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了替他祈福,她特意去了寺廟,求來了開光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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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嬰兒是個技術活。

本來大夏天裹著一層狐狸毛,都已經熱得快中暑了,這時身上還裹了好幾層被子,直吐著舌頭冒氣,還要學那可恨的嬰兒哭。丹渺越想越恨,以至於聲音越哭越大,好像要把那屋頂掀翻了來解氣的架勢。

可恨的是,一旁的胥湛還點頭說,“不錯,聲音要是再大些就更好了。”

丹渺洩氣地趴了下來,腦袋一甩,往裡一靠,竟是不想再理胥湛。

扮成夫婦的清溪丹渺兩人,見此情形想笑又不敢笑。

門外急步跑來一個護衛,躬身道:“公子,外面有客來訪。”

“是誰?”胥湛說著,一伸手想把狐狸頭扳過來。

“徐大善人。”

胥湛聽到,輕笑了一聲,“他倒來得快。既然來了,清溪你去看看。”頓了頓,扳著狐狸頭的手指一用力,終究將那顆狐狸腦袋轉向了自己,笑了笑,說,“丹渺也跟著去吧。”

清溪丹渺應了一聲“是”,跟著黑衣護衛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胥湛才將狐狸從一堆被子中抱出來,見它眼睛半掀著,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你修煉的功夫不見長,脾氣倒是見長。”

小狐狸聽了,忙瞪開眼,劈里啪啦地說:“你讓我整整嚎了兩天!兩天!你還是人麼?你什麼破計策,什麼引蛇出洞,蛇沒引來,倒來了一群七姑八婆,她們一來,那個女人就要把我蒙的嚴嚴實實的。差點沒把我悶死!”

胥湛眯著眼,好脾氣地聽完它的數落,“說完了?”

“還沒呢!”小狐狸繼續氣鼓鼓地瞪著他。

“哦。那就繼續。”

“我,我——”真讓自己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了半天,小狐狸終於頹然地低下頭,撇撇嘴,“我還要扮幾天?”

胥湛將小狐狸平舉到眼前,對著那雙琥珀眼,柔聲道:“等你把那盜賊引來了,就可以不用扮了。”

小狐狸雙爪矇住眼睛,一副哀痛欲絕的樣子,幽幽地說道:“但是盜賊永遠不會來,對嗎?”

胥湛終究沒忍住,嗤地一聲笑出聲來。小狐狸移開蒙在眼睛上的爪子,好奇地打量著他,然後無頭無腦地說了句:“原來人類的眼睛笑起來這麼好看。”

胥湛被恭維得很是舒暢,輕柔地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這陳大善人來了,你不必再扮下去了。”

“難道他就是那個賊?”小狐狸好奇地問。

胥湛用手點了點它的額頭,說了句“雖不中,亦不遠矣”,然後手一鬆,甩甩袖子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對著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有熱鬧看,你去不去?”

小狐狸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我不是做夢吧?這個胥公子像換了個人。

一人一狐走過抄手遊廊,再轉過一個影壁,從一個角門,走入了前院的後堂,前廳清溪的聲音便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小狐狸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便覺得無聊,無非是兩個人的客套寒暄。那個徐大善人倒是個健談的,給清溪把瓊州的風物細細地講了一遍,倒像兩個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聽了有一會兒,小狐狸便跳上胥湛的肩,打了一個哈欠,湊到胥湛耳邊小聲說道:“真無趣,我先回去睡了。”說完就跳了下來,打算回去補個覺,卻突然覺得尾巴一痛,一扭頭,果然見胥大公子揪著自己的其中一根尾巴,手指還放在唇前,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向前廳的位置指了指。

小狐狸疑惑地往前廳的方向看去,一看毛都豎了起來。那是什麼東西?一條又長又大的影子,在地上蜿蜒著,順著雕花窗,就要逼近後堂。

這時,胥大公子將它拉近,好心地解惑道,“這是一條蟒蛇的魂精,看這身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年了。等會你把它先引走——”

小狐狸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只是毛髮瑟瑟地抖著,它只是一隻不到50年道行的小妖,連架都還沒打過,現在一上陣就是千年蛇妖,會死得很慘的!

引蛇出洞,引出來的果然是蛇啊,還是一條千年蛇妖!

當那小狐狸正苦想辦法怎麼將那蛇妖引走時,前廳突然傳來茶盞碎裂的響聲,然後聽見清溪喚人收拾打掃的聲音,徐大善人像是在忍著痛,低啞地道著歉。而那黑影像是受到驚嚇似的,嗖地一下縮了回去。

小狐狸輕舒了口氣,偏頭看向胥大公子,意思是:這下不用我引開了吧!卻見胥大公子眉頭蹙了起來,嘆了口氣,好似很可惜的樣子。小狐狸正奇怪著呢,卻聽見徐大善人向清溪告別,“叨擾了許久,實是過意不去。老朽此番貿然拜訪,是有件事要提醒公子。”

“哦?竟是何事?煩請徐老告知。”清溪疑惑地問道。

徐大善人咳了一下,方慢悠悠地說:“我聽聞公子是帶著家眷一起來瓊州的,其中還有個未滿歲的嬰孩。公子剛來瓊州恐怕不知道,最近瓊州有個盜賊專偷人嬰孩,迄今已有20多個嬰孩丟了。公子可要當心。”

清溪還未說話,卻聽丹渺笑著答道:“多謝徐老提醒,徐老如此善心,我們感激不盡。”

徐大善人又咳了兩下,嘆道:“小娘子不必客氣,骨肉分離何其痛也,由己推人,老朽實是不想再看到這樣的慘劇發生。只是略略儘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

“雖如此,徐老這份心也是極難得的了。”丹渺笑著讚道。

清溪笑著接口,“不錯。到底不辜負這善人之名。後生在此先謝過徐老。”

徐大善人自謙地說了幾句客氣話,又叮囑了清溪幾句,方才離開。清溪送完徐大善人後,回來便見自家公子抱著狐狸在堂上坐著,低著頭,一下一下在順著那狐狸的毛,丹渺姑娘遠遠地坐在一個梨花木椅上,神色拘束。清溪忙走了進去,從袖中拿出一個平安符,遞給胥湛,“公子,這是徐大善人送的平安符,說是從法華寺求來的。”

胥湛拿著平安符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神色變得有些莫測,冷笑道:“驅鬼符,這大善人倒是有些道行。”

清溪知道自家公子從小被送到山上修行,自然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徐大善人為何要將驅鬼符當平安符送給自己,還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給嬰孩貼身放著?清溪眼睛眯了眯:看來這徐大善人,果然不似外表那般和善與簡單。

“公子,那這符——”既然有問題,這個符就不能亂放了,清溪心想。

“照他說的做。”胥湛將那符丟回給清溪,淡淡地說道,“查了這麼幾天了,也該把該引來的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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