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謨拉比法典 遠古的楔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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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法國考古隊在伊朗西南部古城發現一塊玄武岩雕刻,上面刻有楔形文字,考古隊認識到它的價值,將它帶回到了法國。這就是著名的《漢謨拉比法典》石柱法,現存巴黎盧浮宮博物館。岩石呈黑色,高過2米,上端刻有人物浮雕,下面刻有法典全文。

浮雕中沙馬什神把一個繩環和一截木杖授予漢謨拉比國王,繩和木杖是兩河流域丈量用的工具,象徵司法正義。法典共282條,內容涉及訴訟、盜竊、租佃、僱傭、商貿、債權、婚姻、遺產、蓄奴等內容。全文使用巴比倫楔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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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謨拉比法典》形成於巴比倫時期(約公元前1792至前1750),當時的國王就是漢謨拉比。這是一部瞭解巴比倫史的重要資料,以命償命、以眼還眼、以傷還傷和以打還打,這些“同態復仇”自然觀念被大量使用。例如,法典規定如果一個自由民打斷了另一自由民的骨頭,那麼他的骨頭也應該被打斷。

遠古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是一個美麗富饒的地方,這裡興耕種,開溝渠,造帆船,紡毛麻,製陶輪,築城堡。5500年前,這裡誕生了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蘇美爾楔形文字,它比甲骨文早近2000年,比埃及文字早500年。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說西亞文明是四大文明的老大的原因。

蘇美爾文字起初是圖畫文字,很像甲骨文。慢慢地,這種圖畫文字發展成表意文字,把一個或幾個簡單符號組合起來,表示一個新的含義或抽象的含義。如用代表“眼”和“水”的符號來表示“哭”等等。蘇美爾人用削成三角形尖頭的蘆葦稈或木棒當筆,在潮溼的黏土刻畫,字形自然形成楔形。蘇美爾楔形表意文字有2000多個符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

從圖畫形式變成筆畫,經過了500年的演變,從上而下直行書寫改為從左而右橫行書寫,楔形符號也左轉了90°,從直立變成了橫臥。書寫時右手執筆,從左而右橫寫,粗頭向左,細頭向右。蘇美爾楔形字有意符和音符,也稱“釘頭字”。

西亞國家使用泥板的歷史有3000年,經歷了蘇美爾、阿卡德、亞述、新埃蘭到波斯等幾個主要的王朝。符號數量從2000、640、570、113變到36個。體系從“意音文字”向“拼音文字”變化,表意符號逐漸變少,表音符號逐漸增加。後期的波斯楔形文字實際上已經接近於音節文字。大家熟知的日文就是音節文字。

通過對考古發掘出來的大量泥板進行研究發現,它們中的大部分是日常商業的記錄,此外還有宗教、藝術、數學、幾何、法律、文書、字典、編目、地圖、課本等內容。有一組泥板詳細記錄了夫妻兩人的通信記錄,能幹的夫人帶領女兒和女僕在家裡編織,要求千里之外做生意的丈夫將紡織品收入和當地的羊毛快些寄回家裡,家鄉的羊毛價格更加高些,可以買個好價錢。

隨著馬其頓和羅馬帝國的崛起,再後來阿拉伯伊斯蘭的統治,自公元一世紀開始,楔形文字開始衰落,逐漸再也無人認識。楔形文字的再次發現得益於歐洲19世紀的考古大發現,其解密的關鍵過程與古埃及文字破解非常類似。

1835年,25歲的英國陸軍中尉羅林森,來到波斯一個破落小鎮,小鎮的名字叫“眾神的居住地”,因為小鎮郊外有一座巨大的奇怪巖刻。巖刻位於山頂下面人工剷平的陡直表面上。在這幅浮雕上,偉大的波斯帝國國王大流士腳踩反叛分子,在武裝的波斯貴族陪伴下倚弓而立,傲視著被捆綁的“反王”。浮雕人物邊上和下面的文字則分別用古波斯語、埃蘭語和阿卡德語三種楔形文字刻寫著國王的豐功偉績。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貝希斯敦銘文”,羅林森費了很多周折才將它拓印下來。

在一位德國青年教師的啟發下,羅林森經過長達十多年的探索和研究,不僅完成了銘文的全部譯文,還成功破譯出很多楔形文字符號的讀音、單詞和專有名詞,掌握了不同楔形文字的語法。最終與其他學者共同將兩河流域最古老的蘇美爾人創立的楔形文字釋讀成功。

我們來看一下銘文中的一段“大流士,偉大之王,王中之王,城邦之王,希斯塔斯帕的兒子,他是阿契美尼德宮殿的製造者”,對應楔形文字順序的英文:“Darius, king great king, king of kings, king of the provinces, of Vistaspes son, the Achaemenid who this palace made.”體會一下楔形文字的語法,還真和古埃及文字非常接近。此時,人們真正相信,在湮沒2千年之後,楔形文字之謎徹底揭開。湮滅了的蘇美爾也重新回到我們眼前。

蘇美爾文字猶如一道曙光照徹黑暗,使人類邁向文明,這是美索不達米亞對於全人類的巨大貢獻。蘇美爾人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的多個第一:最早的圖書館、最早的船舶,最早的麵包,還有最早的學校。想象一下,小學生拿著泥板上課的景象有多好玩。楔形文字寫成的史詩《吉爾伽美什》敘述了人類早期大洪水的情景,簡直和後來《聖經》中記載的諾亞方舟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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