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2 故事:兜兜轉轉,你終究是我的愛而不得


故事:兜兜轉轉,你終究是我的愛而不得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叫我靜靜靜靜靜

1

臨近午夜,喧囂了一天的街道慢慢冷清下來,路邊上的商鋪幾乎都打了烊關了門,唯有零星的燒烤攤還散發著熱鬧的人間煙火。

鍾毓收起手裡的相片,走進路口最裡面的那家燒烤攤,攤位不大,坐滿頂多也就十來個人。他走進去的時候,最後一波客人正好在結賬。

老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邊找錢邊招呼道:“菜品都在冰箱裡,吃什麼自己拿,選好了我給您烤。”

鍾毓點點頭,從冰箱裡拿了一些。老闆接過托盤的時候,笑了笑,善意的提醒他點多了。

鍾毓也衝他露出一抹笑意:“不多,兩個人呢。”

十分鐘後,老闆將兩大盤孜然味撲鼻的烤串端到鍾毓面前,見他已經開好了兩瓶啤酒,一瓶在他的左手邊,一瓶在他的對面。

“串好咯,怎麼,您朋友還沒來啊。”

“坐。”

鍾毓做個了“請”的手勢,同時,看向他的眼神也發出了同樣的邀請。

老闆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為難和尷尬,他搓了搓手,有些侷促地說道:“這,這不合適吧?”

“或許我該叫你一聲清濤哥,你好,我叫鍾毓,嗯.....鍾靈是我姐姐。”

平地一道驚雷,鍾靈兩個字炸得林清濤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有那麼一瞬間,他什麼也聽不見,連近在眼前的鐘毓也變得模糊不清。

他還是小看了鍾靈,六年了,他逼迫自己將這個人藏在心底最深處,任時光無情的掩埋。

他眼見歲月的塵埃一點點將她塵封,打結,定死,直至某一天清晨醒來,他突然想不起她那顆淚痣是長在左眼角還是右眼角,他想,他或許成功了。

然而,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他自以為是了,在她面前,他始終只能是輸家。

一個名字,足以讓他潰不成軍。

2

林清濤第一次見到鍾靈的時候,也是在燒烤攤上。

那時候,他邊讀研邊打工,比起讀研他其實更想工作,因為父親身體一直不好,家裡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可父親態度決絕,難違父命。

他每晚都會來燒烤攤打工,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他對鍾靈印象最深。其實也難怪,一個姑娘一週七天有五天都來光顧,想記不住都難。

鍾靈對燒烤有著近乎瘋癲的狂熱,她說燒烤和黑夜簡直是絕配。林清濤曾問她,這麼晚吃燒烤不怕長肉嗎?

她說燒烤就要在這樣夜黑風高的夜裡,圍著火堆,伴著風沙,就著啤酒,暢快淋漓得大口吃肉,豪邁到可以立馬起身仗劍走天涯。

然而,這都是後來的事了,在這之前,林清濤幾乎沒能和鍾靈說上兩句話。因為那個時候,鍾靈身邊有人,她有一個叫程誠的男朋友,幾乎每次都會陪她來。

直到有一天晚上,臨近收攤了,林清濤正忙著穿肉串,突然便聽到身後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執。他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鍾靈甩開程誠的手,而程誠也在下一秒起身,拂袖而去。

那晚,鍾靈趴在桌上哭到老闆打烊都還沒哭盡興,林清濤不得不陪著她坐在馬路牙子上讓她繼續哭個夠,哭到後面沒有紙巾了,林清濤默不作聲得脫下自己的T恤遞給她。

鍾靈接過T恤後,愣了五秒鐘,然後破涕為笑。

“我叫鍾靈,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清濤。”

“謝謝你啊,還有,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

“沒關係,不用客氣。

後來鍾靈常常嘲笑林清濤,說那晚的他像個傻子一樣,傻到她一時都忘了哭了,明明很悲傷的一個夜晚,在傻里傻氣的林清濤的陪伴下,鍾靈覺得也不過如此。

之所以如此悲傷,而是因為這一次的吵架結局是失戀。

程誠父母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早點定下來,鍾靈想買房,可程誠想先用來創業,鍾靈說先成家後立業,程誠的意思是趁著年輕,就該多折騰折騰。

於是,鍾靈放狠話,不買房就分手!程誠選了後者。

林清濤問了和程誠一樣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買房呢?”

“沒有房子,哪來的家啊。”

林清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默了,又像在思考,過了半晌,他問鍾靈:“為了一套房放棄一段感情,值得嗎?”

“沒有房子,拿什麼來裝感情?”

自此以後,林清濤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還真不可貌相。鍾靈是那種看起來超級單純,超級容易滿足的女孩子,畢竟,一個幾頓路邊烤串就能打發的姑娘,能現實到哪裡去呢?

