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中变故,七岁的他一个趔趄掉下深渊,开启新的人生

小说:家中变故,七岁的他一个趔趄掉下深渊,开启新的人生

乾符年间,国君昏庸无能,吏治腐败,视天下苍生如草芥。终于触怒天帝,至乾符二年(公元874年)关东发生百年大旱,久不见天降甘霖。农夫们站在田间地头,纵然是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看着干枯的苗圃龟裂的土地欲哭无泪,在平民百姓眼看颗粒无收时,官吏仍然熟视无睹强迫百姓缴纳租税,服差役,走投无路的百姓由冤句(今山东菏泽市西南)人,黄巢率领不甘鱼肉的百姓,揭竿而起反抗唐王朝黑暗统治。不甘民众聚集黄巢周围,与唐廷官吏数次兵戎相见。期间虽谈不上大有作为,但也是燃起了这变革的星星之火。次年王仙芝、尚让等在长垣(今河南长垣东北)起兵伐唐。远在冤句的黄巢与子侄黄揆和黄恩邺等八人起兵,响应王仙芝。不得不说这黄巢也当真是一方豪杰,若换了他人那有这等霸气昂然?不说八人便是借他八十猛士也未必敢望其项背。

 黄巢出身盐商家底,尤善骑射之术,却也粗通笔墨,少有诗才,在其五岁之时侍翁,父为菊花连句,翁思索未至,黄巢竟随口应曰:“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巢父惊愕间又觉奇怪,这孩子小小年纪怎的便有这般心思?心里虽然欣喜不已但思量一阵便觉得此子还需敲打敲打,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乃翁曰:“孙儿能诗,但未知轻重,可令再赋一篇。”巢应之,思索一阵,曰:“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此言一出,可谓是技惊四座,其父其翁更是惊叹不已,问之如何做得出这等气势的诗句,黄巢淡然道“佳句乃天成,妙手偶得之罢了”此等气度更是让两人刮目相看。其后更是悉心栽培,助其为才!

 却说初时,黄军东攻沂州(今山东临沂)而然竟久攻不下。无法便转攻山东、河南诸地,取得了攻占阳翟(今河南禹县)、郏城(今河南郏县)等八县的佳绩;随后皇军趁胜追击进逼汝州(治今河南临汝)。乾符三年九月,攻克汝州,杀唐将董汉勋,俘汝州刺史王镣,挥军直指东都洛阳!之后转战江南,乾符六年(879年)九月,攻克广州,俘唐岭南东道节度使李迢。又分兵西取桂州(广西桂林),控制岭南,自称“义军都统”,并发布檄文,斥责朝廷“宦竖柄朝,垢蠹纪纲,指诸臣与中人赂遗交构状,铨贡失才”。此举深得人心,此时的黄军可谓是如日中天!世人皆知广州是唐朝乃至历朝历代最大的通夷港口和课税富地之一,口中有了这块肥肉黄巢军队想不壮大都难。但当真是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这黄巢军竟在广州大肆滥杀无辜,阿拉伯、波斯等穆斯林商人。惨遭屠戮者竟有二十余万之众!其后虽有拥兵北伐、称帝长安的丰功伟绩但似是这黄巢的残暴嗜杀激怒了上苍,最终却也躲不过败亡齐鲁,被手下战将林言倒戈一击,取其首级于泰山之巅的悲惨结局。然则也有另一说,据说“东西两都父老相传,黄巢实不死,其为尚让所急,陷泰山狼虎谷,乃自髡为僧,得脱”有诗为佐“三十年前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问,独倚危栏看落晖。”两说皆无真凭实据,着实让人真假难辨。

 黄巢起义之后,纵然没有完成其宏图大志却也是撼动了唐王朝的根基,令其名存实亡,公元907年,朱温建立后梁,历史终于进入让后人视若真空的五代十国时期,形成了藩镇割据局面。因战乱频繁,竟没有完整的保留下任何一部公认的正册史志,只留下些许记载模棱两可的野史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公元947年,契丹灭后晋,占据中原,但是契丹兵在中原烧杀抢掠,大失民心,老百姓怨声载道恨不得与之同归于尽。刘知远抓住时机,在太原称帝,国号“汉”,后攻克中原,定都于汴京(今开封)。即使中原百姓回归故土,但仍是战火纷飞,百姓颠沛流离,当真是民不聊生。百姓终于忍受不了这暗无天日的年月,纷纷躲进深山老林避战时乱,以保朝夕。那梅卿、宁一正夫妇原本也是富庶人家,奈何这世道如此,不忍盘剥欺凌,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抛家弃业进了这深山老林。

