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馬紮然作為法國最後一個真正意義上實權在握的紅衣主教。其歷史貢獻主要有三:

第一,他為路易十四的絕對君主主義集權打下了牢固的根基。馬紮然在擔任攝政政府首腦時期,路易十四不過是個孩子,當時無論是孔代親王還是加斯東德親王德都對法國的王冠蠢蠢欲動,而馬紮然則軟化掉了這些貴族們的野心,並且慢慢的將他們架空——他堪平了福隆德運動(Fronde)。

法國的國家權力正是在馬紮然的主導下才完成了集權的。第二、歸根結底上來說馬紮然只不過是一個攝政政府的核心,他只是一個紅衣主教,最後親政的人必定還會是國王,在對國王的教育方面,馬紮然是下了很大心血的,他認為法國需要一個太陽,那麼他就要把路易十四塑造成太陽,甚至要讓他認為自己就是太陽。也正是因為他一直苦心孤詣的培養,太陽王路易十四才會出現在歐洲的歷史舞臺上。法蘭西的絕對君主主義才能在其統治時期達到巔峰。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最後,馬紮然為法國迎來了和平。法國這個國家在百年戰爭結束之後就一股腦扎進了80年戰爭的泥潭中,再之後又是胡歌諾芬戰爭,也就是法國內戰。亨利四世建立了波旁王朝之後,沒多久便死於暗殺。他的兒子路易十三更是直接把法國扔到了30年戰爭的裡。

百年戰爭、80年戰爭和30年戰爭都是歐陸大戰。在馬紮然擔任紅衣主教前,法國這個國家不是正在進行戰爭,就是準備進行戰爭馬紮然給法國帶來了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和平。他結束了30年戰爭,30年戰爭結束之後,直到9年戰爭爆發前。法國的國內經濟都在穩健的發展,而這個發展經濟的外部環境,是他馬紮然一手締造的。

結束30年戰爭

30年戰爭是一場歐陸大戰,發展到最後,就是法國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之間的殊死搏鬥。30年戰爭到了最後也成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泥巴戰爭,在馬紮然執政時期,法國根本看不到贏得戰爭的絲毫希望,對於哈布斯堡王朝來說,獲勝的希望也極為渺茫,但是雙方又根本無法停止戰爭,30年戰爭就像一個沼澤一樣把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都深深的拉到了裡面,而且越陷越深,即便雙方都不想也無力再戰,也拿不出辦法讓戰爭停止。

而將這兩者從沼澤中拉出來的人就是馬紮然。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法國和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沒完沒了。要知道早在80年戰爭時期,即便弗朗西斯一世被俘,法國人還能繼續打下去。到了30年戰爭的時候也一樣,法國軍隊前一年佔領的土地,可能到了第二年初就被哈布斯堡的軍隊收復,然後哈布斯堡王朝進行反攻,波旁王朝再收復失地再反攻。如此往復循環那是任誰也架不住的消耗,當時的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都因為戰爭而瀕臨破產。

即便當時法國的孔代親王擁有封建采邑權,而且又有數量眾多為其效力的附庸。但是因為30年戰爭,他也不得不向王室討要戰爭撥款,而且即便是孔代親王本人也認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30年戰爭不能再打下去了。但是孔代親王只是一個軍人,並不是外交家,他拿不出什麼有效辦法來結束戰爭。

對於馬紮然來說,他的最重要和最直接的任務就是要立刻結束30年戰爭。人類可以在戰場上獲得領土,獲得財富,也可以遭受無盡的損失,但是戰爭唯一不能給予人類的就是和平,和平只能夠通過對話來實現。

馬紮然要的就是這個對話,所以馬紮然所採取的策略就是借30年戰爭的戰場形式來尋找談判的時機,或者說是利用戰爭本身來結束戰爭。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是你來我往的,馬紮然利用了30年戰爭的這個特性。他示意加斯東德親王和孔代親王在德意志一代和西班牙進行大規模進攻。在短時間內,法國軍隊獲得了洛克盧瓦爾和狄永維爾兩大戰役的勝利,在1644年又獲得了弗萊堡戰役和菲利浦斯堡戰役的勝利,在1645年又獲得了諾德林根戰役的勝利,1646年的諾敦刻爾克戰役以及1648年的朗斯戰役的勝利。

當然這些勝利是馬紮然孤注一擲的結果,西班牙和德意志一代的哈布斯堡王朝的軍事力量可以說隨時就能讓這一切勝利化為烏有。

為了能夠進行和談,馬紮然一是繼續維持和土耳其簽訂的法土同盟條約,使奧斯曼土耳其堅定地站在自己一邊,在一定程度上讓哈布斯瓦王朝不輕舉妄動。在1646年,馬紮然又安排了內維爾公爵家族和波蘭國王的婚事。馬紮然又不斷派出使者,分別同西班牙國王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進行談判,當時波旁王朝孤注一擲的進攻讓它獲得了很多土地。但是它沒有能力守住這些土地,所以早晚會被反攻。