但鍾靈偏偏不走尋常路,她揚著傲嬌的下巴坦言房子和愛情,她要前者。

臨分別的時候,鍾靈問他是不是覺得她太現實了。林清濤想了想,鄭重地點了點頭。鍾靈咬了咬嘴唇:“那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嗎?”

這一次林清濤沒有再想一想,當即 就鄭重地點頭了,這種無意識的反應像極了積極表態,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鍾靈見狀又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渦在昏黃的路燈下若隱若現,好看極了。

五年的牢獄之災,1825個日夜的掙扎,無數個恍惚的時刻,林清濤都在問自己,是不是就在那天晚上,他被她的梨渦灌醉,心甘情願跳進了她種下的劫裡。

3

從那以後,鍾靈幾乎每晚都會去燒烤攤,但很少再點烤串了,人多的時候,她會幫林清濤端端盤子,收拾一下桌子。

人少的話,她就默默坐在角落處仰頭對著夜空發呆,喂蚊子。她對林清濤說她最近比較窮,吃不起烤串了,就過來看看,解解眼饞。

林清濤嘴角微動,知道她在騙他,但還是讓老闆多烤了兩串。於是,鍾靈一邊毫不客氣得擼著串,一邊還不地道得嘲笑林清濤又被她騙了。

林清濤也不反駁,從揹包裡摸出一盒酸奶放在她面前。

除了酸奶,他的揹包裡還有六神花露水,他彎下腰給她的小腿噴花露水的時候,鍾靈嘴巴里嚼著肉串含糊不清地說:“林清濤,你真是個暖男。”

鍾靈隨口一句話,在林清濤這兒彷彿就成了聖旨。

她說他是暖男,暖男的種子就在他心裡開始生根發芽,他甚至都覺得如果自己不能蛻變成暖男,就是對不起鍾靈。

鍾靈雖然還比林清濤小兩個月,但卻比他早一年畢業,熬過實習期順利轉正的那天,一出公司大樓,她就給林清濤打電話:“林清濤林清濤,你快恭喜我啊,我轉正啦!好想去唱歌慶祝一下,可是你晚上要打工,不能陪我去。”

“我能。”

那是林清濤第一次請假,老闆一臉關切得追著問了好幾次,因為上次他高燒三十八度五都死活不肯回去休息,被問的煩了,他說中邪了,怕嚇壞客人。

老闆笑了,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是不是中了鍾靈那丫頭的邪了?我看是,你跟著那丫頭,人都有了不少生氣,還會開玩笑咧。”

4

林清濤也覺得自己有了些變化,以前的他很沉悶,不善言辭,可現在不僅燒烤攤的老闆說他會開玩笑了,就連鍾靈也說他變幽默了,當然,她毫不謙虛得把功勞都掛在了自己身上,說這都是近朱者赤的原因。

那天晚上,鍾靈因為趕一個方案加班到十點多,等她出了公司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下雨了,還下得不小,可隱隱約約看到馬路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不是林清濤還能是誰?

接過傘,鍾靈笑了:“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能及時出現。”

“那是我賦予你的超能力,只要你腦波里發出需要我的信號,我就能立刻出現在你面前。”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林清濤,整個人都侷促不安起來,連眼神都不知道安放何處了,心虛的三百六十度轉個不停。

還是鍾靈打破了這份尷尬,她拍了拍林清濤的肩膀:“行啊,大兄弟,看不出來你是如此富有想象力且幽默感十足啊!”

氣氛緩和過來後,兩人一人撐著一把傘並排走在已經人煙稀少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時而長時而短,鍾靈很不喜歡城市裡的路燈,總覺得它們有些喧賓奪主。

“林清濤,你知道月亮上是什麼樣子的嗎?”

“不知道。”

“聽說,如果去不了月球,那就一定要去一趟卡帕多奇亞,從熱氣球上俯看下去,像極了月球。”

林清濤這才發現,鍾靈似乎對月亮很感興趣,他突然意識到她坐在燒烤攤發呆的時候,不是對著夜空,而是盯著月亮。

那天晚上回去後,林清濤上網百度了卡帕多奇亞,心底又算了算,或許再做一份兼職,還來得及。

這是鍾靈的夢,一想到在四個月後鍾靈生日的時候,能帶她去尋找她的夢,林清濤覺得每天早起挨家挨戶送牛奶都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連爬樓都不費勁了。

見他眼底的黑眼圈愈發嚴重,鍾靈嘖嘖驚歎:“林清濤,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呀。”

5

四個月後,鍾靈和林清濤並肩站在熱氣球下的吊籃裡,看著腳下的陸地慢慢遠去,而不遠處的地平線一點點明亮起來,一顆鹹蛋黃也慢吞吞地爬上剛剛泛白的天空。

卡帕多奇亞的地貌隨著熱氣球的升高而漸漸縮小,再縮小,鍾靈興奮得抓著林清濤的胳膊大叫:“林清濤,林清濤,你快看,網友沒有騙人,真的超級像月球呢!”

