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裡山河——榆次老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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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鳳樓,這拍的是背面

先參觀了城隍廟,沿著東大街西行,前方一座樓閣,看過去莊嚴別緻。牌匾上的“思鳳樓”三個字還真不容易看得出來,倒是二樓上的篆書“有鳳來儀”看得更清楚。都有故事:“思鳳”中的“鳳”包含著“善政”的具體內涵,講的是是1700多年前的西晉咸寧時期,荀浪在榆次任縣令,官聲特別好,再咸寧二年六月成群的鳳凰在榆次出現,社會上都認為是吉祥之兆。當時的晉武帝也聽說這件事後就下詔褒讚荀浪,說他“就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愛之如父母,樂之如時雨。”由於這樣的歷史及傳說,荀浪作為優秀父母官的形象永遠定格在榆次的老百姓和以後歷任官吏心中。700多年後,宋代名臣文彥博出任榆次縣縣令,他的到來使這裡再一次政通人和,民泰物豐。文彥博也景仰前賢,思慕700多年前成群的鳳凰在榆次出現的美好的景象,於是修了思鳳樓,表達自己永久的思念。如今又重修了思鳳樓,當年這裡的市委書記耿彥波寫了對聯:

民思善政、鳳棲梧桐,西朝百代一杆秤;

官重廉明、龍臥青雲,一樓千古兩賢吏。

這副楹聯如今懸掛在思鳳樓南向的楹柱上。耿彥波後來出任大同、太原市長,有能力但也有爭議的幹部,但個人還是欽佩於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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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外立著一座牌坊,四柱三間,柱前後抱柱石、石鼓、石獅,門頭匾額“民具爾瞻”非常醒目,意思就是老百姓都盯著你啦。雖然是新建,但整體營造了一種莊嚴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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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不遠就是縣衙。“朝堂看故宮,縣衙看榆次”這是這裡的口號。提起古代衙門,戲劇小說中“擊鼓鳴冤”“三堂會審”的畫面總是浮現眼前,其實是第二次走進號稱“三晉第一署”的榆次縣衙了。縣衙與城隍廟,一陽一陰,公平與正義,這裡曾經是多少年來人們理想與現實的寄託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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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門口還有一位陝北老漢打扮的牽著驢,沒有這邊生活經歷的人看著如此鮮豔的人與驢的比照自然有了想拍照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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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大門並不大,兩側有傳統的八字牆與圍牆相連,門前左右的石獅子也並不嚴肅,更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門楣上“榆次縣衙”四字,簷下左右掛兩盞燈籠。門柱上的楹聯:居官當思盡其天職;為政尤貴合乎民心。想著橫批應當是“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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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門是儀門,即“禮儀之門”,只有重大活動才開啟,以示隆重。門楣上匾額題“晉藩首輔”,門前兩旁廊柱上楹聯:好學近智,力行近仁,知恥近勇;在官惟明,蒞事惟平,立身惟清。感覺這些對聯言簡意賅,給人以明快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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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進出都是經由兩旁的角門。儀門兩側的兩個角門,按封建禮制,東為上首,故東角門稱為“人門”,也叫“喜門”,是供知縣平常出入的。而西角門則稱為“鬼門”,也叫“絕門”,通常是關閉不開的,只有在提審人犯,押解死囚赴刑場時才開,且死囚必須走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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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門的背面上書“古幷州治”,從“晉藩首輔”和“古幷州治”這兩塊牌匾,可以看出當年榆次在山西的重要地位。原來太原古稱為幷州,背面也有楹聯:
官有典常,任一日,則盡一日之心,況兼地廣事繁,敢不夙興夜寐?
民供正課,寬幾分,則受幾分之惠,縱使時豐歲稔,常如怨暑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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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進庭院很寬闊,甬道中間牌坊額題“廉生威”,這是明代以後的標配。兩邊柱上刻著:大其牖,天光入;公其心,萬善出。牖讀有的音,是窗戶的意思,打開窗戶光線進來,一心為公,就會做出許多好事。背面題“公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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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邊有六房。吏、戶、禮、兵、刑、工。門前都有楹聯。基本上是根據工作內容來寫,只記住兵房的對聯:兵房楹聯:厲兵秣馬常備不懈,枕戈待旦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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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正堂叫做牧愛堂,牧愛蘊含著施愛於民的仁政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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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陳設是我們最熟悉的那種,堂中高懸“正大光明”匾額,兩邊有一干執事迴避牌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那副對聯:“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

