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 读史札记:河南罗山县村妇《冤杀之狱》


读史札记:河南罗山县村妇《冤杀之狱》

编者曾在过去读了清朝人梁恭辰著的《东北园笔录》一书,并做了读书笔记,现在有时间了,整理出来以飨读者。在梁恭辰著的这本书里,记载了清朝国家河道总督黎襄勤讲述的一个故事。黎襄勤家是河南罗山人,今属河南信阳市,地处河南南部,大别山的北麓,淮河南岸。黎襄勤任职的时候是在1848年,逝于1855年,就是说这位国家级的管理黄河、淮河、长江和运河的河道长官去世一百年的时候,本文作者刚刚出生。

黎襄勤讲的是发生在他的原籍老家河南罗山的一个案件。案件并不是很复杂。说罗山某乡村有个老翁的儿子,外出做生意,留媳妇在家做饭照顾公爹。媳妇在家很好,很贤惠,平时在家的时候,她趁着空闲的时候,便打开织机织布赚些钱,用来家庭的开销。公公的身体也很好,没有什么病患日子总得说起来过的顺顺当当。

儿媳妇的公公有赌博的爱好,吃完饭或空余的时候,总要出去和村子里的几位牌友们在一起赌博,一旦输了,没有钱了就找媳妇伸手去要,好在他们赌的钱数额不是很大,每当公爹在外边赌输了的时候,总要回家找儿媳妇伸手要些钱两。儿媳妇也总是满足公公的要求,掏出钱来给他。

有一天儿媳妇病了,就把织布机停了下来,没有了收入。她对公公说:“织布机子停下来了我们的人手就不够了,这些时间你要少去赌博,赌输了我也没有钱再给你了,等我的病痊愈后再把织布机开起来,赚了钱,我再给你钱、再去玩。”

听这儿媳妇说完这番话,公公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今后我一定注意少玩或者不再玩了。”应允了儿媳的要求。吃过中午饭后,儿媳妇的公公,也没有对儿媳妇说什么,拿着一把红油布雨伞就外出了......

结果当天夜里公公没有归家,儿媳妇看见等了一夜公公也没有回来心里就非常的着急,天亮后,一大早她就到公公常去他们家里打牌的几个牌友的家中去找。大家都说昨晚没有在一起赌博打牌。就这样儿媳妇一连找了公公三天,还是没有找到公公的影子更别说公公回家了。儿媳妇几乎对整个村子里的人们都说了,请他们帮助自己打听一下她公公的下落。

在公公走之前的三天里,老天爷就下着雨,公公是拿着一把红油布雨伞出去的。到如今公公走了三天了老天还是又下了三天雨,暴雨如注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这个时候山洪暴发河水猛涨,河里的水都淹到村边上来了。

这时邻院的刘婶忙匆匆的来到了他们的家,告诉这个儿媳妇说是在河里的上游,漂到河边一个人来,她让媳妇去看看是不是她的公公?

这家的儿媳妇就跟着刘婶来到了河岸边旁,人还泡在河边的水里,看样子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媳妇猛地看见了泡在水里的那把红油布雨伞,这是自己家里的红油布雨伞啊,睹物思人,媳妇“啊呀”的一声就昏倒了河水的边上了.....

周围的村民们看见了这个情形都很难过,都默默的低声相互夸奖这位儿媳妇平时贤惠能干,收拾家务、孝顺老人....更有几个男性壮劳力,下到水里,把死者从河水里打捞了上来,然后就又帮助其儿媳妇把老人装殓掩埋掉了。

就在人们都要散去,有个二十多岁邻村的青年人大声喊了一句:“就这样也不报官着急的把人埋掉了吗?”人们顺声望去,也有认识他的。原来这个人有些文化,现在县城衙门里当书记官给人们用笔墨写状子文件什么的。他的本意是他看着这家的媳妇穿戴齐整、衣料上好,一定过得很殷实。他把话说出来是想让人们买他的账,讹诈死者的家人几个求情的钱。谁知大家伙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围观的人们听见了他说的这番话,都厌恶的谁也没有搭理他,他感觉很不是滋味,恼羞成怒的回到了县衙,就写了一封状纸,说是儿媳妇因家中琐碎之事辱骂公公。公公一气之下投了河,自寻死去....

县衙的官员接到了书记官诬告的“状纸”,就派衙役们从村子里把这位死者的儿媳妇抓到城里监狱去了。到了监狱之后经过如狼似虎衙役们的刑讯逼供严刑拷打,忍受不了酷刑的媳妇,被折磨了不多长的时间就“招供”,按照衙役们的诱供诬称自己是因为琐碎之事,辱骂了公公,公公受气不过自寻了短见投河身亡.....

紧着着县官做了判决,判处这位无辜的媳妇死刑并择日处死。

就在要行刑杀媳妇的这一天,她的公公从村外夹拿着他的那把红油布雨伞,匆匆的从外边赶回来了。村子里的人们看见了这位爱赌博的老头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的唯恐躲闪不及,等看明白了真的是这位老人回来之后,就把这几天家中因为他的走失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老人听村民们告诉他的这番话后,辩解道他去走亲戚,被山洪隔住。接着丧魂失魄的急匆匆又赶到了县城,找到了杀人的刑场后,只见刽子手们的鬼头刀手起刀落,儿媳妇的长者长发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腥红的鲜血,喷溅到了老远老远.....


据河道总督黎襄勤说,被冤杀者的公公赴更上一级官衙据实陈述冤情检举,上级机关派人勘验认定死者家人检举属实便做了最后的处理。那位检举诬告被冤杀媳妇的衙门书记官革职抵罪赴死。负责监督把关失职的县官被褫职查办,流放千里....

社会在发展进步,在今天的社会里,再不会出现刑讯逼供严刑拷打,冤杀人的“冤狱”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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