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0 中國電影,從張藝謀的處女作再生了

中國電影,從張藝謀的處女作再生了

35年前的一部電影,有著現在不可複製的陣容,近乎革命的創新,這部電影既是那群電影人的起點,也是中國電影的再生。

中國電影,從張藝謀的處女作再生了

今年6月,導演張軍釗去世,這個不太引人注意的名字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但他卻有個特殊的標籤“第五代”,有部經典的作品《一個和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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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看來,《一個和八個》無異於是一部經典,它打響了中國新電影的第一槍,自此之後“第五代”橫空出世,書寫了迄今為止中國電影最濃墨重彩的一章。

但在當時,這部電影卻遭到了極大的反對,不光刪減更改情節,更是被禁止放映。

但在時間的淘洗之下,當政治性解讀逐漸褪去後,這部作品終於有了符合它的正確評價,而它也對得起“第五代作品開山之作”的名號。

《一個和八個》改編自郭小川的同名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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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自1937年就參加革命的知識分子,在經歷過歷史的大風大浪後,在建國後滿懷激情的寫下了這首長詩,但卻因為歷史原因未能發表。

詩中的革命氣息與理想情懷卻穿越了歷史,來到80年代感染了在文革中度過青春的電影人,最終在熒幕中完成了一次父輩與子輩的精神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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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在抗日硝煙籠罩的環境下,正在接受調查的地下黨王金,被關押進了牢房。

與他關押在一起的還有,三個土匪,三個逃兵,一個投毒犯,一個漢奸,王金的到來打破了他們的逃跑計劃,因此都對王金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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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金卻不為所動,繼續堅持他自己的原則,為逃兵求情看病,對調戲衛生員的土匪大打出手,即便在遭到土匪的毒打之後,還能在生死關頭,救助土匪頭子大禿子。

正因為他堅持不懈的感化、教育同牢的犯人,除投毒犯和姦細外,其他六名罪犯都有所觸動,逐漸理解起了王金。

但現實環境卻一步步的加劇,由於戰爭形勢的變化,隨軍監獄與大部隊失去了聯繫,鋤奸科長許志要下決定處決罪犯,要不就會危及的自己部隊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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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已經定罪的犯人還好,但王金這個從敵佔區屠殺回來的地下黨,卻不能證明自己是否叛變,這正是許志為難的地方。

王金看出了許志的難處,在處決完投毒犯後也要求把自己也處決了,但唯一的要求是,在勝利後能夠找出能證明他的人,還他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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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為了不冤枉好人,沒有處決王金,但他們卻在遇到日軍屠殺的村子後,陷入了日軍的包圍圈。

在形勢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剩下的土匪與逃兵,終於在王金的影響下,紛紛要求參戰,要抗擊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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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過浴血奮戰後,只有王金、許志、衛生員與兩個土匪活了下來,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罪過,但表示受不了八路軍的紀律,在承諾不再犯法後,在王金、許志的注視下獨自離去。


《一個和八個》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它與原作品的差異。

在原作品中,王金是八個罪犯的對立面,要以罪犯他們的不堪,襯托王金人性的光輝之處,體現他作為一個共產黨人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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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一個和八個》之前的電影中也是這樣,壞人是不可教化,永遠的處在正面角色的對立面,形象不光可憎,還做了醜化的設計。

但在《一個和八個》中,反面角色第一次有了轉變的形象,他們不再是王金的對立面,而是成為逐漸走到王金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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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不光使得王金身上的革命情懷更加動人,也讓反派人物更加立體化,也更加傳神的體現出主旋律的光輝。

電影也並未因為一味的凸顯主旋律,而削弱個人的高光時刻,結尾土匪救了他曾經調戲過的衛生員,粗眉毛表示尊重共產黨,但不參加,都在顯示人物轉變的同時,保留了個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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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劇情創作上了革新,這部電影在拍攝手法上的創新更令人稱道,而這所有的功勞都應該歸功於這部電影的攝影——張藝謀。

在本片中,張藝謀創造性的沒有采用傳統電影拍攝中的中心構圖,而是創造性的採用了不規則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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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土匪與王金時,張藝謀經常用其他的物體佔據熒幕的三分之二,把人物擠到屏幕的邊角,而在特寫中,也把他們的眉毛與下巴放置在了屏幕外。

背景也變的扁平化,令空間感喪失,當搭配上人物如版畫似的造型時,便營造了一種他們在其中掙扎的感覺,還令觀眾感受到了人物的壓迫感,體會到了他們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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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把人物環境影像化的做法,不光令電影一舉成名,也令張藝謀聲名大噪,更使得陳凱歌不遠千里來到他的製片廠,請他擔當《黃土地》的攝影。

雖然作品偉大,但這部片子產生的過程卻異常艱難。

當時,作為文革後第一代畢業的電影學院學生,張藝謀、張軍釗、肖風、何群被分到了地處偏遠的廣西電影製片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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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傳統他們要先在老導演的手下呆上好幾年,然後才有可能去指導電影,但張藝謀他們卻等待不了。

一個人勢單力薄,他們就成立了“青年攝製小組”,來向製片廠請求拍攝自己的片子,多虧郭寶昌幫忙,使他們最終拿到了3000元的拍攝資金。

後來張藝謀為了報恩,還去郭寶昌導演的《大宅門》中客串了一個公公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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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拿著這3000塊錢,輾轉於河北、山西、寧夏等地,最終拍出了這部電影。

但到了內部放映時,卻遭到了許多的批評,當時國內盛行人性論,北京的眾多人對劇情方面議論紛紛,倒是在真正的技術革新面前卻無人提及。

最終在郭寶昌的努力下,電影最終沒有被禁,但卻從100分鐘刪減到了87分鐘,而刪減處則達到了108處之多,而重中之重的結尾更是被直接修改。

原結尾是鬼子要姦淫女衛生員,土匪瘦煙鬼掏出槍,把最後一顆子彈射向女衛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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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是導演在看南斯拉夫電影《橋》時獲得的靈感,因為守衛最珍貴東西的最好方法,就是伴隨著它死去。

而修改過的結尾,卻變成了瘦煙鬼一個人用一把槍擊退了所有的鬼子,這種英雄光環加持,抗日神劇的拍法明顯沒有原結尾衝擊大,但審查卻是這麼要求的。

在今天看,這部電影的陣容簡直是驚為天人,導演張軍釗,攝影張藝謀、肖風,美術何群,主演陳道明、陶澤如、謝園、魏宗萬、趙小銳,更重要的是這都他們的處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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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他們能夠成功,能夠在今日的影壇擁有這樣的地位,正是因為當年那股對電影單純的心,以及那份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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