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5 蔣介石的“文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身亡,留給世間僅一句話

文|何居東

蔣介石的“文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身亡,留給世間僅一句話

1948年11月13日凌晨,以蔣介石之“文膽”而聞名於世的陳布雷,在服用大量安眠藥後於南京寓所孤獨地棄世,副官曾回憶其嶙峋的右手緊攥著呈給他一生所追隨的蔣介石之遺信,屋內則散亂地攤放著多封留給至親、黨內好友的遺書。多年飽受身心疾病困擾的他,留給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安靜些。”

1934年應蔣介石之召,陳布雷由浙江省教育廳長之職進入蔣的核心幕僚圈,以幫助其起草、修改各類文稿,並於1935年擔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二處(主管黨政事務)主任,至抗戰後侍從室建制取消轉任中政會秘書長,陳布雷始終身處國民黨最高權力中樞,傾力對蔣進行輔佐。

陳布雷生前亦有每日作日記的習慣,其日記始於1935年3月,至1948年11月,未曾有過中斷。日記原件現存於第二歷史檔案館,其家屬在離開大陸前將之製作為微縮膠捲帶至臺灣。20世紀60年代香港東南印務出版社有意將之出版,待至稿樣整理完畢,卻最終未能出版,後交由臺灣“國史館”保存。該日記詳實地記錄陳布雷擔任侍從室二處主任一職後的人生歷程,按照他自己的描述,在“二十四年(指1935年)遍歷川、滇、黔,所記見聞較多。二十五年(指1936年)在杭修養時,記讀書較多。自抗戰以來,每日匆忙冗碌,所記最為潦草,僅記載每日起居工作情況而已”。其中既有對日常工作、生活事務的記載,也有對個人身體、精神狀況的記述,更為重要的是,從中我們能看到位居國民黨權力核心的陳布雷,如何為蔣介石打理各類具體事務、處理各派系之間的利益之爭,以及如何在書生本色與政治人生之間做出極為兩難的取捨,以致最終選擇以痛苦的死向投入畢生精力的政治事業作別。

蔣介石的“文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身亡,留給世間僅一句話

陳布雷(中穿白衫者)與部分國民黨軍官在保定合影

儘管日記屬個人私密記錄,具有較高的史料意義,但在波詭雲譎的政治場域中,政治人物亦會傾向於在日記中進行有意識的強調、省略甚至曲筆,以服務於政治目的。遍檢陳布雷的日記,我們似乎很難看到他對蔣介石本人的埋怨、指責或批評,反而多是對無法滿足蔣的各種要求的懊悔與自責,部分能反映出他所受身心折磨之嚴重程度。正如當時同在侍從室工作的張治中所回憶:“他(指陳布雷)的身體很壞,用腦過度,面孔上常擺著苦惱的形象。”當然,有一段日記能反映出陳布雷對蔣的真實態度:“今(指1943年)委座欲充實人事,他人或恐不免懷挾某種之錯誤判斷,希望加入工作,則本室之作風不能確保其一貫矣。孤忠不達,為之悵然。”忠心耿直,不見諒於人是為“孤忠”。

蔣介石的“文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身亡,留給世間僅一句話

陳布雷與陳誠

實際上,蔣介石(包括其妻宋美齡)對陳也向來禮遇有加,多次批准休假,同時又將多年日記交由陳來修繕、整理,可謂格外信任。引一小例即可證明:在1946年3月17日國民黨六屆二中全會閉幕式上,黨內黃宇人對陳布雷所撰寫的閉幕詞極為不滿,公開批評並予嘲諷,致使精神緊繃的陳布雷當場失態,憤慨發言以致淚流不止,隨即退場。蔣介石則怒斥肇事者“荒唐放肆,以致佈雷發怒”,同時極為驚訝地認為:“此實所罕見,以佈雷從未當眾發怒今日者,以其失眠過度,心身兩弱所致。急勸其休假調養”,隨後派遣宋美齡前往陳的寓所進行安慰開導,准予休假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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