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9 流淌在骨血裡的家國情懷——全國民族團結進步先進個人馬國龍印象

青海新聞網·青海新聞客戶端訊 關於愛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表達方式。今年82歲的全國民族團結進步先進個人馬國龍的方式則有點特別:他把自己的家國情懷嵌進七個兒子的名字之中,表達了他要孩子們建設新中國的一腔赤子之情。老大馬建中,老二馬建華,老三馬建人,老四馬建民,老五馬建共,老六馬建和,老七馬建國。他要孩子們永遠記住:建設中華人民共和國。為了這個普通願望的實現,他個人一直奮鬥到了今天,也要孩子們從我做起,立足本職,以自己的實際行動體現一家幾代這一腔深深的愛國情懷。如今,他的六個兒子及其伴侶分別在黨政機關、通訊公司、金融部門等從事公務,老六兩口在老家務農,擔任村支書,一家三代共十二名共產黨員,成為循化撒拉族自治縣遠近聞名的模範家庭,馬國龍老人則更是深受全縣各族人民的景仰和愛戴。

在血與火的考驗面前,他以行動表達忠誠

馬國龍1937年生於積石鎮沙壩塘村一個普通的回族家庭,小時候日子過得很艱難。為此,看到中國人民解放軍解放循化的那一天,他非常興奮,小小年紀就萌生了在軍隊和新政府機關做事的心願。直至15歲在縣城裡給人送牛奶的每一天,他都想著參加工作,建設新中國。有一天,他大著膽子,冒昧地給當時的客戶之一——縣郵政局局長說出了這個想法,並希望局長幫忙成全自己實現這個願望。看著他一臉憨厚的表情和兩眼放光的機靈,局長拍拍他的肩頭,告訴他: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還小呢,我們郵局的工作主要是挖坑、栽杆,你能幹得了嗎?他羞澀地點點頭。不料,局長說,你再等等。誰能想到,在他十六歲的那一年,局長還真的把他叫到跟前,吸收為郵局職工。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了餡餅,他無限知足,也無限感恩,從此就一頭扎進工作,在一群大人之中投入非常艱辛的挖坑、栽杆、架線等工作之中,成為當時循化縣郵政局的一名新兵。

就這樣,披荊斬棘,披星戴月,不辭苦累,奔波在循化各鄉村,他的吃苦耐勞精神得到了局領導和同事們的一致好評。從1957年開始,局長就讓他在機關裡打雜,幹各種跑腿應急的大小事務,有時就乾脆代替局長下鄉駐村。

讓他記憶猶深的是,1958年他在剛察鄉駐村時,叛亂的土匪一度包圍了鄉政府,新生的人民政府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壞。看著鄉政府門外的郵局大車車燈也被土匪砸了,他就悄悄爬進炕洞,用雙手慢慢在炕的另一側摳開一個窟窿,顧不上指甲流血,滿身是灰,就穿著一條單褲赤腳逃生,連夜跑了好幾十公里。等在黎明之際,跑到孟達山村,敲開大五保家的家門時,他全身早已凍僵了,雙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儘管如此,他還是很鎮靜地喝了一碗水,然後讓大五保備馬把他送到縣城。一路上,大五保不斷問他到底受了什麼驚嚇,但他並沒有說實情,因為這牽扯到走漏風聲的問題。直至匪亂平息,一切正常,他才專門跑到大五保家感謝他在那一夜的無私幫助。

在平息匪亂過程中,他雖然不是主角,但他依然懷著對新生人民政府的深厚感情,積極參與各項調查和安撫工作,努力補償受到損失的各族人民,這使這些人如今依舊感念他當時所做的工作。

剛察鄉藏族村民夏吾才讓說起馬國龍,就說他就是自己的回族父親。夏吾才讓的父親叫公保加,1958年任剛察鄉鄉長,馬國龍下鄉時還給他當過秘書。因平叛擴大化而被鎮壓後,只有一歲的夏吾才讓和他102歲的奶奶的生活頓時難以為繼。在此危難時刻,馬國龍含淚肩負起了養育這一家老小的責任,哪怕是幾斤青稞,還是幾疙瘩糌粑,他總忘不了這一家蒙受不白之冤的藏族人家。在不斷賙濟他們的同時,還不止一次地為他們伸冤,直至平反昭雪。如今,夏吾才讓一家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可他們忘不了馬國龍幾十年如一日的賙濟,每每來到縣城時,都忘不了要看望一下馬國龍老人。凡節假日,紅白事,夏吾才讓兄弟更是馬國龍家的常客。馬國龍八十高齡,只要夏吾才讓一家有事,那是不需要思考的,他肯定第一個來到了剛察草原。

幾十年如一日,縮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馬國龍自從參加工作的1953年算起,在循化縣郵政系統工作了將近四十年。從挖坑、栽杆、架線到擔任文都郵政所所長、循化縣郵政局局長,包括中途幾次下鄉等,他幾乎幹遍了郵政系統的所有工種,見證並經歷了循化郵政事業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全過程,但他卻從不倚老賣老,相反,說起這一切,他很謙虛。他說,要不是國家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他不會獲得這麼多不斷提高自己的臺階。他這幾十年,曾獲得了省市縣以及本部門的多種榮譽,在當地群眾中更是有口皆碑。但他自豪的是,1988年他榮獲了全國民族團結進步先進個人稱號。

