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林魁: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 蔣林魁

蔣林魁: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蔣林魁: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蔣林魁: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蔣林魁: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魏徵

魏徵(580—643年),字玄成,唐魏州(今大名)曲城(館陶縣)人,唐初傑出的政治家、思想家、史學家。曾任諫議大夫、左光祿大夫,封鄭國公,貞觀十七年正月十七日(643年2月11日)病卒於任上,諡文貞。以直諫敢言著稱,是中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著有《隋書》序論、《梁書》《陳書》《齊書》的總論等。其言論多見於《貞觀政要》,其中最著名,並流傳下來的諫文表為《諫太宗十思疏》。

魏徵從小喪失父母,家境貧寒,但喜愛讀書,不理家業,曾出家當過道士,後又在武陽郡(治今大名)任掌書記,即負責文案工作。他第一個工作崗位就是在大名。隋末,天下大亂,農民起義此起彼伏。李密、翟讓領導的瓦崗軍,麾下有秦瓊、程知節、徐世績、羅成等眾多能臣武將,因此迅速佔據大片土地,在反隋農民起義中,瓦崗軍氣勢最大。魏徵分析天下形勢,隋朝的武陽郡,處於瓦崗軍與夏王竇建德兩大勢力中間,活動空間狹小,十分被動,為了避免被滅掉的命運,便極力勸說武陽郡守將元寶藏歸附瓦崗軍,才是上策。

武陽郡丞元寶藏採納了魏徵的計策,毅然舉兵以郡降李密,被李密任命為上柱國,仍守武陽郡,李密遂有武陽郡之地,從而也成就了他起義軍盟主的地位。元寶藏使其掌書記魏徵寫書信致謝李密,且請把武陽郡改為魏州,李密遂改武陽郡為魏州。李密每次得到元寶藏的書信,總稱讚寫得好,後來聽說是魏徵寫的,馬上把他召來。自從魏徵參加瓦崗農民起義軍後,一直積極參與謀劃,他上書向李密獻策,提出“西取魏郡(今河北臨漳),南取黎陽倉(今河南浚縣)”的主張。李密採納其建議,瓦崗軍很快奪取了黎陽倉,連同以前奪取的洛口倉、回洛倉,隋在中原的三大糧倉,已全部被瓦崗軍控制。這樣,就使隋軍陷入缺糧的困境,自然也解決了起義軍的糧食供給問題,加之他們開倉賑濟,又擴大了瓦崗軍的影響,壯大了起義隊伍,河南、河北南部一帶的起義軍大多歸附了瓦崗軍。李密非常欣賞魏徵,就召他為行軍元帥府的文學參軍,主管軍中文書。隋大業十三年(617年)二月,翟讓推薦李密稱魏國公於洛口(今鞏義),魏國建立,改元永平。李密因佔有魏州之地才稱為魏國公。

隋煬帝死在江都的訊息傳到東都洛陽,太府卿元文都、王世充等人便擁立越王楊侗為帝,建元皇泰。不久,宇文化及率大軍西還,已兵渡黃河,佔據了黎陽的消息傳到洛陽,小朝廷上下甚為震驚惶恐。於是就採用“引虎鬥狼,兩敗俱傷,坐收漁利”的計謀,奏請皇泰帝楊侗下詔招撫了瓦崗寨義軍首領李密,拜李密為太尉、尚書令,封魏國公,令他先率軍攻打宇文化及,待剿滅叛軍後,便入朝輔政。大業十四年七月,李密率軍在黎陽童山下大戰宇文化及,大敗宇文軍,而自身也遭到重創。

李密志大才疏,又剛愎自用,魏徵曾給李密獻上十大計策,以壯大瓦崗寨,但李密聽而不用。後來王世充連續兩次被李密擊敗。大業十四年(公元618年)九月,魏徵又向李密獻計,暫時不需要跟敵人決戰,以逸待勞,敵人彈盡糧絕之時再出擊,就會大獲全勝,又不被採納。魏徵此計若被李密採納,定會改寫隋唐間的歷史。李密與王世充一戰失利,率軍三萬投唐,被封為邢國公。亦不得意,復叛逃東奔,十一月被李世民殺死,年僅37歲。

