋迦牟尼說:
“在恆河裡的所有沙子,我說它們是沙子嗎?”
“是的,你說是沙子”
換個通俗的例子,比如佛像。
在工廠工人眼裡,只是貨物。
在商店老闆眼裡,是件商品。
在寺廟和尚眼裡,那就是佛。
再換一個例子。
一個化學系的博士,如果回到家裡,跟他媽說:
“母親,請遞給我,零上30攝氏度的H2O,500ml”。
“說人話”
“媽,給我倒杯白開水。”
所以,修行的人,無相不行,還得無住,
光無住也不行,雖然你看到的是無相,但是你要說有相。
不是說你看到的是無相,而刻意去說有相。
而是因為,修行的目的,不是為了,看透事物的本質。
而是為了指導實踐,是為了在這個有相的世界,能夠快樂的生活。
看破最終還是為了放下。
比如,今天食堂只有一個菜,炒油麥菜。
不會心生貪念想去吃肉,更不會心生嗔恨罵老闆吝嗇。
那如果,今天食堂只有一個菜,紅燒肉。
也不會因為說我是佛教徒,這眾生的肉,眾生過去都做過我的父母子女親人,我不能吃他們的肉,該死的食堂,為什麼不做素菜。
而是,眼前這盤紅燒肉,不是動物,不是眾生,不是往世的親人,它就是一盤紅燒肉,用來填飽肚子的一盤菜而已。
無論是油麥菜,還是紅燒肉,它也不是分子,也不是原子,也不是蛋白質,也不是纖維素,它就是一盤菜,一盤用來填飽肚子的菜。
也就是無論是什麼滋味,都去享受它。
這樣才能看到生活處處是美好,人生處處皆精彩。
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為初戀。
這才能真正的溶於生活,而沒有煩惱。
而不是覺得自己牛逼,處處裝逼,
說別人的不對,說別人的不好,說別人的東西都是假的。
情景一:
甲:“你看我新買的包包好看嗎?”
乙:“無論多好看,都是過眼雲煙,買它幹嘛”
情景二:
甲:“你看你看,這個髮卡好不好看?”
乙:“嗯,好看,你再看看那個,也很好看誒”
當然了,萬事萬物的相,從有到無,從無到有,這是兩個過程。
而這兩個過程,每一個都是需要精進的修行才能夠做得到。
而不是我在這說幾句,世界就能和平了。
那麼在金剛經整體的邏輯上看。
如果,前文的意思,是說度眾生,要善巧方便的話。
那麼十八品這一段的意思就是繼續深入講解:
度眾生要有方式方法,要說人話。要說別人能聽得懂的話。
人家正在討論地藏法門,你非得來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人家把你敢走,那都是輕的。沒打死你,就不錯了。
佛法來到中國,皇上問大臣:“這佛法是講啥的呀?”
大臣說:“講的是眾生平等”
皇上說:“那是什麼意思?皇上和大臣也是平等的嗎?”
大臣說:“對呀,對呀,你趕緊給我下來,讓我坐一會,我腿都跪酸了。”
皇上說:“好的,來人吶,他這是要火啊,賜一丈紅,鶴頂紅,讓他徹底紅。”
佛教,在印度的衰落,跟這個問題,關係很大,雖不能說100%,但在一個種姓思想根深蒂固社會,無異於公開叫板,挑戰權威。
而對於這個問題,漢傳佛教說了,平等是在心上平等,在法上平等,在佛性上平等,反正不是在社會地位上平等。
這裡,還有個佛教槓精經常發問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你們佛教徒,四大皆空,不吃飯餓不餓?捱打了疼不疼?”
答案是:“不餓,但是我們說餓,不疼,但是我們說疼。”
“餓和疼,都是身體的反映,並不是我們內心的感受。”
“我們不因身體的餓或疼,而內心感到煩惱。”
“但是身體有什麼感受,我們就說什麼感受”
用保唐禪法的一句話就是:
“身在世間而不染,出世間而不離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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