 深山重围之中,翠帐如聚,潺潺流水之声如天籁般回响在这户人家屋外。转眼间七年光阴只如那屋外流水般匆匆而过,昔日那襁褓中的婴儿也早已长大,能做些轻巧活计了。只是孩童那知这世间沧桑,此时正在屋外无忧无虑的玩耍嬉戏,屋内女子正为一件清布小衫收角。在这深山之中夫妻二人虽然过得清苦,但对这捡到的孩子真是视为己出。说来也端的奇怪,话说这夫妻二人这些年来竟不育得亲生儿女,不知道是甚缘由。

 事毕,起身唤道:“越儿,来,看看娘给你做的衣服合不合身?”那孩子闻言欣喜不已小跑而来,早些时候就知娘亲在为自己做衣服,早巴不得穿上试试了。梅卿为男孩穿上后,打量一番笑道“想不到我家越儿这般俊呢!”孩子闻言脸红耳热,竟羞涩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娘,等越儿长大了,也给娘扯布做新衣裳穿!”女子闻言心头一动随即双眼泛红,心道他若是我亲生骨肉那该多好?我们这般瞒着他的身世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可如今越儿尚且年幼如何能让他承受这身世之苦?只能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罢,想到此处不自觉又想到,他长大成人得知身世之后是否会离己而去,寻他亲生爹娘也未可知。这孩子虽不是自己亲生但毕竟也是自小养大,一想到有一天这孩子会离开自己只觉心如刀绞,泪流不止。男孩见状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自己失言惹恼了娘亲,便开口道:“娘,越儿说错了么?我改便是”梅卿听孩子如此说才缓过神来,顿觉失态慌忙擦拭眼泪道“能有什么错,娘是心中高兴才这般的。”想这乱世之中能有这般亲情到也算是难能可贵,梅卿心想,若能在这深山之中与家人慢慢老去共享天伦纵是清苦些也是好的。

 但天意无常,这乱世之中哪能真有世外桃源?不多日战火便烧到了这深山之中。只几日间,这山间便不再寂静,山头林间到处均是兵丁往来之影,只是那夫妇二人独居山中尚未被人发现罢了。

 这日,林间一队人马正急急朝这边赶来,旌旗之上写有一个“汉”字,其为首之人名唤常青是一夫长。到得门前,便吆喝起来

 “这是谁家?出来答话”那常青满脸肃然道,一会便出来一小男孩满脸好奇,但又见这些人肃穆不可言,便不敢说话。这常青也未料到出来的竟是一小孩,语气缓和了三分道:“你家大人尚在何处?”男孩终于答道:“我爹娘上山摘野菜去了,一会便回来了”那常青哦了声,便吩咐手下散座于院间谷草之上,似是等那夫妻二人回来。

 果然不一会真见一男一女从山间走来。人渐渐走得近了,那常青却只盯着那女子,见这女子虽是村妇打扮却身形苗条,肤白如玉,一双天然的秀美小足莲移不止。这常青从军日久,本就鲜少见得女子,更何况是这等美人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今日这常青本是例行盘查,不想竟有此艳遇心道“要是让这等美人终老山中当真可惜了。”心中打定主意,待得二人才到近前便喝道“左右!将这两个细作拿下!”夫妻二人远远看到自己家中来了兵丁早就心道不妙,却不曾想,这还来不及看清来人模样便被冠于细作之名拿下,当真是只觉五雷轰顶,傻眼当场。

