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2 阿加莎·克里斯蒂:寫作不過是在沙發墊上繡花的自然延續

出生於1890年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86年的生命裡筆耕不綴,共出版了80部推理小說、詩集遊記其他類型的小說13部,同時,由她還創作了大量的劇本。

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人類史上最暢銷的著書作家,只有聖經與威廉·莎士比亞的著作的總銷售量在她之上,總銷突破20億本。


今天,是阿加莎·克里斯蒂逝世42週年。相比於推理小說中的曲折離奇,她的人生顯得安寧、踏實,以至於推理女王自身的魅力被小說的光芒掩蓋。

今天讓我們回顧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一生。寫作於她,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兒。

阿加莎·克里斯蒂:寫作不過是在沙發墊上繡花的自然延續

童年的阿加莎自由且無憂無慮。她有一個可愛的家庭和宅院,一位聰穎耐心的保姆;父母情意甚篤,是一對恩愛夫妻和稱職的家長,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父親為人隨和,極富幽默感,母親則截然相反,她個性突出、才思敏捷又生性害羞。

阿加莎·克里斯蒂:寫作不過是在沙發墊上繡花的自然延續

讀書與無窮無盡的幻想豐富了阿加莎幼年的精神世界。她的母親曾一度熱衷於對兒女們的教育,在阿加莎的童年,哥哥姐姐都在寄宿學校讀書。可是後來卻走向另一個極端,孩子不滿八歲不許讀書,理由是,“這是為了保護孩子的眼睛和腦子。”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像母親希望的那樣。每當別人給阿加莎讀了一個喜愛的故事後,她就要過那本書研究,每當與保姆外出時,阿加莎纏著她問商店上方或招貼板上寫的是什麼字。結果阿加莎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閱讀,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可以毫不費力地讀一本名叫《愛情的天使》的書,接著又給保姆高聲朗讀這本書。

“太太,”姆媽第二天歉疚地告訴母親,“恐怕阿加莎已學會閱讀了。”

母親異常痛苦,但這已是既成事實。還不到五歲,書就向阿加莎展示了故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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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阿加莎的父親去世。阿加莎走出了那個安寧的童年王國,跨入現實的世界。

11歲,阿加莎發表了第一個作品。她並沒有萌生當作家的想法,她考慮的事情僅有一樁一一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此時,阿加莎的創造力表現在繡制沙發坐墊和臨摹德累斯頓瓷上的花卉圖案上,阿加莎的外祖母大半生都在刺繡,萬分欣喜地期待孫女繼承自己的事業。

阿加莎來到巴黎,學習音樂,彈奏鋼琴、作曲,然而她在公開場合表演時的緊張感難以抑制。她也嘗試學習雕刻,但缺乏藝術家的視覺。阿加莎放棄了音樂和美術上的幻想,她說:

“假如你所追求的是不可企及的,那就最好不要讓自己糾纏在懊喪和妄想的羈絆之中,而應該認識自己,繼續自己的人生之路。這種早來的挫折有助於我對個人未來的選擇。”

不要忘記,11歲的阿加莎已經在期待幸福的婚姻。從巴黎回來後,她在埃及開羅正式跨入社交界,同所有的青年人一樣,她忙著在舞會與青年們跳舞,對埃及的古代奇觀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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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在表演歌劇(居中為阿加莎)

人生的際遇由無數個巧合構成。在倫敦,一個令人不快的冬日,阿加莎患流行性感冒剛好,仍臥床休息。幾天來她煩躁不安,已經讀了許多書,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玩一種牌戲,消磨時光。母親進來看望她。

“你幹嘛不寫小說?”她建議道。

“寫小說?”阿加莎有點驚異。

“是的。”

“我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並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你還沒有試過。”母親說道。

說著,母親像以往一樣忽然走了出去,五分鐘後手裡拿著一個練習簿進來了。“本子開頭幾頁上記著要洗衣服的清單,後面還沒有使用過,你現在可以用它寫你的小說了。”

要是母親建議做什麼事情,別人幾乎總得照辦。她坐在床上,開始小說的構思。

在第二天傍晚,阿加莎寫完了這篇叫做《麗人之屋》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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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寫小說是母親的激勵,偵探題材的理想則是因為姐姐麥琪賭約,麥琪打賭:“偵探小說不好寫,你肯定寫不了。”種子已經播下——將來總有一天.阿加莎認定她也要寫偵探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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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遇到她的第一任丈夫阿爾奇時,已有婚約在身。他們在舞會上相遇,彼此間的“陌生”的新奇感就強烈地吸引住對方。阿加莎依戀甚至崇拜母親克拉拉,幾乎無條件地聽從母親的任何話,直到遇見阿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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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奇與阿加莎