可此時的林清濤別說看了,就算閉著眼睛都瑟瑟發抖,他恐高,能勉強站著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鍾靈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得看著遠方,察覺到異樣的林清濤以為自己掃了她的情緒,竟鬆開緊抓安全繩的手,顫顫巍巍地掏出相機。

“你站好,我給你拍張照吧。”

“我不想拍!”

林清濤握著相機,有些尷尬,鍾靈自知語氣有些尖銳,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便轉過了身,背對著他,她不想看到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

鍾靈對林清濤說“你不要喜歡上我”的時候,籃筐正好落地,猛地一頓,兩人都沒站穩,鍾靈就這樣跌進林清濤的懷裡,而林清濤一手護著她,一手死死抓住安全繩。

塵埃落地後,林清濤問她:“剛剛你跟我說什麼來著的,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

有些話,鍾靈終究沒有勇氣說第二遍。

可回去後,她開始躲著他,不去燒烤攤,也不回他的信息,偶爾遇見,她也是匆匆打個招呼,藉口有事便逃之夭夭。

有一次,她陪經理去競標,結束後經理在公交站口將她放下,等經理的車絕塵而去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包還在他的車上,錢包手機全都在包裡。

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林清濤從天而降,鍾靈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但嘴上還是不地道地調侃他:“林清濤,你是在我身上裝了GPS,還是跟蹤我啊?”

林清濤笑笑:“我說過,我賦予了你超能力,你能隨時召喚到我。”

“林清濤,你不要喜歡上我。”

鍾靈還是說了出來。

“好。”

6

沒錯,林清濤答應了,鍾靈的要求他從來都沒法拒絕,哪怕是她要他不要喜歡她,行,那就不喜歡吧。

他以為他可以做到,他可以逼自己不去找她,但他卻無法逼自己做到不去想她,其實他連不去找她都做不到。

很多個晚上,收了攤以後,他會一個人走到她家樓下,找到她房間的那扇窗戶,然後掏出一根菸,點燃,吸一口,看一眼,再吸一口,紅了眼。

他其實一直都很想問問她,為什麼,為什麼不讓他喜歡她?

可是他又不敢問,因為他應該猜到答案了,早在他們認識第一天她就說了,她要一個房子來裝愛情。

他不得不承認,沒有說下去的理由,是她對他唯一的溫柔,僅憑這一點,林清濤就覺得他沒有愛錯人。

所以,當她告訴他說要回到程誠身邊的時候,他是祝福她的,程誠妥協了,答應買房。他是替她開心的,她終於等到了裝著愛情的房子。

可後來他還是藉著酒意狠狠罵了她,那是認識兩年來,他第一次罵她,不,是第一次大聲對她說話。

他說:“鍾靈,你他媽真是現實到無底線,我看不起你!”

原來,鍾靈和程誠和好不到半年,程誠就劈腿了,趁鍾靈出差,在鍾靈心心念唸的那個裝著愛情的房子裡。

這已經讓林清濤很心疼了,可最讓他心疼的是,在程誠毫無誠意的道歉和挽回之下,鍾靈居然原諒了他。

她說:“現實面前,要什麼底線,林清濤你這下看清我了吧,你討厭我吧!”

對鍾靈而言是現實面前,要什麼底線,可對林清濤而言,則是在鍾靈面前,要什麼底線?

此時,酒精在他體內開始分解,揮發,攪得他頭昏腦脹,但他還是跌跌撞撞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對,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你,你等等我好麼,我就快攢到首付錢了。”

“林清濤,你該醒醒了!”

林清濤沒有罵醒鍾靈,可鍾靈的冷漠卻澆醒了他自己,是啊,該醒醒了,每個人沒皮沒臉一次就夠了。

7

可林清濤又一次食言了,他有時候都在想,鍾靈一定是對他下了降頭,要不然他不會對她這麼沒有抵抗力。

那天,林清濤替父親來醫院取藥,遠遠看見鍾靈在排隊掛號。他本想默默走開的,可見她臉色有些憔悴,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她看起來很累,他想,幫她排隊換她去一旁坐著休息一會兒也是好的。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林清濤醉酒罵鍾靈的那晚,又過去了小半年。

從前,都是林清濤在鍾靈面前顯得侷促不安,而現在,竟換成鍾靈了,她三番四次躲閃著眼神,還刻意將病例藏在身後,幾經寒暄之後,鍾靈本能得想逃開。

鍾靈懷孕了,不到兩個月,可程誠再次劈腿了,鍾靈終於心灰意冷,想一個人悄無聲結束這個孩子的生命。

林清濤陪她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脫下外套鋪在椅子上,讓鍾靈坐在她的衣服上,她曾說過他是暖男,暖男怎麼會讓她坐在冰冷的不鏽鋼椅子上呢?

