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王羲之的唐太宗,其書法怎樣?

陳修修


在唐朝所有的皇帝中,唐太宗應該是比較有名的一位皇帝,因為在中國歷史上,他開創了非常有名的貞觀之治,這一時期也被譽為是中國古代國力最為鼎盛的時期。

比如我們看反映當時歷史的小說,也就是後來吳承恩所撰寫的《西遊記》,這本中其實就顯示了當時唐朝在世界各國中的地位,因為唐僧每到一個地方給其他人說,他是從東土大唐而來,那麼這個國家的人一般都會非常的緊張,或者說非常的尊重他,可見當時唐朝在世界上的影響和地位有多麼的大。

唐太宗是一位很有能力和手腕的政治家,但是他的書法和他的藝術造詣也非常的高,這一點不輸於他在政治上的一些成就,比方說他撰寫並創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行書刻帖——《溫泉銘》,雖然這本書現在被收藏在英國的大英博物館,但是他卻標誌著中國歷史上書法碑帖發展的里程碑。

當時在他的主持下,有很多著名書法作品,湧現了一大批書法家,比如,他派蕭逸從辯才和尚那裡騙來了《蘭亭序》,然後分發給各位書法大臣進行臨摹觀賞,這在一定程度上為後來王羲之書法書聖地位的確立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當時玄奘和尚從西邊印度取經回來,唐太宗立刻下令懷仁和尚收集王羲之的人的字跡,為唐玄奘西天取經撰文刻碑,這就是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懷仁集聖教序》。

除了這些在書法事業上的推動以及對於書法家和書法作品的創作之外,唐太宗還寫了不少有關書法的理論著作,這些理論著作,即使是今天看來,也是有非常大的藝術價值和學術價值的。他所撰寫的《筆法訣》就是其中的代表。

這篇文章其實主要寫唐太宗個人在學習書法過程中的一些心得體會,和他對於書法的理解,其中有一張非常有意思,叫做《論書》,講的是唐太宗對書法技巧性的理解和感悟:

太宗嘗謂朝臣曰:書學小道,初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未有學而不得者也。

從“太宗嘗謂朝臣曰”我們可以得知,這篇文章應該是唐太宗手下的隨從官,在唐太宗與大臣進行日常交流的時候記錄下來的。所以會有一種記述的口吻,意思是太宗皇帝常常對他的大臣說。

接下來這段話:

書學小道,初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未有學而不得者也。

意思是:書法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很快就能寫好的,平常有時間的時候,稍稍留點心眼,細水長流,也比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要強很多。這世界上這麼多技藝、藝術,從來沒有學習卻學不會的。

這段話實際上,唐太宗闡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觀點,就是學習書法,不一定每天就把書法當作工作、當作一項任務,整天鑽研,那是沒必要的。尤其是我們現代人,時間如此零碎,更不可能拿出這麼多精力來學書法。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唐太宗覺得,我們應該把功夫用在平時細小的時間上,用在平時零碎的時間上。比方說每天半個小時的午休時間,睡覺前幾個小時用來寫寫書法就可以了。

在這裡唐太宗又把這個道理擴而大之,普天之下,任何知識、任何技能,只要你用心去學,沒有學不會的。

所以我們會看到唐太宗所闡述的書法理論,多麼切合實際,就是今天的我們再來看,也毫不過時。

接下來,他說:

病在心力懈怠,不能專精耳。

這句話其實是一個反舉證。在前面唐太宗說天下沒有學不會的東西。但是實際的經驗告訴我們,有很多人他們看起來確實在學習,為什麼學不會呢?尤其是書法,很多喜歡書法的人,他們寫了一輩子,可是水平卻不及一個學習幾年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唐太宗認為,之所以有學而不會的人,是因為他們的注意力、他們的心有所懈怠,不能專注的、不能去精細的研究書法。

這一點在學習書法的人當中,普遍存在。很多學習書法的人根本就“守不住”一本字帖,總想著今天寫這個,明天又換了什麼別的花樣,東邊一錘子,西邊一棒子,不能細細的靜下心來,專注於某一個書體、書法家,那樣學習書法,自然寫不好了。

接下來,他舉了一個例子:

朕少時為公子,頻遭敵陣,義旗之始, 乃平寇亂。執金鼓必有指揮,觀其陣即知強弱。以吾弱對其強,以吾強對其弱,敵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數十步,吾擊其弱,必突過其陣,自背而返擊之,無不大潰。 多用此致勝,朕思得其理深也。

大致上這段話的意思是:當他還在做一個皇子的時候,整天隨他父親南征北戰,有時候遭遇很多敵軍的隊列,那麼怎麼打贏這些敵軍呢?它有一個秘訣,那就是他會觀察敵軍對列的排布,看軍隊的陣勢大體上就可以知道敵軍是哪裡強大,哪裡弱小。

然後先用小弱兵引誘敵軍精幹力量,等到他們上了當,追擊起來還不到一百步的時候,再用自己軍隊的精幹力量去打他們薄弱的地方。這樣一個完整對列就被分割了起來,然後前後夾擊,從後面包抄,沒有不失敗潰逃的。而唐太宗每次都是用這招來打贏敵軍,原因也在於他深得其中的要領和秘訣。

那麼這一段是唐太宗闡釋他兵法和軍事智慧的一段,他闡述這個和書法有啥關係呢?我們接著看:

今吾臨古人之書,殊不學其形勢,惟在求其骨力,而形勢自生耳。吾之所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

他說,我現在學習臨摹古人的書法,對他們的外形和表面上的東西毫不關心,只是希望可以學習到他們的骨力,學習到他們最根本的本質所在。只要本質的東西掌握了,那麼形勢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能夠實現抓住他們的本質、要害,因此才能成功。

所以,唐太宗不僅治國有方,而且對於書法的學習也是精通和擅長的,這一點值得我們學習和肯定。


松風閣書法日講


唐太宗李世民,大唐的第二位皇帝,一生文治武功,即位後開啟貞觀之治,在中國古代皇帝中,名氣很大。

說起李世民痴迷王羲之,他在自己撰寫的《王羲之傳論》中說過:“……所以詳察古今,研精篆、素,盡善盡美,其惟王逸少乎!觀其點曳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露結,狀若斷而還連;鳳翥龍蟠,勢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覺為倦,覽之莫識其端。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餘區區之類,何足論哉!”

唐太宗是王羲之的超級粉絲,對王羲之的書法“心慕手追”,對其他人的書法則視若“其餘區區之類”而“何足論哉”。

唐代何延之的《蘭亭記》載:“上謂侍臣曰:“右軍之書,朕所偏寶。就中逸少之跡,莫如《蘭亭》。求見此書,勞於寤寐”。李世民對侍臣說:右軍的書法,是我偏愛的寶貝。而這其中最寶貴的的就是《蘭亭》,我想看到此書,睡覺也不安生啊。

特別喜歡書法又師法王羲之的唐太宗,對書法刻苦鑽研。他在自己寫的《論書》中說:“書學小道,初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未有學而不得者也,病在心力懈怠,不能專精耳”。太宗指出,學書法和諸藝業一樣,沒有學而不得的,學不好的原因是心力懈怠,不能專而精。

太宗對書法的心得如他在《指意》中所言:“夫字以神為精魄,神若不和,則字無態度也;以心為筋骨,心若不堅,則字無勁健也”。

太宗的論書、指意,提倡骨力、追求神氣,其見地是深得書中三昧的。

《宣和書譜》記載: “(太宗)萬幾之餘,不廢模仿。先是釋智永善羲之書,而虞世南師之,頗得其體。太宗乃以書師世南,然嘗患戈腳不工。偶作“戩”字,遂空其落戈,令世南足之,以示魏徵。徵曰:“今窺聖作,惟'戩’字戈法逼真。”太宗嘆其高於藻識,然自是益加工焉。”

太宗在日理萬機之餘,向頗得右軍之體的虞世南學習書法,常常覺得“戈”字寫不好,一次專門寫了個'“戩”字,故意只寫左半部 “晉”,空下“戈”留白讓虞世南補上,然後拿著讓魏徵看,魏徵於書法也是行家裡手,看了一眼說:看聖上的御書,只有這個“戈”字旁是真功夫啊。太宗感嘆魏徵的“法眼”,從此更加努力習書。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太宗的重視和推動下,唐朝書風大盛,甚至有了專門的學書機構。《唐六典·卷八·門下省》載:“貞觀元年,敕見任京官文武職事五品已上子有性愛學書及有書性者,聽於館內學書,其法書內出。其年有二十四人入館,敕虞世南、歐陽詢教示楷法。”

太宗下令五品京官子弟中有喜歡書法和書法天賦的到館內學習書法,書法字帖由皇宮提供,當年就有二十四人入館,讓虞世南、歐陽詢任職教授楷法。

既然唐太宗如此痴迷王羲之的書法,他自己的書法怎麼樣呢?