魏徵隨李密降唐,久不見用,自願去安撫山東地區,詔準後,被提拔為秘書丞,乘驛馳至黎陽。當時,徐世績還在為李密守黎陽,全統李密舊境,東至大海,南至長江,西至汝州,北至魏郡,兵馬實力不可小覷,再加徐世績是著名軍事家,能征慣戰,真和唐軍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無論雙方誰輸誰贏,士兵肯定死傷無數,白骨成山。魏徵審時度勢,正確分析天下形勢後寫信給他說:“當初魏公由叛逆者而起兵,振臂大呼,四方響應,有部下數十萬,勢力所及半個中國,然而,一失敗就再也振作不起來,最後終於歸附唐朝,因此知道天命已有所屬。現今您處於兵家必爭之地,如果自己不及早謀劃,那麼大事就會無可挽回!”徐世績得到信,終於定計歸附唐朝,並開倉發糧,贈給唐淮安王李神通的軍隊。同時,魏徵再次不失時機地說服魏州守將元寶藏,元寶藏也再次採納了魏徵的正確判斷,毅然將府庫、軍兵、戶籍分別造冊,率魏州全境,歸順了唐朝,為唐朝的統一做出了極大貢獻。魏徵用嫻熟的統戰思想,成功完成了他的招撫大業。魏州人民再次避免了一場大的刀兵之燹,魏徵之功莫大焉。後來,魏州人民為了紀念魏徵的兩大功績,在大街雙臺一代的宋城與艾家口一帶的明城內,都建有魏鄭公祠;明朝建三賢祠,在大名府文廟東,祀唐代魏徵、狄仁傑,宋代韓琦。魏徵之名依然在上,永享魏州人民的香火,千載不斷。

魏徵鑑於隋末人口流亡、經濟凋敝、百廢待興的事實,力勸太宗偃革興文,實行有利於國計民生的休養生息政策,表現了他政治上的“致化”思想,即高超的統戰理論。太宗即位初,曾與群臣談及教化百姓之事。太宗認為大亂之後,恐怕難以教化。魏徵則認為:“久安之民驕佚,驕佚則難教;經亂之民愁苦,愁苦則易化。”他舉例說,猶如“飢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一樣。他還批駁大臣封德彝的“人漸澆訛,故秦任法律、漢雜霸道,蓋欲化而不能”的說法,認為商湯滅夏桀,周武王伐紂,“皆能身致太平,豈非承大亂之後邪!”他又進一步說:“若謂古人淳樸,漸至澆訛,則至於今日,當悉化為鬼魅矣,人主安得而治之!”魏徵堅持歷史進化論的觀點,是積極可取的。太宗採納了魏徵的建議,制定了經國治世的基本國策,對於貞觀之治有著深遠的影響。

魏徵還提出了以靜為化之本的施政方針。他認為隋朝雖然府庫充實,兵戈強盛,但由於“甲兵屢動,徭役不息”,最後雖富強而喪敗,其原因就是因為“動”。在大亂之後,百姓疲敝,人心思治,當以安靜為本,“靜之則安,動之則亂,人皆知之,非隱而難見也,非微而難察也”。 這又何嘗不是以統戰的思想,協助唐中央政府工作也。

貞觀六年,群臣都請求太宗去泰山封禪。藉以炫耀功德和國家富強,只有魏徵表示反對。唐太宗覺得奇怪,便向魏徵問道:“你不主張進行封禪,是不是認為我的功勞不高、德行不尊、中國未安、四夷未服、年穀未豐、祥瑞未至嗎?”魏徵回答說:“陛下雖有以上六德,但自從隋末天下大亂以來,直到現在,戶口並未恢復,倉庫尚為空虛,而車駕東巡,千騎萬乘,耗費巨大,沿途百姓承受不了。況且陛下封禪,必然萬國鹹集,遠夷君長也要扈從。而如今中原一帶,人煙稀少,灌木叢生,萬國使者和遠夷君長看到中國如此虛弱,豈不產生輕視之心?如果賞賜不周,就不會滿足這些遠人的慾望;免除賦役,也遠遠不能報償百姓的破費。如此僅圖虛名而受實害的事,陛下為甚麼要幹呢?”不久,正逢中原數州暴發了洪水,封禪之事從此停止。

太宗在位既久,忘記了儉約的作風。貞觀十一年(637年),他東巡洛陽,住在顯仁宮,因州縣官吏供奉不好,大都受到了譴責。魏徵認為這是漸生奢侈之風的危險信號,於是馬上給他敲一下警鐘:“隋惟責不獻食,或供奉不精,為此無限,而至於亡。故天命陛下代之,正當兢懼戒約,奈何令人悔為不奢。若以為足,今不啻足矣;以為不足,方此寧有足耶?”之後,魏徵又上疏,表示“臣願當今之動靜,以隋為鑑,則存亡治亂可得而知”。這是魏徵反腐倡廉的堅定做法。

