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2018年6月我拜訪了一位熟知崇武以東海戰實情的人,根據他的講述,我就以故事裡的第一當事人Y老的身份來講故事。

Y老講述的故事與我上篇裡的描述有很大不同,一些情況甚至否定了我在上篇的敘述。為了歷史的真實,我這裡忠實記錄Y老原話透露出的真實情況,避免外界再以誤傳誤,為後人研究崇武以東海戰戰史提供一份最真實、最寶貴的歷史資料。

話一開始,Y老就告訴我他也是“錯失了戰機”未能參戰。50年後說起這事,Y老的心裡對自己當年錯失了戰機仍充滿了遺憾:“我們(Y老和他的580艇)艱苦訓練等了(敵人)一年多,沒想到等來這麼個結果”。我們就從這裡聊起。

當時Y老是參戰艇隊的副中隊長(沒有中隊長),負責中隊的訓練和作戰(他還是這次海戰戰術方案6個研究制定人之一)。戰前艇隊已經處於緊張的臨戰準備狀態,只等戰機出現。偏不巧艇隊580艇主機故障需要返港修理,請示大隊後,Y老就帶著580艇和另一條要去上海執行任務的581艇於11月12號夜間編隊北上。

幾個小時後,兩艇走到三都澳澳口互發信號告別。581艇繼續北上,580艇則進港到達碼頭靠泊,這時已是11月13日天亮前。本來還是有機會參戰的,11月13日上午,大隊作戰值班室一共來了三次電話找Y老但都沒找到,一次是Y老在洗澡,還有兩次是趕上Y老拉肚子上廁所,因為大隊也沒說有什麼事,接電話的兵也就沒向Y老報告。直到Y老看到旁邊護衛艇29大隊的碼頭上都在備戰(Y老屬於護衛艇31大隊),感到有情況,主動打電話問大隊有什麼事沒有?才知道大隊來過三次電話找Y老。但這時以近中午了,580艇的主機已經全部拆開,無法立即復原返回平潭島參戰了。就這樣Y老和他的指揮艇580艇錯失了參加1965年11月14日凌晨崇武以東海戰的機會。

戰後當天,11月14日夜裡,Y老立刻率580艇趕回平潭島竹嶼碼頭,負責戰後總結和善後工作。中隊政委蘇同錦犧牲了,Y老和他是感情很深的老戰友。戰前11月13日白天,Y老知道自己無法參戰了,特意就這次作戰和蘇同錦通電話交流、交待。畢竟Y老是中隊的軍事幹部,訓練打仗要更內行些。誰曾想這就是永別!對Y老這些年輕的基層幹部來說,現實生活就是這樣殘酷。每天都可能遇到戰鬥,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在戰鬥中犧牲……。Y老現在享受正團職待遇安度晚年了,他雖然錯失了參加崇武以東海戰的戰鬥,但是在崇武以東海戰發生之前,他參加並指揮過海上“反小股”作戰。打得非常漂亮!

1965年8月28日至29日他作為中隊指揮員奉命率領573艇和579艇兩艇,在福建省長樂縣漳港海區打了一場漂亮的“反小股”戰鬥。俘獲了敵“海狼艇”一艘,特務四名及電臺、密碼、槍支和一份重要的全國敵特名單。參加這場戰鬥的還有大隊長宋江、中隊副政委張留賢等。因為我提“反小股”作戰Y老才講起此事。這讓我對這位參加過海上作戰的老人肅然起敬。我問有沒有給你們和573艇579艇立功?Y老笑而不答。但是,對五十多年前的崇武以東海戰,他卻始終不忘,老戰友蘇同錦就是在這場戰鬥中犧牲的。碰到我突然來拜訪,Y老像事先準備好了一樣,立刻拿出了他畫的《崇武以東海戰實施與計劃略圖》和我聊了起來。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崇武以東海戰計劃與實施略圖

談話間,我感到Y老是個海軍護衛艇訓練和作戰的專家,那些參戰的戰友中有許多人都是他的學生。Y老雖沒有參戰,但對當時海戰的情況瞭如指掌,和當事人一樣知悉戰況。

Y老說,崇武以東海戰並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遭遇戰,海戰攻擊的兩條敵艦是被當作計劃中要打擊的敵“62.1特遣支隊”來打的。為了打這個“62.1特遣支隊”,由海軍副司令員周仁杰、海軍福建基地副司令員陳雪江主持,從1964年下半年開始,前後歷時一年多,在平潭島海壇水警區招待所搞了幾個月戰術研究,制定出專門的戰術。參加者有海壇水警區機關一位作戰科長,一位航海參謀,加上Y老和另一箇中隊的中隊長4個人,再加上述兩位首長,共六個人一起研究、討論、設計、確定了戰術方案併到海上實兵演練。

何為“62.1特遣支隊”?

