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5 1949:蔣介石意外遭遇比毛主席建國更致命的打擊

對蔣介石來說,這是一個滅頂之災的消息,更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蔣介石要幾名秘書火速收集情報,當下召開緊急會議。聽陶希聖故作鎮靜的報告:“蘇聯不可能有原子彈。我個人的估計,即使這次蘇聯真的在做原子彈爆炸實驗,絕對比不上美國。蘇聯任何東西都落在美國之後,如果今天就有了這個,這是不可想象的。”蔣介石實在受不了這意外的打擊,他坐臥不安,茶飯無心,常常長吁短嘆,頻叫“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1949:蔣介石意外遭遇比毛主席建國更致命的打擊

開國大典宣告新中國的誕生

本文摘自《紅牆知情錄:共和國外交軼事及兩岸風雲》,尹家民 著,當代中國出版社,2010.10

1949年10月1日下午3時,這一天天氣並不是很晴朗,日光不強,雲影朦朧。然而,這卻是一個從未有過的光明輝煌的日子。毛澤東和朱德一前一後,從容地朝天安門城樓兩側的古磚梯道走去。據說這裡的臺階有一百級。毛澤東的身後是劉少奇、周恩來、任弼時、宋慶齡等人,毛澤東走上幾步,然後回首望了一下跟上來的戰友和朋友們,那神色是莊嚴的。

為了走上這一百級臺階,中國人民經歷了幾十年的努力,付出了血的代價。

出席開國大典觀禮的國內外來賓廣場聚集了30萬人。林伯渠宣佈開會。在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的樂曲聲中,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和委員就位。在國歌的樂曲聲中,毛澤東對著擴音機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毛澤東親手按動電鈕,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紅旗。54門禮炮齊放28響,如驚雷迴盪天地間。

升旗之後,毛澤東宣讀中央人民政府公告。公告中說:

“自蔣介石國民黨反動派政府背叛祖國,勾結帝國主義,發動反革命戰爭以來,全國人民處於水深火熱的情況之中。幸賴我人民解放軍在全國人民援助之下,為保衛祖國的領土主權,為保衛人民的生命財產,為解除人民的痛苦和爭取人民的權利,奮不顧身,英勇作戰,得以消滅反動軍隊,推翻國民黨政府的反動統治。現在人民解放戰爭業已取得基本的勝利,全國大多數人民業已獲得解放……”

最後他說,只有中央人民政府才是“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全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閱兵司令員朱德戎裝整肅,走下天安門城樓,乘上敞篷汽車開始閱兵。當戰車行進到長安街中段時,人民空軍的飛機分別以三機和雙機編隊,一批又一批掠過廣場上空,天上地下,渾然一體,形成雄壯的立體武裝陣容,萬眾仰望。城樓上的領導人也興奮地注視著祖國領空的保衛者。海軍分隊中的士兵,大多是剛剛穿上新軍服的陸軍戰士,也有海校的教員,還有原國民黨政府海軍起義的官兵。空軍的受閱部隊就是第一批起義的劉善本大隊。飛行員們的經歷都不簡單,或是我國第一所航校即哈爾濱航校培養出來的第一代飛行員,或是國民黨政府空軍駕機起義者。

群眾遊行開始的時候,毛澤東才有空走進休息室。他在休息室門口一露面,坐在裡面的程潛將軍忙招呼他坐下。毛澤東就坐在程潛身邊。

程潛遞上一盒沒有牌子的香菸,說:“我這是借花獻佛呢。”

毛澤東接過香菸,抽出一支給程潛。程潛搖手錶示不抽。毛澤東一邊點菸,一邊觀賞著煙盒:“別看這煙是白紙包裝,沒牌子,裡面的菸絲可是貨真價實的好貨,很有名氣的雲煙啊。”

程潛不抽,卻知道這煙的來歷:“聽說這是華北軍區司令部辦的菸廠出產的。”

“那沒錯,不抽可惜嘍。”

他倆正要拉開話匣子聊一聊,周恩來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非常抱歉地打斷了他們的話題:“主席,你預料得很對,遊行的群眾看不見你了,都停下擠在城樓下不走了,高呼著要見你。”

毛澤東猛抽了兩口煙,將菸蒂撳滅在菸灰缸裡,向程潛歉意地點點頭,又回到主席臺上。

大典結束後,毛澤東乘車回到中南海豐澤園菊香書屋,雖然站了一天顯得疲倦,可仍沉浸在激動興奮的旋渦裡。已經寅夜,葉子龍把斯大林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電報給他看。毛澤東迅速掃了一眼,便向葉子龍伸出手來。葉子龍一怔,問道:“主席,幹什麼?”毛澤東看著自己的手,開著玩笑:“握握手嘛!蘇聯第一個承認我們,高興呀!”

