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又發現他的缺點的。
可那些缺點，好像以前也一直存在著。他髒衣服還能連著穿幾天，家裡總是有他隨手抖的菸灰，一吵架就說你是對的。
其實就像那天加班回家她也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他爭個什麼，只是看著桌上還沒丟的外賣有些心煩。
“你怎麼還沒把外賣丟出去？”
“啊，就是中午吃的啊，
還沒來得及，一會兒一起。”
聲音是從書房裡傳出來的，他應該是在打遊戲。從她說她下班了，他就說他在打遊戲，回家了還在打。
“都三個小時了，還打。”
“哪有，現在才九點半。“”你七點就開始打了。“”你怎麼在算什麼時間，我七點半才開始打的。“
就那麼簡單地爭上了幾句。
連吵架都算不上。事實上，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吵過架，不是沒有爭吵的理由，只是沒有爭吵的必要。
在一起了這麼久，彼此也都清楚彼此的底線。只要不是底線的問題，吵來吵去，也都只是為一方的妥協做個鋪墊。
“你為什麼連丟個外賣都要跟我吵。”
“對呀，
為什麼你連丟不丟外賣都要跟我吵。”
這樣的對話，在她看來毫無意義。
只不過要是放在戀愛的前幾年，今晚這事不道歉和作出承諾絕不算完。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反正他也會說“你是對的“。
倒不如兩個人都當作沒發生過，玩會兒手機就睡，別耽誤明天上班早起，也算是默契。
以前是吵架的默契，現在是不吵架的默契。
玩手機的時候背靠著背，在微博上看到某某某明星是甜甜甜的愛情了，朋友圈裡有人結婚去了大溪地。
他那邊全是抖音的聲音，他倒也不愛看那些女孩。點讚的除了沙雕就是沙雕，偶爾還轉身說，這個好好笑。
“什麼時候我們就不算甜甜甜的愛情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下手機說先睡了，腦子裡卻不平靜。他上次送我花是什麼時候，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我們計劃去哪裡結婚來著？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可能真的是相處的太久了吧，有點乏了，浪漫也不是什麼本性。
“他到底還愛不愛我呢？”這是個可怕的念頭，他們沒在一起她都沒有這麼想過。
這是個可怕的念頭，她想。
“所以，你為什麼連丟不丟外賣都要跟我吵。”她還是沒能忍住發問，他沒有作答，只有輕微的鼾聲回應。
“分手其實有跡可循。”
ღ
“分手的前一天，你們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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