Y老介紹:這是國民黨方面派遣的專門進行“心戰”作戰的一支編隊。通常由一艘大型登陸艦做指揮艦,加二至三艘護衛艦等作戰艦艇組成。其通常做法是在漁汛和傳統節日海上漁船多的季節,登陸艦在遠海遊戈,作戰艦艇進漁場抓捕我漁民送到登陸艦上進行“心戰”宣傳、給吃飯並贈送“心戰”宣傳品然後放回漁船。至1964年8月累計活動24次,抓靠漁船370多艘次,嚴重影響漁民出海捕魚。為此,周恩來總理指示海軍抓住機會狠狠打擊敵人,要擊沉一至兩艘敵艦。海軍首長設想由護衛艇和魚雷快艇聯合組成打擊編隊,協同作戰。Y老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參加了由海軍副司令員周仁杰、海軍福建基地副司令員陳雪江主持的護(護衛艇)、快(魚雷快艇)協同作戰預案研究討論,參加了海上演練,並擔任第一戰術群指揮員,艱苦訓練演練一年多,就等著戰機來臨了。可惜,參加制定戰術的這些人都因為各種原因在最後時刻“錯失了戰機”。

原定陳雪江為海上護、快編隊指揮員(陳雪江人稱“護衛艇專家”);基地康烈功司令員,張朝忠副司令員為基地的岸基指揮員。結果康烈功搞“社教”不在位由張朝忠頂替;陳雪江由周仁杰帶領到汕頭水警區參加南海艦隊八.六海戰總結會“取經”,11月13日當天正在離開汕頭回程路上。那時不論是道路狀況還是通信聯絡都不像今天這樣通暢。基地值班的張朝忠無法聯繫上週仁杰、陳雪江,只好讓廈門水警區設法攔截周、陳,等找到兩位時在時間上已來不及趕回平潭島了,周仁杰、陳雪江就近在廈門指揮所參加了輔助指揮,而海上編隊指揮員臨時決定改由海壇水警區副司令員魏垣武擔任(在海上合練時魏垣武是副指揮員,陳雪江是正指揮員);而Y老,前面說了帶第一突擊群指揮艇580艇於11月12日夜裡返回三都澳拆修主機,又由於13日一上午三次未接到電話(如果接到電話可以立即停止拆修,把主機復原,緊急趕回平潭島竹嶼碼頭參戰。)最終失去“戰機”。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雖然看起來這只是以上幾個人個人失去了“戰機”,但這幾人中有兩個人未能參戰,對在海戰中貫徹運用研究好的戰術還是有一定的影響(海戰,是高技術的、激烈的對抗和生死搏鬥,任何小的影響都可能演變、放大,影響實現作戰目標),這兩個人就是陳雪江、Y老。他們既是戰術的具體制定者,又是海上演練的合作者。在戰術研究時,他們和他人共同研究設想了在多種情況下的作戰方案。如來一條,兩條,甚至是三條敵艦,敵艦從不同方向來怎麼打?用什麼隊形,從哪裡進入,從哪裡退出,在什麼情況下戰術如何變化,用什麼戰術打?哪種打法比哪種打法更好?等等。

這兩個人的位置都很重要,一個是整個護、快編隊的最高指揮員,重要性不言而喻;另一個是第一突擊群指揮員,編隊指揮員指揮護衛艇編隊一隊和二隊的命令通過他下達執行。但是,第一突擊群指揮員和編隊指揮員之間的關係絕不是單純的執行命令。

在海上合練時,編隊指揮員的意圖下達給第一突擊群指揮員,第一突擊群指揮員立即下命令給第一突擊群(一隊)和第二突擊群(二隊)。一隊和二隊之間是上下級指揮關係,二隊參照一隊行動。演練和作戰時,假如到達某一位置,或者觀察、掌握到各艇艇位等要素有必要提醒編隊指揮員時,第一突擊群指揮員會提醒編隊指揮員該下什麼命令了。作為下級,第一突擊群指揮員要掌握好提建議的“火候”,不能亂提建議,但是在關鍵時刻必須提建議時還必須主動提出建議,提醒上級指揮員避免發生失誤。這樣做有一定難度,通過海上合練,Y老和首長陳雪江之間已經配合的比較默契了。按規定要求:在訓練和作戰中編隊指揮員指揮護衛艇編隊的命令都通過第一突擊群指揮員下達,指揮一隊二隊兩個突擊群按命令行動。

由此可見,這個第一突擊群指揮員位置作用確實重要,甚至比大隊指揮員位置還重要。因為,大隊指揮員雖然級別高,並且是身兼編隊預備指揮員職責,但他跟隨預備指揮艇576艇行動,在編隊指揮權未轉給預備指揮艇576艇之前,576艇位於第一突擊群序列4條艇中的第3條艇,要服從第一突擊群指揮員的指揮。只要編隊指揮艇573艇沒有把指揮權轉移給預備指揮艇576艇,大隊指揮員也就不起指揮作用。

