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作為一位線上心理接待員,在本次疫情中最常聽到的一句話是:我本來不焦慮,但越刷手機我越焦慮”。


有些人甚至反映自己神經質到每隔半小時就會給自己量一次體溫。


前天,一位母親給我留言,她說最近疫情嚴重,六歲半的女兒好像聽懂了新聞,一直在說害怕,睡覺也總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老是感覺自己心跳很快,害怕生病。


從線上的一些反饋來看,有不少人由於疫情而導致心理失衡,因此家長和孩子瞭解一些心理學的知識於己於人都是非常有利的。


01


接納自己是“圈外人”的角色


很多人覺得,親身經歷災難的人,心理壓力最大。但其實不然。


心理學上有個效應叫“心理颱風眼效應”。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具體指:災難之後,旁觀者比親歷者更恐慌,就像颱風一樣,在最中心的颱風眼裡往往風平浪靜,而外圍的人反而會承受更大的心理壓力。


比如,美國的“911事件”發生後一年,醫院裡就發生了很多奇怪的現象,離紐約市很遠的西部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心理治療,然而他們自己或者親戚朋友卻並沒有親歷過911。


心理學家後來發現,這些患者都具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都看了大量關於911和受害者的媒體報道。


再比如,512汶川大地震之後,中科院心理所的研究人員發現,蒙受損失最嚴重的災民反而對災後重建非常樂觀,而處在外圍的人心理問題可能更大。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為什麼會出現“颱風眼效應”?心理學家認為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


處於災難中心的人對災難本身具有更客觀更真實的認識,而處在災難外圍的人則是通過社交媒體上那些經過篩選的鏡頭來了解現場,並用自己的想象力不斷“腦補”進而添油加醋。


克服“心理颱風眼效應”其實並不難,作為一個處在災區之外的人,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要接納自己是“圈外人”的角色,告訴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責任去解決所有人的所有問題,同時嘗試去發現和接納自己身體產生的情緒,並告訴自己出現一些情緒波動是正常的。


02


疫情讓我們有機會直面“死亡意識”


要說災難除了給人留下痛苦之外,災難有沒有給人留下點積極的東西?


中科院心理所研究員唐義誠分享過這樣一則故事

,他曾遇到過一位90後女孩,而這位女孩兒則是當年汶川地震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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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曾向他描述,她說地震發生時,她正在教室裡備戰高考,突然有人大喊“地震了”,房子隨即就像積木一樣搖來搖去,疏散過程中她親眼看見有人從三四樓往下跳,逃難的人擠成一堆,那時候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當逃到操場上時,她看到整個教學樓瞬間垮了下來,那一刻彷彿自己心裡的某一部分也徹底坍塌。她很幸運活了下來也考上了大學,但汶川地震卻徹底改變了她,她說至此以後自己變得特別超然。


大學畢業後她放棄了去大公司上班的機會,轉而去泰國當了一名漢語老師,整天和孩子們待在一起,她說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些需要實現的東西


一個人一旦直面過自己的“死亡意識”,生命也會因此多了份厚重感。


苦難並不是問題,要想獲得快樂,面對苦難的態度才是決定性的因素,如同尼采所述:“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家中防疫有人將其戲稱作“在家坐牢”,因為禁閉使得許多人不得不直面一個存在主義式的問題:“我們該如何打發大把的空閒時間?”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意義療法的創始人維克多·弗蘭克曾提出過一個概念“存在的空虛”。他認為這種空虛現象是一種普遍狀態:當人們在忙碌一週結束後會突然變得非常空虛,覺得自己的生活缺少意義。


這種“存在空虛”的狀態,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就有著很好的刻畫。


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主角安迪無疑是克服了這種“存在的空虛”,在一遍又遍重複枯燥的監獄生活裡,安迪找到了自己的存在,發現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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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安迪的獄中朋友瑞德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監獄裡的時間很漫長,漫長到有時彷彿時間都靜止了,所以你要儘可能的做一些事。一些小夥子靠收集郵票,一些人則用火柴搭起了房,而安迪則建了一個圖書館。


這不禁讓人想起在武漢方艙醫院的“讀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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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肆虐,許多人被攪動得兵荒馬亂的時候,一位感染新冠肺炎的年輕人,卻在上千人的開放病房裡安靜讀起了書。


毛姆說:“閱讀是一座可以隨身攜帶的避難所。


這座避難所,不論你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都可以擁有。


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說:“假如你一遍又一遍地生活在完全相同的生活裡,直至不朽,那將如何改變你?”