鍾靈嘴巴動了動,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這時候,護士叫了鍾靈的名字,鍾靈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像鼓足勇氣似的剛準備站起來,被林清濤按住了,他看著她的眼睛,一臉虔誠得說:“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養大他,但是讓他跟我姓成嗎?那樣我保證這一輩子就要這一個孩子,絕不虧待。”

鍾靈愣了足足有一分半,如果不是護士再三催促,她可能還有好一會兒才會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她的哭聲。

她先是毫不顧忌形象得仰頭哇哇大哭,然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指著林清濤大罵:“林清濤,你真是夠了,你的底線呢?你,你,你想害我哭死啊!”

鍾靈這一哭一罵的,護士小姐以為又是一個渣男,恨恨地瞪著林清濤:“她都哭成這樣了,你有沒有人性?”

林清濤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他一手拿起鍾靈的包,一手摟著鍾靈,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我們不做了,再見。”

鍾靈見狀莫名破涕為笑,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了三年前林清濤脫下T恤給她擦眼淚的那個夜晚,同樣美好,同樣純粹。

8

鍾靈懷孕七個多月了,都死活不肯去見林清濤的父母,林清濤本以為她是擔心孩子的事,哪怕他已經對所有人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想,可能她還需要一點時間吧。

他安慰自己,再等等吧,反正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這一等,就等到了一場天災,一場人禍,一場生離,還有,一場死別。

以及,命運開的一場巨大的玩笑,這個玩笑,戲耍了所有人,無一人可逃,無一人倖免。

那天,鍾靈說想出去逛逛看看母嬰用品,林清濤此時已經研究生畢業正式參加工作了,很受領導器重,忙得不可開交,但他還是叮囑鍾靈注意安全,買完東西打電話給他,他開車去接她。

可他等到的卻是醫院打來的電話,鍾靈被車撞了,大出血,大人小孩都危在旦夕,那一剎那,林清濤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場車禍帶走了鍾靈肚子的孩子,鍾靈一臉慘白得被推出來的時候,聞訊趕來的母親先是一愣,隨即撲在鍾靈身上嚎啕大哭,任誰都拉不開。

原來,鍾靈是母親的親生女兒!

其實,林清濤的母親只是他的繼母。林清濤的生母生下他就難產死了,他七歲那年,繼母嫁給了他父親,繼母待他極好,她常摟著他說:“媽媽也有女兒跟濤濤一樣大,等媽媽把她帶回來了,就可以跟濤濤一起玩了。”

難怪鍾靈死活不願意跟他回家見父母,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更讓林清濤不能接受的是,鍾靈的車禍不是意外,是她遇到程誠,程誠猜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兩人爭執推搡間,鍾靈才被來不及及時剎車的車給撞倒在地。

他忘了那天他是怎麼走出醫院的,又是怎麼敲開程誠的腦袋的,就連被拷上手銬,押上警車,他都恍惚到似乎是行走在自己的夢境裡。

夢醒了,一切都回歸原位,鍾靈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站在路邊等他把車開過去。

然後他一邊開車,一邊聽坐在副駕駛上的鐘靈絮絮叨叨說:“林清濤,你讓一個大肚子在太陽下暴曬了足足七分鐘,你良心過得去嗎?”

在警察局,林清濤供認不諱,並表示不管判多少年,他絕不後悔。於是,當晚,他便被連夜送到了看守所。

9

結局呢?

林清濤一口灌下一整瓶啤酒,酒入愁腸,澆紅了眼眶,他定定得看著對面的鐘毓,一字一句地問道:“告訴我,鍾靈是不是沒了?”

鍾毓沒有回答他,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震顫著,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澆滅了林清濤最後一絲希望。

他出獄一年了,卻不敢回去,不敢見任何親人,甚至是熟人,就是怕聽到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

然而他知道,這一天,他是躲不掉的。

當年,他把程誠砸成植物人,被判了五年,這五年裡,鍾靈一次都沒去看過他。縱使所有人都告訴他,鍾靈只是不想來,但他還是猜到了。

因為他知道鍾靈雖然沒心沒肺,但不會這麼沒良心。

但他沒想到的是,鍾靈在手術完第二天就大出血,再沒搶救過來,而那一天,他正被羈押在看守所,拒不悔改。

林清濤從沒問過鍾靈為什麼那麼喜歡月亮,如果他早點問出口,或許他們的故事在卡帕多奇亞的時候就可以改寫了,那麼,結局也不會如此慘烈。(作品名:《兜兜轉轉,你終究是我的愛而不得》,作者:叫我靜靜靜靜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