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三十岁你的人生就死了?人家曾国藩可刚开始学做圣人

曾国藩的一生,没有显赫的家世,天赋堪称晚清同时代大人物当中最差,却官至两江总督、直隶总督、武英殿大学士,在复杂的时代变局中超越众人,成就最大,被誉为大清"中兴第一名臣"。他从笨人到圣人,经历五次耻辱,步步升级、脱胎换骨,他持续奋斗的人生经历,总是能给人以特别的启示。


三十岁你的人生就死了?人家曾国藩可刚开始学做圣人


三十岁立志学做圣人

来到北京之前,在白杨坪小天地里成长起来的曾国藩,全部精力都用在八股文上,好友刘蓉说他当时"锐意功名",他自己也说当时最大的心事不过是"急于科举"。在道光二十三年的一封家书中他说:"兄少时天分不甚低,厥后日与庸鄙者处,全无所闻,窍被茅塞久矣。" 曾国藩认为因为周围都是见识庸俗鄙陋的人,所以自己的头脑也很闭塞。

道光二十年入京为官,不仅是曾国藩仕途上的起步,也是他一生自我完善的一个重要起点。作为全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北京是全国精英之渊薮。一入翰苑,曾国藩就见到很多气质不俗之士。他在写给诸弟的信中兴奋地介绍说:京师为人文渊薮……现在朋友愈多,讲躬行心得者,则有唐镜海先生、倭仁前辈,以及吴竹如、窦兰泉、冯树堂数人;穷经学理者,则有吴子序、邵蕙西;讲习诗书、文字而艺通于道者,则有何子贞。

这些朋友给了他极大的影响,让他知道了圣人可以"学而至之":近年得一二良友,知有所谓经学者、经济者,有所谓躬行实践者。始知范(仲淹)韩(琦)可学而至也,(司)马迁、韩愈亦可学而至也,程、朱亦可学而至也。

曾国藩检讨自己,不觉自惭形秽,因此毅然立志自新,"学作圣人":慨然思尽涤前日之污,以为更生之人,以为父母之肖子,以为诸弟之先导。

"学作圣人"之志对他的日常生活习惯和经济生活状况都产生了决定性影响。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一日起,曾国藩按唐鉴的建议,学习倭仁开始记日课。他在给弟弟们的信中介绍说:余自十月初一日起,亦照艮峰样,每日一念一事,皆写之于册,以便触目克治,亦写楷书。

如前所述,翰林的生活主要任务就是读书养望,充实学养。然而曾国藩天生乐于交往,喜欢热闹,几乎每天都要"四出征逐"。他自己反省认真读书的时间太少,有时间读书心也静不下来。 既然要自我完善,首先当然就要抓紧时间,不能再"闲游荒业""闲谈荒功""溺

情于弈"。从十月二日起,曾国藩给自己规定了以下基本学习日程:每日楷书写日记, 每日读史十页,每日记茶余偶谈一则。这是必须完成的课程下限。除此之外,他还每日读《易》,练习作文,学习效率大为提高。


三十岁你的人生就死了?人家曾国藩可刚开始学做圣人


树立大目标才能目光长远

"学作圣人"更重要的一个方面,是拒绝世俗利益的诱惑。在三十岁这一年,曾国藩立下了不以做官发财的誓言。道光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曾国藩在写给弟弟们的家信中说:予自三十岁以来,即以做官发财为可耻,以宦囊积金遗子孙为可羞可恨,故私心立誓,总不靠做官发财以遗后人。神明鉴临,予不食言。

事实证明,曾国藩的一生基本上践行了这个诺言。明清两代的官场有一个特殊现象,那就是清官大部分都有较好的理学素养。比如明代著名清官薛瑄就以理学闻名,他一生刚直不屈,被称为"光明俊伟薛夫子""铁汉公"。而另一清官海瑞则深受王阳明心学影响,强调心口如一、知行合一,终身活在天理与世俗的交战之中。清康熙朝盛产清官,一个原因是康熙朝正是清代理学大兴之时。著名清官陆陇其"笃守程朱",被尊为清代理学第一。熊赐履、李光地两位清官,也都是著名的理学名臣。其他清官如张鹏翮、蔡世远、陈鹏年等无一不是理学精深之士。

这种现象自然并非偶然。因为理学家的快乐就在于与欲望为敌,用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苦来彰显意志的强大。我们看史书所载明清两代清官形象,实在令人鼻酸。

明代的著名清官轩"寒暑一青布袍,补缀殆遍,居常蔬食,妻子亲操井臼 ";秦纮"廉介绝俗,妻孥菜羹麦饭常不饱"。

更著名的清官海瑞"布袍脱粟,令老仆艺蔬自给",长年吃不上肉。清代名臣张鹏翮"居无一椽,食无半亩,敝衣布被,家计萧然……四壁空虚,一棺清冷,贫宦与老僧无异也"。名臣于成龙因长年舍不得吃肉,只吃青菜,故得了一个绰号"于青菜"。辞世后, 遗物仅有粗米数斛,盐豉数器,白银三两。陈瑸官至巡抚,平时也舍不得吃肉,"其清苦有为人情所万不能堪者",康熙当着 众大臣称他为"苦行老僧"。

可以说,薄俸制造成了两个后果。一方面,由于传统社会一直没能建立起约束各级权力的有效机制,使薄俸制的荒悖正如同"渴马守水,恶犬护肉",因此官员们的整体腐败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趋势。但与此同时,薄俸制也培养了独特的"清官文化",导致明清两代官员两极化发展。在贪风遍地的背景下,清官们如同数盏明灯,高悬在昏黑一片之下,成了王朝的点缀。曾国藩就是其中之一。

曾国藩"学作圣人"是极为认真的。在唐鉴、倭仁等理学大家的影响下,他在生活中时时与"欲望"交战:"天理人欲,决不两立。须得全在天理上行,方见人欲消尽。"在有关曾国藩的资料文件中,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一笔营求私利的记载。如果说走过后门的话,也仅限于诰封用宝之类的小事。

但困窘的生活确实使理学家曾国藩在京官生涯中不断为利心所扰,并导致不断地自我批评。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十日,他的一段日记十分典型:座间,闻人得别敬,心为之动。昨夜梦人得利,甚觉艳羡,醒后痛自惩责,谓好利之心形诸梦寐,何以卑鄙若此,真可谓下流矣!

听到别人得了一笔不小的别敬,不觉心为之动。晚上梦到别人发财,并且羡慕不已,醒来后痛自反省。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九日,曾国藩在日记中说:两日应酬,分资较周到。盖余将为祖父庆寿筵,已有中府外厩之意,污鄙一至于此!此贾竖器量也。不速变化,何以为人!

立志成为圣人的曾国藩,却心心念念想着借祖父的生日多收点儿份子钱。并且因为即将到来的祖父生日宴会,未雨绸缪地加大了社交力度。这其实不能说明他本性如何贪婪,只能说明清代财政制度是何等扭曲,一个遵纪守法的官员要面临何等巨大的经济压力。

正是理学提供的"意志万能"理论,支撑着曾国藩在无比肮脏的官场中超拔流俗,抵御住了种种诱惑。可以说,京官初期打下的理学基础,是曾国藩一生保持清节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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