宋代的朱長文《續書斷》中把唐太宗的書法列為“妙品”(上一等是神品)評其書曰:“翰墨所揮,遒勁妍逸,鸞鳳飛翥,虯龍騰躍,妙之最者也”。

黃庭堅《山谷題跋》謂:“太宗英睿不群,所學輒便過人,末年詔敕,有魏晉之風,亦是富貴後能不廢學爾”。

啟功《論書絕句》評太宗《溫泉銘》碑刻敦煌摹本:“爛漫生疏兩未妨,神全原不在矜莊。龍跳虎臥溫泉帖,妙有三分不妥當”。

“此碑中點畫,細處入於豪芒,肥處彌見濃郁,展觀之際,但覺一方黑漆版上用白粉書寫而水跡未乾也。其字結體每有不妥處,譬如文用僻字,詩押險韻,不衫不履,轉見丰采焉。”

溫泉銘碑早已失傳,啟功先生此評是針對敦煌拓本而言,難窺其原貌。米芾《海岳名言》曰: “石刻不可學,但自書使人刻之,已非己書也,故必須真跡觀之,乃得趣。”碑刻已非原書真跡,刻碑者不可能纖毫俱現和原書一模一樣,況是碑刻拓本,加上歲月漫漶,又多幾成失真。

上海書畫出版社曾出版過一冊《唐太宗草書屏風帖》拓本影印本,出書者言:“其草書則筆力遒勁,氣勢流暢,章法佈局則奇正錯落,大小參差,字裡行間,有鋒穎秀髮之氣,實為不可多得之佳品。可以作為研習草書者的臨摹範本。”

綜上,我認為唐太宗在中國書法史上應占有一席之位,其傳世書作不多,溫泉銘、晉祠銘、屏風帖原件早已遺失。今人只能依據碑刻拓本和古人書評見識其書風貌。唐太宗的“千古明君”的名氣掩蓋了其書法成就,但其書法被列入“妙品”,還是名副其實的。


鄭桂軍zgj


歷觀古今名帝,大都有治國之略和弄墨之才。唐代的李世民就是其中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其開疆擴土和治國之能在中國這些皇帝中可謂是名列前茅。

李世民一生可謂是驍勇善戰,甚至在對待自己的兄弟方面也是手起刀落不曾眨眼。還好,李世民的才能創造的大唐盛世,老百姓生活富裕,帶來了藝術上百花齊放。

李世民一生熱愛書法,特別是王羲之書法,把其尊稱為書聖。在位期間,不斷蒐集王羲之的墨跡,據說蘭亭序都被其死後帶進墓中。李世民的書法得王羲之之神韻,得王獻之之才情,可謂是天馬行空,縱橫萬里。既然李世民以王羲之為範例,他的筆下流露出的就必然是王羲之書法的風韻。《晉祠之銘並序》為其中的代表作。《晉祠之銘並序》李世民的表現手法充分顯示。作為一代帝王,政治手腕霸氣十足,但在藝術上,由於對王羲之的極度崇仰,則完全浸染了王的清秀之韻,而且比王書更兼有柔的特徵,線條如楊柳垂枝,不勝婀娜。

《溫泉銘》,是太宗為驪山溫泉書寫的碑文,原石已佚,拓片於1900年在敦煌藏經洞發現,後被伯希和掠走,現藏於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亦為行書,系太宗去世前一年即貞觀二十二年(648年)所書。二塊碑刻書風一致,相對而言,《溫泉銘》較《晉祠銘》書寫更為自由,字形姿態多變,起伏較大,用筆秀麗而不失遒勁。將此二碑與王羲之傳本尺牘和《集王聖教序》中相同的字作比較,可以看到二者的相似性,足以說明王羲之書法對李世民的影響,並且此碑開創了行書入碑的先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