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洩》:一場只為分離的旅程

01

“黎耀輝,讓我們從頭開始。”

“‘不如從頭來過’是何寶榮的口頭禪,這話對我來講很有殺傷力。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中間也分開過,可是每次聽他這樣說,我都會和他重新在一起。”

影片開始,這兩句話直接交待了黎耀輝與何寶榮在一段關係中的地位。

因為每次都是你要求‘從頭開始’,我不會拒絕。

開場的一響貪歡,十分直白,似乎以一種別開生面的手法表現了影片基調,也直接奠定了影片性質。同性之間直白是最真實也是最合理的表達方式。

當他們迷路後,何寶榮可以直接將黎耀輝扔在公路旁,這樣的舉動又像極了街上一對男女吵架後,女方把男方仍在路上的場景。

愛情,從來不拘泥於性別和性格。

可就在這條公路上,何寶榮與黎耀輝再次分道揚鑣,似乎等待著下一次的“從頭開始”。

當一對同性戀人,因逃避現實,從香港來到阿根廷,看似沒有目的的流浪者,實際為了燈罩上伊瓜蘇大瀑布,那是他們心馳神往的地方。

路途中兩個人相互攜手,總能到達夢想的終點,可這條路上有多少未知的事情發生,誰都無法確定。

《春光乍洩》:一場只為分離的旅程

02

何寶榮與黎耀輝終究是分開了,何寶榮任性的不願與這個時常沉默的男人再一路同行。

可是,即便分離,他們也無法回到香港,他們逃離的時候是沒想過回去的。

黎耀輝為了生計在餐館打工,何寶榮為了生活在街頭搭訕同性;黎耀輝在餐館遇到十分像何寶榮的張宛,心生情愫,曖昧又隱晦;何寶榮享受在一群男伴中游離的日子,放縱又頹然。

一場感情結束,分開是最好的方式。

當兩個明明分開的兩個人,再次不期而遇,不得不感嘆一句“這世界真小”,可阿根廷明明那麼大。

黎耀輝看到何寶榮與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一同進出,肆意嬉笑,這個沉默的男人依然保持了沉默。

不過,何寶榮再次遇到黎耀輝,許是習慣,許是認真,再次說起了那句口頭禪“我們從頭開始吧。”

這一次,黎耀輝頂住了這一句話的殺傷力,沒有同意,兩人短暫的相見,又開始了分離。

可當何寶榮被打傷,上門求助黎耀輝時,黎耀輝再次心軟了,所以“黎耀輝,我們從頭開始吧”。

這一次,他們真的從頭開始了,如同世間許多情侶那般生活,彼此照顧,調情,美好而夢幻。

在沒有“時間感”的日子裡,即便何寶榮送給黎耀輝一支手錶,他們甜蜜的時期並不會如黎耀輝的細心,何寶榮的後悔而停止。在分開的那段日子裡,已經為將來二人之間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因為他在分開後與許多男人調情,因為他分開後與一個男人曖昧……你看,全是那次任性分手的後果。

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何必互相折磨?

《春光乍洩》:一場只為分離的旅程

03

何寶榮找到輝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舊居,才恍然發現,黎耀輝不會再等著他那句“我們從頭開始吧”。

你看,即便我送給你一塊手錶,即便我們曾經有過那些甜蜜的時刻,即便我不想再任性了,可是經歷過的事情,付出的感情始終不會回到最初的模樣。

何寶榮只能慟哭不已,他們終於徹底結束了,真真正正的結束了。

一切只是為了分離。

黎耀輝在何寶榮離開後,即便與張宛曖昧至此,張宛依然會離開,繼續他環遊世界的夢想,你看……張宛心中黎耀輝從來沒那麼重要。

所以,黎耀輝在屠宰場努力工作,攢錢想要去伊瓜蘇大瀑布,去看看當初與何寶榮一起想要到達的終點。

黎耀輝面對伊瓜蘇大瀑布,矗立許久,任由水霧打溼自己,也許到達了終點,他該回去了,回到香港,不用再逃離了,再也不會有人讓你“從頭開始”。

只是,燈罩上的瀑布下,有兩條身影,但這一路上,我們走著走著,不僅迷路了,還把彼此弄丟了。

“黎耀輝,讓我們從頭開始吧。”

何寶榮,別傻了,無數次的“重新開始”,只為了無數次的“分離”。

《春光乍洩》:一場只為分離的旅程

《春光乍洩》第一次看那時還不懂得感情,對同性之間的愛情所知不多,當開篇看到兩人的激情,總覺得有些驚世駭俗,也沒有看完。

直至今天,再去看它,拋開那些唯美卻令人心碎的光影,只看到了一場分離,在一段旅途中,相聚與分離是最正常不過的,但當旅途結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我們總是走著走著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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