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作證 歷史記住了一個村醫
著名作家方方說，歷史的塵埃落在一個普通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大山。這一次，作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名村醫——馮懷孝的肩上，就責無旁貸地扛起了山區鄉親們的防疫、抗疫這座大山。白大褂在山峁間顛簸、飄拂著，這是一代大山深處的醫魂在行動，在為鄉親們的防疫安全在奔波……白大褂和口罩組合起來的戰士，在兩條腿的支撐下，走遍了轄區的家家戶戶，帶給人們以信賴、祥和的氣息。這個春天，有關村醫馮懷孝抗疫的故事，在感動著每一個山裡人。這個春天，我們大山深處的人們，以及山川的草木都深深記住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抗疫的無名英雄馮懷孝！
醫魂守衛著零散山民的安全
馮懷孝是復興鄉川口村的村醫，六十出頭，行醫已三十多年。全村現有住戶216戶827人，分散居住在7個大山深處的自然村莊裡。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路程遠不說，就是同一個村莊裡的農戶也是東一家西一家，彼此居住得十分稀散。平日裡，村子裡的父老鄉親們偶爾有一些頭痛感冒、腰痠腿疼的小毛病，以及公共衛生管理方面的事兒，這些就已經夠他忙活好一陣子的了。他常常為此早出晚歸，被折騰得身心俱疲，恨不得有個分身之術才好。豈料，今年從武漢突然又冒出個新冠病毒的肺炎疫情，傳播速度之快，傳播範圍之廣，傳染性之強，震驚世人。全國上下一盤棋，掀起了十萬火急的全民抗“疫”之戰，局勢緊張而嚴峻。位於邊遠的川口村，當然也是棋盤裡的一顆棋子，亦不例外。馮懷孝這位基層村醫一下子成了這場疫情防控戰中的白衣戰士，在成千上萬的白衣戰士隊伍裡，一名村醫也許普通得像一粒塵土，但他卻是基層一個不可或缺的螺絲釘，肩負著神聖的使命，責任重於泰山。自大年初三起，懷孝就奔赴到抗擊疫情第一線，鄉里安排每個村醫去村上設置的監測點負責監測來往人員的體溫，他一絲不苟地堅守在平川區與寧夏海原縣和本市會寧縣交界的孫家峴監測點上，風餐露宿，任勞任怨。由於全村就他一個村醫，別人都是三班倒，而唯獨他只能是24小時連軸轉。不管是寒流來襲，還是大雪紛飛，孫家峴監測點始終少不了老馮穿著笨拙的防護服忙前忙後的身影。
除了搞好監測點的工作而外，他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走家串戶地給村子裡從外面回家來的人員早晚量體溫。尤其是從湖北迴來的人員，成了他的重點服務對象。全村從湖北、浙江、廣東、安徽、湖南、江西、江蘇、河南、新疆、黑龍江、上海……等地回來了77口人，分佈在魏家溝、陽屲臺、孫家峴、夏家臺、稍溝卞、上川口等六個自然村。懷孝每天穿梭似地走東家串西家，大多時間都圍繞著這幾十個外省回來的人奔波忙碌，實在跑不過來就通過視頻掌握情況，然後再把量測的數據情況如實上報到鄉里，每天都反反覆覆地做著同樣的事情。在這談“湖”色變、談“武”驚恐的日子裡，而懷孝卻頻繁地跟湖北迴來的人打著交道，在村人眼裡他差不多成了一個怪物，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好像他是外星人似的，懷孝讀懂了大家的眼神，也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說實話，萬一張三李四染上了這種病就不得了，對誰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大家安全意識強是好事，既是對自己和家庭負責，也不會給政府和社會添亂，管好小家就為國家作貢獻。既然別人介意，他很是自覺，走路時都繞著走，不主動與他人說話，偶爾碰到別人，也只是揮手微笑一下，儘管口罩遮擋了他的笑容，但他還是要表示一下，這是他長期養成的習慣。
