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身為皇妃回去省親,被皇帝派出的人刺殺,藉以挑起爭端

小說:她身為皇妃回去省親,被皇帝派出的人刺殺,藉以挑起爭端

李賀聽了神色黯淡,嘲笑道:“皇家?娘娘給皇家面子,豈不知你早已是皇家的棄子?”

芳貴妃見他話裡有話,一愣:“賀師傅,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李賀慘然一笑,道:“娘娘,您可知道,昨夜那些南梁蟊賊,其實就是鐵衛假扮!皇上若是念及故情,會如此絕情,趕盡殺絕嗎?”

芳貴妃聞言心中一跳,怒道:“賀師傅,你休得胡言!”

她雖然心中知道,這多半是事實,卻絕對不願承認!

李賀慘笑道:“娘娘,難道到了現在,您還執迷不悟嗎?”

芳貴妃道:“皇上將我放出冷宮,又榮升我為皇貴妃,現在恩准我離宮省親。種種尊崇,是後宮第一。皇上如此愛我敬我,又怎麼會派人來殺我?”

那個男人,他從來都不愛自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芳貴妃從來都知道,只是,她不信他如此絕情!

李賀嘆了口氣,道:“若不是鐵衛,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在我們南疆兵面前從容撤退,來去自如?”

話音剛落,只聽一人大笑一聲:“鐵衛右將軍魯德文,給貴妃娘娘請安!”

芳貴妃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明白皇帝是鐵了心要除掉蜀王,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傷心。

秦瓊,一夜夫妻尚有百日恩,你如此狠心!此次我若不死,定然叫你追悔莫及!

芳貴妃冷笑一聲:“魯都統,既然是給本宮請安,怎麼還不叩頭!”

魯德文淡淡一笑,並不回答。

李賀怒道:“娘娘座前,哪容你這等無名小卒放肆!”一拳向魯德文打來。

老和尚揉身上前,接下了李賀的攻擊。

魯德文靜靜走到了芳貴妃桌前,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輕輕喝了一口,讚道:“好茶!”

芳貴妃嘲弄的看向了魯德文,冷冷道:“你以為就憑你們兩個,便能殺了本宮?”

魯德文搖了搖頭,道:“貴妃娘娘,您錯了!這裡不只有我們兩人,外邊還有三十六個弟兄,都化妝成你們省親隊伍的樣子,圍在了大帳外面!”

芳貴妃吃了一驚,“他這麼喪心病狂,就不怕事情敗露了,我父王會昭告天下,出兵討伐嗎?”

魯德文又搖了搖頭,“貴妃娘娘,您又錯了!殺了您的不是皇上,而是南梁!您也不是死於陰謀中,而是死於南梁邊軍的打草谷下!”

芳貴妃一聽,不由大驚失色,知道秦瓊是準備用她的死,來挑起南疆和南梁的戰火,等父王和南梁開戰,秦瓊好坐收漁翁之利。

先借機一舉剷除蜀王在南疆的勢力,在整合了南疆邊軍之後,秦瓊還可以打著報仇的旗幟,入侵南梁!

一箭三雕,好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秦瓊,父王說的不錯,你果然心思慎密!

芳貴妃怨毒的看著鳳都的方向,尖叫一聲:“秦瓊,你好狠的心!”伸出十隻手指,抓向魯德文的雙眼。

魯德文的武功雖然不錯,卻顯然不是芳貴妃的對手。堪堪躲過芳貴妃的攻擊,卻也被她在左臂上,抓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芳貴妃更不怠慢,一聲尖叫,右手抓向魯德文的喉嚨。

魯德文一聲呼嘯,登時,大帳外湧入七八個穿了南疆兵服的鐵衛。

魯德文有了鐵衛的協助,壓力頓時小了不少。但困獸猶鬥,帳內的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李賀年老力衰,終究不是年輕鐵衛們的對手。雖然打折了老和尚一隻手臂,但自己也被幾個鐵衛打成重傷。

他看了看一旁的芳貴妃,想到他李家世受蜀王恩惠,暗道:今天就是拼了一條老命,也要讓芳貴妃逃出生天!

他一拳打退一個鐵衛,見魯德文抽出一隻匕首,背對著芳貴妃刺了過去,怒斥一聲:“奸賊,敢爾!”

但想去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李賀深深看了一眼芳貴妃,合身撲了過去。

恰在此事,魯德文的匕首也刺到了他的背脊上。

李賀只覺得後背一涼,一把極其鋒利的匕首已經穿進了肌膚中。

他吐了一口鮮血,感到生命正在迅速的流失,撐起昏黃的老眼,看了看身下的芳貴妃,有氣無力說道:“芳兒……你,你一定……要逃……”

說到這裡,微不可聞,顯然已經死去。

芳貴妃悲從中來,尖叫一聲:“我要你死!”抓向魯德文面門,魯德文不慌不忙,既不後退,也不遮擋,只是嘲弄的看著芳貴妃。

正在這時,一隻羽箭當胸穿過,力道極大,將她釘在了大帳的桌子上。

芳貴妃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茫然,低頭看了看羽箭,又順著魯德文嘲弄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大帳門口站著一個瘦弱的背影,而自己對他,熟悉極了。

他正是自己的老奴才——福叔!