演練中Y老的指揮艇580艇是第一突擊群4條艇中的首艇。由於Y老戰前帶著580艇去三都澳拆修主機,11月13日作戰機會來臨時,第一突擊群指揮艇臨時改為573艇,併為整個護、快編隊的指揮艇。整個護、快編隊以573艇為首、後面依次為579艇、576艇、577艇組成第一突擊群一隊;588艇、589艇組成第二突擊群二隊;魚雷快艇編隊的132,124;131,152;145,126六條艇組成第三突擊群三隊。三個隊合起來組成護、快打擊編隊,如同海上猛虎一般撲向敵艦。

在演練時,編隊指揮艇、第一突擊群指揮艇同為580艇。在580艇駕駛臺上共有四名指揮員:編隊指揮員陳雪江、副指揮員魏垣武站中間;第一突擊群指揮員Y老、艇長分站他們左右。陳雪江的命令由Y老下達,假如編隊到達某一位置,陳雪江還沒有及時下達相應的指令,Y老會主動提醒編隊指揮員陳雪江現在到達某某位置應該下什麼命令了。而陳雪江則隨即下達相應命令由Y老發出。

這樣,即使編隊指揮員陳雪江忘記了什麼事也不容易出錯。令人遺憾的是海戰時這兩個人同時不在位。編隊指揮員魏垣武雖然知道這套戰術,但卻失去了有Y老那樣熟悉戰術的下級做配合。Y老不在,在場的其他人誰擔任了第一突擊群指揮員這個角色?並給編隊指揮員魏垣武做了必要的提醒?我們不得而知。不幸,海戰在關鍵時刻出現了3個重要的失誤。失誤導致發生了誤擊!其中第一個失誤是未能及時調整二隊的艇位,是導致發生了第二突擊群誤擊第一突擊群首艇的主要原因。誤擊造成編隊指揮艇573艇,包括編隊指揮員魏垣武在內共9人2死7傷的嚴重後果。為讓讀者看得更明白,下面我們結合Y老畫的《崇武以東海戰計劃與實施略圖》進行分析講解。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根據作戰計劃,由六艘護衛艇、六艘魚雷快艇組成的作戰編隊,分成三個突擊群。第一突擊群即一隊由573,579,576,577四艘護衛艇組成。573艇是編隊指揮艇和第一突擊群指揮艇,位於編隊最前面,編隊指揮員、海壇水警區副司令員魏垣武在上面;編隊預備指揮艇是第三條艇576艇,編隊預備指揮員、護衛艇29大隊大隊長馬乾在上面;由588,589兩艇組成第二突擊群即二隊,由護衛艇29大隊參謀長王志奇指揮;第三突擊群即三隊是六條魚雷快艇,由快艇6支隊副參謀長張逸民指揮。航渡中,第二突擊群位於第一突擊群573艇左舷150度的左後方跟進,兩隊位置關係如圖中A點所示。而第三突擊群的6艘魚雷快艇在較遠的後方跟進。

當編隊接近圖中A點位置時發現敵艦準備戰鬥。這時,按作戰預案魏垣武應先下一道命令:一隊減速,二隊加速。給二隊一個趕上來佔領陣位的機會,然後再下令全隊高速衝擊。一隊減速不需要持續很長時間,比如讓一隊減速至18節(1節=1海里=1.852km),讓二隊開高速30節(一般只能開24節,特殊情況才開30節,但要當心開半小時就會燒壞主機。),這樣的一減速一加速,就可以使王志奇帶領的二隊588、589兩條艇在兩分鐘內趕上來(兩分鐘588艇能相對573艇前進0.7海里),改變與573艇的方位角,由滯後573艇左舷150度的航渡舷角位置趕到超前573艇左舷30度的戰鬥舷角位置(見圖中紅色航線上1#,2#兩個小黑點的位置)。

二隊趕上來超前一隊到達一隊573艇左前方左舷30度位置後就可以下令全隊以24節衝擊了。只有這樣做,當開火時二隊的炮火才不會從一隊的頭上穿越。否則,開火時,由於射擊距離近,護衛艇上裝備的雙管37炮,雙管25炮都是小口徑速射直瞄火炮,其彈道低且平直很難不打到擋在二隊射界前面的一隊。當時573艇駕駛室內有人想到這個問題了嗎?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當夜,海上漆黑一片,一隊和二隊之間誰也看不清誰,但是有雷達互相可以看見。看雷達掌握艇隊實際位置關係不是編隊指揮員魏垣武負責,應該是由第一編隊指揮員負責時刻掌握並報告編隊指揮員。如果編隊指揮員自己想到了會直接下命令讓馬上改變二隊對一隊的舷角位置,他想不到時,第一編隊指揮員要馬上提醒。可見第一編隊指揮員這個職位多重要啊!當時現場的實際情況我們現在也無從得知。我們只能從行動結果和原計劃比較說這是“失誤”。因為缺少一道上面說的減速、加速命令。

