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2 曹操曾收編30萬青州兵,官渡之戰時,為何兵力還不足1萬

《三國志·武帝紀》記載,建安五年八月,曹操和袁紹在官渡對壘,袁紹依靠有利地形和軍隊數量上的優勢,步步推進,曹軍初期戰事不利。陳壽對於曹軍實力的描述有兩句話:“時公兵不滿萬,傷者十二三。”而袁紹的兵力則是“紹眾十餘萬,屯營東西數十里。”----大體意思就是,曹操的兵力不足1萬,而且受傷的比例為十分之二三,袁紹則有十幾萬人,屯營幾十裡。

對此,裴松之為《三國志》作註釋時提出了疑問:

臣松之以為魏武初起兵,已有眾五千,自後百戰百勝,敗者十二三而已矣。但一破黃巾,受降卒三十餘萬,餘所吞併,不可悉紀,雖征戰損傷,未應如此之少也。

曹操曾收編30萬青州兵,官渡之戰時,為何兵力還不足1萬

裴松之認為,曹操在起兵反抗董卓的時候,就已經有了5000精兵,後來的戰爭中多數是勝利的,擊敗黃巾軍的戰役中,接受了30萬降兵,並從中挑選精銳,組成了“青州兵”。從數目上看,曹操的兵力不應該如此至少。

此外,裴松之還指出

“魏太祖雖機變無方,略不世出,安有以數千之兵,而得逾時相抗者哉?”

意思就是說,就算曹操聰明,能夠想出世界上最好的作戰方案,但也絕對不會用幾千人馬去主動進攻十幾萬大軍。

​裴松之還根據《三國志·鍾繇傳》中鍾繇給曹操輸送戰馬的數量分析道:

“公與紹相持,繇為司隸,送馬二千餘匹以給軍。本紀及世語並雲公時有騎六百餘匹,繇馬為安在“

提出質疑,既然鍾繇送給了曹操2000匹馬,而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援救白馬縣時卻只有600匹馬,剩下的馬哪裡去了?

裴公提出的這些問題中,類似質疑剩下的1400匹馬去了哪裡,其實比較容易回答,因為曹操去援救一個白馬縣戰場,未必要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帶上。至於曹操那麼聰明,會不會用幾千人馬去對抗袁紹,這個問題也比較簡單。首先,官渡之戰是袁紹首先發起的,並不是曹操主動進攻;其次,如果曹操不與袁紹對抗,那就只能投降了,顯然這更不是聰明的表現;再次,官渡之戰曹操作為防守一方,有黃河天險,具備以少勝多的條件。

曹操曾收編30萬青州兵,官渡之戰時,為何兵力還不足1萬

所以官渡之戰曹操以少勝多的事實,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裴松之提出的關於曹操自身軍隊發展壯大以及30萬青州兵被曹操兼併之後,為什麼官渡之戰時只剩下了不到1萬人,這個問題卻無法迴避。畢竟官渡之戰對曹操而言事關生死,如果還有大軍可以用,不可能藏著掖著。

這個問題,我們應該分兩部分去看:

首先,曹操自行發展的兵力,狀態並不是特別好

當初曹家散盡家財,從老家起兵時,確實有5000精兵,當時他帶著自己的一群兄弟和這些士兵,與諸侯一起討伐董卓。但《三國志》中同時提到,這些諸侯聚集之後,只有曹操一人曾經率兵西征,結果被董卓部將徐榮擊敗。這裡我們要清楚一件事情,曹操為什麼一個人西征?

當時的諸侯袁紹、公孫瓚、袁術等人,都是有自己的行政區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軍隊有地方賦稅作為供給,不會潰散。但曹操的軍隊糧餉靠的是他自己的家財,如果沒有戰爭發生,不去奪取城池,缺少持續的經濟來源,曹操大軍的潰散是遲早的。這種情況下,才有了曹軍獨自西征,最後失敗。

被徐榮擊敗後,曹操的5000精兵剩不下多少了。史書記載他火來夥同夏侯惇在揚州募兵,丹楊太守周晰還給了他4000人,結果大多數人都跑了。在銍邑等地又聚集了1000多人,終於打敗了一夥黑山賊,搶了個東郡,曹操這才算有穩定的地方取得收入給軍隊發糧餉了。

而在曹操迎接漢獻帝之前兩年,《三國志·武帝紀》記載,曹操糧食吃光了,袁紹過來招降他,他準備同意。手下謀士程昱阻止,曹操才打消了投靠袁紹的念頭。從這裡可以看到,曹操的軍隊建設,其實很艱難,由於始終缺乏有力的經濟支撐,曹操的軍隊規模根本上不去。

另一方面,“青州兵”並不適合參加官渡之戰,曹操不會帶上這些烏合之眾迎擊強敵

史書記載,青州兵百萬進入兗州。但是曹操擊敗他們的時候,正是剛剛從黑山賊手裡得到東郡的時候,曹操手裡的兵力不會超過5000人,可見青州兵什麼水平。

後來曹操把這30萬人中的精銳擊中起來了,但具體剩下多少人,史書並沒有記載,可能是20萬,也可能是1萬------這時候,青州兵是一種什麼狀態呢?

剛得到青州兵的時候,與袁紹合作,先擊敗了袁術和一些地方土匪。但是曹操帶領青州兵進攻並不是特別強大的呂布時,呂布用騎兵衝擊青州兵,結果青州兵見狀逃跑,導致曹軍大亂,曹操從馬上摔下來,吃了不少虧,而戰爭也沒有分出勝負。

得到漢獻帝之後,曹操利用漢朝的名義開始四處討伐,又擴充了軍隊。但是這時候青州兵的素質也並沒有提升,宛城遇到張繡偷襲,本來曹操大軍可以一戰,但是青州兵又開始逃跑,軍隊又因恐慌而潰散,曹操兒子、侄子和大將典韋戰死,才保住了他本人性命。《三國志·于禁傳》中,青州兵在宛城大敗的時候,居然趁亂搶劫,連其他士兵的衣服都給扒光了。幸好于禁果斷殺了一些青州兵,才止住了亂局。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青州兵的人數雖然很多,但是隻能打順風局,遇到強勢一點的對手,自己首先亂了方寸,這樣的軍隊只怕人數越多越危險。官渡之戰面對強大的袁紹,青州兵的存在反而可能會導致曹操軍心不穩,不能合力。而且這個時候曹操還要派曹仁防守劉備和孫策,曹仁任務輕鬆,帶著這些青州兵就比較合適了。

曹操曾收編30萬青州兵,官渡之戰時,為何兵力還不足1萬

《三國志·臧霸傳》記載,曹操死後,青州兵還發生譁變:

“會太祖崩,霸所部及青州兵,以為天下將亂,皆鳴鼓擅去。”

可見,青州兵原本只不過是一群走投無路的農民,他們可能因為自然災害等原因,沒有果腹的食物,只能參加黃巾軍。但是一旦能夠吃飽飯的時候,他們根本不願意參與戰爭。以多打少、以強擊弱的時候,還有些作用;一旦遇到惡戰,這支軍隊心心念念著逃跑。這樣的情況下,官渡之戰,曹操寧可缺兵少將,也斷然不敢帶著他們上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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