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所有證據指向死者是“同志”,真的嗎?

小說:所有證據指向死者是“同志”,真的嗎?

潮溼的樓道里灑進了星星陽光,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過年了。但是對於銘明和小強他們來說,期待的並不是過年,而是真相。

“這裡,這裡”小強興奮地指著屏幕上的人像說。此刻小強和另一名警員正在工程大學後面的一間酒吧裡查看監控錄像。

這是一間聚集著很多gay的酒吧。

從第一起案件死者尤天霸的手機裡發現和第二起案件一樣的兩首歌blued,還有一個名叫blued的聊天軟件。這個軟件可以初步判斷兩個死者都接觸gay群。

如果兩位死者都是gay,而作為工程大學后街唯一一家gay聚集地的上上酒吧,他們一定來過這裡。之前排查的社會人際關係都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因為警方沒有往這方面去查。

葉美聽到銘明介紹當前的證據和兩期案件的相同點後,坐在位子上就吐口而出:這就很好的解釋兇手為什麼要那麼變態的割掉死者的生殖器,這一定跟情殺有關。gay男真的好變態哦!

葉美低聲對小強說。

“別亂說話!”小強跟著銘明,已經學會了在沒有證據前不會急忙下定論。

小強盯著監控錄像,只看到尤天霸出現了一次。酒吧老闆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大學畢業也沒有多久。

“我們的監控只保留了三個月,如果你們再晚點來連這個都看不到了!”

“這個人,經常來這裡嗎?”小強指著尤天霸的照片問。

“沒什麼印象!”老闆搖搖頭。

“混這個圈子的應該都很熟悉吧,再說了他是學校的學生,怎麼說也是你的學弟吧,沒印象嗎?”

“是看見他來過幾次,但是他不是常客。”

“那這個呢?”小強拿出高冷的照片。

“這個沒有見過!絕對沒有見過!”

“你這麼肯定?”

“像他這麼高大,見過肯定有印象。來我店裡的沒有那麼高的。而且...”

“而且什麼?”小強看著年輕人慾言又止的樣子。

“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gay。”

“怎麼說,為什麼不像?”

“說不出根據,但是我們能看出一個男的是不是gay。雖然不像你們警察有那麼充分的證據,但是我們從一個男的外貌基本可以判的。”

“那請你幫我們留意下,如果有什麼消息麻煩通知警察。”小強把照片給年輕人再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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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銘明正在等法醫陳叔,要判斷兩起案件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僅靠手裡的那些證據是無法說明的。還得看兩起案件中兇手切割時用的力度。

“小明,結果出來了,你過來吧!”陳叔推開門讓銘明進去。

“你看啊,這是第一起案件的割痕,從這裡可以明顯的看到它被非常鋒利的一刀切開,刀法很果斷和熟練。一定是經常使用刀具才能這麼幹脆利落。但是這個,很明顯中間是有停頓的,就像我們切豬肉一樣,當自己的刀不鋒利時,我們會慢慢磨著把肉切掉。”

聽到老陳把生殖器比做豬肉切,銘明心裡想:法醫果然不是正常人。以後還能正視豬肉嗎?

“而且,兩起案件中使用的工具也是不一樣的。第一起可以確定是一把鋒利無力的尖刀。而第二起更像是一把大剪刀。”

“兩起案件的切割不一樣,但是一個是高大成年男性一個是比較年輕的男性,他們的生殖器本來就不一樣,所以後面這起它被切割得不那麼幹脆似乎很合理。”銘明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這個我們有考慮,但是經過對比它們的大小並不相差多少。”

“如果不是同一個兇手,為什麼第二起案件要模仿第一起呢?”