在南國,還沒有被解放的土地——廣州城內,也有許多人在收聽北京的廣播。在李宗仁官邸的會客廳裡,除了李宗仁外,還聚集著其他一些桂系要人。他們中有白崇禧、程思遠和總統府秘書長邱昌渭等。收音效果不好,但毛澤東的講話還是聽得清的。白崇禧站起來,將收音機“啪”地一聲關掉:“不要聽了,反正是那麼一回事,與我們無關。”

其他人都互相望著,心頭不是滋味。

白崇禧看著李宗仁,說:“德公,看來廣州不是立足之地,你看怎麼辦?”

李宗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沉著臉不說話。自從上次白崇禧在他面前說起蔣介石的“誠懇”,李宗仁便遠了他幾分。他預料這位多年盟友已經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當時白崇禧向李宗仁說到“蔣先生誠懇”後,還拋出個“扶蔣抑李”的方案:一、蔣介石復職;二、李宗仁出國,以副總統名義赴美治病;三、白崇禧任行政院長兼國防部長。這傷透了李宗仁。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白崇禧比較活躍,又問李宗仁:“德公,如果萬不得已之時,去臺灣怎麼樣?”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因為李宗仁前不久剛說過:“王八蛋才去臺灣!”那是劉斐告誡桂系老友,無論到什麼時候,千萬不可去臺灣時,李宗仁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現在劉斐已投奔中共去了。

李宗仁不想再與白崇禧白費口舌,便推託說:“此事重大,改日再議吧。”

蔣介石也在廣州,當時的廣播他沒收聽,可一夜也沒有入睡。

第二天,蔣介石還是按老習慣一大早就起床,沒戴假牙,穿著睡衣站立窗邊,默默地望著窗外。南國的晨鳥在枝頭啁啾。他還住在梅花村的行宮裡,即陳濟棠以前的公館。據說是請一位鼎鼎大名的風水先生選址改建的,環境十分雅緻,青藤攀垂的高牆環繞四周。蔣介石住的主樓是一棟大洋房,另有數座小洋房在四周拱衛,是隨員及侍從住的。昨天他雖然沒有收聽廣播,但北京的消息他很清楚。儘管沮喪,但卻鎮定,覺得毛澤東當權是“必有之事”。這兩天,他多是沉默寡言。沒有太急的事,秘書及侍從也不打擾他,知道他傷心難受。但是,10月2日這天,有兩件事不能不向他報告。其一,蘇聯宣佈正式承認北京的中共政權,並宣佈從廣州召回其原駐中華民國的大使羅申。蔣介石亦認為,此“實乃既定之事,且為必有之事”。他深為擔心的是斯大林和毛澤東必定會訂立軍事同盟,由蘇聯援助中共建立空軍與海軍,這將使國民黨處境更為艱難。

還有一件事是他得知蘇聯也有了原子彈。對蔣介石來說,這是一個滅頂之災的消息,更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蔣介石要幾名秘書火速收集情報,當下召開緊急會議。聽陶希聖故作鎮靜的報告:“蘇聯不可能有原子彈。我個人的估計,即使這次蘇聯真的在做原子彈爆炸實驗,絕對比不上美國。蘇聯任何東西都落在美國之後,如果今天就有了這個,這是不可想象的。”

蔣經國緊繃著臉說:“這是9月24日《紐約時報》的消息,它說英美情報人員對於蘇聯使用原子彈的步驟與詳情,至少已知道了幾個星期之久。該報記者康威從羅馬拍回的電報說,蘇聯第一次製成的原子彈有兩枚,在裡海附近投下時並沒有爆炸,斯大林相信那次實驗雖然失敗,但第一次的爆炸已經是很有把握的事了。最近爆炸的大致是蘇聯的第三枚原子彈。最近蘇軍向南方調動可能便是一種安全的措施。”

