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風】門將千千萬,獅王獨一份

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在微妙裡平衡中折,時間不假思索的給人死不旋踵的態勢,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原諒我是脆弱的情感支配者,我還是不適時的回回頭,擦肩而過的匆匆眼神裡有迷離,有憧憬,我踱步帶著自己的一點懷舊去張望一些面孔,給我足球記憶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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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羅爾夫·卡恩,人們熟悉的“獅王”,蔓延在骨子和麵相上的都是永不服輸的王者之氣,8次德甲冠軍、6次德國杯冠軍、1次歐洲冠軍聯賽冠軍、1次歐洲聯盟杯冠軍足夠標榜其輝煌的職業生涯,22年的綠茵情結采擷一身紅塵,在陽光最後的剪影裡將自己的城池一併勾勒出,他連續四次榮膺歐足聯最佳門將,三次IFFHS世界最佳門將和兩次德國足球先生,我想敞開胸膛接過這些榮譽的卡恩即使心寬似海,內心也該有一份波瀾不驚後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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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描述卡恩之前蒐集了幾個關於他的故事,有些記憶猶新,有人模模糊糊,我想唯一不變的是卡恩那股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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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4月13日,拜仁出征斯圖加特,卡恩認為隊友赫爾佐格防守不積極而對其加以拳腳,並因此吃到了一張黃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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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1998賽季拜仁客場挑戰科隆,面對對手兇猛的攻勢,拜仁只能疲於招架。科隆在下半場獲得了絕佳機會,門前的頭球攻門被卡恩擋在門框上彈下來,科隆球員拍馬趕到想要補射,卡恩兇猛地將球壓在身下,卻付出了被撞掉一顆牙齒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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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2000賽季在第29輪客場對陣弗賴堡的比賽中,卡恩被看臺上弗賴堡球迷扔下的一個高爾夫球雜中頭部,頓時血流滿面。卡恩十分氣憤,對著裁判和看臺瘋狂吼叫,在赫內斯和希斯菲爾德的勸說下才逐漸平靜。卡恩堅持完成了比賽後才去醫院縫針,拜仁也在最後時刻絕殺弗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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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2001賽季,卡恩在和羅斯托克的比賽最後時刻衝到對方禁區內,用拳將球打入球門,可惜卻被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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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2001賽季的最後一輪,拜仁戰平漢堡便可奪冠。但是第89分鐘,漢堡的巴巴雷茨意外地頭球打破僵局。就在全隊灰心喪氣的時候,卡恩將癱倒在地的隊友一個個拉起來,並大聲地怒吼讓他們不要放棄,甚至衝到了中場準備開球。最終奇蹟發生了,依靠補時階段的一個間接任意球,拜仁成功地衛冕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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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爾斯魯厄出道時候他就展現出捨我其誰的霸氣“在德國足壇我不懼怕任何門將,哪怕他是科普克”,而科普克曾獲1990年世界盃冠軍和1996年歐洲盃冠軍。卡恩帶著“永不放棄”的人生格言踐行了22年,從1993/1994年聯盟杯脫穎而出,賽前不被看好的卡爾斯魯厄一路戰勝埃因霍溫、巴倫西亞和波爾多等對手,殺進聯盟杯半決賽,也只是由於客場進球的劣勢被奧地利的薩爾茨堡淘汰出局。

那個青澀的卡恩集身體強壯、反應靈敏、出擊果敢於一身,拜仁順利的以創國內記錄的500萬馬克收購了青年才俊,而卡恩的求勝欲更加契合了豪門拜仁的雄心壯志,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國王,在自己的世界裡飛揚跋扈,而自帶王者屬性的卡恩顯然早已預留一份心似狂潮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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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5/1996賽季的聯盟杯賽場卡恩曾缺失的遺憾終於被冠軍完全填充,他矗立在球場中央舉起嚮往許久的第一尊金盃,即使習慣了張牙舞爪的姿勢也會有溫馨的笑容去覆蓋征戰時的苦澀。

1996年的歐洲盃德國隊驚險奪冠時卡恩是替補席上的看客,離家路遠的卡恩難免多看一下脖子上的金牌,儘管他在1993年就憑德甲最佳門將入選國家隊,卻只能在兩年時間內目睹前輩的廝殺,板凳席的滿目蒼涼不曾將卡恩擊敗,他也是這樣從卡爾斯魯厄出道,有些理想不會因為被暫時否定而褪色!有時候他會難過,只是驕傲不讓他開口,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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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傷病能被迫讓他遮掩光芒,鋼鐵男人沒有多餘的停滯,高接低擋的德國人將更多的冠軍頭銜一併摘下。當然現實有時候也是有顆粒般的粗糙感,1999年的諾卡普歐冠之夜人們記住了貝克漢姆的黃金右腳,人們也敬佩了弗爵爺的運籌帷幄,人們也驚歎索爾斯克亞的超級替補角色。