“為了迷惑你們!”老陳把照片收好,一副解脫的樣子說“總之,我猜測兇手一定對死者恨到極點,不然不會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都殺人了,肯定恨到極點!”銘明抽出一根菸遞給老陳,老陳擺擺手。

“總之,比殺人尸解還恨。有些兇手肢解屍體是為了好銷燬屍體和搬運,而這兩起案件兇手是報復死者的身體某一部分。是因為這一部分肯定傷害到兇手。或許你可以從死者的感情關係方面去調查”。

別說感情方面的了,死者社會關係包括他們家庭的社會關係都查了。目前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銘明從老陳那回來後就在辦公室等小強和其他警員,他們約好了今天開個會議,把各個崗位調查到的消息做個總結。

銘明想著自己的消息很重要,至少可以判定這兩起案件並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我先說說我今天的調查結果,經過法醫的比對,可以判定兩起兇手案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但這並不排除兩起案件沒有聯繫。也很有可能兇手是兩個人,在兩起案件中他們分別殺害了一個人。”

銘明說完看著他們,每個警員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或許是因為幾個月的奔波累了,也或許是因為消息對案件並沒多大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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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查到的是,可以確定第一起案件的死者尤天霸是同性戀。但是第二起案件中的死者高冷目前還沒沒有找到他也是同性戀。雖然在他手機發現了和第一起案件一樣的同志聊天軟件,但那是死者遇害當天才下載的。很明顯兇手是故意要警方以為他是同性戀。但是經過我們的走訪調查,發現死者高冷並不是。而且死者還與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

小強一口氣把自己查到的結果說出來,相比銘明的不確定性。小強心裡很肯定死者高冷不是同性戀,至於是不是和第一起案件有關,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小強目前也不敢妄下結論。

“這個我們也查到了”,被派去死者高冷老家調查的花花緊說到。“我和劉旭明到了第二起死者高冷的老家,查到他是今年年初才來花市的。村裡的人對他印象並不好,在村裡偷雞摸狗的。曾經進去過幾年。出來後沒有工作,與村裡不少人都有矛盾。他還糾纏同村的一個劉姓男子的老婆。後來那對夫妻只能出來打工了,據悉高冷之所以來花市,就是來找劉姓男子的。”

“查到劉姓男子的情況了嗎”銘明問道。

“剛查到了,打算散會後過去看看。”花花看不出疲累的樣子。新入職的警員就是這麼充滿幹勁啊,小強心裡想著,彷彿看見一年前的自己。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搖搖頭:我現在也充滿幹勁啊!

“小強你搖頭幹嘛?”銘明看著小強問,“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嗎?”其他人齊刷刷地看著小強。

“啊,沒有啊!有蚊子在我眼前飛。”小強可沒有傻到告訴他們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大冬天的你養的蚊子啊!”同事都笑了。

“總之,我們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這是同一個人所為的兩起案件。它既獨立有相互聯繫,我們要調查出兩起案件的相同之處和不同點。調查下兩個死者之前是否認識,是否有共同的朋友。”

“明白”。

“小強,花花,劉旭明你們三個留下來,其他都回去休息休息!”。銘明對著三個人準備出門的人喊道。看來是對他們有別的任務了。

“花花,旭明,你們兩個把高冷和那個劉姓男子的關係好好給我們說說。”

花花拿起水喝了口:“還是我來說吧。這個劉姓男子叫劉大牛,和死者一個村的。這個劉大牛因為身體有殘疾吧,為人比較懦弱。三年前找了一個瘋子老婆,本來日子過得挺好。誰想這個死者出來經常糾纏劉大牛老婆,不僅如此,還經常佔劉大牛老婆的便宜。據村裡的村民說啊,這劉大牛不止一次說要把死者殺了,但是每次都被死者暴打和威脅。劉大牛在村裡待不下去了,只能帶著老婆出來。家裡只留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母親。這劉大牛現在就在工程大學的后街裡賣砂鍋粉。據村裡的人反映說,這死者在來花市前就說過:他之所以來花市就是來找劉大牛的,這輩子吃定劉大牛了。”

花花一口氣說完好多,銘明和小強基本理清了死者和這個劉大牛的關係。

“這麼說,這劉大牛有很大的理由會殺死死者?”小強看著師傅說。

銘明並沒有說話,但小強看得出師傅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這樣,花花和旭明先回去休息。你們剛從外地趕回來,去調查這個劉大牛就我和小強去就行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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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現在已經不像平時的那般熱鬧,店鋪稀稀拉拉的開著門。街上偶爾有還沒回家的學生在逛街吃飯,更多是老闆站在店門口閒聊著。要不是這起案件,他們還能多做幾天生意吧。

兩個人影拉開一家砂鍋粉的簾子,店裡的空氣與外面的空氣完全不一樣。外面的空氣溼冷得像是生活在大森林裡,店裡的空氣雖然不是很熱,卻充滿了一種溫暖。

收銀臺邊一男一女正在對著一盆炭火烘烤,男子手握著女人的手正在給她看相。看見門口有一團黑影進來,男子立馬站起來問:“吃點什麼?”