我們知道的是魏垣武下命令全隊以24節向敵艦衝擊(估計當時敵在我火炮射程以外,我卻在敵火炮遠程攔阻射程內,魏垣武考慮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通過敵炮火攔阻區),但是沒有考慮給二隊一個趕上來的機會。這樣,雖然可能下了命令讓王志奇帶隊立即加速趕到並保持超前573艇左舷30度舷角的戰鬥位置舷角。但難以形成速度優勢的王志奇的二隊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超越573艇佔領和保持作戰舷角位置的。這就是我們說的第一個致命失誤——沒有調整好一隊和二隊之間的舷角關係。

當艇隊衝到圖中B點位置,魏垣武下令開火。護衛艇每艇前後兩座雙聯裝37炮,中部一座雙聯裝25炮,六條艇共36根炮管就乒乒乓乓的打起來了。如果在這個最後的當口,有人想到王志奇的二隊還在一隊的左側後,位置角度不利,開火會對一隊造成嚴重威脅而提醒魏垣武下達一個不同的開火命令,比如讓第一編隊指揮員下令一隊的:1,2,3,4號艇,右舷某某度、距離某某浬,開炮!那麼,二隊的5,6號艇聽不到讓自己開炮的命令就不會開炮,則悲劇也可以避免。很遺憾,命令就是:開火!各艇各炮都是立功心切,立刻按下了擊發。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個失誤。

無論是下令全隊以24節高速衝擊還是全隊開火,似乎都忘了二隊的存在,結果就是造成了一隊夾在二隊和敵艦之間的態勢。而幾個月前的八.六海戰,這種情況已經出現一次,當時我582艇跑到敵我之間被誤擊。可惜這個重要的教訓艇隊並不知道,周仁杰帶著陳雪江到南海艦隊八.六海戰總結會取經還沒回來呢。

講到這,我們回顧戰前周恩來總理的指示:“組織準備工作要周密,夜間能見度差,不要誤打了自己。”現在明白他為什麼要說:“不要誤打了自己”了吧?.

Y老介紹分析:雖然炮戰僅一分鐘左右,但是,最差的裝填手每分鐘也能給每管炮裝填40發炮彈,好的裝填手每分鐘能裝填70、80發不在話下。這樣,這一分鐘就有1200發以上的炮彈砸向敵艦,如此近的距離開炮,命中率不會太低。即使是按10%的命中率計算,幾十米長的敵艦上層建築被命中120發以上數量的炮彈也被打得不成樣子了,甲板以上的艙外,活人是呆不住的。敵艦基本失去了抵抗能力。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我艇隊按計劃打完敵艦的右舷,再由圖中B點轉至C點,從敵艦尾部向右轉向。可以再把敵艦的左舷打一遍。

在敵右舷因為相對速度過快,打一分鐘就錯過了,如果轉到敵艦左舷敵我艦艇是同向運動的,相對速度甚至可以做到“靜止”,那麼想打多長時間就可以打多長時間,一邊跑一邊打,不等打到圖中的D點的位置,敵艦可能就沉了。我艇隊就可以按計劃在D點撤出戰鬥返航。被這樣左舷打完打右舷的敵“永昌號”一定完蛋了。至於另一條敵艦“永泰號”,它是位於敵“永昌號”左舷側後,在我們攻擊“永昌號”時它加速逃竄,它也負了傷。但那不是因我艇隊攻擊它所致,而是因為“永昌號”擋在它和我艇隊之間,且在它的右前方。它在超越“永昌號”時被我艇隊打出的炮彈的遠彈所傷。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我海軍的戰術是從蘇聯海軍學來的。陸軍通常是指揮員在後,而海軍卻是指揮員在前。編隊指揮艇打頭陣帶頭衝鋒,危險很大,不論是護衛艇還是魚雷快艇都是這樣(今天,這兩個艇種都淘汰了),可謂是海上拼刺刀!

