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鼠疫,壓垮明朝的一座大山

1644年,當34歲的朱由檢靠在煤山上回望京城,刀光、血影、流民、叛軍,還有那座再也回不去的紫禁城,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和老鼠緊密相連,從神武門到煤山,直線距離十314米,朱由檢走了整整十七年,而鼠疫從山西到北京,也是同樣的時間。

讓我們先把視線拉回到萬曆四十八年,也就是1618年,這一年,北方大旱,南方大雪,旱災加上嚴寒,糧食幾近絕產,各地餓殍遍野。而廣東的災民在無奈之際,先是挖老鼠洞穴中的糧食充飢,緊接著又以老鼠的屍體為食,按下了鼠疫爆發的開關。

鼠疫,壓垮明朝的一座大山

十年後,剛剛度過自己十八歲生日的朱由檢,強忍著喪兄之痛,接過了風雨飄搖的大明江山,同年,明朝正式進入小冰河時期,華北地區氣候開始發生異變,出現了全國性的少雨現象,受次影響,旱災開始變得頻繁。

而這一年的山西,飽受鼠疫之苦已三十餘年,起初先是大同“瘟疫大作,十室九病,傳染者接踵而亡,數口之家,一染此疫,十有一二甚至闔門不起”很快就蔓延到了距離不遠的潞安府,也就是今天的長治市,史書記載“是歲大疫,腫項善染,病者不敢問,死者不敢吊”。不過由於明朝嚴苛的戶籍制度,並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流民,鼠疫也僅在山西境內肆虐。到了崇禎七年,在滅亡關頭,法律再也無法發揮它應有的約束力,呂梁地區的百姓為了躲避鼠疫而盡數外逃,鼠疫也藉此渡過黃河,來到陝西。

鼠疫,壓垮明朝的一座大山

清末鼠疫中的流民

崇禎九年,陝西榆林爆發瘟疫,越過延安,來到了米脂,也就是李自成的老家,其慘狀較之陝西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彼時的明朝再也拿不出有力的賑災手段,大批的流民相繼死去,而活著的,大多揭竿而起,劍指京師。

而後,鼠疫開始北上,一年後正式進京,根據記載“夏秋大疫,人偶生一贅肉隆起,數刻立死,謂之疙瘩瘟,都人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間又有嘔血者,或一家數人並死”也就是說此時的鼠疫患者大多有淋巴結腫大的症狀,極有可能是死亡率高達75%的腺鼠疫。

到了崇禎十六年,腺鼠疫正式變異為肺鼠疫,在當時缺少抗生素的有效醫療手段的年達,肺鼠疫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一旦感染,再無生還的可能。而當時的京城死者無算,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這一年,無論是對於徹底爆發的瘟疫,還是在襄陽稱王的李自成,崇禎都只能束手無策,或者說坐以待斃。等到李自成攻入京城,昔日繁華的北京城已經是人錯鬼雜亂,人不敢行。而崇禎除了殺妻斃女,煤山自縊,略微保全皇室以外,再無作為。

鼠疫,壓垮明朝的一座大山

崇禎皇帝自縊點

明末的這場鼠疫,造成約一千多萬人死亡,僅京城一地的人口就四去其一,而崇禎元年,明朝總人口也只有一億人,鼠疫的危害之大,可見一斑。

兩個世紀後的清末,鼠疫又再一次出現在東北,一個叫伍連德的年輕人,在極度缺醫少藥的惡劣環境下,查明鼠疫傳播原因,迅速控制了病情,因此還被推選為諾貝爾獎候選人。

鼠疫,壓垮明朝的一座大山

而如今,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和社會認知的提升,鼠疫已經很難對我們造成威脅,前不久在內蒙古錫林郭勒剛剛冒頭,就遭到當頭棒喝三十多例高危人群也於今日接觸隔離,鼠疫,也終將成為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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