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7 「董元奔文史小隨筆014」夏桀之敗無關紅顏

鳴條之戰是商朝取代夏朝的戰略決戰。戰前，商湯舉行了誓師大會，會上以《湯誓》激勵各路諸侯。被後人收入《尚書》的這篇《湯誓》提到夏桀的諸多罪行，比如勞民傷財、坑民斂財、荒廢農織，並上升到不行天道，惹怒天帝的高度，但是後人甚至包括《史記》在談到夏桀時，卻常常認為夏桀的罪狀一是殘害忠良的暴，二是寵愛妹喜的淫，特別是第二條罪狀還被提煉成紅顏禍水的古訓。此後中國曆次改朝換代，新朝統治階級數落前朝統治者的罪行時，紅顏禍水這一條似乎是必須有的。其實這是後人對夏桀的誤解。

翻看《史記》之外的諸如《尚書》等其他史書，夏桀文武雙全，而且並不是無惡不作的天子。畎夷即後世的犬戎是夏朝北邊的一個強悍的遊牧民族，一直威脅著中原的農耕社會，夏桀即位後便親率軍隊討伐 畎夷，並取得了重大勝利，百餘年來統治力逐漸衰弱的夏朝一時間呈現復興之勢，諸侯們對這位新天子皆刮目相看。夏桀曾跟他的第一任王后在後花園裡散步，看到蝴蝶翩翩起舞，夏桀心神激盪，忍不住伸手摟抱王后，不料王后大聲呵斥夏桀，責備夏桀行為不端，擔憂夏桀貪圖聲色而不思進取，夏桀趕緊向王后道歉。從以上這兩件事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有作為，有情感的夏王。

已發掘並得到解讀的甲骨文資料顯示，夏商矛盾由來已久。商原是黃河下游北部的一個古老部落，其始祖是契，到湯時已傳十五代首領，其統治區域從燕山以北發展到環渤海灣，以及易水流域、漳水流域，這與向東、向南發展的夏王朝產生了地域上的衝突。如果說商一度作為夏的諸侯，那麼也是一個不聽話的、有問鼎中原野心的諸侯。因此，商滅夏，是商部落和夏部落數百年來力量興衰的必然結果，這與夏桀的妃子妹喜所謂紅顏禍水根本就扯不上邊兒。

【作者簡介】董元奔，1971年生於江蘇宿遷，大學文化，系古典文學及傳統文化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