國民黨方面和我們不一樣,他是指揮官靠後。指揮官在第二或第三條艦。比如“永泰號”是指揮艦,它讓“永昌號”在前它在後。當我艇隊突然發起攻擊時。敵艦也立即做出了反應,敵艦開炮了,重點攻擊576艇,因為它認為第三條是指揮艇。所以576艇負傷比別的艇嚴重,576艇通信聯絡中斷。573艇受傷也被打壞了通訊系統,後來573艇想向576艇轉移指揮關係兩艇卻無法溝通。

當魏垣武率573艇打到圖中第一突擊群航線上B點位置處(圖中一隊航跡紅線上3#小黑點處),他沒有按戰術計

劃命令編隊右轉彎而是來了個左轉彎,這就是我們說的相對於既定戰術的所謂“第三個失誤”(是不是算“失誤”?我們後面還有不同的分析)。這一左轉使一隊立刻失去了前進速度,立刻讓王志奇的二隊得到機會趕了上來,二隊的炮火直接越過573艇頭頂,573艇被命中3發炮彈,其中一發飛進駕駛臺,臺內9人全部倒地,其中7名幹部。31大隊副大隊長李金華,5中隊政委蘇同錦直接犧牲,編隊指揮員魏垣武也身負重傷倒地昏迷不醒。一場原本可以實現的、全殲兩艦的戰鬥受到嚴重影響,並因此差點打“糟”。

寫到這,讀者不禁要問何以肯定是自己人誤傷呢?難道鑽進駕駛臺的這發炮彈不會是敵人的炮打得嗎?剛才說了,雖然敵艦重點攻擊它認為的指揮艇——在3號位的576艇,但也不排除573艇會被敵彈擊中(1號艇也是對方重點攻擊的目標,雙方都把炮位、彈艙、駕駛臺、機艙等重要部位作重點攻擊部位),但是說是自己誤擊最重要的證據是隻有一發炮彈打進573艇駕駛臺,而這發炮彈被證明是我們的37炮彈。證據就是戰後從573艇駕駛臺傷員的身上手術取出了紫銅彈片(雞蛋大小),這是我們37炮彈頭上的紫銅箍,只有37炮彈才有這個紫銅箍,而國民黨的炮彈頭都是黃銅做的不可能產生紫銅彈片。又根據位置關係,不是二隊打得又是誰打的呢?當時做調查,參戰的戰士都說是二隊打的,搞得二隊指揮員王志奇抬不起頭。不過,公道的說,這實在不怪王志奇。

573艇駕駛臺中彈後,人倒了一地,也不知誰死誰活,傷勢最輕的是作戰參謀劉松濤,他也右臂和右食指被打斷了,他忍痛堅持操艇,他看到自己斷了的右食指還連著皮肉影響操船,就忍痛扯下扔進海里,說起來本是很英雄的行為。戰後福州軍區韓先楚司令員聽說了親自來醫院看他,詢問他當時怎麼想的?可惜劉松濤太老實,答話不夠高大上(在那個年代樹英雄,英雄要有豪言壯語),說是看到人倒了一地,也不知誰死誰活……。答話太實在,表現得有點慌亂,不太夠英雄的思想境界,因直接說給首長聽了給首長種下了印象,事後有關部門也就沒再給他“拔高”。否則,劉松濤是可以與南海艦隊八.六海戰戰鬥英雄麥賢得媲美的戰鬥英雄。

如圖,573艇在第一突擊群紅色航線上3#小黑點處左轉中彈後,由劉松濤操艇帶著第一突擊群的4條艇脫離了戰場,開到約正東兩海里處原地盲目轉圈,而王志奇的第二突擊群二隊的兩條艇也不明就裡的跟著左轉,也開到第一突擊群轉圈處東側轉小圈。航跡如圖中畫的紅色粗實線。戰場突然的沉寂下來,兩個突擊群就這樣令人不解的一圈一圈的轉著,時間長達數十分鐘。而兩條敵艦則拼命地向敵佔島烏丘嶼方向奔逃,假如沒有張逸民的第三突擊群的攔截,那這兩條敵艦一定逃脫了。

劉松濤始終沒能把指揮關係轉給馬乾。據說是573艇和576艇信號不通(兩艇都有人活著應該還有其他方法互相聯絡,比如設法用燈光聯絡)。即便如此,六條艇上的各級指揮員應該都看到或者知道敵艦向烏丘嶼方向逃跑了,而我護衛艇艇隊卻不去追擊就在原地打轉(戰後總結時有關責任人受到批評)。難道大家都意識不到指揮艇出問題了嗎?馬乾號稱福建海軍的三隻虎之一,作戰經驗豐富,為什麼不能主動接過指揮權改變被動狀態呢?耽擱了數十分鐘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問Y老,Y老說戰術紀律不允許,沒有指揮艇的命令就只能這樣跟著,對此,我只能無語了。

關鍵時刻,魏垣武甦醒了。他命令立即發出兩發白色信號彈,然後他又昏了過去,直到返港都沒醒來,戰後搶救時他的血都快流光了。按約定,這兩發白色信號彈的意思是:敵艦已被我打癱瘓,召喚魚雷快艇快來攻擊擴大戰果!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魏垣武甦醒後清醒了多長時間?我們現在無從得知。敵艦雖受到重創,但並沒有癱瘓,眼下正在向烏丘嶼奪路狂奔。也許魏垣武在清醒了的短時間內聽取了他人的彙報,知道這一轉圈耽擱了時間,按我護衛艇編隊目前的位置已經難以追趕上敵艦,只有讓快艇趕快攔截才能取得勝利,所以他用盡最後力氣發出這道命令。這的確是挽回戰局決定成敗的命令(看不到這兩發信號彈表示的命令,張逸民的快艇艇隊三隊也很可能“錯失戰機”)。我們說,這個指揮命令非常關鍵,非常及時,非常正確,是挽回戰局的關鍵性、決定性命令!