芳貴妃看著福叔,自嘲一笑,嘶啞著嗓子叫道:“想不到……咳咳,想不到……居然是你!”

福叔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背轉過身子,輕輕一嘆,“你父王,曾經滅過我滿門!”

芳貴妃心裡輕輕道,原來如此……

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向帳外,帳外的夜空一片漆黑,只有一輪孤獨的月亮,映照在上空。

她好像透過重重天幕,看到三年之前。

那一天,她從南疆風光嫁來,秦瓊開了四道城門鄭重迎接。

洞房花燭夜裡,秦瓊挑下她的蓋頭,看著她的容顏,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豔。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抹驚豔的眼神,正是那抹眼神,讓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驕傲著、自豪著,也正是這抹眼神,讓她深深淪陷,讓她一直堅決的除掉後宮中所有受寵的嬪妃。

甚至於忘記了父王的叮囑,不顧後宮勢力的平衡,也要奪得獨寵。

而如今,她終於明白,帝王之愛,是最無情的愛!

帝王之情,心懷天下,絕對不會,只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

秦瓊,我詛咒你,若有來生,投胎為女人,也受這心底焚燒的苦痛!

那絕世的容顏,永遠地消散在這無人能知的茂密森林深處。

魯德文嘆息一聲,吩咐老和尚將她的屍體擺好,造成南梁士兵突襲的假象,然後才轉身離了大帳。

出了大帳,魯德文對一個鐵衛頭目道:“開始行動!”

那鐵衛頭目點了點頭,帶著帳外的鐵衛,分成兩股,向前包抄去了。

霎時間,省親隊伍營地裡慘叫連連,不多時便血流成河。

待所有的鐵衛回到大帳,魯德文才問道:“可留了活口?”

老和尚點了點頭,道:“留了五個活口,現在已經逃向南疆了!”

魯德文道:“追,再殺兩個,留下三個,這樣才顯得逼真!”

老和尚道:“遵命!”吩咐五個鐵衛,繼續向南追去。

魯德文道:“好了,弟兄們暫且休整幾天,等那幾人逃回南疆,再去蜀地!”

南疆,蜀王府。

天氣陰沉,狂風呼嘯,蜀王府那棵老槐樹被風吹的搖搖欲墜。

蜀王負手站在迴廊裡,看著那棵老槐樹,怔怔出神。

王妃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對於這個和他相守一生的伴侶,蜀王著實是捨不得。

但人不與天爭命,任是權力再大,也終究有老而腐朽的一天。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想到,這看起來顯赫無比,固若金湯的蜀王府,豈不和王妃一般,早就病入膏肓了?

蜀王府的勢力之大,早就遠超其他藩王。不僅在南疆控甲百萬,經過累世積累,更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

是以,蜀王早就成了北炎皇室的心腹大患!

他很久之前,曾經聽人說過:在南疆,你可以不知道皇帝,但一定要知道蜀王!

當時他很驕傲,但現在想起來,卻忍不住一陣後怕。

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名高名喪人!

用夢琪的話來總結,那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蜀王忍不住苦笑一聲,他今日特別煩悶,是以沒在王妃的屋子裡守著,出來透透風。

這時見大風吹得滿園樹葉亂飛,又不免想到自己身上,嘆了口氣,問道:“郡主今天應該到了吧?”

服侍他多年的老奴回道:“按行程來說,郡主今天確實應該回來了。但看這天氣,郡主今天恐怕要耽擱在路上了!”

蜀王捏了捏眉頭,道:“本王今天心裡很煩,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你再去差人催一催,看看郡主究竟到了哪裡!”

老奴回道:“奴才這就去辦!”

蜀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那老奴去而復返,蜀王問道:“是郡主回來了嗎?”

那老奴只是喘著粗氣,並未回話。

蜀王轉過頭來,見他臉色衰敗,心裡不由一顫,問道:“郡主回來了嗎?”

老奴跪在地上,還未說話,卻先嚎啕大哭了起來。

蜀王一聽他哭了,心裡一陣冰涼,身子一晃,險些一跤跌倒。

待老奴哭了良久,才沙啞著問道:“郡主到底怎樣了?”

老奴道:“王爺,王爺!郡主她……郡主她遇難了!”

老蜀王只覺得一記重錘重重打在了胸膛上,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