“我們是...”

“來兩碗砂鍋粉。”銘明打斷小強的自我介紹。

小強看著銘明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說:別急於擺明自己的身份,不如先吃碗粉再說。

大牛轉身進了廚房,坐在火炭邊的女人站起來倒了兩杯水過來。銘明又用他那看犯人的眼神看著女人,小強用眼睛示意他不要這樣。但是銘明絲毫沒有注意到。

“喝點水”女人放下水說道。

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棉衣,頭髮紮起一坨在後面。銘明想著這就是丸子頭?可是更像電視劇里尼姑的髮型。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看著很纖瘦,但是臉卻挺好看。雖然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她的眼神卻很空洞,眼睛裡沒有一絲精氣神,眼睛無神說的就是這樣吧。銘明與她的眼睛對視的一霎那,像是要被她的眼睛所吸過去一般。

銘明趕緊把眼睛移開。

“老闆娘,這學生都放假了你們還不回家過年啊?”小強開口問道。

“再過幾天,過幾天,呵呵呵。”女人看著他們笑呵呵地說。

“老闆娘是哪裡人啊?”

“我是,我是哪裡人?”老闆娘被賣了很多次,自己也記不清自己的老家在哪了。

“我們是黑沙縣那邊的一個村下的”,老闆廚房裡伸出頭說:“她啊,是我老婆叫阿嬌。有時神智不清,記不清自己的家在哪。”

“黑河縣好地方啊,聽說那邊的柚子特別出名。”小強不知道從哪聽說哪裡的特產是柚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多跟老闆聊聊。

“是啊,我們那個縣是很多柚子,而且個個都均勻甜美。不像其他地方的,個大但是皮厚,還不好吃。”老牛聽到別人談論自己的家鄉特產,就像在外地見到了親人一般。

不一會兒,老牛把粉從廚房裡端出來。

“老闆你刀工應該很不錯吧,看你把這豆角切得這麼均勻。大小長短都一致!”

劉大牛剛想回答,就被銘明的話打斷了。

“為什麼從那麼遠的地方來這裡做生意啊”。銘明把臉上從小砂鍋裡抬起來,或許是銘明的眼神太過於嚇人又或者問題太突然,小強明顯看到劉大牛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

“沒文化的人嘛,到哪都是打工。在哪都一樣!”

“是不是因為這個?”銘明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劉大牛眼前。劉大牛嘴唇顫抖起來,嚥了口水說:“你們是?”

“我們是花市公安局的,前幾天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你應該知道吧!這個就是死者你也應該知道吧?”

“我,我知道是知道。這新聞到處放,學生到處議論的,想不知道都難。”

“你認識死者嗎?”銘明放下筷子說到。

小強心裡嘀咕,說好的好好吃粉呢!怎麼沒吃完就開始了。

劉大牛用手裡剛剛託著粉出來的毛巾擦擦汗,不知道究竟應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其實他本能的反應是否定說不認識。但是又想到紙條上面說的,只要不承認那一點。其他的照實說就行了。

“認識,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劉大牛低頭說。

阿嬌也走過來,眼睛在銘明和小強之間來回看。“你們,你們是警察?”

劉大牛用手推了阿嬌一把說:“過去烤火吧,他們是來找我的!”

“兩個人一起來,我們就是想問幾個問題。”銘明阻止了想回去烤火的阿嬌。

小強只能坐到和師傅身邊去,劉大牛和阿嬌在他們對面坐下。

“你們和和死者高冷是什麼關係?”

“他老欺負...”