魏徵的“偃革興文”的政治思想是符合唐初國情民意的,有利於醫治隋末戰亂的創傷,促進了社會經濟的恢復與發展,國威遠揚。太宗頗有感慨地對宰臣長孫無忌說:“朕即位之初,有上書者非一,或言‘人主必須威權獨運,不得委任群下’;或欲耀兵振武,威懾四夷,遠人自服。唯有魏徵勸朕‘偃革興文,布德施惠,中國既安,遠人自服。’朕從其語,天下安寧。絕域君長,皆來朝貢,九夷重驛,相望於道。凡以此事,皆魏徵之力也。”此即魏徵的邦國之間的統戰之術,得到了很好的運用。

貞觀二年,太宗問魏徵說:“何謂為明君暗君?”魏徵率直地回答說:“君之所以明者,兼聽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他列舉了歷史上的唐、虞,“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聰”,故不塞聽與迷惑;秦二世、梁武帝、隋煬帝偏聽偏信,致天下潰敗而不自知,於是他結論說:“是故人君兼聽納下,則貴臣不得壅蔽,而下情必得上通也。”可見,兼聽納下,也是魏徵的政治思想之一,這和他的“致化”思想是相一致的。魏徵主張君主兼聽納下,有利於君主聽取臣下的正確意見,以克服君主的主觀片面性。帝王久居深宮,視聽不能及遠,再加上自己的特殊身份,很難了解社會實際。因此,魏徵奏言太宗:“陛下身居九重,細事不可親見,臣作股肱耳,非問無由得知”。在魏徵看來,只有兼聽納下,才能更好地掌握下情,才不至於被“壅蔽”。這是克服帝王獨斷專行的作風、減少失誤的有效措施。太宗接受了這一思想。貞觀四年,太宗曾對侍臣說:“以天下之廣,四海之眾,千端萬緒,須合變通,皆委百司商量,宰相籌劃,於事穩便方可奏行。豈得以一日萬機,獨斷一人之慮也。”

魏徵認為,開國之初,君主往往能兼聽廣納,但很難堅持始終。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他向太宗表明了這種思想。他說:“臣觀古來帝王撥亂創業,必自戒慎,採芻蕘之議,從忠讜之言。天下既安,則恣情肆欲,甘樂諂諛,惡聞正諫。”諷勸太宗要善始善終。

魏徵從治亂得失的比較中,提出的君主要“兼聽納下”的政治思想對於調整君臣關係也起了積極作用。在封建專制的時代,君臣關係處於既統一又對立之中。魏徵在奏疏中引用了孟子的話說:“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糞土,臣視君如寇仇。”他主張君主對大臣要誠信不疑,如“上之不信於下,必以為下無可信矣。若必下無可信,則上亦有可疑矣”。這樣“上下相疑,則不可以言至治矣”。因此,君主對於臣下的信任是至為重要的。

唐太宗在實踐中推行了兼聽納下的思想,調整了君臣關係,改變了帝王傳統的孤家寡人做法,臣下對朝廷施政中的失誤之處上書規諫,糾繆補缺,匡弼時政。君臣和舟共濟,集思廣益,上下同心,從而開創了貞觀年間諫諍成風的開明政治。

在一次奏疏中,魏徵援引了管仲回答齊桓公在用人問題上妨害霸業的五條,一是不能知人,二是知而不能用,三是用而不能任,四是任而不能信,五是既信而又使小人參之。可以說,知、用、任、信、不使小人參之,基本上概括了魏徵的吏治思想。知人是用人的首要問題。在用人問題上,魏徵特別強調君主的知人。他給太宗上疏說:“臣聞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父不能知其子,則無以睦一家;君不能知其臣,則無以齊萬國。萬國咸寧,一人有慶,必借忠良作弼。俊乂在官,則庶績其凝,無為而化矣。”魏徵指出君主知人,才能任用忠良、俊乂之士,這是“無為而化”、天下致治的先決條件。以上所說,時到現在,仍有很好的借鑑作用。

魏徵認為識別人臣的善惡是知人的一個重要內容。貞觀六年,太宗與他談及了“為官擇人”一事,他回答說:“知人之事,自古為難,故考績黜陟,察其善惡。今欲求人,必須審訪其行。若知其善,然後用之。”怎樣才能“審訪其行”呢?就是要注意對官吏的嚴格考察,他說:“貴則觀其所舉,富則觀其所養,居則觀其所好,習則觀其所言,窮則觀其所不受,賤則觀其所不為。”魏徵認為在不同的環境中,觀察人的所作所為,是考核官吏才行的時機。這種做法,正符合現在的考核幹部,用人法則。

在不同的時期,在用人標準上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在天下未定之時,一般是“專取其才,不考其行”,天下太平之時,“則非才行兼備不可任也”。他的這一用人思想,是和變化的客觀形勢相適應的,也是可取的。

