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藝術史上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黃色

藝術史上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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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是最殘忍的顏色。從19世紀中期開始表示懦弱(形容人膽小如鼠的侮辱性詞語“黃色的肚子”出現在之後的爵士樂時代(1920-1930年代)),而在此之前,黃色通常被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用來描繪冷酷的叛徒加略人猶大(Judas Iscariot),他奸詐的一吻使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飽受折磨。

倫勃朗(Rembrandt,荷蘭最偉大的畫家)的作品《伯沙撒的盛宴》(Belshazzar‘s Feast ,繪於1635-1638年)中,一隻神秘的手在宴會廳的牆壁上題寫了閃閃發光的希伯來字母,預言了巴比倫帝國的崩塌,來嘲諷巴比倫國王,來賓們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些字母,這些字母就用了一種熾熱的黃色。如果從這件敘事性的藝術作品中去掉黃色,就沒有了那種不祥的緊張感——畫中的光芒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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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通常把加略人猶大畫成黃色,比如這幅喬託(Giotto,意大利畫家,被譽為“歐洲繪畫之父”)畫在意大利帕多瓦一座小教堂牆上的壁畫 (繪於1304-1306年)。

如果傳說可信,無論是特納(JMW Turner,英國浪漫主義風景畫家)明亮風景中的超然光芒,還是梵高(Vincent van Gogh,荷蘭後印象派畫家)旋渦狀星空圖中讓人憂慮的曲調,一些藝術史上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黃色,製法都很殘忍,據說是用營養不良病病殃殃的奶牛的尿液製成的。

奶牛被強制只食用芒果樹葉而體型消瘦,據說在孟加拉國蒙吉爾市的赤陶罐中發現了它們的排洩物。人們會將奶牛的排洩物放在明火上提煉成漿狀,經過過濾、乾燥、壓實,製成顏料塊,稱為“匹烏里”(piuri),賣給藝術家。從特納到梵高,藝術家們在調色板上將這種粉土質感的球塊狀顏料碾碎,在他們標誌性的油畫布上使用這種製作方式駭人聽聞的光亮檸檬色,繪製了一幅幅富有文化內涵的藝術作品。

閃耀的並不都是金色

印度黃據說是因虐待而生,存留至今的使用了印度黃的繪畫作品,掛在世界各地博物館的牆上,閃耀的黃色也象徵了可憎的辛酸。用這種憂心的視角來看,特納的《站在陽光中的天使》(The Angel Standing in the Sun,繪於1846年)和梵高的《星夜》(The Starry Night,繪於1889年)等傑作,就有了不同意味,似乎浸染了揮之不去的野蠻殘餘。1889年5月,梵高自願住進了意大利普羅旺斯聖雷米的聖保羅精神病院,一個月後,他畫出了那些旋渦狀的星星。瞭解了印度黃的由來,那些星星就不再僅僅暗喻了畫家內心的不安,還在那令人心痛的黃色光輝中變得堅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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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倫勃朗的作品《伯沙撒的盛宴》中,巴比倫國王用一隻搶奪來的聖盃飲酒,褻瀆了上帝,一隻聖神的手寫下了警告。

欣賞午夜時分混著排洩物的星星——事實就是如此——是一回事,但把聖經中的光輝形象,例如亞當、夏娃和天使長邁克(Archangel Michael )——他燃燒的劍預示著審判日的到來——也放在溼乎乎的尿液裡欣賞,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然而,特納的畫作《站在陽光中的天使》似乎恰恰如此。作品描繪了末日的臨近,對黃色的運用堪稱大師級別,整幅畫似乎浸透在這種異乎尋常的黃色顏料中。一些欣賞特納作品的人可能會想,解讀這幅畫時還考慮排洩物的問題是否必要。但是,這幅作品展現了在被玷汙的世界中的最後掙扎,畫中的光環取自身體排洩物,還有什麼比這更合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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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納在畫作《站在陽光中的天使》(繪於1846年)中配了文字“一天結束時禿鷲的盛宴”,以此挖苦批評家。