“他,他是我們同一個村的。”劉大牛打斷了阿嬌的講話。

“你們關係怎麼樣?聽說你曾經不止一次的說要殺掉他!”銘明冷冷地說。

“殺他,我們沒有殺他!”阿嬌有點驚恐地喊道,對著警察擺擺手,又看著劉大牛尋求肯定的答案。

“警官,我老婆她有時神智不是很清楚。能不能讓她去那邊烤火,有什麼問題問我就行了。”

小強看看銘明,似乎也在說,她在這裡確實只會搗亂。

銘明點點頭,劉大牛立馬安慰阿嬌說:“你過去那邊坐,不聽話警察會把你抓住的。”

阿嬌點點頭,坐回到火爐邊。但是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這裡。

“我說的那都是氣話,每次被他欺負我都無力反抗。只能耍耍嘴皮子。”

“聽說他來花市就是來找你們的?”

“這個我不知道,他那種混混,哪裡都會去。”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來找你的,除了你,在花市他還認識其他什麼人嗎?”

“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朋友在這邊,但是我肯定不是他朋友。他是從今年10月份開始找到我們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劉大牛輕輕嘆了口氣,他確實不知道高冷是怎麼得到消息他在這裡。原本以為離開那個山村就能過安穩生活,沒想到才幾個月就被那個畜生打破了。

“聽說你們之間有很大的仇恨?”銘明直指問題的關鍵。

“這個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已經去過他老家,也就是你老家了。”小強解釋道。

“我們之間確實有很大的仇恨,但還不到殺人的地步。你們警察也不能只聽村裡那些妯娌說的話,她們在談論八卦最會添油加醋了。”

“這個當然。我們警察是看證據的。你具體說說你們之間的矛盾吧。”

“我們之間的矛盾。這個,你們既然都去我們村了。應該知道了。”

“我們想聽你說說,你不是都說不要信村裡說的嘛。那你就說說你們之間真實的情況。”

銘明笑了笑,或許是想讓劉大牛放鬆點,不那麼緊張。

“你們是在調查我嗎?你們是懷疑他的死跟我有關係嗎?”劉大牛有點激動地說。

小說:所有證據指向死者是“同志”,真的嗎?

“不是。我們警方是在走訪調查。周圍很多居民我們都訪問了的。而且你跟死者又是老鄉還有矛盾,我們主要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希望你能配合。”銘明安撫劉大牛,心裡想著,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誰是兇手誰知道呢?

“我跟他的矛盾就是因為他老是佔我老婆的便宜,但是我鬥不過他。只能躲著他。誰知道他追到了花市,本來我們打算過完年就去另一個城市。這次誰也不告訴,連我媽都不說。我不信他還能找到。誰知道他死了。他死了我心裡很高興,我覺得我和阿嬌的的生活又可以恢復安穩了。”

“你最後一次見死者是什麼時候?”

“上週五。上週五他來這裡吃了一碗粉就回去了。”

“你確定是上週五嗎?”小強再次問到。

“確定是,週五出來通宵的學生會比較多,那天我也回收攤比較晚。”

“週五晚上,那就是遇害的前一天。”小強看著銘明,兩個眼神心領神會。

“他離開這裡是什麼時候?”

“大概晚上十一點到店裡的,然後吃完就走了,也就十一點半吧。”

“最後一次到店裡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沒有。我也不關心他,哪裡不一樣我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上週六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你在什麼地方?”

並不是協助警方的人都得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必要問這個。但是銘明感覺眼前的這個矮小有點胖的男人,這個問題對他很有必要。

“我都和我老婆在一起。整天都在店裡忙,因為週六學生也多,生意很忙。那天忙到十二點半才收工,回到家已經一點半了。收拾後就睡覺了。這我老婆可以作證!”劉大牛說到這看向老婆。

“是的,忙到很晚!”

“除了你老婆,還有其他人可以證明嗎?”

“你可以問周圍其他店鋪的老闆,週末我們基本都忙到那個時候!”

“好的,謝謝你今天的配合。這多少錢?”

銘明站起來,一邊掏錢一邊問。

劉大牛思索著要不就不收警察的錢。可是說出口的是:“二十”

推開簾子,外面的冷空氣又吹拂到臉上,灌進脖子裡。銘明和小強快步的走向旁邊的車。劉大牛確定他們的車子走後,才輕輕放下簾子。

一回頭被身後的阿嬌嚇了一跳。

“怎麼了?”阿嬌摸摸劉大牛的頭問到。

“沒事,沒事”劉大牛連說幾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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