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無疆》第九篇：《砰然關門》
原文經典段落：
對中國文化界來說，知道挪威，首先是因為易卜生。
《玩偶之家》裡的那個娜拉，因無法忍受夫權而離家出走，易卜生以她的砰然關門來結束全劇。人們說，正是那聲音，關閉了十九世紀。
這聲音當年也震動過中國。那時中國的思想者們正在呼籲婦女解放，娜拉的出走，既是樂觀的信號，又是悲觀的信號。魯迅說，娜拉出走後會到哪裡去呢？一是墮落，二是回來，三是餓死，都不好。
魯迅說，娜拉們的出路，在於經濟權的獲得，因此要以韌性的奮鬥，來改革經濟制度。
挪威在二十世紀的社會改革歷史，我不太瞭解。但這麼多天看下來我驚異地發現，娜拉的後代已徹底翻身，挪威幾乎成了一個“女權國家”。匆匆百年，真可謂天翻地覆。如果易卜生和魯迅在世，一定瞠目結舌。
你看，這次接待我們的幾個重要機構，最高負責人全是女性，站起來致辭口若懸河、風度翩翩。從她們自信的眉眼間可以推斷，在她們自己的小家庭中，也必定是指揮若定、操縱自如。
到街上看看，竟有那麼多挪威姑娘邊走路邊抽菸，姿態瀟灑，旁若無人。
看到一項社會調查，令我啞然失笑。在文化消費上，挪威的女性喜歡去書店和圖書館，挪威的男性喜歡去電影院。外人調笑說，女性一厲害，男性只敢躲在黑暗裡消磨時間了。
另一項調查看起來也很有趣，那些男人一再表示：選擇女友和妻子，不要美貌，只要賢惠。
這麼說來，娜拉出走時的砰然關門聲，果真是切斷了一個時代。
解讀：
其實我們很希望看到女性的全面崛起，在中國的古代、近代，女性的地位可謂是十九世紀前的挪威，但是到今天，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雖然一些公司的高管層中女性的比例還是偏少，但是正在慢慢改善。反觀比我們發達的國家日本，我有一個明顯的感受，在日本社會，男人還是佔據主導地位，很多日本女人結婚後就成為了全職主婦，完全不能經濟獨立，而經濟無法獨立，帶來的是人格的無法真正獨立。特別是在一些公共的場合，比如劇院，我看的戲劇人物角色是男人和女人都有，但是全程配音的都是男聲，總讓人有種跳戲的感覺。當然，日本的性別分工並沒有帶來多大的社會弊端，我們也不必苛責，但是我很高興地看到，中國的女性在社會各領域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真正撐起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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