不是所有人都在機械的等待命令,關鍵時刻,也還是有人醒悟了。

先是帶領第三突擊群魚雷快艇編隊三隊的指揮員張逸民,後是帶領第二突擊群護衛艇編隊二隊的指揮員王志奇。他們先後帶隊主動出擊,立下了不同的功勳。50年後,2014年張逸民在接受浙江臺電視採訪時說:“炮戰只打了1分鐘就停了。我看到兩發信號彈,告訴我敵艦已經被打癱,讓我快來攻擊。我分析1分鐘炮戰不可能把敵人打癱,肯定出問題了”。於是他分出兩條魚雷艇執行魏垣武的命令到護衛艇作戰地點去看看,自己立即帶領剩餘的4條魚雷快艇高速衝到圖中的E點位置攔住敵艦去路,放過了跑在前面的“永泰號”,圍住了“永昌號”。用4條魚雷快艇“三進三出”和“永昌號”纏鬥40分鐘,終於由145艇談遵樹艇長髮射魚雷命中“永昌號”,魚雷在敵艦尾部爆炸,黑夜裡爆炸的火光和聲音又亮又響。“永昌號”失去動力跑不了了並緩緩下沉。

之後,護衛艇二隊指揮員王志奇主動率二隊的588、589艇趕到現場。王志奇這個主動行為也是很有意義的。588、589艇對中魚雷後尾部正在下沉的敵“永昌號”發起猛烈的炮火轟擊,“永昌號”在爆炸聲中沉入海底。海戰勝利了!

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

在2018年中央電視臺的電視節目裡,王志奇以護、快編隊另一位指揮員的身份說:“在海上什麼也看不見,我指揮雷達兵找雷達屏上大個的回波光點發現了敵艦,追上去發動了崇武以東海戰的總攻,擊沉了敵艦”。

我說應該把魚雷快艇放在前面偷襲的觀點,Y老不同意。Y老說偷襲不了!這次海戰當我艇隊逼近敵艦時,敵艦早發現了!它也是警惕的盯著我艇隊的動向。但是它可能沒想到我艇隊的任務是來打它的;或者它不想主動開炮挑起事端。因為當時在海上雙方艦艇遭遇也是常事,不是一見面就要打,或許它以為我艇隊另有任務只是和它擦肩而過?

敵編隊裡“永泰號”是指揮艦,它讓“永昌號”在前它殿後,幹海軍夜間航行瞭望是必不可少的,敵艦不會麻痺大意到看到我艇隊過來了也不當回事。從敵艦迅速回擊開炮可以看出敵艦也處於高度警惕、人在炮位的臨戰狀態。而且,敵“永泰號”顯然通過雷達發現了我艇隊,它自己立刻由跟在“永昌號”後面變換隊形,加速跑到永昌號左舷。企圖超越通過。它並沒把通過雷達發現的敵情告訴“永昌號”並指揮它開炮攔截。這樣,前面的“永昌號”由於沒有雷達,黑夜裡距離遠它發現不了我艇隊,又沒有得到指揮艦“永泰號”的命令,所以它在遠距離上沒有對我艇隊開炮攔截。

“永泰號”用雷達發現我艇隊後,知道來了多艘,來者不善,正在逼近它的編隊。敵編隊指揮官從雷達上看到我艇隊正展開戰鬥隊形向它撲來,應該能明白這絕不是普通的遭遇,應該是專來打它的!假如它立刻命令“永昌號”按“永泰號”雷達提供的方位和距離在我火炮夠不著的遠距離上開炮攔截我艇隊,對我艇隊的威脅還是很大的。但是,這個敵指揮官嚇破了膽,私心很重,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它採取對“永昌號”隱瞞敵情的對策,不告訴它我艇隊正在逼近,使“永昌號”變成了送給我軍的誘餌,自己則“金蟬脫殼”加速逃跑,最後它逃脫成功了。戰後,敵方根據作戰人員的表現和責任一一給予懲處、獎勵,這裡不表。

戰後,我方對參戰英雄們進行了表彰。這裡重點提一下兩名烈士:

一等功臣海軍福建基地護衛艇31大隊副大隊長李金華。

一等功臣海軍福建基地護衛艇31大隊5中隊政委蘇同錦。

烈士的犧牲甚為可惜,他們的英名伴隨著崇武以東海戰的故事世人永遠不忘。僅藉此機會向他們和他們的後人致敬!