曹聖芬接著報告說:“看英美的騷動,蘇聯也有原子彈恐怕是真的。我們大使館的電報說關於蘇聯原子彈爆炸消息傳出後,國會人士有的恐慌,有的則作沉著的關切。眾議院多數黨領袖勸大家不要作過早的驚懼。少數黨領袖馬丁卻說杜魯門想藉此驚動國會,以便提出更多要求。國會絕大多數人士都主張由國際管制原子能,也有人主張美國應片面放棄原子彈的使用。兩院聯合原子能委員會主席麥克馬昂主張杜魯門與斯大林會晤,以結束冷戰。有一位議員甚至不相信有爆炸這件事。也有許多人要求政府多供給情報。白宮和國務院都希望美國人保持鎮靜,可是一般人都極感惶恐。他們認為這是杜魯門宣佈原子彈投落廣島以來的最重要的聲明之一。”

蔣介石呆若木雞,既不敢相信這消息是真的,又沒有其他有利消息可以證明這個消息是假的。他似乎捱了重重的一擊,癱坐椅上,做聲不得。

蔣介石人在廣州,心卻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原子彈的陰影籠罩著他。蔣介石明白蘇聯不大可能會在他頭上扔下可怕的原子武器,但非常明顯的,美國所謂“獨佔優勢”已經一去不復返!而大戰的可能性也隨之相應遞減,國民黨依賴美國的可悲心理簡直全部破產!

失眠的蔣介石突然起床,引起侍從一陣緊張,兒子與秘書聞訊前來。疲乏困頓的蔣介石苦笑,又問起有關蘇聯原子彈的情報是否可靠,如今又有什麼新的消息。半小時後,蔣經國安慰他道:“爹爹,這個消息是杜魯門公開宣佈的,不過蘇聯是不是真有原子彈,很多專家在表示懷疑。大使館剛才發到這裡的報告說:蘇聯有了原子彈的消息,比美國估計的早了三年,這使各方面都感到驚異。美國官方已經鄭重指出:美國專家們認為蘇聯不可能趕上美國;這次爆炸是不是原子彈則認為不可能是,即使是也趕不上美國,美國一切遠勝於蘇聯。華府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認為蘇聯於1943年間,便在西伯利亞的烏克塔鎮設立了一個原子能研究機構,其規模與美國田納西州奧克立治城最大的原子彈製造廠相彷彿。至於實際研究站,則是1947年之後才開始的。”蔣經國手裡拿著電報,找重要的讀給蔣介石聽:“這是美國新聞處有關蘇聯原子彈的消息,他說:大戰時期領導曼哈頓計劃的推行、結果產生第一顆原子彈的將領格魯夫斯說:他對蘇聯的發展並不感到驚異。”

蔣介石馬上問:“他的意思是說,蘇聯這一次的原子彈試驗是真的了?”

蔣經國回答說:“這個還得看明天的消息如何。”

蔣介石長嘆道:“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這比共軍攻下一個大城市還可怕。”他幾乎落淚了,“我們把希望寄託在美國的原子彈身上,如今又是一場空!”

蔣介石突然想到:“原來杜魯門早已發表聲明,可是我為何沒有見到?”

蔣經國忙著叫人拿來那份聲明電稿,念給蔣介石聽:“這是9月23日那天,杜魯門總統的聲明全文:‘我認為極端關切國家安全的美國人民,有權力知道原子能領域中的全部發展,這便是我發表這個公開聲明的道理。我們已經獲得證據,指出過去幾個星期之中,蘇聯曾發生原子爆炸。原子能首次為人類發現之後,其他國家之將繼起鑽研自在意料之中,我們對於這種可能性經常予以重視,四年前我曾指出:科學界的意見,幾乎一致認為原子製造理論早為眾所周知。而且一般認為外國對原子能的研究,不久便可和我們並駕齊驅。又在1945年11月14日英、美、加三國宣言中,美總統、英首相及加總理曾明言無一國能獨佔原子武器,這個新的發展越發強調真正有效的國際原子能管制實在絕不可少,這也是美國和聯合國其他成員國所支持的主張。”