賞罰分明,不徇私情,也是魏徵的用人思想中的一個內容。他在奏疏中,曾深入地談論過這一問題,他說:“賞不以勸善,罰不以懲惡,而望邪正不惑,其可得乎?若賞不遺疏遠,罰不阿親貴,以公平為規矩,以仁義為準繩,考事以正其名,循名以求其實,則邪正莫隱,善惡自分。”魏徵的這一奏疏,正符合習主席的執政大法,中央巡視組的精神。

魏徵在與唐太宗等人討論創業與守業之難時說:“帝王之起,必承衰亂。覆彼昏狡,百姓樂推,四海歸命,天授人與,乃不為難。然既得之後,志趣驕逸,百姓欲靜而徭役不休,百姓凋殘而侈務不息,國之衰敝,恆由此起。以斯而言,守成則難。”這裡,雖然魏徵對披堅執銳、出入生死的創業之難估計不足,但分析守成之難卻是鞭辟入裡的。魏徵認為,要守成帝業,使國家長治久安,最重要的就是居安思危。他認為居安忘危,處治忘亂是由於帝王忘乎所以,無心政治,因而導致了國家的危亡與覆滅,以此提醒太宗,要小心在意,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貞觀十二年(638年),魏徵看到唐太宗逐漸怠惰,懶於政事,追求奢靡,便奏上著名的 《十漸不克終疏》,列舉了唐太宗執政初到當前為政態度的十個變化。疏中列舉了太宗搜求珍玩、縱慾以勞役百姓、暱小人、疏君子、崇尚奢靡、頻事遊獵、無事興兵、使百姓疲於徭役等不克終十漸,批評了太宗的驕滿情緒,再次提醒他慎終如始。太宗看完奏疏後,欣然接納,並對他說:“朕今聞過矣,願改之,以終善道。有違此言,當何施顏面與公相見哉!方以所上疏,列為屏障,庶朝夕見之,兼錄付史官,使萬世知君臣之義。”遂賜黃金十斤、馬二匹。他還向太宗上了“十思”,即“見可欲則思知足,將興繕則思知止,處高危則思謙降,臨滿盈則思挹損,遇逸樂則思撙節,在宴安則思後患,防擁蔽則思延納,疾讒邪則思正己,行爵賞則思因喜而僭,施刑罰則思因怒而濫”。此段正是習主席的講話精神,反腐倡廉時刻在路上,時時警醒。

唐代大臣皇甫德參給唐太宗寫了一份意見書,上面批評了三件事:“修洛陽宮是勞民傷財;收地租是加重百姓負擔;民間女子梳高髻的時髦習俗,是受了皇宮嬪妃的習染。希望陛下能夠採取措施,制止和改變這種現象。”

唐太宗接到上書後很不悅,發火道:“皇甫德參的用意是不讓國家使用一個勞役,不讓收一粒糧食的租稅,不讓宮中的人留頭髮!”並打算對皇甫德參嚴加處罰。

魏徵看穿太宗的心思,上前勸道:“自古以來,凡是上書的人,大多數都言詞激烈,切中要害,不這樣就不能打動皇帝的心。言詞激烈,看起來好像是誹謗,其實用心是善良的。即使是狂夫之言,有德行的皇帝也不能置之不理,應當聽一聽,取它正確的一面,拋棄不正確的一面。陛下千萬要慎重從事,萬不可因一時的偏見,感情用事,隨便處置一個勇於提尖銳意見的人。否則以後還有誰敢在您的面前大膽直言呢?” 魏徵的話使太宗心服口服,他檢討了自己的錯誤看法,不但沒有處分皇甫德參,反而還重重賞賜了他。這一段也正合毛主席提出的要多聽聽不同意見。

唐太宗曾經問:“開創事業與保持基業哪一樣更難?”房玄齡說:“開始時各路好漢起事於草莽,群雄競相角逐,攻破陣地迫使敵人投降,苦戰獲勝才平定天下,創業就是難啊!”魏徵說:“王業的興起,必然是趁天下衰亂,推翻了昏庸的暴君,創業恐怕是天意授予和別人給予的機會罷了。既已得到天下,就會安於驕奢逸樂。人民想清靜,徭役去毒害他們;百姓正在疲憊,聚斂盤剝去困擾他們。國家由此就衰落,所以守業就是難啊!”太宗說:“玄齡跟隨我平定天下,冒百死,遇一生,就看見創業的艱難。魏徵跟隨我安定天下,生怕富貴後驕奢起來,驕奢就會懶惰,懶散怠惰就會亡國,看到了守業的不容易。但是創業的不易,已經成為過去了;而守業的艱難,正是要與諸公謹慎對待啊!”以辯證法規勸唐太宗,使天下安定,正是統戰思想的最高境界。

