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不少朋友曾問過我這個問題,也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北京人穿的土”“北京人說話土”。。。。。
但有一次和一個朋友聊到了小學和中學,他也來了這麼一句:“知道這個的可真土”啊?
這怎麼講?“得,還不是因為我們都是土著唄”。
其實,仔細想想,咱北京的“土味兒”不少
從地名上的“土味兒”就不老少!
為什麼呢?
當年北京,遼被滅後成為金國首都,到明朝之前為蒙古族統治,當時的蒙古族對漢語瞭解並不那麼透徹,因此在取名的時候都比較直接,比較接地氣兒。
產奶的地方就叫做奶子房,
鑿冰用的就叫冰窖口,
有兵營的地方就以屯、營為名,
比如三里屯,就因為距離東直門三里而得名。
而十里堡則因為距離朝陽門十里而得名。
之後呢認為有些名字不夠文雅,
但是又怕改了名字大家又不認識了,
於是就通過諧音改了一些地名。
如:狗尾巴衚衕改為高義伯衚衕,
驢市路更名為禮士路,大啞巴衚衕、
小啞巴衚衕更名為大雅寶衚衕、
小雅寶衚衕等等十分有趣。
《北京的衚衕》一書作者翁立認為,
“衚衕名兒之所以如此通俗化和世俗化,
一是因為“北京人直爽實在”,
所以起名也實實在在,直截了當;
二是因為一個地名只有通俗、上口、好記,
讓人一聽就明白,才叫得響、傳得開。”
還有那些耳熟能詳的衚衕
易中天曾在《平民與市民》中記錄過
“咱北京的地名大多非常生活化,
比如柴棒衚衕、米市衚衕、油坊衚衕、
鹽店衚衕、醬坊衚衕、醋章衚衕、茶兒衚衕,
連起來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又比方說,拐彎多的街巷,就叫它八道灣九道灣,
或者駱駝脖兒衚衕、轆轤把兒衚衕;
圓圈形的,叫羅圈衚衕、磨盤院衚衕;
口小肚兒大的,叫門葫蘆罐兒、
驢蹄衚衕、茄子衚衕;
扁長條的,叫扁擔衚衕;細長條的,叫筆管衚衕、
箭桿衚衕、豆芽菜衚衕、狗尾巴衚衕;
彎曲狀的,叫月牙兒衚衕、藕芽兒衚衕 ;
一頭細長一頭寬的,叫耳挖勺衚衕、小喇叭衚衕;
如果衚衕較短,就乾脆叫一溜兒衚衕或一尺大街。”
這些名字聽著就親切,
再加上這些衚衕的老北京人情味兒,
“土”的那麼親切,
咱北京人從吃喝上也是那麼“平民”
山珍海味抵不過一碗炸醬麵
給一碗芝麻醬能拌出一個“天下”
更別說那些“窮吃食”
什麼炸油渣兒、糊塌子、
菜糰子、水疙瘩炒黃豆、
讓北京人能念起的那些吃食
絕不是滿漢全席,山珍野味,
心裡總惦的是那些
一到飯點兒就在衚衕裡飄香的“家裡味兒”
尤其是到了外面吃飯,喝酒
就愛二鍋頭和瓶兒啤
到了單位,沏茶,您瞅吧北京同事
就愛茉莉花,還就愛高碎。。。。
喝完開聊。。。
老北京人的土話您“聽”一段?
甲:大兄弟,剛回來啊?低頭琢磨(昨摩)什麼哪?
乙:吆喝!大哥啊,淨想事了!沒瞜見您,賠個不是,晚上你逮個工夫,上我那兒坐坐,剛發餉了,喝口。
甲:看來你們那兒買賣還不賴?
乙:哪啊!還不是哥幾個跟頭(兒)那兒白唬一陣,頭(兒)也認頭了,先關倆子。
甲:大兄弟,謝謝了,今晚上我去不了,有點事,一擔挑捎話了,東家要辭他。
乙:怎麼弄的到這份上?
甲:別提了,我那兄弟不是練家,繞世界生事,整天界打游飛,擺忙、不著家。小姨子拿他也沒轍,掙這倆錢都打水漂了。這不,前兩天跟人家掉腰子,頭(兒)本來就不待見他,節骨眼上又來一行家,把他梃了。回頭,我一是說情,二是得給他找條道啊!
乙:這兄弟,怎麼混的。這年頭,人得明戲,胳膊肘能擰過大腿,那還不邪性了?本來他手藝上就二把刀,裉節上,您再拿糖,撂挑子,擱車,還不讓人給開了。您替我帶個話,人在世界上得鬼點,迷瞪不行,玩票就得有玩票的本事,想跟人逗咳嗽、叫板,也得不禁不悠的,真翻了車,末拉了,還是自己吃虧。
甲:可不是嗎?謝謝您啦!
看看這北京土話有多少呢?
昨摩為算計,普通話為琢磨。
淨為全。瞜為看。逮為得。
發餉也叫關餉,為今日發工資。
頭兒為領導。認頭為同意。
白唬為漫無邊際的空談。
一擔挑為連襟。
練家為此行出色的人。
繞世界為到處,處處。
生事為惹事。
打油飛為到處閒逛。
擺忙為不必要的忙碌。
沒轍為沒辦法。
掉腰子為使花招,對立。
不待見為不喜歡。梃為頂,代替。
明戲為知道情況。
邪性為古怪、蹊蹺。
二把刀指對某種知識不精通或對某種技能不純熟。
裉節為關鍵或重要環節。
擱車為中途暫停進行。
拿糖為假意推託、進行刁難。
撂挑子為突然停止。
開為開除、除名。帶為捎。
鬼為機靈、聰明。
迷瞪為神質不清的樣子。
不禁不悠的為差不多,有分寸。
逗咳嗽為開玩笑。叫板為爭勝,鬧彆扭。
翻車為改變原來的許諾或大肆爭吵。
玩票原為業餘演戲,對話中為戲弄,不重視。
末拉了為最後。
最後說到穿著
有些人也會認為北京人的打扮沒有南方人顯得精緻,
老北京人就尤其如此。
他們的生活大多十分簡樸,
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
但是!說一句話就懂了,
“體面一詞兒放他們身上,
不是靠外表,而是靠規矩!”
看人也是,越是樸素的,
越來慢慢接觸,細細的品
外表讓人眼前的一亮的,
反而耐心少了。。。。
到今天,北京好多的90後,也追趕潮流,
但是呢,還是有好多人手裡盤著串兒,
揣著核桃,真不在少數,
沒辦法,一代傳承一代,
那份心境和情趣,
可不是眼麼前一件光鮮亮麗的衣服
您說是不?
易中天曾在《平民與市民》說過,
北京人總是最尋常處往往也就是最不尋常處,
而要在最尋常處看出不尋常來,是要有文化教養的。
這種文化教養當然並非只是北京人才有,
但似乎只有北京人(當然是老北京人),
才會表現得那麼大方和自然。
閱讀更多 老北京故事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