 见爹娘被缚,宁越猛扑过去扯住一兵丁衣衫哭叫道:“快放了我爹娘,他们是好人!”奈何宁越单薄之躯绵薄之力,怎能撼其分毫?那兵丁也是对其视而不见仍其拉扯,全不在意。宁一正随道“官爷这是何意?我等区区小民怎么成了细作?”那常青置若罔闻道:“带走!”那梅卿急道:“你说我二人为细作可有凭据?若是无凭无据怎可这般扰民生事?”常青听罢一怔,心道不想这女子竟有这等见识。这常青如何知道,这夫妻二人原本也是大户人家,也是识的字句懂得礼法的。募的常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提起宁越道:“若你二人还是这般狡辩,我便让这小娃血溅当场!”嗓音也随之提高了八度。梅宁二人那还敢多言,只见梅卿双目泛红,哽咽道“我二人可以跟你们走,但需得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常青见已得计,得意道“好说!”言罢将男孩扔于地上,携起二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宁越初经此变,愣了一愣才缓过神来,尾随那队人马狂奔而去,口中呼喊不止。夫妻二人见状均是掩面痛哭,常青面目之间闪过一丝厌恶,旋即快马扬鞭加快脚程。初时宁越还看得到那队人马踪影,一阵狂奔哪里还看得到那群兵丁的半个影子。顿感胸中似尖刀万把戳的生疼,但仍是脚不停歇,约摸跑了半个时辰,忽而脚下一个趔趄,从山坡滚落下去。期间直觉天旋地转,募得但觉腰间钻心的一阵剧痛才终于停止翻滚,一股痒痛麻苏之感自腰间传遍周身之后便昏死过去。

 待得月明星稀宁越才醒转过来。醒后宁越发现自己下身竟动不得分毫,环视周遭,四周树木繁茂,矮丛遍地,身后有一青苔丛生的巨石。想必自己滚落之时便是撞在了这石头上。头顶明月高悬夜已然深了。一阵风过树影重重发出呜呜之声,宁越不经打了个寒战,风过之后便又寂静无声,只是不时传来几声怪叫。宁越心中更觉恐怖,双手在身旁摸索半天才找到一块石头作为防身之物。宁越手中攥紧石头,小眼瞪圆警视四周,生怕跳将出个什么东西来。

 就这么苦苦强撑半响竟全无响动,正当宁越心将松懈之时,身前数丈开外碧眼如莹,虽隔得老远但一股腥臭之气仍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不止一个,却是一群狼。宁越只觉心都要从口中蹦出,但也只得咬牙硬撑,手中的石头又攥紧了几分,与狼群遥遥对视,狼生性本就多疑,见这小孩不但不叫唤,竟连跑都不跑的?顿时更是疑窦丛生,徘徊不前,其实这些个畜生哪里晓得,宁越下身遭那巨石撞击伤了胫骨,根本就是动惮不得,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只是这样对持一阵宁越也早已浑身大汗了。只怕再这么熬下去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正在宁越苦苦煎熬时,忽见狼群奔散而去,转眼便没了踪影。宁越心下奇怪不已,思量一阵以为是自己吓退狼群,不由暗自得意。

 刚松了一口气,忽觉身后罡风大作,两旁草木被吹的枝叶漫天,如不是受这巨石所挡只怕宁越早已飞将出去了。又觉身后巨石之上传来一身闷响似是窜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宁越本能转身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连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只见那巨石之上站立着一形似虎,银白毛色为底,上有黑色条纹,眼眉似剑眼珠子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怪物正对自己张开血盆大口,连獠牙上的细纹都纤毫毕现。那怪物身上还骑坐着一青衫老者,面目狰狞可怖对自己虎视眈眈。试想即便是那绿林好看见了这等情况也讨不了好?更何况是这七岁孩童。加之昨日家中变故丛生,宁越心力早已耗尽,承受之力也到了极限。终于回复孩子本性,“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喊道:“爹….娘….快来救救越儿啊…妖怪要吃我了….”

 那一人一虎不曾料到这等情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一人一虎踌躇半响只见那孩子仍是哭喊不止,心中老大不自在。

 “你吓着这娃娃了。”不想这形如虎的怪物竟开口能言。显然这话是对背上老者说的。老者闻言不假思索的讥道:“真是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你我相比之下谁更可怖?我们都被当成妖怪了”停顿一下又道“看看连爪子都不知收回”那怪物连忙将爪子收入毛发这内道:“若不是你这老顽童怂恿我,我怎会来吓唬一孩子?现在如何是好?”老者不悦道:“那方才你还敢把你的嘴巴张得更大些么?你还真委屈了”这一人一虎终于再挑不出对方毛病,思量一阵异口同声的向对方道:“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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