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歐美股市暴跌背後的真正原因及其預兆


歐美股市暴跌背後的真正原因及其預兆


在2月28日這一週,全球股市一片血腥味,以歐美股市為甚。美國道瓊斯一週跌掉了12.36%,納斯達克跌掉了10.54%,標普500指數跌掉了11.49%。其中,2月27日(週四),道瓊斯指數下跌1191點,跌幅4.4%,創下了歷史最大單日跌幅,也較最近的高點下跌了10%以上。這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的最大單週跌幅。這也意味著這個長達10年多的美國牛市的終結。同是難兄難弟的歐洲股市,也創下了2011年歐元區債務危機以來的最大單週跌幅。

另一方面,美國國債收益率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2年期、3年期、5年期國債都跌破1%,而10年期國債的收益率則跌破了1.2%,這也是歷史上的第一次。美國國債收益率的暴跌,從側面說明了市場都在搶購美國國債,因為買的人越多,收益率就越低。特別是一些大的機構,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資產比例更高,就會拋售股票等資產而大量買入美國國債。更值得注意的是,美債多次出現了3個月比10年期的收益率更高的現象,這表明市場非常強烈地不看好未來。

那麼,所有的這些數據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呢?難道一次小小的病毒疫情真的能給歐美經濟帶來這麼大的衝擊嗎?特朗普不是公開表示疫情在美國可控嗎?

通過深入觀察後發現,美國標普500指數,從2009年的66.79點漲到了2020年最高時的3393.52點,僅僅11年時間標普500指數就大漲了5080%。巴菲特在公開採訪中,多次對股市的過度上漲表示擔憂,他說過,標普500指數目前的價格,已是美國GDP的5倍之多。

2008年後,美國政府介入救市,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美聯儲的資產負債表也跟隨標普500指數一路大漲。根據美聯儲自己在其官網上公佈的數據,市場中的現金供應量,從2008年8月的7.7717 萬億美元增長到了截止至2020年2月27日的15.5295萬億美元,在不到12年的期間,漲幅高達199.8%。

如此高額的現金供應量,遠遠地超出了之前的任何一次美聯儲的貨幣“放水”,其中,從2019年12月13日起到2020年1月14日期間,美聯儲通過回購的方式,對市場注入了4250億美元的現金。

與此同時,歐洲央行也重啟了量化寬鬆政策,每天為市場注入200億的歐元資產。2019年,歐洲央行資產負債表擴大至4570億歐元。如此大規模的回購,側面表明,歐洲市場因為負利率等政策,造成銀行出現了“錢荒”。

從長期的角度來說,股票的增長代表的是生產力的提升。但是,過去11年美國股市的大漲,並不是因為企業業績的增長,而是因為企業回購自身的股權,尤其是美聯儲的瘋狂印錢所產生的過量的流動性的推動。換句話說,未見美國生產力的提升。同樣,歐洲央行依靠量化寬鬆政策購買了大量債券和股票而將歐洲股市推到了高點,但是,歐洲生產力卻大幅下降。

歐美生產力的下降,導致了股價與生產力之間的巨大分離。這一點,通過觀察席勒市盈率,也就是通脹調整市盈率,即可一目瞭然。在歷史上,該數值平均保持在14-15倍左右,而如今歐美股市的席勒市盈率數值,卻達到了驚人的30倍。歷史上總共僅有7次,席勒市盈率處於20倍以上,分別是1903年、1929年、1939年、1966年、1987年、2000年和2008年。換句話說,每次危機爆發之前,席勒市盈率都會走高在20倍以上。

如果要使得席勒市盈率合理化,唯有在不久的將來,全球的公司,尤其是歐美企業能在產量以及盈利方面大幅增加。一句話,生產力的提升,才是支撐股市的根本。

本來,隨著美聯儲以及歐洲央行的持續降息,以及一些利好的經濟數據的不斷衝擊,歐美股市的預期正在不斷地向上推移。然而,年初卻出現了本次大家都沒想到的新冠肺炎疫情這隻“黑天鵝”。隨著新冠狀病毒的來襲,歐洲一些國家大規模地進入半停擺狀態,隨著美國疫情的不斷惡化,美國也面臨著半停擺或停擺的狀態。因此,華爾街頂級經濟學家艾德·海曼(Ed Hyman)預測,美國GDP今年二、三季度將出現“零增長”!海曼說:“上星期,市場已經發出了相當負面的信號,包括標準普爾指數、債券收益率、石油和信貸息差。”“所有這些都很不確定,我們可能反應過度了,但我們也不想反應不足。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會給選舉前景帶來更多的不確定性。” 海曼預計,如果病毒開始清除,第四季度GDP將反彈至2%,2021年為3%。受疫情影響,高盛也下調美國今年經濟增長預期,預計第一季度GDP僅增長1.2%。

為了改變股市狂瀉的局面,在特朗普的一再“逼迫”下,3月3日,美聯儲宣佈將聯邦基金利率標準區間下調50個基準點,這是美聯儲自2008年以來的最大幅度降息,以此對抗新冠疫情的經濟影響。特朗普本想通過降息刺激股市,未曾想到,道瓊斯指數不升反降,收盤下跌785.91點,至25917.41點,跌幅近3%,一度出現拋售。特朗普緊急放話說,降息幅度不夠,必須進一步降息。然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伯特·席勒卻認為,美國股市市值被高估了40%,不可避免地發生劇烈修正。席勒還談及新冠肺炎對經濟的影響:“雖然最初對全球經濟的直接影響有限,但這種病毒使人們突然意識到有更大的風險,這將給全球金融市場帶來壓力。” 這位耶魯大學的經濟學家(也是席勒市盈率的創始人)甚至認為,人們對這種流行病日益增加的恐懼,可能會影響實體經濟並“導致經濟衰退”。席勒準確預測了2000年的互聯網泡沫破裂和2007年的房價下跌。看來,特朗普乃至美聯儲恐難扛大勢。

生產力下降、良好預期的消退,使得人們對於經濟危機重演的恐慌又佔據了上風,從而,出現了大規模的拋售。新冠狀病毒疫情這個“黑天鵝”也就演變成了一隻橫衝直撞、有目共睹的“灰犀牛”。

繃緊了的弦遲早會折斷。歐美股市持續了11年的牛市,並非因為生產力的提升,而是企業回購自己的股票和央行過度放水的結果,高企的希勒市盈率已經繃緊了歐美股市之弦。因此,一次小小的疫情(抑或其它任何一隻不起眼的“黑天鵝”)就成了折斷這根弦的外力。這是近期歐美股市狂瀉的背景,更有可能是一次經濟危機的預兆。讓我們拭目觀察,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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