戰後總結:對573艇是自己誤擊的做了明確結論。不過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在會上說:“關於誤擊的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講了,不管是誰打的,都算是敵人打的。敵人不來,我們不會打。”

對海戰的分析、思考和研判:

1、臺海兩岸自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中期,一直在進行制空權、制海權的爭奪,到1965年連續發生的八.六海戰和11.14崇武以東海戰是這場爭奪的高潮。僅三個月,人民海軍以護衛艇、魚雷快艇組群實施的“狼群戰術”打掉對方3條“大艦”,既使對方認識到我方必然爭勝的決心,又使對方認識到其不再在雙方的海上對抗中佔有優勢。同時,國際形勢和雙方內部情勢的變化都導致此後類似崇武以東海戰這樣的海上決戰不再發生。這是崇武以東海戰取得勝利的重大的政治和軍事意義。

2、這次海戰,在接敵過程中,上級指揮所、岸基觀通站,對編隊進行了引導、作戰指揮。但開戰後通訊聯絡中斷,各級指揮所此後均沒有對戰鬥起到指揮作用。從總參以下,大軍區、海軍、艦隊、基地、廈門指揮所都在指揮,指揮層級太多。一共發了80多份電報,其中有些電報臃長,到打完仗一共才譯出十幾份電報。

3、政治掛帥。航渡中,接到周恩來總理電報馬上向全體指戰員傳達,起到了讓全體指戰員“歡欣跳躍、士氣高漲”的政治效果,但是對總理電報中“組織準備工作要周密,夜間能見度差,不要誤打了自己”的指示的落實沒有做到“工作要周密”。上級發來過多的電報也嚴重分散了編隊指揮員及其它指揮員的注意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上級應該相信一線指揮員的臨機處置能力。過細的指揮反而束縛了一線指揮員的思想。艇隊沒出發前怎麼樣的多講都不為過,一旦出發了,就要少講,作簡短指示。應減少指揮層次,把時間留給一線的編隊指揮員,讓他有時間更細緻的思考在馬上面臨的戰鬥中可能發生的情況?能有時間向身邊的人把戰鬥中必須注意的、重要的細節提前交代清楚。

4、如果編隊指揮員想到,或者身邊有人提醒他注意二隊588艇、589艇的位置;開炮時確認一下二隊的位置是否允許開炮(天很黑,一隊和二隊相互看不清,用雷達可以判定位置座標)?或者命令只讓一隊開炮,不讓二隊開炮,那麼誤擊可以避免。編隊首長和下級之間的配合是否存在問題?

5、魏垣武的左轉應該不是失誤。事前在做戰術設計時分析:左轉右轉都可以。只是右轉不用停火,左轉會造成停火一段時間,艇隊要轉個圈調過頭後再追上去打。覺得右轉比左轉更有利些。但是,當天海戰中,魏垣武率隊攻擊一分鐘即與敵艦錯過,魏垣武顯然意識到敵我相對速度過快。但這時,如果兩條敵艦是一前一後的隊形,那可以順著打兩條敵艦的右舷,打完了再從後面一條敵艦的尾部右轉過去,接著打兩條敵艦的左舷。但是,魏垣看到敵艦以改變了隊形,敵“永泰號”躲在“永昌號”身後逃跑,我艇隊如按計劃右轉,要麼插在敵兩艦之間兩面作戰,要麼轉大彎把敵兩條敵艦都放在我們的右舷來打,這樣就成了先打了“永昌號”的右舷,又改成去打“永泰號”的左舷,顯然不合適。

所以,魏垣武決定左轉,雖然需要停火幾分鐘,但由於敵艦速度只有10節(永泰號能跑14節),而我艇隊能跑24節,具有絕對的速度優勢!從魏垣武帶隊以24節高速左轉彎可以看出魏垣武打算用最短的時間轉完這個圈,把艇隊的頭掉過來後再攻擊。如果不出意外,一隊其餘3條艇依次攻擊完畢,隨指揮艇573艇轉個圈掉過頭來只需幾分鐘,很快就可以追上敵艦。而且這回和敵艦是同向運動,相對速度可以按攻擊需要隨意控制。這樣分析,這個左轉一點錯也沒有,戰術上還很正確。問題就是忙中出錯忘了二隊的存在,忘了它的炮火會對一隊的安全構成威脅,這是誤擊發生的主要原因吧。

6.、海戰即便在50年前也是高技術、高烈度、高對抗性的戰鬥。在敵情、我情瞬息變化的過程中,指揮員要作出綜合判斷,下達命令。可以設身處地的想,從魏垣武下達開火命令到下達指揮艇左轉命令前後也就1分鐘左右。這是作戰,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反覆思考,出現遺漏是可能的、可以理解的。我在想,假如他身邊有人能提醒他一下,就可以避免誤擊。那這場海戰就打成經典戰例了,敵兩艦必被擊沉!