但對於哈布斯王朝來說,反攻也是需要兵力的,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戰爭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馬紮然開出的條件的誘惑力可以說極大了,說白了就是,你哈布斯堡方面不需要再反攻了,也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了,法國人可以主動撤離,然後我們簽訂和平條約好不好呢?在當時,無論是波旁王朝還是哈布斯堡王朝都不會拒絕這個機會,因為雙方從上到下都已經厭倦了這種沒有休止、沒完沒了的戰爭。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於是從1644年開始,30年戰爭的交戰雙方就開始在維斯特法利亞的兩個城市展開談判,天主教陣營的會議地點在明斯特(Munster)。新教陣營的會議地點在奧斯納布魯克(Osnabrtick)。這實際上也說明了一件事,在宗教改革之後,歐洲的政治分野仍然要順著教派來確定,這種情況大致一直持續到後來的拿破崙時代。1648年馬紮然終於成功的讓各方簽署了具有全面重要意義的維斯特法利亞合約。

根據合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權利會受到削弱,在面臨重大問題時,皇帝必須將之交由帝國議會進行裁決。

但要知道的是,神聖羅馬帝國本質上就很鬆散,帝國議會就是一大票選帝候和自治市所控制的一個諮詢機構。這也是神聖羅馬帝國的本質,即為經濟發展靠自治城市,軍事力量靠選帝侯。馬紮然也是吃透了神聖羅馬帝國的這個本質的,所以在30年戰爭條約簽訂上,馬紮然不遺餘力的保護德意志一代大選帝侯的政治軍事利益。在經濟上,他則傾向於將一些實際好處讓給德意志一代的自由市。這樣,對於法國來說,30年戰爭的東部戰線,也就是對德意志一代的矛盾被解決了,和談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了。

但是西班牙問題就比較複雜,要知道法國當初在參加30年戰爭的時候,就沒準備一直打下去,路易十三可以說是極度討厭他的妻子,但是一直沒有離婚,根本原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利用王后作為一個政治砝碼來進行和談。但這個事兒到了馬紮然身上就變得棘手了,因為當時的西班牙王國的王子於1646年11月突然死去,且這位還是個獨生子。其結果就是,當時的西班牙公主瑪麗.特雷莎(Maria-Teresa)成為了西班牙所有領土的繼承人。這個時候統治西班牙的是哈姆斯堡王朝,女性是擁有繼承權的。

如果按照傳統,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朝幾乎一直是和波旁王朝進行聯姻的。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位西班牙公主嫁給了路易十四,那麼對於西班牙人而言,他們所冒的風險將是不可控、也是不能承受的。當時來看路易十四尚且年幼,但他早晚會成為法國真正意義上的國王,而他成為國王之後會做出何種舉動則是完全不可測的。也正是因此,雖然法國與荷蘭在1648年1月30日簽署了合約,但法國和西班牙的問題卻一直懸而未決。雙方的戰爭依舊在持續,而且當時的西班牙人已經開始反攻,並且在米蘭一代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的軍事勝利法國需要的是一場勝利和一個和平,在實際利益上則是可以退讓的。最終馬紮然用一系列的妥協換取了對西班牙的和平。

對國王的希望和培養

馬然然和安娜對路易十四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就是既然上帝已將君主的權威賜予了他,那麼當路易十四在執行這一權威的時候,就應該對上帝負有一種責任感。另外,法國有著各種各樣約定俗成的做法,有著多種多樣的權利機制和結構體系。一個多世紀以來,法蘭西這個國家就是在這樣一種框架這樣運作的。

馬紮然和安娜也希望路易十四盡最大的可能的去尊重這些既有的習俗和權力結構。在歷史學上,我們稱路易十四時代的法國君主制為絕對主義,之所以要將他和專制主義區別開來,就是因為在絕對主義框架下的國王在實行自己權利的時候,會受到某些或者很大程度上的限制。比如路易十四絕對不可能任命一個新教徒為重要官員,這是他不能碰觸的禁忌。他可以公開的認領私生子,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擁有對王位的繼承權。他可以通過官僚化的手段,讓貴族和中央的利益一致,但是他無法隨意解除大貴族的兵權。因為對於法國來說,這不僅僅是傳統,也是實際需要,畢竟法國國王不是將軍或者經濟學家。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路易十四也需要去尊重最高法院,他可以限制最高法院的權利,但不能剝奪之。因為最高法院擁有對王室的建議權和對國王遺囑的登記權,這對法國波旁王朝維持穩定是極為重要的。最高法院對王室政令甚至擁有有否決權,這意味著當時最高法院可以及時的否決錯誤的決定,即便它已經執行,最高法院也可以宣佈其為非法,這相當於一個消防員的角色。馬紮然和西班牙的安娜是極力希望路易十四在在成人之後遵循這一系列遊戲規則的。

從17世紀50年代早期開始,馬紮然幾乎天天都要把路易十四帶在自己身邊,而且每天至少都要和他直接交流一個小時左右。談話的內容基本都是國內外大事,馬紮然要教育路易十四該如何去理解該如何去應對。馬紮然一直在不停的引導,他經常會拿出一些公文急件,直接放到十多歲的路易十四面前,要求當時還不滿15歲的國王對這些問題發表自己的觀點和見解,然後耐心的和國王進行討論。

結語

路易十四:苦心孤詣的馬紮然

在馬紮然在世的最後幾年時間裡,路易十四已經開始主持各種行政會議,雖然決策權最終仍掌握在馬紮然手中,但國王的行政能力已然完備。這是馬紮然希望看到的,也是當時的法國所需要的。法蘭西未來的國王絕不能對國家大事一無所知,但也不能胡亂插手什麼都管。

參考文獻

The Military Enlightenment: War and Culture in the French Empire from Louis XIV to Napoleon

被"製造"的路易

《法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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