消息越來越多,蔣介石一天到晚注意著蘇聯原子彈新聞的發展。口頭報告和文件報告整日川流不息。有的說杜魯門在發表聲明之後,新聞記者們圍住了國防部長詹森,問他蘇聯掌握原子武器後,美國的武力部署有什麼變更?詹森回答沒有。

有人報道美國已經十分緊張,國會聯合原子能委員會23日召開緊急會議,研討杜魯門的聲明,保守任何秘密。會議過程也極端保密,裡裡外外的百葉窗全部拉下來,免得外面窺見出席人員。

有人報告美國軍方的意見說:蘇聯有原子彈消息並不新鮮,美國軍事當局在今年7月間曾告知西歐同盟當局,說美方測得蘇聯有原子彈爆炸的秘密,地點在亞洲。據說美國有一種高度精密的地震探測儀器,可以探得遠距離的巨震。美國正在他處設好幾個探測站,供給情報。

蔣介石實在受不了這意外的打擊,昏昏沉沉打道黃埔,說是去度週末。可是他坐臥不安,茶飯無心,常常長吁短嘆,頻叫“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蔣介石的這副樣子誰也勸不得,也不敢勸。只好任其發作,只是小心伺候著,以免招來橫禍。

這時候湯恩伯從廈門拍電報至廣州,說李宗仁公開發表反對他擔任福建省主席的聲明,使其喪失威信,無法指揮部屬,故不能再駐廈門作戰,“決自今日遠行”云云。蔣介石覺得此時廈門已在共軍三面包圍之中,危在旦夕。臨陣換將,廈門哪裡守得住?廈門、金門一失,臺灣亦將告急。他覺得此事實在不能怠慢,趕忙去電勸慰湯恩伯,要他死守廈門,不得辭行。他決定第二天(10月3日)一早動身去臺北,然後轉赴廈門見湯恩伯當面勸慰。

蔣氏父子按計劃行動,於10月3日清晨6時乘飛機離開廣州,上午10時,降落在臺北松山機場。飛機降落後不到半小時,誰知天公不作美,強颱風呼嘯著直襲臺灣島。蔣介石不能立即飛赴廈門,心情更是沮喪,總覺是老天與他作對。直熬到兩天後,颱風歇了,蔣介石才在基隆港登上“華聯號”輪船要去廈門。這天是中秋佳節,蔣介石不想露出家破之相,在開船前,還是把蔣氏在臺家人召到船上過節。“華聯”輪下午2時啟航,蔣氏家人就於中午太陽正盛時在輪船上吃了一頓“團圓”飯。吃罷飯,妻兒們下船返家,蔣介石則在蔣經國的陪同下往廈門航行。船過臺灣海峽時,已是晚上。一輪明月高懸於海面,月光涼浸浸的,緩緩潑進窗來。蔣介石無心賞月,早早躺下;蔣經國則望月興嘆,在日記中寫道:

今日為中秋佳節,如果是太平盛世,人們必在家園共享天倫之樂。今則世亂時危,已無這等清福。母親在美從事國民外交,尚未返國,我乃攜同妻子乘車前往基隆,上“華聯”輪陪父過節。下午2時啟碇,我亦拋妻兒,獨自隨父去廈。父親此行目的在解決湯恩伯將軍之任命問題,予以勸慰,並部署閩廈軍事也。夜間在船上賞月,想起父親身為全民領袖,如此僕僕風塵,席不暇暖,食不甘味,重要節日亦不能在家稍息,而一般人尚在醉生夢死,爭權奪利,良可嘆也。

“華聯”輪駛抵廈門時,已是第二天上午10點多,在港口已經聽到遠處炮聲隆隆,港口與解放軍相隔不到9000米。下午4時,蔣介石在湯恩伯陪同下登陸,在湯恩伯寓所召集團長以上官員訓話。當晚8時回船,與湯恩伯話別,囑咐其繼續作戰,擊退共軍,“鞏固金門、廈門,為公私爭氣,再言其他也”。

當晚“華聯”輪離開廈門港。蔣介石在船上得到消息,韶關已失守,白崇禧所部已全部向廣西撤退。

10月14日,花城廣州換了主人,解放軍的軍旗飄揚在城頭。李宗仁政權由廣州遷往重慶。中國十多個沿海城市,只剩廈門還為國民黨軍佔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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