認真思索回答以上問題,我想這會是死亡意識在禁閉之中給予我們的一份隱藏禮物。


03


疫情之中如何穩定我們的情緒?


疫情期間,微博上有不少人反映自己會疑神疑鬼,總懷疑自己得了病。


我身邊親身接觸到的一位女士也是如此。她曾向我們求助,說自己經小道消息得知離她家幾公里外有一個人被確診患病,於是,至此以後就再也沒過好覺,每天不斷地刷有關疫情的最新消息,她感覺病毒離自己很近,總覺得下一個就會是自己。當時聽完她的陳述,我非常擔心她還沒有生病,就先被自己嚇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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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存在主義心理治療大師歐文亞隆有許多經典的名句,其中一句是:“人不會選擇或挑選一種疾病,但是人的確會選擇壓力——而選擇疾病的則是壓力。”因此,在疫情期間,我們不僅要關注我們的身體健康,同時也應該呵護我們的心理健康。


我們該如何緩解我們的焦慮,釋放我們的壓力呢?以下推薦幾種方法可供嘗試:


保持生活規律

宅在家期間雖然可支配的時間很多,但應該儘量保持以往的生活規律,儘量選擇不熬夜,保持7-8小時的充足睡眠時間。同時多注意自己的“胃口”,多吃蔬菜和水果,多喝水,另外可以在家配合做一些簡單的室內運動,保護自己的免疫力


接納自己的不良情緒

焦慮是人在面對威脅時最常出現的情緒反應,適度的焦慮可以提高我們的警覺水平和應對能力。因此,我們要理解和接納自己這樣的狀態,要允許它們的存在,告訴自己適度的焦慮是正常的,適度的焦慮是被允許的。


適度獲取關於疫情的信息

研究表明,處在焦慮之中的人更容易去關注負面信息,因此如果感覺自己已經很焦慮了,建議最好就不要再去關注疫情的信息了。過度將注意力放在具有高情感表達的信息上,除了會加劇我們自身的情緒化,別的不會對事件本身有任何幫助,因此不建議長時間沉浸於疫情信息之中,每天關注1小時左右的新聞即可。


認知調節

焦慮情緒往往與我們的消極想法有關,疫情之下,人的生存本能得到極大的激發,這會使得人們不由自主地出現很多災難化的想法和擔憂。此時我們不妨可以試著問問自己:這個想法符合現實嗎?如果不符合,符合現實的想法是什麼?支持和反對這個想法的證據是什麼?還有其他可能嗎?如何符合現實,這些想法對我有什麼影響?是幫助我解決問題還是讓我更害怕了?


閱讀

當下正念,冥想成為很多人自我調節的法寶,然而不少人卻忽略了閱讀的重要性。2009年有人做過一項研究調查關於“什麼是減緩壓力的最好辦法”,研究結果顯示排在第一名的是“閱讀”。


為什麼會這樣呢,後來有人研究發現當人在閱讀時,注意力就會集中在故事中,剩下的一切會離開遠去,而這樣的過程本身就與“冥想”非常相似。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來自豆瓣小組:地鐵上的讀書人

繪畫

繪畫治療、藝術治療也是當前心理治療中的常用手段,閒暇時讓自己和孩子隨心所欲地繪畫,不僅能增添遊戲力,同時還能使孩子的無意識得到充分的表達,在繪畫中宣洩自己的情緒,進而達到減緩焦慮的目的。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音樂

給自己和孩子放喜歡的音樂也是一個不錯想法。音樂在一定程度上對心理也會有舒緩的作用,目前在心理治療領域音樂治療被廣泛運用。當我們聽到自己喜歡的音樂時,大腦會釋放出一種叫做多巴胺的化學物質,可使心情愉悅並使身心放鬆、減輕壓力。特別是慢速、低音且沒有歌詞的音樂,可以減少人的壓力和焦慮。


“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最後,和大家分享一句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阿爾貝·加繆的話:“在隆冬時節,我發現自己內心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如今萬物復甦,春天已經悄然臨近,至於夏季,還會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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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夢到自己得了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們如何面對焦慮?

文 | 深井冰藍

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平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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