為了做好服務工作,沒有進過正規校門的他,藉著小時候學過幾天的一點阿拉伯文拼音字母的基礎,他先後學會了漢語閱讀以及撒拉話、藏話、東鄉話、土族話。他的方法是一邊苦苦記憶,一邊把新遇到的詞彙用阿拉伯文拼音寫在手背上。瞭解他的人說,他的手背就是他這一生裡最為珍貴的“筆記本”。就是憑著這個“筆記本”,如今,他能閱讀漢語書籍、報紙以及各種公文,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撒拉話、藏話、土族話、東鄉話,簡直像個語言學家。而他則說:“這都是為了縮短人和人的距離。”

在郵政系統,他是從苦活累活幹起的,但他從來沒有覺得其苦。在送信、送報的那些年,他幾乎走遍了循化的每一個村莊,並把笑聲與溫暖留在每一個客戶的心中。每日一大早,他就帶著25公斤左右的郵包從郵局出發,走村串巷,把一封封需要送達的書信、匯款和電報送到收件人手裡,並把報紙送到每一個村莊。到了晚上,他又揹著人們託他發出的信件以及包裹回到郵局。有時,一些不識字的農民需要寫信,他就索性蹲在村巷或者田間地頭為他們代書信件。就這樣,他步行14年,騎馬6年,騎自行車7年,廣交朋友,光榮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任務,縮短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郵局與每一個村莊的距離,縮短了黨和政府與百姓之間的距離。

在此期間,每每看到所經之地群眾遇到的困難,他就會責無旁貸地站出來,為他們分憂解難,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職責範圍。

他對人無私關懷,“許乎”文化在其身上打上了深刻的烙印

馬國龍是一個胸懷大愛的人。在孩子們上學期間,他得知在他們學校任教的互助籍漢族老師權生輝生活艱難,他二話不說,每天想方設法不是給權老師帶去一點乾糧,就是一瓶牛奶。有時,家裡做了相對好吃的飯菜,他就乾脆把權老師請過來與家人一起共用。這使他們之間建立起的友誼保持了將近半個世紀,至今依舊在延續。如今村裡每每出現對於招女婿或外來人的排斥言論時,他不顧已年逾八旬,依舊會站出來義正辭嚴地主持公道:“誰是村莊的主人?誰是外來人?難道我們村莊不是一戶戶先後到來的人家組成的,是誰的老先人從外邊背過來的不成?”

他在走村串戶送信送報的日子裡,看到衣衫襤褸的鄉村小孩,就會與老伴商量著從自己家裡挪出一兩件衣服放在郵包裡準確送到這些急需的家庭。那時,他家並不富裕,老伴從來不敢放下手中的針線,七個男孩競爭一樣地吃飯穿衣,弄得他每個月的工資總是入不敷出。儘管如此,他依舊在想方設法賙濟所到之處的一些更為困難的人。有時,他看到一些認識的人在縣城交易牛羊而不能按時吃飯,他就給他們送飯。有時,甚至幫著牧人把羊趕到自己家裡進行交易。有意思的是,他喜歡買別人賣不出去的牛羊等商品,當人家要價80元之時,他卻一定要給100元買下來。買菜、買羊時如此,買果園等也總是如此。這倒不是說他很有錢。他說他這是為了換個方式幫助人家,照顧人家的體面。他常常嚴格要求自己的七個兒子:再有錢,再有權,都不能仗勢欺人,一定要善待每一個比自己困難的人;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妻子兒女。每當村裡有集體活動而不能參與時,他出面讓孩子們拿錢請客補償,他囑咐孩子們:千萬不能脫離群眾。

現今,他家有好幾畝果園,每每瓜果飄香時,老人也就閒不住了。今天是給這個許乎(其他民族的朋友)家一籃子蘋果,明天是給那個許乎家一袋子核桃。在此期間,如果聽說哪個許乎有這樣那樣的困難,他就會又忙上好幾天。愛是他心中的一道大壩,他決不允許在孩子們身上決堤。他常給孩子們講這樣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有一年,在從事基層路線教育工作時,作為局長的他曾嚴厲批評了一個比較文弱的書生,身為工作組成員,這位青年對基層的陌生讓他感到簡直不可思議。正在他憤怒不已時,有人悄悄告訴他,這是一個剛剛分配到循化的博士生,人家的專業是醫療放射,不熟悉基層不能怪他。於是,他感到自己犯了錯誤,當晚就去這個青年的宿舍作了道歉。第二天,還在大會上作了誠懇的自我批評,當面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更為感人的是,第三天,他就專門請假騎著摩托車,帶著滿身塵土趕到縣委組織部,找縣上領導為這名青年博士說情,幫他在西寧聯繫工作。直至西寧的工作有了著落,他還設宴歡送這名博士,並親自把他從白莊鄉送到了循化車站。這事一度讓這個青年感動不已,如今待他依舊如親人,在他生病的日子裡,一直跑前跑後,不辭辛苦,說這一輩子也報答不了他的恩情。

好心必得好報。如今,每逢紅白之事,各民族客人在他家穿梭往來,使得這個家庭充滿了民族大團結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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