畢竟,特納的畫預示著從這個無價值的世界獲得一種精神上的解脫,一種發洩:一種長久而有光澤的釋放。特納黃疸似的油畫作品(一位評論家說好比患有“黃熱病”)看起來像是從濃尿殘渣中創作而來,但跟美國藝術家塞拉諾(Andres Serrano)1987年創作的引起非議的《浸入(尿浸基督)》(Immersion(Piss Christ))並沒什麼聯繫。這幅攝影作品採用了反轉直印的顯影方法,受難的耶穌浸在裝有攝影師尿液的燒杯裡,頗受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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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諾1987年的作品中,受難的耶穌浸在裝有攝影師尿液的燒杯裡,2011年在法國展覽時遭到蓄意破壞。

塞拉諾這部晦澀神秘的作品,在褻瀆與美麗、瀆聖與神聖之間模稜兩可,1989年在美國展覽時激起了保守派參議員的憤怒。作為報復,他們削減了對支持塞拉諾創作的文化基金的資助。

在英國,印度黃通常與特納水彩畫中的太陽光芒聯繫在一起,不過現在人們認為,他的前輩雷諾茲爵士(Sir Joshua Reynolds)可能在幾十年前就嘗試過了,那時特納還是個孩子。雷諾茲最著名的畫作中,《純真年代》(The Age of Innocence, 繪於1788年)描繪了一個小女孩坐在完好的天堂裡側身凝視,如果我們想象這幅作品歡快的外表下可能有一層透明的酸性牛尿,可就沒那麼無憂無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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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年代》在19世紀廣受讚譽:根據英國國家美術館的記錄,到19世紀末,臨摹的油畫作品有323幅。

女孩專注的目光和潔白的裙子,被底層的印度黃映襯得更有活力,散發的魅力靠的是相傳在半個地球之外孟加拉芒果林中的殘忍無情,也是諷刺。據說雷諾茲是從不出名的蘇格蘭藝術家史密斯(Charles Smith)那裡獲得了一份印度黃顏料,史密斯當時剛從印度回來。畫中天真無邪的女孩成了純潔的象徵,想到她可能是泡在了一灘奶牛尿液中,這幅迷人的肖像畫便會大大失色。

令人煩心的印度黃也會影響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美國畫家)名作《石竹、百合、玫瑰》(Carnation, Lily, Lily, Rose,繪於1885-1886年)的純真無暇。這幅畫作表達了他對童年的頌揚,比雷諾茲那幅幸福洋溢的肖像畫晚了一個世紀。1885年夏末,薩金特在划船度假時,看到英式花園裡的小女孩們在暮色中點起燈籠,不禁心醉神迷。他借用朋友家兩個年幼的女兒做模特,決心重燃那轉瞬即逝的魔力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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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作《石竹、百合、玫瑰》時,薩金特每晚只工作幾分鐘:模特們擺好姿勢,等待光線完全合適的那一刻。

薩金特對在法國迅速流行並普及開來的印象派繪畫技巧也表示認同,他在戶外進行創作,但總也畫不出黃昏時分半明半暗的光線照在燈籠光亮中的感覺。最後,只有一種混合了印度黃和許多其他顏色(火星紅、火星橙和火星黃)的顏料,才能體現如此耀眼的魅力。

芒果的傑作

當薩金特開始構思《石竹、百合、玫瑰》時,藝術界開始對印度黃的起源感到不安。有傳言說蛇尿是其神秘成分,還有人懷疑是用了駱駝脫水後流出來的漿液。邱園(Kew Gardens,原英國皇家植物園)的園長鬍克(Joseph Hooker)委託調查印度黃的起源,1883年8月,穆克哈吉(T N Mukharji)向倫敦藝術協會提交了一份報告,堅稱他親眼目睹了“一群擠奶工……只給奶牛餵食芒果葉”,他說,芒果葉加強了“膽汁色素,讓尿液變成了亮黃色”。

穆克哈吉證實,這些奶牛“看起來很不健康”。但又過了25年,這種顏料才在孟加拉被列為非法,在歐洲停止使用。薩金特筆下兩個令人動容的純真小女孩,和梵高的《星夜》都是在報告提交幾年後創作的,是用印度黃營造氛圍的最後幾幅傑作——令人不安的印度黃也許不再光芒萬丈,但卻與歷史本身一樣,從未完全熄滅。

摘自:大有乾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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