7、敵我火力對比。我概略介紹我護衛艇隊作戰實力。每條艇均為有3座雙管高平兩用機關炮。其中37炮最大射程8800米,每管射速為每分鐘550發,只要炮彈供得上,你裝進多少炮彈,它就能打出多少炮彈。每盒炮彈65發,每管炮配彈量是1000發,一條艇六個炮管共6000發炮彈。六條艇共36000發炮彈。前面說了最差的裝填手每管每分鐘還可以裝40發炮彈。你可以想像這樣的火力是不是很兇悍很強大?對比之下,敵全艦約11門炮,射速沒我們的快。在敵兩門大口徑炮射擊攔阻區,我艇隊是受威脅的,自己的炮夠不著會處於被動挨打狀態,但抵近後敵艦的優勢就成了劣勢,它的大口徑炮會有射擊死角,且射速慢。

崇武以東海戰敵艦“永昌號”沒能發揮其大口徑炮的攔阻優勢,而“永泰號”躲在“永昌號”身後只顧逃命,其炮火對我威脅不是最大。我艇隊抵近敵艦後先敵開火,因此對“永昌號”還是佔有局部的壓倒性火力優勢的。為了發揮我艇裝備優勢,揚長避短,當年我海軍專門打近戰、夜戰。

8、這次海戰,在576艇上原本有上海電影製片廠兩名記者,他們來海軍拍海軍的影片,正趕上崇武以東海戰,在戰鬥最緊張的時候,他們也參加了戰鬥,不顧生命危險幫助搬炮彈,表現得非常英勇。他們也沒忘了自己戰地記者的職責,拍了大量的海戰鏡頭,可惜人太緊張了,戰後一看,鏡頭蓋沒摘,甚為可惜。我藉此機會提這件事,是藉機紀念兩位英雄(我手邊沒有他們名字的資料)。他們的英雄事蹟應該被歷史記住。

崇武以東海戰過去五十餘年了。重溫這場海戰,仍有它的現實意義。本文中提到名字的所有人,不論職位高低,都是人民海軍作戰史、建軍史上的老前輩、老英雄。藉此機會,我向他們致以軍禮(筆者也曾是人民海軍中的一員)。我僅以此文作為對包括我父親在內的本文提到的所有離世的海軍老前輩的緬懷。向仍然健在的其餘海軍老前輩致敬。

50年前的小艇打大艦是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詩。今天,海軍的裝備好了,但前輩們的精神不能丟。崇武以東海戰的歷史承載著參戰部隊及和它息息相關的許多老前輩一生中難忘的過去、戰鬥的青春和功勳榮耀。因此,準確的通過此文反映出、還原出崇武以東海戰的歷史真實情況是我的責任和義務。筆力雖有限,但取材過硬,有依有據,經得起歷史的考驗。

本文首次透露出一些重要史實,對否定和排除一切不真實的說法很有意義。有益於把崇武以東海戰的真實情況載入史冊。因為真實記錄的戰況才有歷史價值,才能做為戰例有研究價值。海戰有瑕疵,毋需避諱。它一點也不影響英雄們的豐功偉績,獻身精神。

原海軍福建基地所轄護衛艇31大隊,護衛艇29大隊,及所轄駐閩快艇部隊當年是海軍福建基地的尖刀部隊、拳頭部隊、英雄部隊。崇武以東海戰之前的南海艦隊八.六海戰出動了6艘護衛艇,4艘魚雷快艇。其中有4艘護衛艇是八六海戰當天由這兩個大隊在福建廈門移交給南海艦隊汕頭水警區,並於當夜從廈門出發立即投入八.六海戰戰鬥的。因為參加“移交慶賀”,有部分本可以隨艇參戰立功的幹部“錯失了戰機”受了批評,當時誰也沒有想到當天晚上會有戰鬥任務。這4艘艇既為南海艦隊爭了光,也為培養訓練它們的東海艦隊福建基地護衛艇29大隊、護衛艇31大隊爭了光。崇武以東海戰產生的“海上猛虎艇”588英雄艇就是這支部隊光榮的、全部的戰史的代表。本文向588英雄艇致敬!向沒給予榮譽、甘為無名英雄的這支部隊作戰史上其他的作戰艇和參加過作戰的默默無聞的其他艇的幹部戰士們致敬!

本文作者:康烈功將軍之子,子承父業,也是解放軍海軍中的一員,“這才是戰爭”加盟作者 ,未經作者本人及“這才是戰爭”允許,任何媒體、自媒體不得轉載,違者必追究法律責任,讀者歡迎轉發。友情提示:本號已加入版權保護,任何敢於抄襲洗稿者,都將受到“視覺中國”式維權打擊,代價高昂,切勿因小失大,勿謂言之不預也。

公眾號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才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眾號名亦為“這才是戰爭”,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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