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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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後面縣衙是二堂也叫二公堂。二堂為縣官調節審理輕小案件或涉及不宜公開的民事案件和夜晚召集下屬議事的地方之處。二堂面闊三間,規模比起大堂來,就要小得多了,但該堂雖小,但勝在精緻。

堂簷下的橫匾題著“懸鑑涵冰”,四個字雄渾蒼勁,極為美觀。堂前石柱上楹聯:


浮躁一分到處便招尤悔;


因循二字從來誤盡英雄。 意在告誡官員踏實做事,不要因循守舊,應該改革創新,對當下很有借鑑意義。

現在堂內展有山西巡撫張之洞和戶部尚書閆敬銘秉燭夜談情景的蠟像。後者是陝西人,特別善於理財,一生做得最造福世人的一件事,是光緒八年主持修建了“豐圖義倉”,可以儲存糧食幾百萬斤,慈禧太后御賜“天下第一倉”的美譽,當晚清發生饑荒時,就是因為有豐圖義倉的存在,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救濟了很多的中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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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副職辦公的地方


三堂是知縣日常辦公,批示公文,用印劃籤的地方,俗稱“簽押房”。三堂後面是一過道,過道正中有一院門,院門上方有一牌匾,寫“雍和”兩字,門前楹柱上楹聯:


治賦有常經,勿施小恩忘大體;馭官無別法,但存公道去私情。

內宅包括四堂,五堂和東西兩套小院。

邁進院門,是一傳統的四合院,有正房和東西廂房,正房是四堂,面闊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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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堂名“思補堂”,是知縣的書房和臥室。簷下掛“思補堂” 匾額,門前楹柱上楹聯:


人人論功名,功有實功,名有實名,存一點掩耳盜鈴之私心,終為無益;

官官稱父母,父必真父,母必真母,做幾件懸羊賣狗的假事,總不相干。


五堂叫“冰雪堂”,是縣衙第六進院落中的主體建築,也是衙署中最深的一處。

五堂是一座一開五楹兩層樓榭,木樓雕花,極為精緻。這是知縣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下層門前出簷,簷下也有橫匾,題曰“冰雪堂”。二樓簷下掛著橫匾,題“槐月軒”。門柱上的楹聯是:

堂上一官稱父母,莫言當官易,要廣施父母之恩典;

眼前百姓即兒孫,應知為民難,須多照兒孫以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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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神廟是祀祭馬王神的神廟,馬王神是道教神統中“靈官馬元帥”,供奉在馬王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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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王殿前楹聯:房駟騰輝周鳳駕;驊騮獻瑞冀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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酇侯祠供奉的是西漢丞相蕭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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酇侯祠前還有一座戲臺,稱為“音飛白雪”;戲臺臺柱有副對聯:人情到底好排場,耀武揚威,任爾放開眉眼做;世事原來多假局,裝模作樣,惟吾踏實腳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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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聯:策馬追賢留佳話;運智安邦著德馨。說的是蕭何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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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參觀的是牢獄,也有獄神廟,祀祭的牢神是明代人亞孻,是雜神中最年輕的神。明朝人亞,歷史上他是增城縣極有威望的獄卒,大致故事是過年時私自吧犯人放回家,後來約定正月初二犯人全都回牢中。牢神廟建在牢獄內,罪犯剛押入獄中時,或判刑後起解赴刑前,都要祭一下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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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神堂上楹聯:觸法即欺天,十惡不赦;悔過是回頭,一體寬容。心田坦坦,宜種德,莫負心;天網恢恢,易造孽,難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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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列表式的參觀,就這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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