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財政問題——人去財也空

導言:在法國曆史上,路易十四是一位飽受爭議的君王,在他的統治時期法國走向了一個輝煌的頂點,法國的軍事、文化霸權輻射整個歐洲乃至海外,但也正是在他的統治期間法國波旁王朝跌下神壇,久久不能痊癒。1680年代開始,他以太陽王自居。在位總計72年,在其當政的前期,法國的財政在柯爾貝爾等人的經營下良好的運轉。甚至在1672年後超越荷蘭。但在中後期他的一系列行徑卻導致法國經濟走向下坡路。財政狀況在1690年代每況愈下,隨著1715年路易十四的逝世,便把爛攤子甩給了他的重孫路易十五。


柯爾貝爾的經濟手段

1643年,未滿5歲的路易·迪厄多內·波旁繼承了法國王位,即法國著名的 君王——路易十四。在位之初,國家大權掌握在馬薩林手中,而法國國內局勢不穩,貴族時常動亂,不同宗教派別打成一鍋粥。年幼的路易十四和王太后曾數次被迫逃出巴黎避禍。法國的財政在那時也是很不樂觀。但馬薩林卻給他掃平了許多障礙,並在臨終前給他留下了一個能臣——柯爾貝爾。

在路易十四的重用下,柯爾貝爾在經濟領域大顯身手,他管理法國財政和稅收的要訣總結為一句話,就是辦好王室工場,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國有企業。在海外一邊大力發展貿易與荷蘭激烈競爭的同時。柯爾貝爾又給手工工場主發放大量的補助金和貸款,幫助他們發展生產。工場主和工人可以得到減免租稅、免服兵役的優待。為了保證工場的勞動力供應,法國甚至頒佈了禁止工人流動到國外的法令,並吸引國外的熟練工人移民法國。

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財政問題——人去財也空

位於法國巴黎聖猶士坦堂的柯爾貝爾塑像

這些民間的手工工場的納稅遠遠滿足不了柯爾貝爾的需要,確切地說是路易十四的胃口,於是柯爾貝爾利用國家資本,直接興建了大量的王室工場。這些工場的資金雄厚,而且在生產和銷售上都想有特殊待遇。王室工場得到了利潤,當然可以由國家自由支配。

柯爾貝爾的計劃看上去很美,有了繁榮的工場,稅收應該會滾滾而來。但是,不論是補貼民間工場還是興建王室工場,都需要資金。在當時的法國,王室、貴族和教士都是不用納稅的階層,現在工場主和工人也減免了稅收,因此國家的稅收只能全部壓到農民的身上,農民的生活每況愈下。其實工人的生活也好不到哪裡去,由於王室工場享有特殊待遇,民間工場根本無力與王室工場對抗,因此逐漸走向衰落,工人的薪水自然也就很可憐了。但王室工場的工人也好不了多少,由於路易十四多次征戰歐洲,每次打仗,都需要從王室工場攝取大量利潤,王室工場也只能壓低工人工資,來滿足國王對金錢的胃口。

太陽王的貪得無厭和柯爾貝爾的無奈

其實柯爾貝爾也不想幹這種涸澤而漁的蠢事。他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向人民抽稅,就像拔天鵝的羽毛一樣,關鍵是要儘可能地拔毛,但又不讓天鵝被痛到。”對民眾徵稅太重,抽走了過多的資金,不僅使民眾缺少投資的資金,經濟陷入猥瑣,還會讓民眾無力消費,進一步加劇本國市場的蕭條。

但是作為王室管家,柯爾貝爾對路易十三貪得無厭的資金要求不敢說不。曾經有一次路易十四要增加海軍軍費,柯爾貝爾委婉地表達了不同的看法。很快,他就收到了國王的手書,上面寫著:“不要再令我所作出的決定,都是在聽取你和你的同僚所有人的意見後,綜合考慮得出的結論,因此,無論何時,我都不想再次聽到關於此事的議論。”

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財政問題——人去財也空

柯爾貝爾畫像

得到了這次警告後,柯爾貝爾對路易十四隻能俯首帖耳,他希望改革政壇,打擊corrupt,卻不得不和corrupt的官員同流合汙,通過向地方派遣全力極大的徵稅官的形式,加強徵稅的力度,卻助長了corrupt的滋生,那些徵稅官往往橫徵暴斂,中飽私囊。王室工場的管理者往往是王室成員或者親屬,在經營的過程中通過獲得個人財富,不惜損害國家的利益,而這些都已是公開的事情。

路易十四後期的財政

大量的稅收財富在corrupt體制中蒸發掉了。不僅如此,在柯爾貝爾逝世後不久,路易十四又頒佈楓丹白露敕令,驅逐大量胡格諾教徒,導致法國工商業半毀。偏偏路易十四除了有稱霸歐洲的野心,還對藝術和生活有濃厚的興趣,在路易十四的晚年,國家稅收的一半都用於裝點奢華的凡爾賽宮和王室日常的揮霍。法國王室的財政收支從1690年開始,幾乎年年鉅虧。此時柯爾貝爾已逝世7年,路易十四為了籌錢,居然允許賣官。

賣官古往今來並非新鮮事,中國漢朝末年皇家為了籌錢,就曾大肆賣官。但路易十四賣官,就像他在位時間一樣前無古人,他什麼官都賣,平均每年能從賣官中獲得7000萬利弗爾的收入,佔當時王室總收入的50%。

經濟學裡供給——需求的永恆定律又一次擊敗了路易十四,在賣官市場上的買家一定和在買家手裡的資金一定的情況下,用於出售的官位越多,官位的價格就越低。在路易十四壽終正寢的第二年,即1716年,法國王室的年收入只有7000萬利弗爾,而支出高達2.3億利弗爾。

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財政問題——人去財也空

好大喜功的路易十四

而傳言,路易十四在他臨終前留下的那句話“朕走了,而國將永存。”這話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他走了,卻沒有給後代留下一分錢,可卻留下了一個殘破的爛攤子。正所謂人去財也空。而後繼之君,路易十五卻深深感受到了,人活著,錢卻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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