在1914年聖誕節前夕,阿加莎臨時決定舉行婚禮。她就這樣獨自結婚了,包括克拉拉在內的所有親人,都是在事後才被告知。

婚後,戰火驟起,他們天各一方。就在阿爾奇威武雄壯地在天空馳騁的同時,阿加莎作為護士在託基醫院照料傷員,並暗自對毒藥櫃大感興趣。

在藥房的工作對阿加莎的寫作事業意義非凡,積累的藥理知識成為小說情節的有力支撐。她的波洛系列小說的第一篇《斯泰爾斯莊園奇案》於1920年問世。

隨著《羅傑·阿克羅伊德命案》《暗藏殺機》《高爾夫球場的疑雲》等新的偵探小說相繼出版,阿加莎成了英國家喻戶曉的偵探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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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奇與女兒

一次環球之旅改變了一切。

阿爾奇的一個朋友貝爾徹將巡視世界各地,為英國帝國博覽會做準備,他需要一個財政顧問同行,並且可以攜帶妻子一同旅行。先去到南非,穿過極點來到澳大利亞,可以在檀香山度假,最後經由加拿大回國。

十個月的環球之旅為阿加莎提供了大量的靈感和素材,然而連串的事故接踵而至:丈夫失去穩定工作、母親病逝、丈夫出軌環球之旅同行的女秘書。阿加莎在自傳中沒有過多描寫絕望與破碎的心,然而這確實是她安寧的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曾經有11天,阿加莎完全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她的汽車被遺棄在灌木叢裡,汽車後座上扔著一件真皮大衣;旁邊是一個散落出衣物的旅行箱,這些隨身衣物,基本上是女用內衣一類的;車上還有一張過期駕照,警察查遍了英國也沒發現她的蹤跡。

人們將阿爾奇鎖定為最大嫌疑人,並在他家的電話上裝了竊聽器,在他住宅附近設崗佈哨,且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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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失蹤的新聞

後來,人們在一家水療旅館裡發現了阿加莎,她說自己是“特蕾莎·尼爾”,面對出現在她跟前的丈夫,阿加莎居然優雅地對其他客人說:“瞧,真有意思,想不到我的兄弟也來了。”

醫生們對阿加莎做了許多檢查,診斷結論是:因為思念母親而產生的記憶缺失。阿加莎自己也承認,她曾處於“神遊”之中,換成專業性的話語來說,叫作“精神性昏迷”。簡而言之,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這場神秘的失蹤,也使她聲名鵲起,增添了阿加莎的傳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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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阿加莎跟阿爾奇終於協議離婚。為了維持她與女兒的生活,也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埋首紙堆拼命寫作。

阿加莎的事業越來越成功,《暗藏殺機》等小說紛紛被搬上舞臺,她成為風靡全球的偵探小說家。

1929年,阿加莎計劃去西印度群島旅行,此時命運又顯示出它的巧妙之處。在出發的前兩天,她隨朋友在倫敦外出吃飯。有一對年輕夫婦,吃飯時丈夫談起了巴格達,人們總是說巴格達是個可怕的城市,但他們卻迷上這座城市。他倆講述了它的概況,使阿加莎興趣越發濃厚。

阿加莎說:“去那得坐船吧。”

“可以坐火車——乘東方快車。”

“東方快車?”

第二天一早,她退掉了去西印度群島的票,預訂了東方快車的坐位。從伊斯坦布爾,到大馬土革,自大馬士革穿過沙漠到巴格達。

這段旅行,顯而易見,為大名鼎鼎的《東方列車謀殺案》提供了靈感。更重要的是,她結交了一名叫馬克斯·馬洛溫的年輕考古學家。當時,阿加莎已經快四十歲了,而馬克斯只有二十五歲,還是她侄子在牛津大學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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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斯與阿加莎

一開始,阿加莎對陌生男子的陪伴有些抗拒,但馬克斯輕鬆隨和的談吐,以及兩人年齡的差距,漸漸驅散了男女同行的緊張。1930年9月,阿加莎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成為小她十四歲的考古學家的妻子。

1930年到1938年,因為沒有來自外界的陰影威脅,雖然有工作的壓力,但這仍然是無憂無慮的年代。阿加莎寫作偵探小說,馬克斯撰寫考古的著作、報告和文章。也正是從這段時間開始,阿加莎嘗試寫詩、寫其他類型的小說,同時為創作劇本苦思冥想。

第二次世界大戰,帶走了阿加莎的女婿休伯特,參加英國國民軍的馬克斯則在炮火中倖免於難。戰後,阿加莎為瑪麗女王寫了一個名為《三個瞎老鼠》的廣播劇,阿加莎將其改編成一出三幕驚險劇,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部劇會經久不衰。

舞臺劇《捕鼠器》從1952年在倫敦大使劇院首演開始,每晚連續上演 50 餘年 20000 多場至今不衰。

阿加莎·克里斯蒂:寫作不過是在沙發墊上繡花的自然延續

1976年1月12日,八十六歲的阿加莎在牛津郡的家中安詳逝世。


波洛代表了阿加莎的幽默俏皮和嚴謹的邏輯思維,馬普爾小姐則代表她的溫和沉靜與女人直覺。

阿加莎在一生80部經典推理作品中告訴人們,即使巨大的混亂與變故忽然降臨,依然可以通過美好人性的意志力和智慧維持內心世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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