魏徵進諫,有以下幾個特點:一、數量多多。魏徵向唐太宗進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前後二百餘事”,數十萬言。二、質量上乘。魏徵諫言無論疏文、談話,觀點鮮明,文辭犀利,具有很強的思想性和哲理性。一般都能使唐太宗折服或猛醒,從而達到進諫的目的。“載舟覆舟、所宜深慎”,“民為邦本、本固國寧”等已成為中國廣大民眾使用頻率很高的經典詞彙。三、諫技高超。魏徵以敢於直諫而聞名於世,但也不是不講方式方法,一味地頂撞和冒犯皇帝。在長達十七年的漫長歲月中,魏徵之所以屢諫屢勝,而唐太宗能夠言聽計從,與魏徵善於進諫,能把道理講清說透有很大關係。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孟憲實副教授在做客“百家講壇”時講,魏徵進諫,寓貶於褒,有理有節,善於因勢利導,常常運用表揚的方式達到幫助皇帝改正缺點、錯誤的目的。

歷史是一面鏡子,既可反觀過去,又能映照未來!新中國成立前夕,毛澤東同志把進京執政比作“趕考”,向全黨莊嚴地指出: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但革命以後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適時提出了“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的著名論斷。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黨中央曾把魏徵《諫太宗十思疏》印發全黨學習借鑑。教育部將其作為首選篇目,編進了中學語文課本。2007年,胡錦濤總書記在中紀委第七次全會上指出:各級黨委都要增強憂患意識,做到居安思危,切實把加強領導幹部作風建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下決心抓緊、抓實、抓出成效。只有這樣,才能擔當起振興中華的光榮使命。

魏徵平素為官清正,生活簡樸,以至家無正堂。太宗下令停止營造小殿,用其木材為魏徵建造正堂。建成後,又根據魏徵的好尚,賜給他素屏風、素被褥、幾、杖等家物。

貞觀十七年(643年)正月,魏徵病情惡化,太宗命一中郎將住在他家中,及時通報病情,所賜藥膳無數,中使相望於道。太宗與太子兩次親臨病榻看望,並許將衡山公主下嫁給他兒子叔玉。十七日,魏徵病卒。時年六十四歲。贈司空、相州都督,諡曰文貞,陪葬昭陵。安葬時,其妻裴氏遵照魏徵的夙願,以布車載著靈柩。太宗悲慟之極,登苑西樓望喪痛哭,還詔令百官送喪至郊外。並親自撰寫碑文,親筆書寫。他思念魏徵不已,對侍臣說:“人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見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魏徵沒,朕亡一鏡矣!”太宗論定功臣,魏徵得以圖像掛於凌煙閣。

魏徵是唐初卓越的政治家,他剛正不阿,素以有膽有識、犯顏直諫而著稱,輔弼唐太宗撥亂反正,以成貞觀之治。史家曾給予他很高的評價,說他“身正而心勁,上不負時主,下不阿權幸,中不移親族,外不為朋黨,不以逢時改節,不以圖位賣忠”。這並非是諛美之辭。魏徵的名字與貞觀之治將同垂於青史。這不正是我們共產黨的幹部,所要求的嗎?

魏徵以嫻熟靈活穩健的統戰手段與方法,運用到了極致,古人云:“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這句話既是戰略家運用戰術的最高境界,更是統戰工作者的最高追求目標。為什麼這樣說,擁有百萬雄師,打了個漂亮仗,贏得了戰役,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毋庸置疑,是每個軍事家、謀略家皆所深知的道理。仗是打勝了,敵我雙方的士兵,都是父母所養,無辜的丟掉了性命,誰人不心痛?魏徵成功地運用了統戰手段,既達到了軍事上的目的,又完成了政治目標,關鍵是保全了瓦崗軍與大唐軍隊雙方無數的士兵生命,成就了百萬家庭,免去了失子喪夫的厄運。這些士兵以後都成了大唐盛世的建設者,這既是說魏徵的統戰工作做到了位,所達到的效果,遠比百萬雄師打勝仗效果好得多。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並不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軍事家所追求的真正目標。

統戰工作自古以來,就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和政治、軍事三位一體的,三者既分工又合作,是相輔相成的,完美地統一在一起。

魏徵的統戰思想,從亂世開國,到太平治世,一貫始終,後來成為唐太宗李世民的一面治世明鏡,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的第三名。他是從魏州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更是一位天才的統戰工作者。

摘自《煌煌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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