寂寞山路飄拂的白大褂
懷孝一個人孤獨地走在這寂寞的山路上，儘管他形單影隻，但他有一顆強大的內心，當下全國各地一撥又一撥的醫務人員冒著生命危險紛紛請纓奔赴武漢前線，這種無私奉獻的大愛精神無時無刻不在鼓舞著他，而自己作為一名醫生，沒有理由不去勇往直前。以前春節過後，這路上來來往往走親戚的人很多，今年卻是冷冷清清，只有一些貓、狗在路上打鬧嬉戲，成了他孤獨的伴侶。每到一家總能聽到他“不竄門，不聚集、不打牌，出門戴口罩，勤洗手……”的嘮叨聲，無時無刻都不停地向村民普及防控疫情知識或勸導村民加強病毒防範意識。在這個非常時期，全村人都宅在家裡不敢邁出家門，而馮懷孝卻因這份責任和擔當，每天都得冒著極大的風險去接觸那些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村子裡的人平時看到他很是親切，笑眯眯的，因為他平時面對村民也很親切隨和。但這些天不少人老遠看見他就躲得遠遠的。他心裡明白，這是因為他接觸過從湖北迴來的人，生怕他把病毒帶來，儘管他戴著兩層口罩，絕大多數人還是膽戰心驚，不敢和他搭腔說話。
但也有不少好心人在關注著他、關心著他、鼓勵著他，生怕他有什麼意外。一句話語，一個電話，一個微信，都會給他無窮無盡的力量。“老馮，你是銅牆鐵壁嗎？廣播天天在喊不準外出，不準串門，我三歲的孫子都知道這件事，他不敢出去了，昨天他奶奶假裝帶他出去玩，他硬是不肯出去，還對奶奶說，‘奶奶不能出去，村口大榆樹上的喇叭說，外面有傳染病，讓大家都待在家裡不要出門。’這話把他奶奶都惹笑了。你這天天在外冒險，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你是個懂醫的人，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了。”聽到自小一起玩大的甘澇村劉老漢電話那頭的這段話時，馮懷孝心裡感到十分溫暖，好像寒冷天氣裡的一盆火。他笑著說：“老同學，當前疫情防控形勢嚴峻，搞好聯防聯控是我們每個人應盡的責任。何況我又是川口村唯一的村醫，是防控鏈條上不可缺少的一個螺絲釘，所以不能掉下來啊！”2月12日，區委書記楊恭視察孫家峴監測點時勉勵說：“馮大夫，這些天辛苦您了。希望您和鄉村幹部一道，繼續堅守好我們平川的東大門，確保萬無一失，為老百姓服好務！”“書記，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2月7日晚8點鐘，村上突然接到鄉政府的通知，說川口村從湖北孝感市回來的石佔海1月20日所乘火車上同行的人裡邊發現了確診患者，要求對石佔海居家觀察的時間延長至19天，並對其密切接觸者進行排查並納入重點管控。這一任務又落在了馮大夫的肩上。事不宜遲，他立即放下才咬了半口的饅頭，順手拿上體溫計、消毒液等必用傢什，風風火火地離開監測點，跑向十里之外的石佔海家。一進門，在講清來意、疏導好情緒後，立即給石佔海重新測了體溫。隨後，又對排摸出左鄰右舍的7名密切接觸者逐一測了體溫，發放了體溫計、消毒液、口罩和防疫知識宣傳冊等，並向鄉政府上報登記了相關人員的姓名、體溫和健康狀況。在一切安排妥當後才告別鄉親們，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凌晨一點多鐘的大山深處漆黑一片，萬籟俱寂，只有馮老漢沙沙的腳步聲迴響在川口村的山谷裡……
這就是一個平凡崗位上的“抗疫”村醫的故事。在歷史的緊要關頭，一個人所作出的看似不起眼的工作，其實關係全局的安危。普通的山區村醫馮懷孝所做的工作就是如此。
馮懷孝的名字，在此刻，註定要和這場著名的全民抗疫活動聯繫在一起。我們相信，歷史會記住他的。
柴友蘭，字魯齋，筆名祖厲布衣，60後，甘肅會寧人。閒暇之餘喜歡用文字記錄心情，於香茗中品酌詩意，於凡塵間淡泊心智。偶有作品散見於微信平臺及報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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