幾家歡樂幾家愁,黑色三分鐘給了卡恩致命打擊,他跪在球門前彷彿這樣的姿勢才能減輕身上的痛苦,難以置信的比賽結果分割成絕處逢生的奇蹟歡呼和不可思議的失利苦果,卡恩回憶道:“我第二天早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體育館,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在家裡下樓梯,然後我意識到,我什麼也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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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傷口,遲早有一天會癒合。就像在卡爾斯魯厄的第一場0比4負科隆,就像在拜仁的第一場德國杯決賽1比3失利,他接受暴雨傾城而來的口誅筆伐,也默默的從敗鱗殘甲中打造新盔甲,寒光電射眼隱約幾分難以匹敵的殺氣,所以兩年後的歐冠決賽卡恩和他的拜仁在聖西羅重拾失地,就像切格瓦拉那句“面對現實,忠於理想”,三撲點球的卡恩親吻皮球時柔情宣洩裡多少有幾分忠於理想後臥薪嚐膽的影子,當之無愧的決賽最佳球員似乎給我們演繹了一個勵志的故事情節—“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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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韓日世界盃橫濱給了黃衫巴西五星的榮耀,天下英雄復更名;德意志巨人在青黃不接時期有獅王卡恩負重前行,天下英雄又誰敵手。比賽結束後他蜷縮在球門前,無言的凝視已經被孤獨和落寞透支,沒有卡恩的德國戰車決不會如此輕易的駛向橫濱的決賽場地。當巴西人舉起大力神杯被時光定格,那個習慣挽大廈於將傾的高大德國人只能攥緊雙拳,像失去千萬次的不甘心,歷史總由勝利者抒寫,勝利屬於羅納爾多,光榮屬於卡恩,這一次卡恩也在故事行將結束的時候襯托了偉大,這一年他依舊是世界最佳門將、榮膺雅辛獎。

2004年的歐洲盃德國隊沒有攜世界盃的餘勇去再次煥發八年前的榮譽,小組賽一場未勝遺憾作別。35歲的卡恩依舊身著1號球衣,儘管不時奉獻個人精彩撲救,卻未能阻擋範尼和巴羅什的意氣風發,也許遺憾的從來不是告別,而是所有的未來都不一定會給你一個來日方長的補救,八年前你和榮譽之間隔著替補席,這一次主力卻換不回晉級。

畢竟35歲,時間不會有給他下一次重頭再來的慷慨,也是這一年,他的脫手先後在冠軍盃中讓皇馬和尤文得利,也是這一年卡恩再次脫手,親手將雲達不來梅扶上了聯賽冠軍的寶座,35歲的“現實”儘管依舊忠於理想,滄桑卻緊緊抓住他那縷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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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看你這麼退出”。這是《笑傲江湖》的橋段,卡恩和萊曼的瑜亮之爭在2006年世界盃前夕被放大,他們的“江湖之爭”以卡恩讓出1號為結局,儘管那一年他的身份是德國雙冠王的主力門將,在本土舉辦的世界盃原本是七屆德國最佳門將志在必得的主力構想,最後還是被主帥的一道指令委屈替補。

也就是心高氣傲的卡恩上演了那一屆世界盃最令人動容的一幕——德國和阿根廷這兩個從未在世界盃點球中失利的球隊在12碼狹路相逢,卡恩緊緊握住萊曼的手在耳邊竊竊私語,兩位隻手遮天的英雄僅靠緊握的雙手就可以心神相通,顯然這是一份鼓勵,一份傳承,一份共同的信仰,一份共同的守望!還是那句“忠於理想”讓卡恩可以按照自己方式的理解比賽,要麼成為傳奇,要麼成為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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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那個夏天他帶著德甲聯賽冠軍的光環完美退役,諾坎普被逆轉之夜卡恩沒有哭泣,橫濱憾別卡恩沒有哭泣,當22年球員生涯被畫上句點時,摯愛著綠茵整整一個曾經的德國人沒有能夠將眼淚鎖住,明明知道除了說再見,別無選擇,還是要再環繞球場看一看曾經屬於他的繁華,聽一聽屬於他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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