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1 我的故鄉唐河:溫暖的柴草,連著故鄉的一縷炊煙

在我心靈深處,燃燒著一團不熄的火焰。它謙卑、低調,卻溫暖、綿長。

那是來自故鄉的柴草。

我的故鄉唐河:溫暖的柴草,連著故鄉的一縷炊煙

它們出身貧寒,卻懷有一顆柔軟的草木之心。從前,它們或是一叢沐風櫛雨的野草,或是一株抽穗結籽的莊稼,抑或是一棵枝繁葉茂的樹木。在村莊田野,在那些被人遺忘的偏僻角落,它們曾堅守著自己的信仰,與春風同行,默默地完成作為一株植物的莊嚴使命。

當收穫的光芒隱去,它們從容、安詳地奔向村莊,奔向灶膛。選擇輪迴,或者重生。

我的故鄉唐河:溫暖的柴草,連著故鄉的一縷炊煙

以前的鄉村,家家戶戶的廚房都盤著土灶,壘著煙囪。民為食為天,灶以柴為糧。

土灶的糧食,便是這些柴草。修理樹木,砍下的枝椏。北風吹過,凋零的枯葉。收穫莊稼,剩餘的秸稈...都是柴草,都可入灶。為了不斷炊,鄉親們在秋冬時節,稍有空閒,便外出撿拾柴草。溝邊的荊棘荒草,一捆捆揹回來。田裡的芝麻根、高粱根等,一筐筐撿回來。枯萎的樹根,一鎬一鎬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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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那時候最成氣候的要數麥秸了,垛接一垛,像一座座小山包。兒時,家家都有麥秸垛,它是莊稼人勤勞的象徵。日積月累,去年舊柴、今年新柴,垛滿柴草場,或壘成柴院牆,給人一種深深地踏實感、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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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燒得好,飯菜才做得香。

可這火候的掌握並非易事,不但需要耐心,還需要技巧。蒸饅頭燉大肉,需要劈柴大火。炒青菜、煎雞蛋,需要小柴小火。熬稀粥、攤煎餅,需要細柴勻火。一根根、一把把柴草,被母親的雙手送進灶堂。火光照在母親低垂的白髮上,淡然、安然,有一種歲月的靜美。那些柴草們義無反顧投入火中,在噼裡啪啦聲中,完成了生命最後的涅槃。殷紅的火焰,慈悲而安詳,仿若老祖母,在聲聲呼喚著下一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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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草燃燒後的灰燼,也大有用處。醃雞蛋鴨蛋,可以讓雞蛋鴨蛋入味均勻,酥香可口。做肥料,可以讓蔬菜莊稼長得壯實,少生蟲害。

“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許多時候,我把柴草燃燒後冉冉升起的縷縷炊煙,看作故鄉的靈魂,看作鄉愁的引子。在鄉村,如果誰家煙囪沒有了那縷炊煙,便沒有了生活的標誌和證明。柴草可以化作一家人過日子的氣脈。多少客居他鄉的遊子,內心都供著一個圖騰,那便是故鄉的炊煙。那裡面有親情、有愛情、有友情、更有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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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在鄉村的上空盤旋,漸漸被歲月的風吹散。日子,就這樣在不緊不慢的火焰中升騰、蔓延。

現今吃過多少飯,都覺得索然無味。那被各種調料香精勾兌摻和出來的所謂美味,根本經不起任何的回味。讓人唇齒留香,念念不忘的,還是柴草燒出來的地鍋飯。這裡面也許包含了一種淳樸的生活哲理:簡單的、原始的、不加修飾的事物,才是最美的,才是最好的。

驀然回首,才發現故鄉的一切已漸行漸遠。我早已不是從前的我,故鄉也不再是從前的故鄉。我們都變了,我們都老了。許多美好的東西,像我們的青春芳華一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我們一直在向前走,卻從未發現,懷念就緊緊跟在我們身後。

我的故鄉唐河:溫暖的柴草,連著故鄉的一縷炊煙

低頭想想,我何嘗不是故鄉的一根柴草呢?

歷經風霜洗禮,最終要在人間的爐灶裡完成一次徹徹底底的燃燒,把塵世間所有的愛,所有的恨,都化為塵土,迴歸大地。把身體裡積蓄的最後一點溫暖,留給親人,留給永遠…

時光匆匆,悄逝而去

懷念那些炊煙裊裊的歲月。

我的故鄉唐河:溫暖的柴草,連著故鄉的一縷炊煙

你記憶深處的故鄉是什麼模樣?來留言區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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